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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28 字 1個月前

的,道:“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瑾瑜略顯疑惑。

“我聽說,皇後娘娘懿旨,讓今年該出宮的都人在年關前就走,準她們回家過年,宮正司發放的名錄裡,可是有姐姐你呢。”

瑾瑜聽罷明顯一愣,“果真我竟也能出宮”

“嗯,”都人道:“是真的,那名冊就在宮正司劉女史手上,姐姐你若是不信,可以尋她問問。”

瑾瑜笑容滿麵,掩不住的容光煥發,一聲不吭的便闊步跑開。

這後.宮,就是這麼一個像牢籠一樣的地方,但凡是身在其中的女子,無一不想著將來有一天,自己能夠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至於張均枼這樣身居鳳台的女子,將來也會有一日,夢想著能逃出這個牢籠。(未完待續。)

☆、第卅二章 隆禧殿收奴

天時人事日相催,冬至陽生春又來。

今日冬至節,民間曾有一句古話,叫做“冬至如大年”,冬至之日,並非僅有民間才會慶祝,宮中亦會祭祀一番,隻是不如旁的節日那般大肆鋪張,隻有各宮妃嬪會去往隆禧殿燒點香油。

初進隆禧殿,隻嗅得一股香燭味,依舊如同往日那般,唯見柏太妃屈膝跪在蒲團上,隻是這回殿內沒有了敲擊木魚的聲音,也不見柏太妃撚攥佛珠。

見的隻是柏太妃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口中喃喃低語。

“吳娘娘。”

都人見吳廢後至此,畢恭畢敬喚了聲,柏太妃雖看似在專心禮佛,可實則卻總做不到心無旁騖,聞聲亦回首,見是吳廢後,便站起身來極是客氣的躬身喚道:“吳姐姐。”

吳廢後如今雖以太後之禮住在仁壽宮,卻總歸還是先帝的的廢後,自然受不起這禮,於是連近前將柏太妃扶住,道:“太妃多禮了。”

二人寒暄了一陣子,張均枼不久亦到此上香,於是乎,便成了三人家長裡短,張均枼與柏太妃雖素無交情,可與吳廢後,明麵兒上還是客客氣氣的,畢竟,朱佑樘對她很是敬重。

今日冬至,也是期滿都人出宮的日子,說來都人應是在年後約莫二月三月時出宮,可這回卻是個例外,緣由自然是在於張均枼。

張均枼此舉也並非隨隨便便就打算的,一來冬至後不久便是除夕,這一年到頭來,百姓總有這麼個盼頭,二來,如此恩赦,也能叫百姓對她有個好的印象。

玄武門側門大開,門內站著兩位都人,那兩位都人手中均持木托,木托上放著的錢袋已寥寥數幾。再看那兩位都人跟前站著的,是宮正司的兩位女官,一個著桃色衣,另一個手裡捧著簿子。衣著比那桃色的稍稍淺淡。

不遠處跑來一個都人,這都人肩挎行禮,笑容滿麵的跑來取了木托上最後一個錢袋,而後便要越過那兩位女官兀自出了宮去。

那桃色衣的女官原本不明就裡,當即將她攔住。嗬斥道:“誒,乾什麼的,偷錢都偷到我朱典正眼皮子底下來了!”

都人一愣,握著錢袋搖頭,道:“朱典正,您誤會了,我是此次被安排出宮的都人,我叫楊瑾瑜,不信您問問劉女史。”

朱典正這便轉頭看向劉女史,劉女史眼神飄忽。分明是在作假,隻對著瑾瑜斥道:“楊瑾瑜楊瑾瑜早就出宮了,連年俸都拿走了。”

瑾瑜自然驚詫,急忙爭辯:“怎麼可能,我沒有出宮,我還在這兒啊,劉女史,你不記得我了嗎前些日子我還去宮正司找過你來著!”

“我沒見過你,你這是想出宮想瘋了吧你!”

瑾瑜望著劉女史,目中皆是狐疑。她終於明白,原來昨晚好姐妹說道要為她得以出宮而慶祝到不醉不歸,其實就是為了她將灌醉,讓她喝得不省人事。她好代她出宮,原來這劉女史早已被好姐妹收買,原來那日好姐妹要她去找劉女史問個清楚並非隨意提起,原來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朱典正不耐煩,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錢袋,罵道:“真是不知羞恥。人家都走了還想冒充人家出宮,今日我念你是出宮心切,暫且饒了你,你還不快滾!”

彼時又有一都人拎著行禮跑來,同劉女史說了幾句話,而後便接過朱典正手中錢袋高高興興的出了宮去,而後這四人便再不顧瑾瑜,轉身回了宮正司,徒留瑾瑜呆呆立於此,滿麵淚痕任北風如刀刮過。

瑾瑜再也沒法堅強,蹲地抱膝,將整張臉埋得叫任何人也看不見,四周靜得唯有她痛哭抽泣之聲,還有那北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看來竟無比淒涼。

良久,終有一人見她如此,也不知是因不解,還是真的動了惻隱之心,疾步走來予以關懷。

樊良垂首望著她,皺眉問道:“姑娘怎麼了”

瑾瑜聞言仰頭凝著他,怔了許久才答:“我……我誤了出宮的時辰。”

“不過是誤了時辰,”樊良笑得憨憨,道:“無妨,我可以放你出去。”

“真的嗎”

瑾瑜如今模樣雖顯得有幾分落魄,可她到底是生得一副好模樣,想必任何人見了都免不了憐惜。

“嗯,”樊良點頭,隨即伸出手來,作勢要拿起瑾瑜,瑾瑜自然會意,便也伸出手由她拉起。

想是因她蹲得久了,%e8%85%bf腳麻木,站起身來竟險些站不穩,幸得樊良將她穩穩扶住。

樊良拾起地上的行禮,遞於瑾瑜手中,而後又自懷中取出兩錠銀子,道:“既是要出宮,身上總不能沒些盤纏,我這兒還有點銀子,姑娘若是不介意,便收下吧。”

“我……”瑾瑜連忙婉拒,道:“謝謝將軍好意,隻是我這包袱裡有好些盤纏,多了我一個姑娘家帶著實在是不方便,您還是收回去吧。”

樊良隻好收回銀兩,領著她走去吩咐侍衛將側門打開,瑾瑜本已跨出了玄武門,隻是轉過身想要同樊良道彆,呼道:“還未請教將軍尊姓大名!”

這會兒樊良亦遠遠望著她,笑道:“我姓樊,叫樊良!”

宮門緩緩合上,瑾瑜已見到樊良轉身離去,她便也回過身,還未踏步遠去,內心深處卻是複雜無比,今日這口氣,她果真咽得下去嗎!

她自小便父母雙亡,出宮後又能投靠誰!

瑾瑜想至此,陡然轉過身,趁著宮門還未完全合上,闊步跑去,口中疾呼,“等等!”

樊良聽喚,連忙回身,見瑾瑜跑來,便側目示意侍衛又將忙開開,瑾瑜停步站在他跟前,道:“樊將軍,我不打算出宮了,我想留在宮裡。”

“為什麼”樊良甚是不解,“你們不都是巴望著能出宮”

瑾瑜笑容淺淺,“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言罷瑾瑜又躬身道了聲謝,隨後便頭也不回的回了隆禧殿。

“這是菩提”張均枼仰首望著隆禧殿殿內那兩棵參天古樹,問道南絮。

南絮尚未答,殿外忽有一都人疾步走進來,一麵又答:“這是椴樹,不是菩提。”

張均枼聽話自然望去,瑾瑜麵色淡然從容,不慌不忙的走來福身道:“奴婢叩見皇後娘娘。”

“抬起頭來,”張均枼方才一瞬間見到她,便覺得定然見過。

瑾瑜抬起頭,張均枼細看了看,方才記起,道:“瑾瑜”

“是。”

“你不是該出宮去了”

瑾瑜望著她,目光真摯,言道:“奴婢不想出宮。”

“不想出宮”張均枼侃侃一笑,“這個隆禧殿未免偏僻了些,你是聰明人,可願跟隨本宮”

“奴婢,願誓死效忠娘娘。”(未完待續。)

☆、第卅三章 分歧誤隔閡〓思〓兔〓在〓線〓閱〓讀〓

弘治三年二月,河南多地皆逢暴雪不斷,農物顆粒無收,是以戶部請旨,多言免稅之事,朱佑樘念及百姓之苦,故而應允。

奈何天下不太平,方才免去了河南的秋糧,南畿與湖廣之地,又受連綿陰雨,恐怕農物,依舊不得好收成。

“陛下,”張瑜言語間略是輕聲,“戶部尚書賈大人請旨求見。”

朱佑樘聞言稍顯得不耐煩,輕歎了聲,放下手中批閱的奏本抬起頭,道:“傳。”

張瑜聽話對守在殿門口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而後便見戶部尚書賈俊慌慌張張的闊步走近。

方才步至書案前,賈俊便已伏地,頗是憂心忡忡的道:“微臣賈俊,參見陛下!”

朱佑樘眉頭深鎖,沉聲答:“賈卿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陛下,”賈俊適才正站起身,朱佑樘便先聲奪人,道:“賈卿是為南畿,湖廣秋後稅糧一事而來”

“是,”賈俊略顯驚詫。

朱佑樘沉沉舒了口氣,道:“南畿,湖廣逢天災之事朕已聽說了,既然百姓皆苦,那這稅糧,就免了吧。”

賈俊自然心生歡喜,麵色愁容稍展,正要跪下去代百姓謝恩,卻聞張瑜道:“陛下,此事恐怕不妥。”

朱佑樘微微一怔,蹙眉望著張瑜,問道:“如何不妥”

張瑜答:“前兩日方才免了河南的稅糧,如今倘若再免去南畿與湖廣的,恐怕到了年末,國庫就得空.虛了。”

這個後果朱佑樘倒也不是沒有想過,南畿與湖廣受災之事一傳到他耳朵裡,他便已在思量對策,即便國庫空虛,也比不得黎民百姓的溫飽來得重要啊!

況且如若不免去稅糧,恐怕民怨難平,此一事勢如破竹。不容耽擱。

“凶年應當損上益下,倘若仍要收取盈餘,豈不如同百姓生病一樣。”

“陛下,”張瑜略微近前。看了眼賈俊,而後貼近朱佑樘耳邊,低聲道:“若是國庫虧空了可如何是好”

朱佑樘未曾思慮,直言道:“三月春耕,命天下預備倉庫積蓄糧食。以居民組織多少規定數額,若不滿額,便以欺君罔上之罪論處!”

張瑜這才不再多言語,默然應聲,賈俊亦是見勢退下。

朱佑樘單手扶額,看來似乎疲憊不已,隻問道:“皇後今日沒過來”

“是。”

“去坤寧宮!”

坤寧宮檀香繚繞,叫人心神頗是寧靜。

“臣妾倒是覺得,張瑜所言不無道理,”張均枼言及此處。張瑜心下自然高興,目光總不時望向張均枼,眼神略是敬仰。

“如今這世道雖是太平,可這一年下來,總會有那麼幾個地方遇上天災,不是洪澇就是乾旱,實在算不得興盛,倘若這時內帑又空.虛,隻怕日後連賑災的錢糧都撥不出去了,”張均枼說話間。為朱佑樘捏肩的力度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