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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樹影搖曳。

9點鐘,一場大雨突然而來,江城籠罩在一片水幕當中。

鐵藝大門外傳來鳴笛聲,家中掛在客廳牆壁上的對講器也傳來“滴滴”的報鳴聲,穿著圍裙的張媽火速從餐廳跑出來,話也沒來得及說,就直接衝去了花園。

洪兆琳將身上的一件毛毯拿開,在沙發上坐好,撫了撫頭發,端起茶幾上的茶,喝了一口。

茶已經涼透,但沁香回繞在%e8%88%8c尖,久久消散不去。

回來的車迎著劈頭蓋臉的大雨,直接開到了樓前。

洪兆琳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玄關那裡,麵色冷清,雙眼空洞。

副駕裡的毛長柔下了車,就要為後座那人拉開車門,豈料後座那人沒耐心等他,直接一腳踹開了車門。

於是毛長柔立刻將傘撐在車頂,躬身等那人下車。

那人下車後,狂野的拉了拉領口,露出白皙脖頸上像一道金色光帶的金鏈子。

抬起頭時,眯起眼來。

他穿著V領線衫,翻出兩片白色襯衫領,黑西褲,如此乾淨優雅的打扮,卻偏偏生出了一股邪魅之氣。

洪兆琳麵無表情,像冰雕立在他麵前,一動不動。

他眼睛如森黑的海,充滿了誘惑,也有吞噬人的魔力。

打量過她今日的著裝後,倒是為她突然的出現眯起了眸子。

洪兆南整肅乾脆的低下頭,邁步踏上了台階。

毛長柔立刻伺候左右,他們像一陣風似的路過她身畔。

2月中旬的大暴雨天,她渾身發抖不止。

……

家中的傭人已全被遣散,此時,隻有洪兆琳陪著洪兆南,留在餐廳內。

洪兆南的餐廳,設有酒吧間,琳琅滿目的名酒好酒陳列不完。

他這人雖貪酒,但在家一個人喝的時候少,於是這些酒就像不受寵的女人,獨自靜靜等候著他的再次光臨。

一瓶82年珍藏的好酒,喝完了瓶身的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現在正在兌入兩隻酒杯中。

洪兆琳站在吧台邊,平靜的俯視著紅酒瓶中不斷傾斜的水平線,而托著瓶身的那隻手有著最修長完美的骨節。

酒剛倒滿,洪兆琳便執起酒杯,仰頭一口氣喝乾。

起伏的喉管引起坐在吧椅上看起來十分冷頹性感的男人的興趣。

他老練的翹起性感的%e5%94%87角,卻剛剛執起酒杯,就被洪兆琳奪去。

那杯酒全數進了她的肚子後,她重重放下酒杯,發出一聲冷哼。

洪兆南習慣性的露出了匪氣的邪笑,惡意又猖狂。

三年沒見,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比老朋友%e4%ba%b2切一些,但分明都彼此痛恨著對方。

“聽說你要結婚了?結婚對象還是鄒敏娜?”

吧椅轉動,他慵懶靠向吧台,手中執著一杯美酒。

酒液粼粼,他的邪惡笑眼就從暗昧的杯沿處影影綽綽透出來。

斜倚吧台的洪兆琳就那樣充滿不屑的看著他臉龐上風流俊朗的微笑,而窗外突然炸開一聲雷響,天地間充盈著浩渺的雨汽。

2月的天氣,降下雨雪又響雷,新年來臨之際,很是吉祥如意。

“怎麼?心裡酸?”

“搞笑吧你?”洪兆琳又喝起酒:“到底是合適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相似的人才能走到一起。”

洪兆南又不傻,怎會聽不出她話裡的諷刺呢。

但笑不語。

感情上,洪兆琳有她固守執著的一麵,但她久等等不到,如今四爺已經塵埃落定,她也死心,跟不愛的人結婚,偏偏過出了還算不錯的人生。

除了沒有愛情,都挺和諧。

男人深晦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斂了斂,表情已不如剛才浪蕩。

此時他轉身,將酒杯放在吧台上,而後微微傾身,牽起洪兆琳的手。

撫摸她的手背皮膚,洪兆南眼神幽深:“做慣了千金小姐,手就是嫩。”

見他如此溫柔,洪兆琳抽出自己的手,麵目表情驟然認真嚴肅。

“我來不為彆的,就想問問你,不管你以後生不生孩子,你的家產,會給展望一份吧?”

洪兆南臉龐蕩漾的微笑雖不甚在意,但也不風流不浪蕩。

“大姐,你怎麼能對小弟說這種話呢?會被人貽笑大方的。”

“嗬!”

洪兆琳嗤笑著,喝乾了一杯酒。

“我是認真的,你彆當我開玩笑。”

洪兆南便點點頭,從吧椅中起身。

身高陡然便壓過了她一頭,當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逼近她時,便也擋住了她麵前所有的光線。

兩人之距隻有0.01毫米,幾乎麵與麵相貼,氣與氣相融。

洪兆南將手搭在她肩上,適度的捏弄一番,而後俯低身,將臉貼近她的臉,對著她的耳道輕飄飄的笑道:“我的家產,自然是留給自己的孩子。”

這種行為舉止分外猖狂,引起了洪兆琳騰起的怒意。

甩開他手,點頭應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當他風流不羈的從她身邊含笑離開,她突然轉身,對著他冷頹的背影笑了笑。

“鄒敏娜是你能搞定的嗎?林南,你小心點,人到高處,差不多就要跌下來了。”

於是他腳步停下,沙沙的聲音終止在這間偌大幽暗的餐廳內。

窗外雨斜麵襲擊整幅落地窗,然後雨水徐徐墜落,他的身影搖搖曳曳,充滿了懾人的戾氣。

慢悠悠的轉身,漫不經心的眯著她,%e5%94%87角翹起,勾勒出一幅驚心動魄的畫卷。

洪兆琳突然很討厭他現在的表情,反手握住了剛才被他放在吧台上的酒杯,指尖用力,隱隱滲出寒光。

麵前黑壓壓的身影朝她逼近,一步一步,走的似是格外不經意,嘴角的笑像吃人的獸,詭譎陰森。

當她的腰狠狠撞上身後吧台時,痛的她眉頭頓時鎖住。

洪兆南站的筆挺又霸道,昂起頭,動手開始解襯衫鈕扣,眼鋒卻朝下,用看待陌生人的表情眯著她,挑眉問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冰渣子般的呼吸砸落在她麵頰,她向上翹起眼尾,直勾勾的回望著他,眼眶中那分明是恨。

於是他麵色鄭重的冷酷了下來,陰沉著臉,皺著眉,用右掌心拍了拍她的左臉頰。

力度完全不重,卻叫她頭暈目眩,心臟跟著揪的一痛。

原以為他會好心的“提醒”她兩句,結果不然。

他什麼也沒說,斜睨她後,襯衫鈕扣已經解開第四粒,他便轉身,打算離開餐廳。

往餐廳門口走去時,他牽引著頸項和脊椎骨,顯得身型十分修長,右手拎起襯衫領口,便將襯衫從頭上拽了下來。

洪兆琳開始哈哈大笑。

……

於是這一整天,敏娜都沒有見到這個男人。

晨間的大雨,瓢潑而至,燒了一夜,敏娜口渴,恰逢張媽上樓給她送營養粥,她便提及此事。

張媽不好意思的說:“大小姐到家中來了,現在和先生在酒吧間聊天,鄒小姐請等一下。”

敏娜對張媽口中那位“大小姐”,是反應一下,才想起這人是誰的。

已經消失在生活中的人,經人刻意提起,都很難想起。

洪兆琳已嫁人,婚後還算得過且過,為何會在大暴雨的天氣,突然出現在洪兆南的家?

這一等,等到了天色變黑。

洪兆南似是心情不好,下午洗過澡,換了乾淨衣服,驅車離開了公館。

暴雨連天,江城恍若浸泡在霧氣中。

晚間,張媽坐在床邊,替敏娜擺放餐碟。

這兩年,家中無人,洪兆南在美國,張媽過的雖清閒,但總覺得缺少了什麼,想來想去,才知道那是對溫情的渴求。

“我雖然是傭人,但也希望主人家和和睦睦,先生和太太離婚後,這個家很不像家。”◢思◢兔◢網◢

敏娜手中攥著調羹,認真打量張媽的眉眼,她突然問:“你喜歡嶽月?”

張媽是喜歡嶽月的。

她點點頭,勉強笑一笑:“她是我家太太,平時先生不在家,就隻有太太陪伴我,太太過的苦,風光隻是表麵上的,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對自己好呢?可是太太沒過過這種日子,先生對太太一點兒也不好。”

嶽月的臉浮現在眼前。

那個女人習慣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精致的衣裳,行走間迷倒男性的同時,也讓女人反感。

這樣的一個女人,這位老實巴交的阿姨卻說很喜歡她。

敏娜低頭吃粥,一縷頭發垂下來,張媽眼疾手快,將之勾到她耳後。

沒有深入交談,用罷晚餐,張媽離開,敏娜在浴室洗澡。

幾日來,跳江又發燒,用酒精擦過身子,伴著汗味,很難聞,也沒顧忌身體還有不適,在蓮蓬頭下閉著眼睛衝洗自己。

病情有所好轉,她在水蒸氣下,安靜的想著某些事情。

等衝完澡,穿著背心短褲拉開浴室門,被眼前斜倚在門框上的男人嚇的不輕。

麵對男人邪肆的笑,敏娜很生氣,手捂著包在頭上的毛巾,轉身又回到浴室,門轟的砸上。

洪兆南摸了摸自己鼻子,笑著離開,腳步聲沙沙,繼而消失。

敏娜從毛玻璃旁挪開,麵色寒冷的快速穿上換下來的衣服。

本來打算清洗一下,現在沒有這種想法了。

浴室門第二次打開,年輕的女子穿戴整齊,唯有那長長的頭發滴答著水。

洪兆南坐在床邊,架著右%e8%85%bf,兩手撐著床,上身後仰。

她很討厭男人玩味的眼神,並且這種眼神放在她身上,於是她皺起眉頭,聲音凜冽:“滾出去。”

洪兆南對此倒是習以為常,伴著%e5%94%87邊淡淡笑意,反問道:“你要我滾哪兒去?”

“滾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

“嗯。”

他起身,淡淡點頭,寂寞的房間腳步聲沉沉。

敏娜不知怎的,竟然露出了怯意的表情。

她往後退了兩步,在浴室門外被男人擒獲手腕。

高大男人壓下逼仄的陰影,大手牢牢攥著她細弱的手腕,雙眼壓下,逼視她的表情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他並沒有生氣,隻是壓迫感十足。

敏娜掙紮後喊痛,不成想,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最後被他摟住了腰肢。

渾然不覺那是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她隻是臉色劇烈的蒼白下來,張嘴便咬住了洪兆南的肩頭。

男人穿著黑色圓領衫,寬鬆結構,鎖骨與肩露出,膚色白皙。

被咬的地方留下齒痕,伴著逐漸滲出來的血跡,能看的出,年輕的女人真的沒有口下留情。

洪兆南鬆手,沒有低頭查看自己傷情,但痛感襲遍全身。

他對鄒敏娜的印象實在是“太好了”。

“你受傷了,可以出去了嗎?”

“愛到骨髓就想咬死對方,對吧?”

“呸!”敏娜揚起下巴,笑意戲謔:“洪兆南,快滾出去,我快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