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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和你在這裡,她威脅我,我們離開這兒吧,我害怕!”

男人眉目聳起:“她威脅你什麼?”

“如果跟你在一起,會想辦法弄死我。”

看在她演技差強人意的麵子上,洪兆南配合了下去,口%e5%90%bb淡淡:“放心吧,有我在,她不敢。”

“那你不在了呢?”

“我怎麼會不在了?”

年輕女子的瞳孔漆黑,一瞬間又閃過局促的緊張,沒能逃過男人的打量。

“嗯,彆擔心了,先回房,我再下來看看。”

她手心已經濕了,心跳異常激烈:“你答應我,不能讓嶽月傷害我。”

“知道了。”

明亮如晝的客廳,環顧一圈,整潔靜謐,坐地鐘已經走向午夜0點20分。

“能走麼?”

“可以。”

洪兆南扶著鄒敏娜轉身在即,卻突然聽見花園裡傳來激烈的廝打聲。

“啊!是嶽月!”

瘋狂抓住他胳臂的女人躲在他身後發抖,大聲尖叫救命。

穿過落地窗遠遠望出去,蘭姐的身影消失在灌木後麵。

洪兆南有些意外。

他轉身時恰好敏娜收起了方才精銳的目光,躲在他身後,捂著心口喘熄。

今晚這事,應該是鄒敏娜和外麵那個人裡應外合演的戲。

這次赴蓉城探望父母%e4%ba%b2大人,沒有帶保鏢手下,凡事小心為上,鄒敏娜想要他的命並不假。

“你回屋待著,我出去看看。”

輕輕推開她,洪兆南取來一根棒球棍,踏出家門時將玻璃大門上了鎖。

夜色沉如水,身型高大的男人身披銀色光華,家中花園一片雪白,已經不見蘭姐的影蹤。

敏娜望著那道高大的身影,緩緩看向玻璃大門上的鎖頭。

電光火石的時間,她已經轉身跑到樓上,風馳電掣的衝進洪兆南的臥室,尋找他的車鑰匙。

……

莊園占地麵積巨大,樓後還有葡萄園和跑馬場,此地躲藏人實在太容易不過。

如果不是蘭姐突然之間沒了身影,洪兆南一定不會冒險出來這一趟。

大手中握著能致人性命的棒球棍,步伐輕而緩,眼睛精銳,四處巡視。

鄒敏娜耍的把戲他基本上看了個穿,這個涉夜潛入家中與她裡應外合的人應該是她談的那個美國人。

非常安靜,大雨後地麵泥濘潮濕,葉片隨風飄搖,空氣中全是草香,溫度趨於零下。

沒有找到蘭姐。

洪兆南轉身,不打算再往下尋找,心中主意已定——

聯係警方。

但起伏葉片後露出來一雙腳踝,拖鞋掉了一隻。

渾身陷入黑暗的男子眉目一挑,大步上前,俯低頭一看——

蘭姐被人擊暈,倒在茂密灌木叢中。

正當震驚也心有所思之際,跑馬場前麵傳來巨大的一聲巨響,震得這個寧靜雨後的夜晚搖搖欲墜。

洪兆南突然反應過來,心知自己上當受騙卻為時已晚。

他穿著棉拖剛跑出跑馬場,一輛從車庫開出來的轎車橫衝直撞的全速衝向了前方的黑色大鐵門。

巨大的撞擊力像爆炸一樣誇張,車子絕情的衝上了馬路,高大巍峨聳入雲端的鐵藝大門凹陷變形,孤零零掛在鉸鏈上。

男人奔跑的速度像獵豹一樣誇張,雙眼血紅。

家中玻璃大門被鄒敏娜砸爛,先前他出去時門外上鎖,看來這並不能阻止一個一心想要離開的人的念頭。

洪兆南衝上二樓臥室……

……

淩晨的蓉城大馬路上,有兩輛車瘋狂賽跑。

前車是輛越野,車頭似是與什麼堅硬|物體相撞,完全變形,車燈懸掛,燈光撲朔迷離。

身後追趕的是輛保時捷911,性能極佳,百米內加速隻要4秒。

它從空曠無人的馬路上遠遠追來,閃電般已經到了近處。

越野車上的女人渾身激昂,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強大的推背力度讓她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敞開的車窗全是呼嘯而過的風。

耳朵嗡嗡的,像耳鳴一樣。

長頭發原本綁好,現在紛飛飄舞,阻擋黑夜裡的視線。

保時捷踩下油門,越野毫無希望,被超速後逼迫到路邊綠化帶旁。

駕車女人瘋狂旋轉方向盤,避免了嚴重的交通事故。

馬路上留下長長的輪胎印,蒸騰出高溫,空氣中全是焦胡味道。

她抬起頭,額上撞出明顯淤青,紅色指甲帶著懲罰力度的深深掐進了方向盤中。

保時捷車主下車。

高大男人氣質冷頹,麵目表情陰森可怖,沉黯雙眸下很是不悅。

“下車!”

越野車門被人無情打開。

寒風刺骨的灌入,渾身裹著羽絨服的女人趴在方向盤上,似是隱隱作痛,雙肩顫唞,長發被風揚起,淩亂飛舞。

男人心情很是不悅,但極力壓製,淡聲再次說道:“下車,彆等我動手。”

女人一言不發,似是哭泣,隱約聽見嗚咽嚶嚀之聲。

“鄒敏娜,下車!”

女人終於抬起頭。

在一杆幽黃路燈的垂直照射下,突然揚起臉頰,雙眼一彎,對車外高大男子露出了最得意嘲諷的微笑。

洪兆南如被定住,雙眼驚恐驀然。

車中女子迤迤然,向車外踏出一條曼妙長%e8%85%bf,赤足,包裹黑/絲/襪。

裹身的羽絨服下,是獨屬於這個女人風格的著裝打扮。

數九寒天,大雨剛歇,她仍舊穿著風度絕佳的柔美套裝,襯托她最耀眼的%e8%83%b8部魅力。

“洪兆南,想不到吧。”

高大男子麵色蒼白,退後一步,身形凋敝。

於是女子得以走出車外,羽絨服掉落,露出她精致飽滿的身材,足以令男性血脈僨張。

轉身,彎腰,拾起車中的高跟鞋。

一雙銀色高跟鞋擺放在地麵上,女子柔荑輕扶男子的肩,柔雅曼妙的將雙足送進了高跟鞋中。

整個過程很美好。

人行道上,路燈幽黃,浮塵懸遊,周遭一片寂靜,很是靜心怡神。

“舊金山一彆也有兩月,好久不見,挺想你的,見麵禮你可喜歡?”

麵色蒼白的男子沒有控製住心底的惡魔,甩了她一巴掌。

女子撲倒在車上,背身麵朝馬路,眼淚砸落下來,隱有死灰般的絕望迸出瞳孔。

“很好,洪兆南。”

寒風砭骨,男子手腕發抖,四肢百骸疼痛。

……

隔天是個陰天。

2月16農曆新年,2月15一大早,深深撥打洪兆南電話,卻一直未有撥通。

路過房外的蘭姐敲門,頭上纏著紗布。

“兆南先生,深深小姐問您什麼時候回江城。”

床上男子沒有回答,平靜無起伏,側臉輪廓朦朧,窗外白蒙蒙。

似是睡著。

蘭姐闔門離開。

正午12點,浴室半毛玻璃門拉開,有一身水汽味道清爽乾淨的男子走出。

短碎頭發半濕,修長身型套著一件寬鬆浴袍,雪白顏色,襯著男人膚色白淨,眉眼清致,精神卻不濟。

白皙乾淨手指握住門把,打開敏娜臥室。

年輕女人沒有留下什麼,對麵那扇窗紗簾翻飛,空氣清冷,卻獨獨沒有置換掉她身上的味道。

洪兆南並未進去,隻是倚著門框,駐足而立。

猜測她昨晚應該在他去往跑馬場後,用利器砸爛落地窗,與嶽月裡應外合,然後靜靜潛伏暗處,等待他驅車追趕而去。

會去哪了呢?

聰明如鄒敏娜,不會走能查到蹤跡的線路,況且她也可以找人製作假身份證。

如果這些一開始就策劃好,那麼離開就是眨眼之事。

如果不然,她現在應該潛藏在蓉城,或者連夜返回江城,尋求可靠之人的幫助。

被人設計並且栽跟頭的感覺很不美妙,洪兆南環顧房間,暗幽幽笑自己的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2月15傍晚,鄒家院門外停著一輛保時捷911。

暖氣充足的客廳,鄒寄文燙著一壺茶,一聲不吭的垂下了頭。

“她能去哪裡?證件在我這兒。”

“我家小妹給她訂了今天上午飛往墨爾本的機票。”

“墨爾本?”鄒寄文大吃一驚:“這孩子,膽子太大了,哪兒都敢去。”

“不然她就不是鄒敏娜了。”

閒適的男子靠著沙發,眼神黯淡,精神頹唐,%e5%94%87邊卻牽著一抹笑。

“小男友同一時間飛往紐約,再從紐約轉機飛回波士頓,看似聲東擊西,其實手段爛的要命,墨爾本有他%e4%ba%b2戚,鄒敏娜先過去,兩人再彙合,感情真感人呐。”

鄒寄文無話可說。

電磁爐一直溫著茶,茶香嫋嫋,褐色液體流入杯盞。

洪兆南放下長%e8%85%bf,傾身抿了口茶,感覺到香,閉眸回味。

鄒寄文瞟他一眼:“兆南,她的證件在我手裡,出不了國。”

“是啊,那就把她找出來吧。”

“我會的。”

聊天氣氛壓抑,已經過去15個小時。

鄒敏娜消失15個小時,杳無訊息。

留他用餐不成,鄒寄文送洪兆南離開。

蓉城昨日大暴雨,江城似有感應,天角鉛雲低垂。

穿黑色皮夾克的男人走到車邊,緩緩眯眸,轉臉朝馬路張望。

如果鄒敏娜潛伏在這一帶,會不會看見自己呢?

他心情有些壓抑,站在車邊,不疾不徐點上煙,吞雲吐霧間朦朧了深邃的五官。

……

深深從一條無人深巷鬼鬼祟祟出來,已是華燈初上。

裹著羽絨服帶著毛線帽的她朝馬路左右張望,轉身朝車站走去。

站台在幾百米遠處,零星晚歸的人或東張西望的等車,或拿著手機刷新時訊。

深深站在電子指路板旁,束手束腳的等開往瑞景小區方向的車。

一輛遠遠而來的保時捷911激起路邊塵埃,速度快如閃電,引擎轟鳴,站台上的人已陸續退後。

駕車人降下副駕車窗,傾身微笑:“上車。”

深深心下一顫,揪緊羽絨服口袋,睫毛亂掉。

眾目睽睽下上了車,扣上安全帶,不敢迎視她老哥的眼睛。

保時捷箭一般離開,塵土飛揚,幸而快要降雨。

“取了一大筆錢,乾什麼了?”

行車中的突然一問,讓深深驀地抿緊嘴%e5%94%87,她實在不擅長看著對方眼睛說謊。

“想送給我婆婆和佟媽媽新年禮物。”

“什麼新年禮物要八萬?”

“好的東西。”

駕車男子輕扶方向盤,笑的恣意。

微微側目,看向她,性感%e5%94%87角上揚:“剛才從哪裡出來?”

警鈴大作,深深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腹。

“下午去步行街逛,這邊有回家的公交車,所以穿了條小路過來。”

“是麼。”男人側臉輪廓英俊風流,頰邊泛起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