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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精神。

洪兆南抱著豆豆推門而入,一時寧靜臥室充滿歡聲笑語。

身為小朋友的舅舅,洪兆南是很稱職的。

豆豆一張粉嫩小臉紅撲撲的,聲音清甜悅耳,兩隻雪白小手抓了抓舅舅的耳朵,又去拍舅舅的臉頰,拍完後兩隻小手迅速蓋住自己小嘴巴,咯咯笑著,似是做了什麼壞事,大人會生氣,可是自己又很開心。

深深站起身,有意讓開。

敏娜靠著床幫,麵色清寒,無悲無喜的看著穿一身黑非常英俊的男人。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一次,洪兆南覺得他應該不會再去傷害一個20歲不到的小女孩。

但這種話放在心裡,沒有告訴敏娜。

破曉那段時間,醫生來過,給敏娜量過體溫,打過針,今天早晨,敏娜開始發燒。

“好點沒有?”

洪兆南摸了摸敏娜額頭,雙眸溫涼,似是有話化成了一聲歎息。

敏娜說還好,她一貫是這個性子,看起來很有距離感,偶爾也會豎起防備。

但她卻對深深的兒子露出了母愛的微笑。

“豆豆!”

蹲在地上搗不知名東西的豆豆扭頭。

他不認識敏娜,所以很是陌生,瞅了一會兒,又扭回%e5%b1%81%e8%82%a1,蹲在那兒玩自己的。

女人到一定年齡,開始萌發母愛,即便自己還未做母%e4%ba%b2,看到彆家的孩子也會心生歡喜,憧憬著和自己老公生一個可愛的寶寶。

如果敏娜生的是洪兆南的孩子……

不知道她會不會歡喜。

深深把豆豆牽到床邊。

豆豆小腦袋往媽媽肚子上頂,一雙黑葡萄的眼睛卻盯著敏娜,不認識你啊。

“我感冒了,你還是帶豆豆出去吧。”

深深點頭:“好。”

敏娜%e5%94%87角有笑,如斯溫柔。

23歲的女人,若是成長在幸福家庭,應該還未長大,心靈上是個孩子,也隻有看見孩童才會露出母%e4%ba%b2般的愛意。

深深在外麵廊上闔上門後,房間一時很靜。

洪兆南穿著黑色高領衫和黑色抽繩運動褲,給女人的感覺很英俊,黑壓壓的身影矗立在房中,久久默不作聲。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

洪兆南有些故作不懂,但他眼神很嚴肅。

敏娜很累,點了點頭:“我不會嫁給你,死都不會。”

男人眼神徹底涼了。

“你好好休息吧。”

他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

洪公館上下兩層,不常有人居住,前幾年生活在這裡的人,已經散落在天涯,各安天命。

深深想到那個夜色迷離的晚上,跑馬場的更衣室裡血跡彌漫,顏貌風流倜儻的洪七爺橫臥於貴妃榻,那是第一次與他見麵。

其實她不知,他已經在她不記事的年紀中,見過她好幾回。

那時候,洪七爺會想什麼呢?這個女孩兒,是我的%e4%ba%b2妹妹。

樓梯間有人下來,穿戴閒適居家,抹殺他示外的冷酷倨傲,內心是個溫順隨意的男子。

豆豆喜歡他舅舅,見到舅舅下來,踩著沙發,蜷縮起自己小小的身體,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溜溜兒圓,躲著的時候似是在說,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哥,彆再為難敏娜了,算我求你,行不行?”

洪兆南止住了腳步。

分明看見豆豆笑嘻嘻的藏在沙發裡,希冀他帶他玩,可他眼眸深沉,盯著深深。

深深的話觸碰到他心裡的某根弦。

昨夜冰天雪地,鄒敏娜倔強的一頭紮進江中,頭都不回的赴死,是有多決絕?

“嗯。”他%e5%94%87角微翹,目光停留在她指端熠熠發光之處:“他求婚了?”

“對,昨天晚上。”

江城大雪,火焰升入天空,爆開一簇簇花朵般的煙花,如曇花一現。

昨晚那個時候,洪兆南在鄒家落地窗邊,目睹了天角這一盛況,他%e5%94%87角露出微笑。

“挺好。”

簡單回應,看不出情緒。

豆豆似是有些急,沙發扶手邊冒出一顆小腦袋,晃了幾圈,眨著大眼兒,乞求的看著麵前高大男子。

“你去勸勸她。”

兄妹兩人四目相接,男人似是有口難開,卷了卷%e5%94%87畔,便俯低身,將沙發上的小朋友抱起來往上麵拋舉。

……

一天一晃而過。

傍晚時分,氣溫下降,空氣寒冷刺骨,有輛轎車停在洪公館外。

駕駛位走下來頎長男子,穿一件翻毛咖啡色夾克,一條深色牛仔褲,係帶黑色皮鞋,很是顯年輕。

看起來像是造訪,但他並未進洪公館。

大雪今晨已經停歇,江城路麵已被清理乾淨,隻有樹梢枝頭覆蓋白茫茫雪團,料峭冬寒,很有意境之美。

深深抱著寶寶,從蒼鬱的古樹下走來,身影漸行漸近,有孩童咿咿呀呀的說話聲清脆悅耳,似是喊著媽媽。

下午,深深在敏娜床邊陪伴。

一夜之間,年輕女子迅速枯萎下去,臉色蒼白,瞳孔離散,但看見深深手上的婚戒,又提起三分精神,露出淡淡微笑。

“真好。”

言語間透露出對深深的羨慕。

女人雖然沒有結婚,但寶寶可愛,有%e4%ba%b2人陪伴身邊,總歸是比她幸福的。

深深想說,給我哥一次機會,嗯?但這想法在腦海中猶豫很久,最終作罷。

鄒敏娜和洪兆南之間的事情,旁人插手不得,愛恨暫且撇到一邊,橫亙他們中間的,好像是怨。

巍峨鐵門冬日落霞間結了一層冰,張媽為她打開,微躬身,說一番客套的話。

深深看見立在寒風落日中的男子,他雙眉似是染上了冰霜。

不知不覺%e5%94%87邊一抹笑,轉身對張媽說:“敏娜暫時拜托您,我哥要是再和她起了爭執,還請您立刻通知我。”

這天傍晚,張媽眼神微寂,出神的看著一家三口鑽入車中,不時消失蹤影。

……

情人節前,深深吸溜%e8%88%8c尖,火鍋底湯汩汩冒著氣泡,很是辣口。

圍在一張桌子邊的,是永遠的四人/幫,以及他們的妻兒。

佟媽媽調製的火鍋底湯絕不輸火鍋城大廚,川味兒很濃,狹小的客廳充盈著辛辣味,窗戶開了半扇,冷空氣幽幽來襲。

除了小朋友,桌上人全是能吃辣愛吃辣的,一桌子葷素菜,不知要吃到何時才能告罄。

四家小男孩兒已喂過飯,拿著玩具在臥室與客廳之間亂竄,年幼的小王子和豆豆追趕不上年長的金元寶和胡陸娃,漸漸形成兩個小團體各自玩耍。

看著和小王子你儂我儂擁抱一起的豆豆,深深心下悄然,卻也預料不到,二十幾年後,這兩位長大成男人的小朋友,會成為一輩子肝膽相照的好兄弟。

和他們父%e4%ba%b2一樣,也是自小認識,一輩子交情。

“對了,今個中午我在步行街碰上了洪兆琳。”

本來不算什麼稀奇事兒,但楚燕西口氣賊兮兮的,環顧一圈,最後看著四爺:“你曉得跟她一起的是誰麼?”

對麵男子涮著羊肉,興致不高。

“展望。”

楚燕西將目光移向比較熱衷八卦的女人們:“說來也怪,展望是洪兆南那邊的,怎麼會跟洪兆琳還有來往?”

陳靜神情現思索:“洪兆琳跟陳峰結婚也快3年了吧?怎麼不要小孩?”

旁邊的胡亞晴說:“陳峰都有個十幾歲的兒子了,哪還想要孩子啊,對了,他兒子好像跟展望關係不錯,估計是這個原因洪兆琳才跟展望來往的。”

“陳峰那兒子不好教啊,我看頭疼。”

大家都點頭,女人又陸續聊起來。

深深和那個孩子有過兩麵之緣。

一次是和四爺在酒店房間陪了他一個多小時,一次是在馬場。

酒店房間那次,這孩子在臥室瀏覽色秦網站,當時也才不過是個初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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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單%e4%ba%b2家庭的原因,還是性格使然,難以管教。

深深頭一撇,看著什麼微微出神。

溫佩玲養了些盆栽,豆豆和小王子正蹲在盆栽邊,用小手搗著泥土,還玩的不亦樂乎。

“深深,你聽說過展望的事情嗎?”

驀然一愣,深深轉回臉,對於娜困惑的皺起了眉:“什麼?悅”

於娜索性一笑帶過,眉梢眼角卻有一絲異樣。

…攙…

江城大雪,隔天放晴。

情人節前一天,一團陰雲籠罩在城市上空,8點鐘左右,江城似是有一場雨。

家中的老傭人張媽正將晾曬在花園裡的衣服收進衣簍中,等待一場雨的同時,張媽揉了揉自己膝蓋,數落著這雨雪天氣。

家外響起鈴音,遠遠而來,音質消散。

張媽徐徐扭頭看,視線最遠處,依稀看見了一道苗條乾練的身影。

於是,將衣服放進衣簍,一迭小跑,到門前微微頓住。

身穿毛衣西褲,大衣挽在臂彎,和以往一模一樣的打扮。

“大小姐!”

洪至張坐牢後,洪兆琳帶著洪太太嫁進了陳姓老板家,不論好與不好,愛與不愛,總歸是尋得依靠和庇佑。

3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洪兆南和嶽月離婚後,這個家也就散了,洪兆南在美國。

一晃三年,張媽守著這棟宅子,再也沒有見過往日的舊人。

洪兆琳突然造訪,像石子投入靜湖,掀起波瀾。

家中還有一位鄒小姐,洪兆南陪了她一天。

至於洪兆琳為何突然造訪,張媽理不出原因。

她今日穿了一雙平底皮鞋,褲%e8%85%bf便顯得寬闊肥大,搭配著修身的白色毛衣,倒是將她爽朗乾練的氣質襯托了出來,沒有人會覺得她不優雅。

她走到樓前,打量了一番麵目表情很驚喜的張媽,眼神顯得較為空洞,語氣涼幽幽的問洪兆南在不在。

張媽於是說:“先生外出了,但會很快回來。”

洪兆琳隻點點頭,也無任何意外,就往前走去。

張媽立刻為她讓路,拿起衣簍,與她一同進了樓。

……

“把空調打開吧,我冷的很。”

張媽意外的很。

“大小姐,空調開著的,我把溫度打高些吧。”

“嗯。”

2月中旬,農曆新年前夕,江城數九,氣溫最冷,洪兆琳似是也穿的少了些。

嫁為人婦的女人,身材依舊保持的苗條纖瘦,三年時間,沒聽到她懷孕的傳言。

張媽不明白,除非有生育問題,有哪個女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調高空調溫度後,張媽立刻去廚房為洪兆琳熱一壺茶,等茶端上茶幾上時,洪兆琳已經踢掉了拖鞋,抱著一隻抱枕躺在沙發上。

看她闔眼似是睡著了,張媽便小心翼翼走開,將窗簾闔上,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

樓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