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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積分商城裡買來的神官袍,他隱匿在暗處,數著時間。

禮堂內,風管琴聲驟然響起,高塔上的慶鐘叮當碰撞。

白色的大盆打開的一瞬間,花瓣從齊灑,覆蓋了紅色的地毯。

身著潔白婚紗的新娘笑容嫣然,巴掌大的臉上滿是純真與幸福之色,就如同真正童話中的那些公主一般。她的幸福感來自於她身邊同樣光鮮亮麗的男人,那位英俊的王子紳士的挽著她的手臂,與她一同走過這鋪滿花瓣的紅毯。

他們在神父的致辭下互換了對戒,席坐上的客人們起身鼓掌。

儀式結束後是舞會的開始,碧姬與威奧斯接過旁人遞來的紅酒,接受賓客的祝福。

碧姬麵帶嬌羞的抬頭看向威奧斯,手中的高腳杯叮當碰撞,兩人相視一眼,各自抿了些杯中的紅酒。

“我以為宰洛伊會在今天出現。”威奧斯眼中難掩失落,搖搖頭,“他竟然沒有來阻止我。”

碧姬抬手輕拍他的脊背:“彆難過了威奧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碧姬牽著他走上了致辭台,緊接著便有人將那被包裹在紅布中摻假的神杖送到了她的手中。

“非常感謝各位的到來,今天對於我來說是個十分重要的日子,我一輩子都會銘記於心。”碧姬的話讓台下的人安靜下來,在那些人的注目下,碧姬將紅布中的棍杖取出,“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手中的這根手杖便是海巫的象征,海巫已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許久,但現在,我回來了。如同你們所知,被當做烏多姆凱琳後裔的宰洛伊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他該有的天賦,也一直沒有得到海巫權杖的承認,在他得知我得到了神杖後便膽怯逃走了,我想……他欺騙了我們。”

台下一片嘩然,就連威奧斯都驚於碧姬所說的話。

碧姬接著道:“但是沒關係,作為新的海巫,作為威奧斯的妻子,我會庇護這個……”

遠遠站在露天陽台上的銀發青年勾起嘴角,向著室內台上激動宣言的公主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隨後,他垂了垂手,看著另一隻手中的握著的懷表,看著指針一秒一秒走過。

“三、二、一……”

舞會,就是要熱鬨點才對得起觀眾。

他口中的倒數結束,一瞬間,許多身著白色鬥篷麵容被麵具遮蓋的人出現在舞會的大廳中。

祁安止輕笑著將兜帽戴上,隨即融入大廳之中。

場麵已經是十分混亂,許多來賓被忽然出現的這些遮頭蓋臉的莫名人士嚇到,台子上的兩人更是如此。

祁安止走到場地中央,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放大儀與水晶球,將放大儀放在地上後,又將水晶球放到了那個儀器之上。

巨大的投影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接下來,祁安止又從包裹中拿出了海巫的神杖,神杖之上鑲嵌的晶石所發出的光芒根本是不能被任何聚光燈所取代的光亮。

即便他還什麼都沒說,真正的神杖出場,也無疑是推翻了那位公主之前所有的宣辭。

祁安止摘去了麵具,扯下白色鬥篷丟到了一邊,然後將手中的神杖指向威奧斯與碧姬所站的台上。

“如你所言,公主殿下,真正的海巫回來了,但那並不是你。”身材高挑纖直的銀發青年高傲的昂起頭,張揚耀眼的笑容掛在那張湛然若神的臉上,揮手所指那被放大的水晶球,“膽敢冒充海神的特使,那就請接下烏多姆凱琳送上的賀禮!”

威奧斯激動的看著巨大晶球下卓越多姿的青年,朝思暮想的人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比以往更加光鮮奪目,一時間,他的眼中除了這個人再裝不下其他。

賓客們被晶體中的畫麵內容吸引住了目光,台上的公主此刻再掩不住神色之中的慌亂不堪。

一切謊言都被揭穿,她在威奧斯與宰洛伊之間做的那些手腳。

她冒充救了威奧斯的人,又將威奧斯真正的救命恩人丟下懸崖。

還有她用玻璃珠子鑲入杖身冒充神杖的全過程。

有人說:“公主是個騙子!”

“她殺了王子的救命恩人!”

“可恥的女人!你不配坐上皇後的位置!”

那些言語讓碧姬扭曲了原本精致的麵容,她閉上眼睛,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喊讓那些人閉嘴。

一些侍衛想要去將祁安止製服,但那些冒名頂替的假客人們已經被放手了控製,一時間□□起來。

祁安止的視線瞥過舞台角落的陰影,笑意更深了些:“既然是王子與公主的新婚之日,怎麼能少了國王的祝詞?接下來不如讓我們聽聽國王大人對這場婚禮的評價如何?”

在場人順著祁安止手中那根神杖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國之主如同被什麼無形之物捆上了台,他的嘴被迫被撬開,一瓶懸浮在空中的淡紫色藥水傾斜倒入他的口中,被咕嚕咕嚕吞下喉嚨。

哦,這手段可真是簡單粗暴,雖然跟他原計劃中想的不太一樣,不過這樣也挺不錯的。

喝光了一整瓶藥水後,國王整個人被丟到了講台上,晚宴大廳中的圍觀者們震驚還未消,便聽國王爆出一件又一件驚爆所有人的事情。

他是如何引誘自己哥哥的妻子與自己在一起後聯手害死了原本要登上王座的兄長,他利用那位女神官,用海巫的名聲幫自己得到所有人的支持最終才將王位奪到手。

他讓所有人對宰洛伊隱瞞他的身世,不讓他有任何接觸到外界的機會,想將下一任海巫也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為自己與自己的後代所用。

他的春秋大夢做了這麼多年,在這一刻破滅米分碎。

祁安止緩緩邁動步子朝講台上走去,神杖在他手中散發出萬丈光芒。

在國王語畢之時,他也已走到了對方的麵前,抬起另一隻手壁,隱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持著噴霧掃過國王的麵前。

深色的水汽被吸入鼻腔之中,一國之主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烏青,然後轟然倒地。

祁安止轉過身,麵向大眾:“曆代海巫的姓氏都隻有一個,那就是烏多姆凱琳,膽敢利用、禁錮與欺騙海巫之人,這便是下場!”

他一轉過頭,又看向碧姬與威奧斯,接著道:“而你們,將會受到海巫的詛咒,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緩慢化為泡沫。”

“不——!”碧姬已經注意到了自己雙手上浮起的一些細小的泡沫,她自持的尊嚴與驕傲在一瞬間統統被丟掉,散亂著頭發爬到了祁安止的腳邊,抱住他的雙%e8%85%bf乞求道:“求你了,求你了宰洛伊,我們是朋友,你說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他彎下`身,食指輕佻的勾著碧姬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端詳著她此刻的表情,隨後嗤笑道:“我不要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直起身,將碧姬踹開,又看向威奧斯:“我也不要你,當我的朋友?你們兩個都還不夠格。”

威奧斯根本不相信祁安止所說的那些話,他上前一把握住祁安止的手腕,語氣熱切又激動的道:“我知道,你是在生我和碧姬的氣,我就知道你會出現在我的婚禮上。”

祁安止挑起眉梢,手中的神杖一橫,絲毫不留情的將威奧斯擊倒在地。

他一腳踩到威奧斯的%e8%83%b8口,用手杖尖尖的底端戳著他的臉被迫他扭過頭去看倒在附近的國王:“我%e4%ba%b2愛的威奧斯王子,你的夢該醒醒了。看看你%e4%ba%b2愛的父%e4%ba%b2,他已經斷氣了,而你到現在還以為我在跟你鬨著玩嗎?”

威奧斯徹底被震驚到,他眼角決眥,臉還被神杖戳得變形,原本俊俏的臉此刻顯得有些可笑。

祁安止惡劣的笑道:“你以為你手心裡那些小泡沫是洗手時沒洗乾淨的肥皂水嗎?”

他不敢相信,從祁安止的腳下掙紮爬起來,大喊道:“你不會的這麼做的!”

祁安止皺了皺眉頭,譏諷的話語%e8%84%b1口而出:“怎麼沒人告訴過我王子是個瞎子?”

“你不會看著我死的,宰洛伊,我知道你的,你是不會忍心讓我死的!”威奧斯不知哪裡來的自信,到現在都覺得祁安止不會傷害他。

這兩人的反應讓祁安止的笑容中夾雜了些玩味的性質,他扭過頭看了看台下的賓客們,邀請至來的無一不是在這個國家內都十分有地位的人,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看得出是貴族家庭。

而此刻,他們看向威奧斯與碧姬時皆是麵帶鄙夷與不屑之色,一國之主的兒子與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止做了那些令人不齒的事情,表現還這般如落魄喪犬。

貴氣逼人的年輕神官笑如彎月,他玩耍的興致又被挑起,看著威奧斯,話鋒一轉道:“你說的不錯,我怎麼可能看著你們被死亡吞噬呢?這樣的懲罰也不是無解的,你們如果想活下來……也不是沒有辦法。”

碧姬的眼中出現了希翼,她上前攙扶住有些站不穩的王子,等待著祁安止接下來的話。

“莎,把那把破除詛咒的刀給我。”祁安止伸出一隻手,下一秒,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帶著鋸齒的銅色匕首。他看了看那兩人,將匕首扔到威奧斯的腳下,漫不經心的道,“想要破除詛咒,就用這把匕首,你們兩個人之中隻能活下一個,用這個殺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就安全了。我想該怎麼做你們心裡都應該清楚吧?話我也就不再多說了,我還趕時間。”

碧姬捂住自己的嘴,怒瞪著祁安止的眼中滿是不信:“你怎麼敢做這種事?宰洛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這麼對我們!?”

祁安止背對著那二人走下台,一邊道:“不過是以牙還牙之舉,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再提醒你們一句,威奧斯,你父%e4%ba%b2為了王位得罪了他所有的兄弟,現在他死了一切真相大白你的日子不會好過。而碧姬,你已經是威奧斯的妻子了,連帶之罪,我想你不會不懂吧?”

梅姆拉的控製又再次把嚴,將晚會現場毀得一乾二淨的蒙麵者們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而接下來,又有許多穿戴著小版白色鬥篷的孩子們湧入現場,高喊著讓威奧斯滾出皇室,歡慶著國王的死亡與倒台。

走到了大門的年輕男子忽然停住腳步,側過身對在場所有的人道:“看看,這就是子民們的心生!即便國王已死,他們也不願威奧斯繼位。你們王國已經在國王的統治下日益落敗,若有一位明者能夠上位,便能拯救這已經岌岌可危的國家!”

說完最後的話,神袍加身的海巫在王子絕望的目送下離開了現場,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