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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躲一會兒。”

祁安止連忙抓住他的手,開口道:“我不怕你。”

他又扭過頭看了看被刮乾淨的兩具白骨:“我怕他們。”

聞言,美社莎立刻傾身擋住他的視線,隨後低頭靠近他肩窩的傷處,冰涼白淨的手指輕微顫唞著落在周圍。

“安,彆回去了,人類會互相傷害。”他的蛇發落到祁安止的肩頭,分叉的蛇信輕沾過傷口,挑出裡麵的碎鐵鏽,“到我這裡,我不會讓其他人類有傷害到你的可能。”

“你在生氣嗎?你看起來像炸毛了一樣。”祁安止笑著抬起手去蹭了蹭其中幾條蛇,它們立刻纏繞了上來,%e4%ba%b2昵的蹭過他的指間。

美社莎垂下頭,純黑的眼睛流轉過暗金的異色,他沮喪的道:“我不應該走的,安,以後生氣我也不會跑遠。”

祁安止愣了愣半響,隨後傾身向前環抱住美社莎:“謝謝你,莎,很抱歉我說了那樣的話,我的確需要你。”

他還想說什麼,但有些話不合適說出口。

現在他已經開始在意起美社莎這個人,可分離是必須的,如果美社莎不會主動離開他,那到時要主動說再見並離開的人就是他。

雖然他已經有些舍不得了,雖然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一個這樣特彆這樣好的人,但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我不能跟你到任何地方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祁安止小聲的說出剩下的話:“如果你可以跟上我,如果你能跟上我,我也希望在任何時候一轉身就可以看到你。”

“好,那我就跟著你。”美社莎說出話的那一瞬間,祁安止竟然錯覺性的在對方那張長年不變如磐石的臉上看到了柔和的神色,比任何時候都要迷人,讓人深陷其中甘願跟其墜入深淵。

祁安止很久沒有說話,美社莎仔仔細細的將他肩窩傷口處的臟東西剔除乾淨後,又不知從哪掏出了蛇養草,嚼碎了塗到傷口上。

清涼瞬間麻痹了痛感,祁安止微微昂起頭,輕笑道:“這是萬能藥嗎?”

美社莎搖頭,又抓起了祁安止那隻戴著薔薇指環的手,摘下那枚戒指。

祁安止疑惑的看著他,任由他做任何動作,隻見美社莎將戒指緊握在手中,力道之大似乎想要將那小玩意給捏成米分末。

“它沒有用,沒有保護你。”美社莎恨恨的道,“人類的傷害,它起不到絲毫作用。”

祁安止連忙製止他的動作:“彆,萬一有一天你又被我惹生氣,它就可以保護我。”

美社莎被祁安止的話說的一怔,十分認真的反駁:“我生氣,也不會打你。”

“留著吧,也許會有跟你一樣厲害的人來對付我。”祁安止讓他的手張開,將那枚戒指拿回到手中,“這是我們一起發現的,也算是你給我的。幫我找找麥克斯,然後我們回家,我跑了太久,累了。”

他不再將戒指戴到手上,而是收到了儲物格子中。

美社莎小幅度的點點頭,順從了祁安止的意向,將無力再起身的他打橫抱起,朝森林外一步步走去。

心情平複下來後,那些蛇發也乖順的垂落不再猙獰張動,逐漸複原成正常發絲的模樣。

美社莎要做什麼事,總有他自己的辦法,根本沒有過多尋找便將祁安止帶到麥克斯的所在地。那個張揚卻忠誠的仆人此刻正昏迷在城中黑暗的角落,比祁安止看上去還要慘幾分,平日整潔的黑色製服破爛了好幾處,臉上也沾了不少灰塵與暗紅的血跡。

“我想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了。”祁安止將臉埋在美社莎的肩膀上,嗬嗬笑了幾聲,又問,“我的頭發亂了嗎?”

☆、第26章 二十六條蛇

“沒關係,我幫你恢複整齊。”美社莎換了單手環抱著那淩·亂著金發的男孩,讓他牢牢坐在自己的臂彎之上,俯身用另一隻手將角落中的青年一把撈起,抗在肩頭,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祁安止抬起頭看著另一邊被差彆待遇的麥克斯,好笑的勾起嘴角,如果他被這麼扛著,鐵定隔夜飯都被硌出來了。

美社莎的速度比馬車要快多了,他們很快回到莊園,夜幕中的莊園,也是十分的熱鬨呢。

還沒有推開門,便聽到其中的吵鬨聲,哭喊與暴怒。

待美社莎推門入內,祁安止便瞧著自家院子裡堆滿了人,花圃都被踏平了。

三家人齊聚一堂,艾菲妮婭被人扯著衣服推搡來回,納倫德更是被人踹倒在地,正挨著幾個人的拳頭,埃文已經蘇醒,被小城主護在牆角,從他高腫的臉頰來看情況也沒好到哪去。

自美社莎一腳踏入這莊園內,氣壓驟然巨降,惹得所有人紛紛停止了爭鬨朝他們看來。

“噢,我的天,我就知道那幾個不懂規矩的外鄉人才不是納倫德說的仆人!”克裡克特狠狠一腳踢到了納倫德的臉上,鼻血都被她踹出來了,“那幾個人從我家裡逃走了,然後希爾就這樣了?”

納倫德雙手掩著自己的麵孔,疼得在地打滾。

小城主身後的栗發少年掙紮著想要撲出去,哭得一臉難看:“爸爸!”

愛麗的母%e4%ba%b2,塞爾維·克勞德蹲下`身,手中抓起一把艾菲妮婭雜亂的頭發,狠狠向上提起:“我過說什麼來著?如果愛麗醒不過來,我就讓埃文陪她永遠沉眠!艾菲妮婭,你好大的膽子!”

“給我住手!以沃恩霍滋的名義命令你們停手!”安迪費勁的攔著埃文,一邊朝那些人大喊,接著有撇過頭對自己帶來的幾名隨從道:“去啊,快去讓他們停手!”

城主家的幾名奴仆麵麵相覷,接著一人無奈的發言道:“尊敬的少爺,恕我直言,我們不能那麼做,我們隻能儘量保護好您的人身安全。”

他隻帶來了兩三名人手,根本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能護住自己的主人已經是很吃力了。

“噢!希爾大人!”多賽迪卡慌張的跑到美社莎麵前,慌亂的理了理祁安止的衣領,又轉手推了推另一邊的麥克斯,“歐列格!歐列格!快來!”

美社莎沉默著將麥克斯放下,交給多賽卡迪與歐列格。

歐列格維持著冷靜,架著麥克斯,看向仍被美社莎環抱在身上的祁安止,抬手推了推鏡架道:“希爾大人,您需要去處理傷口然後儘快去歇息。”

祁安止抬手打斷他:“帶麥克斯回房間,我不用你擔心,去吧。”

歐列格與多賽卡迪對視一眼後,不再多說什麼,將昏迷的麥克斯帶走。

眼見局勢愈加混亂的安迪,隻得將希望投放在祁安止這裡:“希爾!幫幫我,讓他們停下來!”

祁安止朝他瞥去,嗤笑一聲:“幫幫你?我可愛的安迪·沃恩霍滋,您幫助納倫德帶來的人逃出克裡克特家放任他們來追殺我時,有想過來幫我一手嗎?您在做夢。”

“我……那,那是埃文父%e4%ba%b2的請求!”安迪慌張的辯解道,“我隻是想讓他的家仆回來!”

“回來?您是不想讓我回來吧?”祁安止悠閒的靠在美社莎的肩頭,置若一笑,隨即偏過頭宣布,“前日,我拜托城主大人將蛇養草交給安迪·沃恩霍滋,讓他將蛇養草分成兩份帶給西塞爾與克勞德兩家,現在……讓我看看,站在這裡的隻有健健康康的埃文·西塞爾,卻沒有愛麗·克勞德。”

“你說謊!希爾,你在說話!”安迪情緒高漲的道,他睜大眼睛,不相信祁安止竟然會這樣說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祁安止抬起手,悠悠的道:“城主會為我作證的,我敬愛的安迪·沃恩霍滋,您還真是疼愛我的表弟埃文呢。”

“西塞爾!你們無恥的一家竟敢私吞城主賜予我們的蛇養草!”塞爾維的眼角欲裂,她被怒氣熏紅了雙眼,揮手招來自己的家仆:“給我打死這兩個無恥的賤!人!我要讓你們一家人給愛麗陪葬!”

祁安止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窩在美社莎的臂彎之間欣賞著這場精彩的鬨劇,接著又為其添上一把火:“忘記告訴你們了,我%e4%ba%b2愛的姑媽,城主大人今日已為我拿回屬於愛斯卡娃家的一切,愛斯卡娃家的莊園……不,是愛斯卡娃家的所有地盤,都不再接受西塞爾的逗留。”

“希爾!你這個該死的,你敢!”埃文拾起地上的石塊狠狠的丟了過去。

美社莎抬手,輕輕鬆鬆的將那塊臟石頭接下,手腕一轉,反手將石塊丟了回去。

沒人能看清那塊石頭的回速,隻聽見下一秒埃文劇烈的慘叫聲,被城主護在牆角的男孩左肩膀瞬間多出了個血窟窿。

“埃、埃文!”安迪緊張的轉過身。

埃文疼得幾近要昏死過去,他誇張的大喊:“我的手,我的手抬不起來了!”

“嗬……”祁安止%e4%ba%b2昵的蹭了蹭美社莎的側臉,“謝謝你,我最%e4%ba%b2愛的人。”

暗光之下,美社莎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紅雲一逝而過。

“嗯,還有呢……當初我的父%e4%ba%b2母%e4%ba%b2留給我的財產是多少,我就要一文不少的接手回來……你們私自動用的那部分愛斯卡娃家的錢財,如果不想辦法補上,我就隻能拿你們的命賣給克勞德與克裡克特家來補齊我的損失了。”祁安止哼笑一聲,分彆看了看兩家的男女主人:“你們意下如何呢?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接下來請大家自便。”

祁安止語畢,周圍兩家人意味不明的笑出聲,不懷好意的看著西塞爾一家。

美社莎不做停留的帶著祁安止繞過人群走進屋中。

一樓的大廳中,歐列格直挺挺的站在中央處,朝著祁安止彎身一鞠躬:“非常抱歉。”

美社莎抱著祁安止與他擦身而過,祁安止探出頭朝他擺手:“等他們走後讓多賽卡迪把花園恢複原樣,我還沒有吃晚餐,送到我房間裡來,我餓了。”

歐列格維持著彎身的姿勢,恭敬的道:“遵命。”

他累了,這句話沒有騙任何人,這具身體已經喪失了基本的活動力,他現在真的很需要休息。

就連清洗身體也是在美社莎的幫助下完成的,實際上挺尷尬的。

但美社莎做的很好,他的傷口一周完全沒有碰到水,服務很周到,就連最後都是被美社莎用毛巾布裹著抱出去的。

縱然心理上彆扭到不行,但身體的情況讓他不得不依靠他人的幫助來洗完這個澡。

他被塞到被子裡,美社莎不敢讓被子碰到他的肩膀,大冬天露著肩膀在外還真不是一般的冷,他覺得自己要感冒,他不可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