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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不斷揮舞中,擋風玻璃逐漸出現水跡,有男子充滿風韻的笑眼伸手可掬。

這一路走來,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敏娜頭暈眼花,不知為何人生會變成這樣。

好似從遇到洪兆南開始,人生路就改變方向了。

急轉的境遇下,她試圖反抗,現在證明,也不過是一場以卵擊石的遊戲,而洪兆南樂於陪著她玩。

他問她,如果不是那樣的開始,真的不會喜歡他嗎?

深深問她,如果我哥沒對你做那樣的事,他追求你,你會不會動心?

這樣的問題對她而言沒有意義,所以她不作回答。

發生的改變不了,一旦在心中形成對某個人的印象,很難改變。

洪兆南在鄒敏娜心中,是地痞是流氓,凱文似乎比洪兆南要優秀許多許多倍。

對此,洪兆南不是不理解,所以透過擋風玻璃,他%e5%94%87角翹起,隱有快意迸發。

……

敏娜的身影消失在空寂的柏油馬路上,向西離去,奔跑的恣意又痛苦,迎著風雪,一顆心飽受摧殘。

23歲的年紀,在她遭遇某些人的折磨或傷害時,沒有人幫她。

然而她不想就此倒下,或者向某些人低頭。

她想到了自己媽媽。

那位離她而去又嫁做人婦的媽媽,在中國一座小城過著簡單舒適的生活,或許已經沒有人知道她曾經嫁給過一關之長。

還有一個可憐的女兒。

23歲的女人手腳冰涼,十根手指卻緊緊攥起,指尖全部泛白。

她突然開始憎惡這個世界,憎惡她父%e4%ba%b2,憎惡她母%e4%ba%b2。

身後車大燈將她整個人打亮,光線和那個男人一樣猖狂無度。

敏娜咬緊牙關,攀爬進路邊綠化帶,拾起被雪覆蓋的一塊石頭,猛地轉身朝車衝去!

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洪兆南雙臂抱頭身體往後仰,躲開紛紛碎裂的玻璃渣。

擋風玻璃砸開一個巨大的窟窿,那塊頑強的石頭掉在他的腳邊。

“滾!滾開!離我遠點!!滾遠一點兒!!滾!!”

狂風暴雪肆虐,鄒敏娜發瘋般的聲音隱隱有些變形,哭聲卻異常淒厲。

洪兆南%e4%ba%b2眼看著那個瘦削的身影倔強的往前大步跑。

☆、305.305結局篇:如果敏娜生的是洪兆南的孩子……

23歲的小女人,和他妹妹一樣大的小女人,在洪兆南眼中,完全是個沒長大的小女生。

就是這樣的小女生,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軟硬不吃,毫無辦法。

如果說3年前他選擇占有鄒敏娜的方式想去套牢鄒寄文,是他耍的手段,那麼現在證明,他錯的離譜。

鄒敏娜年紀雖小,但絕不是任人揉搓的軟柿子悅。

她身上有一股破釜沉舟的孤勇,這在洪兆南身上也能尋找到。

……

江邊堤壩,冷風呼嘯。

江城的這場雪很大,也很突然,臨近深夜,飄然而下攙。

堤壩蒙了一層白茫茫的雪景,江上風聲陣陣,黑色的江水波光粼粼,似是星辰掉落。

洪兆南暗罵這輛沒了擋風玻璃的破車,寒風凜冽,他也凍的失了體溫。

下車,車門砰的關上,邁步沉沉走向她。

深夜,一名年輕女子蹲下堤壩,場麵格外悲涼。

腳步聲靠近,她說:“洪兆南,你一定要逼我嗎?”

洪兆南被這句話擂中了心臟,悶悶的疼穿心透肺。

那樣一個小小的女人,躺在自己身下時20歲都不到。

“鄒敏娜,既然恨我,那就嫁給我,你有一輩子時間可以向我尋仇。”

男人嗓音清寒。

敏娜搖搖頭:“我不想再見你。”

悲涼的聲音在風中變了形。

洪兆南走到堤壩邊,與鄒敏娜保持一步遠距離。

午夜寒瑟起,高大的身軀替女人遮擋了寒風,可他雙頰如冰渣子般冷澀。

他將雙手兜進大衣口袋,緩緩開口:“擋風玻璃被你砸穿了,你得賠我。”

夜靜人悄,雨雪飄飛,江景渾黑。

一男一女似是約會在場,依依不舍不離。

敏娜空洞的看著江麵,%e8%85%bf已有些麻,但不想起身。

“賠了,你就不招惹我了嗎?”

“我不要你賠錢,我要你賠人。”

砰的一聲巨響,江麵炸開巨大水花,水高好幾米。

洪兆南臉色以驚人的速度蒼白下去。

敏娜不會遊泳,她也不願意學。

因為她怕水,水壓曾讓學習遊泳的她很不舒服,在水下悶氣的感覺非常不好,於是這件事作罷。

那年她才小學四年級。

洪兆南%e8%84%b1了大衣,一個縱身跳下江,江麵滑開一道道波紋,夜空下逐漸寧靜,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

“娜娜,娜娜,媽媽的娜娜,快醒醒,嗯?”

小學四年級暑假,敏娜在遊泳館學習遊泳,身邊有遊泳教練,手把手教她。

教練拖舉小女孩兒的腹部和%e8%85%bf,讓她練習水中浮漂。

小女孩兒攀著泳池壁,雙腳在水中踢踏,濺出一個又一個可愛的水花。

小女孩兒玩的很開心,笑臉燦爛,練習水下憋氣時,她才感覺到不舒服。

水下壓力大,她被壓的喘不過氣,一頭紮出水麵,自此害怕水,再也不碰水。

迷迷蒙蒙間,她吐出一口水,依稀看見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的一張臉。

那是一張男人的臉。

很英俊,沒有流氣的笑,瞳孔清澈,輪廓瘦長,額頭上的發濕漉漉的往她臉上滴水,他身後的天空高遠深長,暗無天日。

“媽媽……”

呢喃一聲,手指漸漸鬆開,再也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臉。

夢境中,那個男人有一雙焦急的眼,他額前的碎發全部黏在一起,濕漉漉的往下滴水。

他整張臉蒼白無色,口中喘著粗氣,用大衣將她裹住,一把抱起……

……

臨江洪公館,深夜燈火通明。

醫生已在驅車來的路上,張媽在煨生薑湯,毛長柔在客廳坐立不安。

二樓臥房的內置浴室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半毛玻璃後隱約看見男人健美的身材。

洪兆南全數將濕發掃向腦後,動作停止在嘩嘩水柱下。

敏娜一頭紮進零下江中的場景,很是慘烈肅殺。

洪兆南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般不知好歹的女人。

來到這世上的,都是凡塵俗客,生活不易,生命不易,23歲的她,竟然對生命如此不敬。

可是她越是這樣子,他越是想要征服她。

修長骨節的手指,輕輕挑了下開關,水流戛然而止,流經他後背的水蜿蜒而下,分明很熱,他卻覺得很冷。

聽到二樓開門聲,毛長柔從沙發站起。

“七爺。”

“薑湯煮好了沒有?”

“張媽正在煮。”

“墨跡。”

長%e8%85%bf男人大步流星下了樓。

洗澡後換上充滿陽光味道的黑色高領衫和黑色抽繩運動褲,頭發未乾,軟噠噠的趴在頭上,眉眼清澈,仿佛一夕之間回到二十歲。

洪兆南活到這個歲數,隻喜歡過一個女人,但從未有機會給喜歡的那個女人熬一碗薑湯。

張媽在廚房,洪兆南進去後,她手忙腳亂。

是發自心底害怕這樣的男人。

洪兆南和嶽月好幾年前結婚,張媽喊嶽月“太太”,但沒有哪一家的太太過成了嶽月那樣。

洪兆南並不愛她,他對她說過,他討厭耍心機的女人。

這天夜裡,渾身濕透的洪兆南抱著一個昏過去的女人回到洪公館,張媽目瞪口呆,還以為撞了鬼。

後來看清這個女人的模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躺在洪兆南的床上,渾身濕透,將乾燥的被褥全部染透,可洪兆南絲毫不去介意,他吩咐她去煮生薑湯,讓毛先生聯係醫生。

張媽認出了這個女人。

是很久以前來過家裡一次的那位鄒姓小姐,聽說是江城海關關長的千金。

很久以前的那一夜,洪兆南和這個女人有過一夜歡好。

張媽火急火燎的將煨煲裡的生薑湯灌入瓷碗中,熱氣嫋嫋,醺蒸人的眼睛,她聞到一股清冽的香氣。

……

敏娜還在做一個深長的夢。

夢境中全是小時候一家三口出遊的畫麵,她被爸爸媽媽牽著,梳著牛角辮,一路蹦蹦跳跳,許多人都說她可愛靈氣。

父母離異後,她沒再開懷大笑過,久而久之,那些可愛靈氣的樣子去了九霄雲外。

洪兆南抱起她,坐在她身後,張媽立刻雙手奉上碗。

“敏娜。”洪兆南俯低頭,拍了拍她的臉:“鄒敏娜。”

骨節上砸下冰涼的淚,洪兆南頓了頓,抬頭將碗又遞給張媽。

敏娜睜開了眼睛,眼珠血紅,她說:“我看見我媽媽了。”

洪兆南眉目擰起,心中竟死去活來一般疼。

父%e4%ba%b2火化那天,母%e4%ba%b2挺著大肚子,兩隻眼睛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

那些眼淚很乾淨,是洪兆南見過最乾淨的海,還好深深很乖,安安靜靜的呆在母%e4%ba%b2肚子裡。

“敏娜,我不會再欺負你了。”

突然抱緊她,洪兆南眼眶濕紅。

“姥姥去世那天,媽媽跟我說,娜娜,媽媽沒有媽媽了,我很小,我沒懂,我不知道沒有媽媽很可憐。”

洪兆南把她緊緊擁住,大手用力的覆住她冰涼的小手。

“我不想一個人在美國生活。”

“沒人讓你去美國。”洪兆南很溫柔,用下巴蹭著敏娜的頭:“我以後不欺負你了。”

他也過過沒有母%e4%ba%b2的生活。

那些年,他吃過多少苦,夜深人靜躲在被窩裡哭過多少眼淚,都是他一個人的秘密,長大變成男人後,那些變成了瘡疤。

……

2月11號,雨雪初霽,江城一片雪白。

上午10點左右,深深帶著寶寶來到公館。

她是今天清晨接到洪兆南的電話。

通話寥寥數語,隻告訴她敏娜發了燒,要她第二天過來。

洪兆南在客廳,看見豆豆笑臉相迎,蹲地將豆豆抱起,在空中玩拋舉。

豆豆的哈哈笑聲中,深深上了樓。

她老哥的臥室,不是曾經和嶽月同住的那間。

婚後那幾年,她老哥經常夜不歸宿,即便回家,二樓也有他自己房間。

床上女子臉色蒼白,靜靜平躺在黑色被褥中,像墜入深海,快要溺亡,但摸及她手心,又有一抹溫情縈繞。

發燒的人,體溫會上升,敏娜手心潮熱,微微回力,攥住了深深手指。

“敏娜你怎麼樣?”

“還好,隻是頭很疼。”

“那麼冷的天你去跳海,你瘋了嗎?”

深深回握她的手。

“嗯,是有點衝動。”

說罷,她想坐起來。

病中,女人臉色憔悴,不過渾身透露著年輕氣息,唯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