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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母很聰明,他們早就知道這兩樣東西對他們而言是塊燙手山芋,但碧姬相比肯定不會相信你父母的話,她大概也已經拿到了杖身。”祁安止昂麵歎了一口氣:“把東西給你父母的那位女神官大概是我的母%e4%ba%b2,他們有告訴過你那位女神官是怎麼死的嗎?”

恩琪眨了眨眼睛,開口道:“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當初鬨得沸沸揚揚,國王身邊的女神官,是自刎而亡。”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單單宰洛伊卻不知道,皇室的所有人都有意瞞著他,他被當成了籠子裡的金絲雀養大,那些人有意讓他對威奧斯產生特殊的感情,希望以此控製住烏多姆凱琳的血脈。

但他們算錯了一點,那就是宰洛伊與生俱來的那份驕傲,走錯了一步棋,從而導致一直被控製得很好的未來海巫選擇了自我毀滅。

泰沙呶呶嘴,小聲的道:“我聽說是因為國王許諾她會娶她為妻,卻又另娶了她人。他大概是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麵才這麼做,雖然消息被封閉的很好,但一直有流言說那位女神官曾是國王哥哥的妻子,國王的兄長死後,她就與國王相愛了。”

恩琪看向祁安止,搖搖頭:“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母%e4%ba%b2,我希望你不要像她。”

宰洛伊還真有一點像那位女神官,就是聽到喜歡的人要娶彆人就去自儘。

不過其他的……

祁安止笑了笑:“我對自己要走的路與人生目標都極為肯定,隻要認準了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移情彆戀這類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問清楚了想要知道的事情後祁安止便離開了恩琪與泰沙的房間,他敢肯定神杖的杖身已經落到了碧姬手中,這兩天隻要注意點盯梢著她就一定會有所發現。

碧姬想要頂替宰洛伊在威奧斯心中的地位,更想要頂替宰洛伊在皇室中的地位。

就算到手的隻是一個殘缺品,她也一定會想辦法讓自己裝得更像樣。

梅姆拉與他說的那件事他也聽進去了,聽起來很有趣,他也更想那麼做,隻不過還需要再找美社莎確認一下。

如果卡撒恩不是美社莎,祁安止大不了把對方綁起來放點血,商量什麼的事情也不會存在。

敲開水房的門,美社莎依舊沒有鎖門的習慣,祁安止踏入屋中,入眼便見那個正坐在水池邊沿被紅色長發遮擋住的背影。

“美社莎,轉移詛咒的事情梅姆拉與你說過了吧?”祁安止走上前,蹲下`身,“你說的對,我覺得這樣更有意思。”

那人扭過頭看他一眼,又將視線放回到水麵:“我沒有其他想法,執行所有事情的人都是你。”

“嗯。”看得出對方不大想跟他說話,祁安止站起身準備離開了,“該怎麼做梅姆拉也應該跟你講過,我會帶你一起去他們的婚禮。”

“我不打算殺死你了,詛咒轉移後我會去海裡。”美社莎將自己已經思考了許久的結果說給他聽。

祁安止的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他的嗓子有些發澀:“嗯,好。”

他原本也就是這麼打算的。

其實最折磨人的根本不是彆離,而是那些感動的回憶讓人很容易站在原地,以為還回得去。

可即便回去了,什麼都不會改變。

“你說就算再來一次還是會那麼做,是因為我對你來說也是假的嗎?”美社莎又問道:“你覺得隻有你要回去的那個地方是真實的,對嗎?”

祁安止垂下頭,緩緩開口道:“對,不管重來幾次,我都會為了儘快到達終點而不擇手段,對我來說停駐的久了隻會被眼前的虛幻迷惑,有失去方向的危險。路途中遇到再好的也都不是真的,相比我對你的喜歡,於我而言,終點等著我的東西更重要。”

“我知道了。”美社莎的反應平靜,他已經反複的預習過得到的這個答案,“其實我到現在也不是太懂你,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用刀刺我,真的很疼。你說的對,我很難過,從來沒有過的難過。而且,你也從來沒有對我解釋過什麼。”

祁安止斂下眉目,神色淡漠,銀月的雙眼中滿是冷清:“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解釋就是不必要的事情。我也不想要你的原諒,我現在做的隻是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你恨我就對了。”

耳邊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美社莎從池邊滑落入水中:“我已經原諒你了,雖然我還在生氣,但是因為太喜歡所以什麼都能原諒。追蹤的詛咒已經烙印在你的靈魂中,我的本體已滅,接下來大概不管你又去了哪個世界我也會被一起拉過去。但我會儘量遠離你,我有些怕你了。”

祁安止愣在原地,他回過身,看向佇立在水池中央的男人:“你能跟到我在的任何地方?”

“隻要你的靈魂不滅,詛咒就不會散。”美社莎又補充道:“我已經不打算去害你了,所以你也可以不把它當回事。”

祁安止快步走回到水邊:“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大概你也不會信……抱歉,我其實很想跟你在一起,可以一轉身就看到你在。”

“嗯,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我能跟的上你,你也希望能夠在任何時候看見我在你左右,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你說的是這種跟上。”美社莎想了想後,搖頭,“安,你知道我有很多不擅長的事情,忘記你就是其中一件事,所以……我還是離你遠點比較好。”

“哦,我理解你,是我做的不對。”祁安止有些僵硬的說道:“我先回去了。”

“等等。”美社莎忽然喊住他,伸手朝他拋來一樣東西:“這個海螺是這個身體本身擁有的,你拿著吧,吹響它我就聽得到。”

祁安止伸手接住白色的海螺,點點頭,勾了勾嘴角道:“謝謝。”

完成五個主線任務才能得到一次回到現實世界的機會,他已經不想再從美社莎那裡奪得什麼了,可如果每個世界的任務所需物品都出自美社莎身上,那他豈不是隻能一直在各個虛幻間徘徊下去。

越長時間的逗留隻會讓他更加動搖最初的信念。

提前結束每個世界人生的方法隻有兩個選擇,一、完成任務,二、死亡。

【尊敬的玩家,請不要消極對待任務,無意義的自殺行為隻會讓您被剝奪一切活動能力然後在當前世界過完整個人生。】

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

可是不完成任務,他也隻能在當前世界活到自然死亡為止,區彆隻有能動與不能動。

祁安止躺在床上,把玩著那隻白色海螺的手舉在頭頂。

這件事可是真難辦,他一直告訴自己這些都是虛假的,所以才能毫不猶豫的去做任何傷害他人的事情,可美社莎又告訴說他能跟著他去任何世界,隻因為那個詛咒。

這算什麼?因禍得福?可他已經給過美社莎一刀了,又要做什麼才能挽回?

同時,這樣的狀況也導致他更難以再向美社莎索求什麼,一旦想到他有能跟自己一起回到現實世界的可能,對待美社莎就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寸步難行。

祁安止單獨挑出了一整天的時間,在房間裡盯著碧姬的那顆水晶球,就連吃飯也沒有下樓。

果然讓他發現了有趣的地方,那根少了主心的神杖被碧姬拿在手中,而她麵前的桌上正放著幾顆透明的大玻璃珠子。

“如果被發現了這是假的,我要你們掉腦袋!”碧姬挨個拿起玻璃球試著往神杖的空缺處鑲嵌,勉強將一顆玻璃牆塞了進去後,她詢問身邊的人道:“禮堂那邊布置的怎麼樣了?”

“公主大人,您放心,您站的位置光線最強,您拿著神杖站在那裡他們自會覺得神杖上的晶球也在發光,他們不會發現的。”

嗬,已經有人發現咯。

再加上這個人手中有真的神杖呢?哦,現在,還有了神袍。

以往空蕩蕩的廳堂中,今天卻站滿了人,孩子們與大人齊刷刷的分裂成兩部分,整齊的排成一隊又一隊。▃思▃兔▃網▃

“好了,小家夥們,記得我們說過的話嗎?要緊跟在這些叔叔阿姨身邊,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這是你們的爸爸媽媽。”梅姆拉指揮著那些孩子站到大人們的身邊去,然後轉過頭看向祁安止:“請帖呢?”

祁安止笑道:“已經發到他們手中了,洛可可、吉爾和摩森就跟著我和卡撒恩一起入場。”

洛可可癟了癟嘴:“不——我不想叫你爸爸。”

祁安止噗嗤笑出一聲,接著道:“我會跟他們說你是我的堂妹。”

雖然這結果仍不是太令洛可可滿意,但總比叫爸爸好多了,她嘟噥道:“哼,那好吧,就這一次。以後如果彆人要問起來,你要告訴他們我是你未來的妻子!”

“聽起來我占了個大便宜?”祁安止挑起眉梢。

美社莎皺起眉頭:“走吧。”

國王兒子婚禮的日子,街上也是十分的熱鬨。

梅姆拉並沒有跟他們一起前去,她得要留在家才方便操控那些精神病人。

祁安止提前雇好了許多輛馬車,載他們去王子與公主的婚禮現場。

那些人在梅姆拉的操縱下有序的帶著孩子們進了禮堂,然後趁著婚禮開始之前,逐個離開座位尋找到偏僻的角落穿戴上提前準備好的鬥篷與麵具。

“你要把這瓶吐真劑倒進國王的杯子中,然後將自己的血滴進碧姬與威奧斯的杯裡。你提前準備好了嗎?血。”祁安止將泛著紫光的藥水瓶塞到美社莎手中,然後又將隱身鬥篷給了他。

美社莎伸出食指在空中一劃,人魚鋒利如刀的指甲滑過寒光。

確認無誤後,祁安止點點頭:“好的,注意安全。”

等美社莎穿上隱身衣隱沒了身影後,祁安止也戴上了假麵與白色鬥篷,將白色的兜帽豎立起,混入人群中。

介於他帶來的人數比較多,導致這些人離場後,賓客席上空出了許多的座位,使得婚禮顯得有些冷清。

大量的人缺席婚禮明顯讓碧姬感到大失顏麵,她喚來仆人,質問道:“為什麼我邀請的人都沒有到?”

下人慌張的對著賓客名單,再三確認過後對碧姬道:“公主大人,您邀請的人的確都到場了。”

“到場了?”碧姬指著空缺的一排排座位:“那他們人到哪去了!?”

仆從將一團精致的花簇遞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呃……不如您先做準備?婚禮馬上要開始了。”

祁安止身著及腳踝處的白色鬥篷,內裡入場時的鬥篷已換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