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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墨風塵 山風浴海 4290 字 1個月前

你要醒酒藥,跟我說聲便是,何苦費勁跑到皇宮裡來拿。平日裡東奔西跑的就夠辛苦了。你要什麼樣的醒酒湯我都能給你配出來,還能有比不上這皇宮的?”

一棋愣了愣,低頭敲了敲腰間彆著的藥材,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水公子說的是,我老忘記身邊就有個絕世神醫,倒真是白費了一番功夫。”

“你彆老忘了身邊還有個我就行了!”風瀟瀟不知怎地,心中好大一股醋意泛濫開來。

一棋有些不解地看看他,似乎並無心思與他深究,起身道:“回去吧。此處月色再美,畢竟是皇宮大內,不宜久坐。”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一棋!”

一棋回首低頭一瞧,見風瀟瀟的手忽然一下伸出拉住了她的手,抬頭看看他,不明就裡。見他一臉認真,便也未去掙%e8%84%b1,轉過身等他繼續說話。隻覺得他深深地看著自己,滿目的一片柔情,竟就像是墨一看著洛冰的眼神一般。

“一棋!你嫁給我吧!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好久了!”

一棋輕輕地“啊”了一聲,這回是真的給他怔住了,心竟然有些緊張地怦怦跳了起來,風瀟瀟?他竟然會喜歡我?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會為男子所喜歡,還竟然開口就是求婚。

“瀟瀟,你……”

瀟瀟聽她直呼自己的名字,登時心花怒放,轉眼眉開眼笑道:“你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考慮噠!”又自言自語道:“墨一成%e4%ba%b2了,我也該成%e4%ba%b2了!”又伸手捏了捏一棋的臉說,“你跟我回巫雨秀林,我替你換皮,保證把你變得美美的,做我的絕世美女小媳婦兒!”說完,卻見一棋兩眼波瞪波瞪,失聲笑道:“水公子,你又是拿我打趣!”一棋見他神叨叨樣子出來,心裡一鬆,原來他又是變著法兒的調?戲自己呢。

瀟瀟見一棋竟然不信,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三年前我就叫墨一把你嫁給我了!”

聽他這麼一說,一棋更不信了,笑道:“三年前你都被我這容貌嚇得要抓鬼了。”說罷轉身要走。

瀟瀟一個箭步轉到她跟前擋住了她:“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根本就不介意你的容貌!”

“那你還說要我跟你回去換什麼皮嘛!”一棋故意揶揄他,繼續要走。

“那,這,我……我也還是喜歡美女的嘛!誰不喜歡美女!”瀟瀟被她一說倒是噎住了,他這一前言不搭後語,卻隻見一棋雖不生氣,但更是不信了。他還待解釋,皇宮裡突然起了動靜兒:“什麼人!”

二人一驚,顧不得糾結剛才的話題,急忙著逃走了。

自打上次同一棋表白之後,瀟瀟就恨自己平日裡太口無遮攔,才搞得一棋既不信自己對她有情,也不信自己真的能替她換皮。他便立誌至少要作給一棋看,自己真的能行這換皮之法。隻是他老爹隻教了他理論,而且他老爹當初的計劃下,要換的皮不是像一棋現在那樣疤痕如此之深的,這便又增加了難度。他想著總得先試驗一下,但上哪兒去找被毀容之人?總也不能抓個人來毀了容再整吧!思來想去,靈機一動,便抓了幾頭小豬來做實驗。那些小豬被他在%e5%b1%81%e8%82%a1上烙上印子,等印子好了長了疤,他再揭去那疤痕的皮膚,取豬%e8%85%bf上的皮膚去補。彼時邱老爺長期跑到江西蹲點辦事去了,這邱府上下,也沒人敢管這老爺的拜把子兄弟。彆院裡整日便是小豬的慘叫聲和他抓豬的聲音起此彼伏,一番%e9%b8%a1飛狗跳的景象。

墨一和洛冰剛剛成婚,感情甚好,正如膠似漆,成日裡被隔壁小豬聲吵吵,實在煩得不行。一棋哭笑不得,製止不住,又看那些小豬實在可憐,隻得拉著瀟瀟搬回了山上的庵裡去住,順便也就借著由頭把這清流坊當家的名頭卸任傳給墨一了。

那山上的尼姑庵早已荒廢,沒有彆人,範三在那裡添置了一些尋常物品,又歸整了一下,給他們一人單獨搞了一個院子。二人雖然孤男寡女獨處一處,但一個瘋顛顛神叨叨的小叔,一個毀容的大姨,倒也沒有人敢說他倆什麼閒話。就這麼著住了一月有餘,這一日,墨一卻帶著一個長胡子老者上了山來。一棋一看,原來竟是鐵火幫的幫主荊楚南。瀟瀟聽說是他,躲在屋裡死活不肯出來。荊楚南彆無他法,隻能同一棋說明了來意。

一棋跳到瀟瀟院裡,見他房門緊鎖怎麼也是叩門不開,隻得站在外邊兒說:“你的三年之期已到,既然你爹早已回了黑峰山,又寫過信讓你回去,你怎麼還賴在這兒呀!”

瀟瀟在裡麵說道:“這是我黑峰山的事,不要你管!”

一棋繞到窗邊,發現窗戶倒是沒鎖,便打開窗子跳了進去,轉了一圈卻不見人,發現門已被打開,原來瀟瀟聽到她跳窗進來已經開門溜走。一棋走出門去,卻也不見人,一個回身,瀟瀟卻突然杵在眼前:“我舍不得你!”

一棋出了口氣,好好兒地說道:“我知道你不舍。可三年都過了好些日子了,墨一成了%e4%ba%b2,你也不住在邱府了,跑來這庵裡陪著我這麼個醜八怪作甚。”

“一棋,你和我回去吧!”

“唉,我真的不需要整容。”一棋一邊和顏悅色地說了,一邊伸手取下了脖子裡戴著的銅錢,放到了瀟瀟的手裡,“這銅錢你還是帶回去,替我還給你爹吧。你們真的不欠我什麼,我真的不在意的。”

“不是整容!我,我,”瀟瀟看了掌心裡的銅錢,紅著臉一把拉起了一棋的兩隻手,“一棋,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是認真的!”

一棋呆住了。她看著瀟瀟深情的眼神,他眉間淡淡的蹙起,拉著她的雙手微微地顫動,他竟然,真的是認真的?

“我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你,我也想要你真心實意地喜歡我!”瀟瀟輕聲地說,十分地羞澀扭捏,“也許,從一開始,我能一直留在邱府,就是為了你。”

一棋覺得他的手又溫又軟,細想他在自己身邊的點點滴滴,他從不介意自己的容貌,總是叫自己美女媳婦,他將銅錢留給了自己,他總陪自己出去辦事,他替自己擋劍,他同自己拌嘴逗自己開心,他總是答應幫她的忙……她本以為,他做事隻是在曆練自己,他沒個正經隻是放蕩不羈,原來,他竟然,真的是認真的。

可是……可是……

一棋輕輕抽出了手,從他身邊緩緩地走了過去。

“你是不是喜歡墨一?”瀟瀟在她身後問,隻見一棋轉過了身,微微蹙著眉,帶著疑惑看著他,又低下眼簾若有所思,“我是喜歡墨一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就有如我的兄長……”

“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不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這種朋友的%e4%ba%b2人的什麼喜歡。”瀟瀟走上前去,認真地問她:“你有沒有,想過,這一輩子,隻要待在他的身邊……”

“這一輩子?”是啊,這一輩子……,一棋沉靜了下來,“我不是不知道他會娶妻生子,不是不知道他有朝一日會成為清流坊的當家。我隻是一直以為,我這一輩子,都隻會是他的護衛。”

瀟瀟晃了晃身子後退了一步,麵色忽地有些慘白,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感究竟如何,也許是因為她從來不會去奢望,可至少他明白了,她一直死心塌地地,隻想留在墨一的身邊,無論是什麼原因,無論是何種方式。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經曆著各自的人生,這麼多年的情感,他風瀟瀟僅僅三年的守護,無論如何都是比不上的。

瀟瀟覺得腦子好亂,%e8%83%b8中好空,心裡好痛。他運了運氣,定了定神,既然都說清楚了,此刻,他倒感覺清醒了起來。他輕輕拿過一棋的左手,攤開她布滿橫豎紫色疤痕的手掌,輕輕地把那枚銅錢放在了她的掌心。

“以後,不管你有任何要求,隻要我見到銅錢,我就來幫你。”兩年前站在一棋麵前即將離開的風瀟瀟,兩年後躺在貴妃榻上手中攥著那枚穿著紅線銅錢的風瀟瀟,喃喃著自己離開一棋時給她的那句承諾。

回想到此處,瀟瀟心中忽地燃起了一絲高興:一棋,你是想我了麼?

☆、第九回 改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九回改變

第二日,瀟瀟戴著人pi麵具,換了身普通習武人的打扮,和範三還有甘老頭下山去了,到了海對岸,三人來到那茶館坐下休息,夥計見老頭和範三,拎著茶壺過來問道:“二位可得了方子了?”那甘老頭瞥了瀟瀟一眼,因瀟瀟堅持不許他說自己就是請到的黑峰山大夫,隨口就“唔”了一聲,那夥計放下茶壺,搭上毛巾,拱手恭喜那老伯,卻一眼瞥見了戴著人pi麵具的瀟瀟,愣了一下,不再說話,給他們加了水,便到彆桌去了。範三見狀,心中恍然大悟,低聲對瀟瀟說道:“我就想公子在那山上,如何卻富可敵國,原來這酒肆茶館,恐怕還有那些個客棧,都是公子的產業吧。”

瀟瀟嘴角翹了翹,倒也不隱瞞,得意道:“那必須的,光靠免費看病,我哪能養活兒這麼一大波人啊!”二人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瀟瀟不知道,自己帶著範三跟著甘老頭去給她的媳婦兒看不孕不育的時候,邱府裡卻鬨翻了天。

內堂上,一棋垂手站在下首,墨一正在堂中對著洛冰發脾氣:“蘇蘇,你這些時日究竟是怎麼了?一棋又沒有得罪你,你乾嘛處處挑她的刺和她過不去?”

“我怎麼挑她的刺了?她事情做得不好難道是我的錯?她自己要走難道也是我的錯?”

“少主,確實是我自己想回山上去住,和少夫人無關,你誤會她了。”一棋誠懇地說道。

“哼。”洛冰斜著眼白了一棋一下,“你不用在這裡裝可憐做好人。”

“住嘴!你給我住嘴!”墨一大發雷霆,“如果不是你日日為難一棋,她會要回山上去住麼!她十一歲就住到我邱府做了清流坊的當家,當了快十年的家,清流坊上下,就連我爹,都沒有一個人覺得她有過什麼不是,為何你就處處看她不順眼!”

“她早就不是當家了好嗎!就算她現在還是當家,就能這麼勾了你的魂去!”

“你!你說什麼呢!”墨一看了眼一棋漲紅了臉,走到洛冰身邊低聲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和一棋從來都情同兄妹,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嗚嗚嗚,”洛冰哭了起來,“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爹想要給你納小妾,就因為我……”

“老爺隻是隨口一說,少主對少夫人一心一意,老爺也並未勉強啊。”一棋忍不住勸道。

“他不願意取小妾,還不是因為心裡想著你!”洛冰大吵大鬨不依不饒,一掌就向墨一拍去。

一棋一個下意識,就飛身上前,擋在墨一身前,正想伸手對她那一掌,卻覺得回手隻會激化矛盾,便未動彈,洛冰狠狠一掌便拍在了她的%e8%83%b8口,一棋隻覺%e8%83%b8口一悶,她沒想到洛冰對著墨一竟然會使這麼大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