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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潭,毀掉了公主的幸福!你們還在等什麼?不過是一個臭小鬼就攔住你們了?殺了他的人就可以向國王邀功!”鄰國的大使揚聲宣布,又惡狠狠的向祁安止瞪去,“碧姬公主是國王唯一的女兒,你竟然敢如此陷害她,又阻攔我們將公主接回去,你該死。”

那些受到鼓舞的士兵紛紛舉刀上前,一柄柄閃著寒光的長劍朝他刺去,‘噗嗤’一聲,在他的躲閃下,依舊有兩三把凶器紮進他腹部正中。眼見著又有其他人巨劍落下,祁安止認命的閉上眼睛。

“咳……”他嗆出一口粘稠腥熱的血液,隨著咳嗽引起的震動,扯痛了還陷著傷器的傷口。

預料中更多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周圍也變得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洛可可停不下來的嗚聲。

“此事一定是皇室從中作梗,妄想將我海巫世族作為踏板?春秋大夢!竟敢強行闖入我宅傷我族中人,我讓你們有去無回!”

被釘在牆壁上的青年緩緩睜開眼,隻見老宅的女主人不知是在何時趕了回來,她隔空將那些人提起到了半空中,然後將他們從二樓狠狠的丟出了防止人墜落的木欄杆外。高空墜落的人各個都摔的不輕,梅姆拉又一個揮手,還陷在祁安止身體內的那些長劍紛紛掉落在地,原本被劍器釘在牆壁的人也%e8%84%b1離的倒在了地上。

“宰洛伊,宰洛伊。”洛可可跪倒在他身邊,伸手想堵住他流血的地方,可是實在太多了,手根本就用不過來。她一張小臉都哭花了,又站起身尖叫著朝走廊更深處跑去,“卡撒恩——!卡撒恩快來救救宰洛伊!”

腹中被刺中那麼多劍,大概內臟也因此受損,他又連著吐出幾口紅稠的液體,意識已經逐漸不清,隻感覺自己被人扶了起來,周圍的吵鬨聲還在繼續,怎麼都無法清淨。

隻有那一個人的囈語聽得最過真切,像是在歎息,又像是認輸,輕聲悠悠。

“你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這麼慘?”

“明知道我舍不得你,即便你說那些,可你在我眼中是真的。”

“我再也不會照你說的去做了。”

“你就不要接觸到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

“下一次。”

……

……

那就下一次吧。

……

……

房間中沒有多少光線,暗到讓人看不清腳下有何物,厚重的黑色窗簾將所有的窗子都遮蓋得嚴嚴實實,不讓一絲光亮有可能透入屋中。

“他還沒醒嗎?”白發蒼蒼的老人將桌上的燭台點燃,完全沒有回頭去看站在身後的若乾人,她眼中閃過淩厲之色,憤恨的道,“這些人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有膽打烏多姆凱琳的主意,我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美社莎垂下眼瞼,餘光滑過那數根燃起的蠟燭,低聲道:“他還沒醒,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第50章 十九條魚

“泰沙姐姐,我們再去看看宰洛伊,萬一他醒了看到身邊沒有人會不會很傷心?”戴著口罩的洛可可被泰沙抱著,她用著央求的語氣道。

“卡撒恩,你去吧。”梅姆拉眼角的餘光瞟向美社莎,她陰沉著一張皺巴巴的臉,此時的形象才更加符合童話本中的那個巫婆的人設,她還在布置著什麼,“如果他醒得晚了,就告訴他,之後烏多姆凱琳將由他一人完全繼承。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買,現狀的一切都怪他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

“嗯。”人魚應道一聲,轉身離開了那裡。

在祁安止陷入昏迷中的短短幾天時間,鄰國幾乎被完全顛覆,他們所在國家的皇室也被吞滅,民不聊生,人們相傳這是海神所給予他們的處罰。

那一日,海麵上狂風猛浪吞噬了無數的船隻,晚霞之時,海麵上出現了一麵海水築成的高牆,海巫的通牒傳遍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膽敢將臟手伸向海神的特使,你們將失去大海賦予你們的一切!

海災……

海潮如被終於得到自由的困獸撲滅了皇室建築,又突襲吞食了許多的房屋,暴潮使索命的鐮刀,將無數生靈拖入大海的口腹之中。最令所有人恐怖的,無非是那一日的海嘯,它摧毀了一切,人們曾經富饒或平靜的生活被就此推翻。海嘯之後,放眼望去,陸地上儘是被毀壞的殘骸,唯一還完好無損的古堡老宅已經從陸地上消失不見。

大災之後必有大難,海災將所有體係都打亂重來,曾經的皇室貴族成為人們眼中災難的作俑者,兩國皇室被就此推翻,被所有人踩在了腳下。失去了統治的國度越發無法無章起來,四處都有作亂之人,搶奪、偷竊與所有的罪行都不會再受到製度懲罰。

天災人禍。

周圍好像很昏暗,隻有暗淡的燭光。祁安止緩緩睜開眼,腦袋還有些昏脹,並不清明。他還沒看清眼前事物,便被一隻冰涼的手觸碰到了側臉:“你醒了。”

守在床邊許久的人魚聲音平淡的敘述。

祁安止想要坐起來,但剛動一下便倒抽了一口冷氣,身體仿若散架了一般,裡外都是疼的。

“躺著吧,你想要什麼?我拿給你。”美社莎一手摁在他另一邊沒有受傷的肩膀,製止他想起身的動作。

似乎他昏迷期間都被照料的很好,除了身體上的疼痛與剛剛醒來的虛%e8%84%b1之外再無任何其他不適感。

他有氣無力的說道:“太暗了,把窗簾拉開。”

美社莎起身挪到了床邊,一手扯住窗簾角,在將窗簾拉開之前道:“外麵更黑,拉上窗簾是我不想嚇到你。”

問句都還憋在嘴裡沒說出,美社莎便‘唰’的將厚重的窗簾拉開,窗外的景象當時就讓祁安止懵逼了。隔著一道玻璃外是一篇幽寂,偶爾有發著淡光的魚類遊過窗前照亮屋外短短的時間,這……是在海底。

對於祁安止來說,不過睜眼閉眼的功夫這些人就將家搬得這麼遠,一時間還真有些接受不了,他隨口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是漲潮了還是你們把房子都給端到深海了。”

“梅姆拉乾的,她發動了海嘯淹沒了所有的城鎮,那裡已經不適合居住了,她把整個宅子都弄到了這裡。”美社莎頓了頓,接著道出一句:“她死了。”

“什麼?”轉接點來的太過突然,祁安止覺得自己是聽錯了字眼,下意識的問道。

美社莎又一次重複:“她死了,是因為你太弱了,因為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導致了現在的一切。她說當她死後你將完全繼承烏多姆凱琳全部的力量,希望你能得以致用。”

“那些人根本傷不了她,她怎麼可能會死,你是在開玩笑嗎?”祁安止不敢相信,他覺得是美社莎正在練習講一些嚇唬人的冷笑話。

“安,我很少開玩笑,更不會拿你在意的人開玩笑。梅姆拉說這是為了你和烏多姆凱琳不容挑戰的地位顛覆了兩個國家的代價,她維護了自己想要維護的,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美社莎低下頭,留給祁安止一些思考的空間,過了半晌又道:“還有一個人也快死了,洛可可的心情一直很差,病情更加嚴重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些話讓他根本躺不住了,現在隻想趕緊起來:“病情加重!?有幾天了?”

“從你受傷那天開始,大概已經四天了吧。”美社莎麵無表情的將他所想知道的一切複述給他聽,一邊觀察著他的神色,“她一直在哭,然後咳嗽的更厲害,又開始咳血和發熱了,食欲和精神都很差。”

祁安止皺起眉頭,咬了咬淡色的下%e5%94%87,問道:“那些蛇養草她沒吃嗎?”

美社莎搖頭:“她吃了,但是咳嗽太嚴重總是會將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又吐出來。”

躺在大大的床臥上的青年看著上方的天花板,沉默半晌,似乎已經有了主意:“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大概我還會再睡上很久。”

死去的人可以用人偶召回,但人偶隻有一個,洛可可絕對不能死,不論用什麼辦法。做什麼事情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更多的時候是即便有時候你付出了代價也不一定會讓事情如自己所願。

係統麵板被再一次調出,祁安止抬手點開等價交換頁,從儲存箱中拿出還剩了許多的毒噴霧放入其中,想了想,又撕碎了許多的金錢卡將成袋的金幣丟進去。

他都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條路。

雖然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這些金子兌換成軟妹幣在以後也能買到不少他現在需要的藥,祁安止在被交換一欄中輸入了許多項,藥用噴霧與霧化還有其他許多的藥類。

點下交換按鈕後,半透明的屏幕中彈出了一塊警告板:您所付出的交換物與您要交換的物品總價不對等,確認交換後將總共扣除生命值九日,是否進行交換。

一直在觀察著祁安止的美社莎見他舉在半空中的那隻手忽然停頓下來,接著便聽祁安止道:“九天之後我會醒,我找到一些藥可以治療洛可可的病,接下來你聽好我說的話。”

祁安止先是將每個口服藥的分量與次數講給美社莎聽,又大致說了噴霧的形狀與用法,最後是那隻自動發電的霧化機與所用藥。他來來回回又將這些話與美社莎說上了好幾遍,最後還是有些不放心:“你能記住吧?”

美社莎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安撫道:“我說過我記性很好,你說過的話我聽上一遍就能記一輩子。”

一輩子有多長?至少對於美社莎來講,他口中的一輩子大概比普通人的幾道輪回都要漫長更久。這真是他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或許也隻是美社莎的無心之言,或許本身來講並沒有太多深意。

重傷在床的俊美青年嘴角輕輕勾起,眉目間染上了些溫柔,他最終將食指輕點在確認的按鈕上,緊接著又被卷入了無知無覺的黑暗之中,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又再一次的停止了。

美社莎看著出現在被麵上的一對東西,又伸手朝祁安止的鼻下探去,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起身將那些到了那個人身體的藥用品移至它處。接下來的一切,都按照祁安止所講的一一辦置。

被扣除的九日度過之後的這一天,那張大床被六個人團團圍住,直到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其餘五人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真的活過來了。”恩琪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美社莎皺起眉頭,不悅的出聲道:“我說過我沒騙你們。”

“隻聽你說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信了?氣都沒了的人你跟我講沒死?講點道理換做是你會不會信?”泰沙一手拉著洛可可防止她撲到床上,一口氣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