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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帶上在場的孩子有序的走出門外。

賓客中,一位貴族小姐以白色羽毛扇掩麵,遮住微微翹起的嘴角,然後她的視線轉向沒被祁安止帶走,遺留在大廳中央的那枚水晶球。

在所有人對著威奧斯與碧姬唏噓感歎之際,她悄聲無息的走上前,撿起地上的水晶球揣進懷中:“這一趟果真沒白來,這麼有趣的事情,不讓所有人知道就太可惜了。”

那些人自有人安排引導去處,祁安止並沒有上馬車與他們一同回去,而是來到了海邊。

美社莎%e8%84%b1下了隱身鬥篷,將它還於祁安止,扭過頭看著他的側臉,開口道:“我走了。”

“嗯……等等。”祁安止的喉嚨動了動,在美社莎的凝視下,久久之後才將話說出口,“那天你給我這個海螺,是什麼意思?”

他的手中握著當日美社莎在水房中給他的白色海螺,心中還稍有些期待。

美社莎垂下頭,隨著他的動作,如火絲般的長發從肩頭垂落至%e8%83%b8`前,他好像沒聽懂祁安止的話,又問道:“什麼?”

“就是你說……我吹響這個你就可以聽到,是什麼意思?”祁安止沒來的有一些緊張,握著海螺的手緊了緊,手心被硌得發疼。

那隻海怪彆過頭,聲音有些黯啞的道:“意思就是我能聽到,如果你遇難了我可以去幫你,沒什麼……彆的。”

祁安止感覺鼻腔有些莫名的酸意,他低下頭,笑道:“哦,謝謝。”

“你大概也不會遇難,你一直都不需要我。”美社莎取下脖子上的項鏈,還給了祁安止,“謝謝你幫我清除異咒,我們以後沒什麼事還是不要見了。”

“嗯,嗯。”祁安止抬起頭,向後倒退幾步,“不用在意,我就是多嘴問一句,你也知道我想的比較多。那……再見?”

失去了項鏈後的美社莎化為原型,最後又看他一眼,轉身潛入海水之中。

待祁安止走遠後,身影徹底消失在夜幕中,那個妖異的身影再次浮上水麵。

他看著那個人類青年離去的方向,將真正的答案碾碎在風中:“意思是我將會經常想念你。”

跟人類在一起混久了,就連他也學會了撒謊。

而祁安止,不論他將自己的計劃實現得多成功,讓威奧斯與碧姬有多難堪,今晚他也仍未能獲得一個好心情。

甚至是烏雲密布。

本就是他%e4%ba%b2手推開的東西,再想找起來,那得有多難?對於祁安止來說,根本是做不到的事情。

王子與公主完婚的第二日,全城轟動。

祁安止接過泰沙遞來的報紙,昨晚發生的事占滿了整張報紙的板塊,新聞中有聲有色的描述著婚禮的全過程。

而昨晚他故意遺落在那兒的水晶球更是被有心人撿去,現正在博物館中免費展覽。

“早安啊先生,昨晚沒睡好?是太興奮了嗎?”泰沙挑起一個笑容,視線滑過祁安止眼下的烏青。

祁安止咬著抹了果醬的麵包,懶洋洋的道:“早安,怎麼不見恩琪?”

“她啊。”泰沙聳聳肩膀,“如我所料,她的父母也已經死了,她在昨晚已經哭暈在臥室了,現在大概還沒醒過來。”

祁安止偏斜著腦袋,若有所思的看著泰沙:“你這是在幸災樂禍?我以為你們關係很好。”

“錯,我們隻是在某些事情上對彼此有信任感。”泰沙拉開木椅坐了下來,“可我的爸爸媽媽可是被他們家連累而喪命的,有這層關係在,我們注定好不了。”

沒多久,洛可可也從樓上蹬蹬蹬得跑下來了,她的頭發被米分紅的蝴蝶結束起一個小馬尾,跟著她的腳步的節奏一致蹦跳。

“宰洛伊!”她飛撲上來,成功被祁安止接住,接著又四處張望了起來:“宰洛伊,卡撒恩怎麼不在?”

祁安止將她放到旁邊的椅子上,笑道:“卡撒恩他回家了。”

“回家?卡撒恩的家不是這裡嗎?我以為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洛可可皺起眉頭,她討厭與熟悉的人分彆。

祁安止摸了摸她的腦袋:“這裡是你們的家,永遠都是,但是卡撒恩……他有自己的家。”

頭毛卷卷的小女孩呶呶嘴,小聲的問道:“那我們可以經常去看他嗎?就像我可以去看神父一樣。”

昨晚,那一句‘我們沒事的話還是不要經常見麵’祁安止牢記在心,他抿嘴笑了笑,沒有回答洛可可的問題,而是起身道:“快點吃早餐,我先出去逛一逛。”

洛可可望著祁安止頭也不回的出了門,難過的撇下嘴角。

泰沙往麵包上塗著果醬,然後拿著鋪了厚厚一層果醬的麵包逗弄起洛可可:“看看,你最喜歡的樹莓,再不吃就沒咯。”

“我想吃樹莓果醬。”洛可可悶悶不樂的接過麵包,嘟噥道:“也想見卡撒恩……泰沙姐姐,宰洛伊不喜歡卡撒恩嗎?他們經常在一起。”

泰沙想了想道:“大概是宰洛伊找不到卡撒恩的家在哪,卡撒恩的房子掉到大海裡了,所以他也去大海裡了。”

“真的嗎?”洛可可信以為真,咬了兩口麵包,含糊不清的道:“那如果我想找卡撒恩玩的時候,去大海裡就可以找到他嗎?”

泰沙含糊其辭的回答:“也許?”

☆、第43章 十二條魚

與那場婚禮同樣被炒得沸沸騰騰的還有祁安止這位強勢回歸的海巫繼承者,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報紙裡將他描述的如同一個橫空出世的天神一般,街頭上的人都在津津樂道的討論這件事。

好在當日現場並沒有扛著相機的攝影師,褪去了神官袍手中沒有握著神杖的祁安止還能繼續悠閒的逛街,除了接到幾位過路姑娘熱情的注視之外再沒遭遇其他騷擾。

他少見的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當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正在往海岸的方向走著。

最終,腳步還是停來了,祁安止抬起頭望著蔚藍的天空。在這個世界原本的路標已經被他%e4%ba%b2手打亂,放棄了最初以為的終點線,以至於他失去了努力的方向茫然不知該做些什麼。

就這麼在這個世界過完這一生?不行,他怕自己會迷失在這個世界,最後瘋狂的分不清虛擬與現實。

停滯了腳步的後果便是讓祁安止覺得在這裡做什麼都是沒必要的,他不屬於這裡,遲早都要離開。

所以出門是不必要的,結識他人也沒有這個必要,維持與其他人的關係更是不必要,其他人如何他又何必去管?他們再沒有任何作用了。

祁安止坐在暗紅色的軟沙發中,無趣的拋著手中的金幣。

從那件事結束後的不知道第幾天了,一切都被打亂了,他懶得再管任何事,就連現在是什麼時間是什麼日子都沒有個準確的印象。

‘叩叩叩’房門輕輕被敲響三聲後,從外被緩緩推開。

洛可可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看著沙發上的青年,用細弱的聲音道:“宰洛伊,今天你會和我們一起吃晚餐嗎?你已經兩天沒有出門了……”

祁安止將墜落的金幣接住,他扭過頭看向那個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不用管我,想吃什麼和梅姆拉說去吧,我剛剛吃過了現在還不餓。”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洛可可又走近了兩步,皺起眉頭道:“那是中午,現在天已經快黑了,宰洛伊……你心情不好嗎?”

“為什麼這麼說?”祁安止淡笑道,“我現在不愁吃不愁穿,要什麼有什麼,沒有任何事再讓我去忙碌困擾,隻是……事情都解決了也沒什麼我可以做的了。”

不如說是無事可做是他目前最大的困擾。

不滿意祁安止現如今的狀態,洛可可急躁的跺了跺腳:“我不要這樣的宰洛伊!”

“怎麼?家裡來了比我更好看的客人嗎?”祁安止挑起眉梢,調笑道。

打扮得跟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氣衝衝的跑出了房間,門都沒有關。

祁安止側過頭,隻見過了一會兒,靜站在房門外許久的黑裙少女走進屋中。

她那一雙看起來一向沒什麼精神的眼睛瞥向祁安止:“洛可可很擔心你,還有梅姆拉。”

“我就在這裡,哪也沒去,不會做什麼危險事情。泰沙。”看著被他喊到名字的少女站在原地靜待他接下來的話,“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泰沙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出去,將房門關得震天響。

“他們還真是逼真,就連栩栩如生都不能說是了,對嗎?”祁安止向手中的金幣詢問著沒有答案的問題,“所有人口中喊的都不是我的名字,這些身體也不是我真實的樣子。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忘記自己原本的姓名,記不清自己最初的模樣,我真正的父母、職業、人生全部被他們所覆蓋。”

“退縮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但下個世界,不管要得到什麼,你都不能再輕易被任何事物影響,你要做的就隻有一件事,那就是%e8%84%b1離這裡。”這些話說給自己聽,他曾經一遍一遍的告訴過自己,一旦認定了自己的目標就不要輕易退縮。

如果讓自己認為有路可退,那就再無能到達終點的一天。

“宰洛伊,有客人上門。”泰沙再一次出現,她沒有敲門,直接便推門進入了房間,她難得的看起來心情不錯,“找你的。”

祁安止抬起頭,並沒有起身下樓的打算:“誰?”

“碧姬·錢寧。”泰沙的話音剛落,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聲便從樓下傳來,緊接著,她的笑容更明顯了,“她看起來可不大好,你確定不要下去看看嗎?你不是很鐘意根他們玩遊戲嗎?”

祁安止站起身,不悅道:“她太吵了,如果她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那就連被我拿來消遣的價值都沒有了。”

見他終於有了下樓的打算,泰沙側身讓開道路。

來到大廳後,祁安止一眼便瞅見僵直的站在桌邊隻有兩隻眼睛能夠來回動的碧姬,她此刻的形象簡直讓人難以聯想到幾日前婚禮上那個嬌小美麗的貴公主。

那張巴掌大的臉上沾了一層臟兮兮的灰塵,麵有菜色,像是已經連著幾天沒能休息好。她身上的淡色長裙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那些蕾絲花邊打起卷沾了一層黑,看起來就像個破了洞的舊抹布。

她身上最乾淨的地方便是長達手臂裝飾用的精致蕾絲手套,但不知什麼原因,那雙長手套完全濕透了。

見祁安止來後,坐在餐桌邊的梅姆拉抬手輕揮後又打了個響指,碧姬身上的禁錮力消失,她立刻激動的撲到了祁安止的腳邊。

“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