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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個必須讓人犧牲的行動。”

明樓猜測的行動的可能性和成功性,但是無論他怎麼思索,那都是個成功性極其小的行動。

“大哥,這個行動會有成功的可能性麼?”

明誠擔憂的問道,行動的是他的戰友,他的同胞,在被日本人占領圍住的十六鋪碼頭弄走一條貨船,明誠的心裡沉甸甸的。

明樓的腦海裡模擬著行動的計劃步驟:

“絕對不能硬來,最快速簡便的方法就是在外圍製造事件,把日本人吸引過去,然後趁亂把船開走。”

“……”

明樓慢慢的閉上眼:“但是無論怎麼行動,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明誠看著明樓沉痛的眼神,他突然笑了起來,青年的笑容是那麼的清澈:

“無論是誰,我們都有覺悟。”

明樓和明誠有著相同的目的,所以選擇了相同的陣營,但是他們的信仰卻是不同的,阿誠不懂明樓選擇這條艱難的道路的更深層的意義,但是他卻不止一次的慶幸,他和最敬重的大哥並不是站在不同的立場,讓自己忠義兩難全。

“……”

明樓扯了扯嘴角,是啊,覺悟,他不是早就做出了覺悟麼。

阿誠的腦海裡不住的重複著那幾句話。

【為共產主義奮鬥終身。】

【時刻準備著。】

【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

阿誠用堅定的目光看著明樓,明樓讀出青年的覺悟,明樓站起身拍了拍明誠的肩。

“大哥,你說會成功麼?”

明誠又問了一次,這一次明樓篤定的回答他:

“會。”

因為,會有人不惜一切代價完成這個行動的。

明樓從一開始就知道,無論哪個計劃,犧牲永遠是避免不了的,隻是多與少的區彆,每一個成功的計劃背後埋葬著多少戰友的性命,越是上位者,越是能感受到這種手握生命的沉痛感,所有人的性命交予你的手上,然後你,將他們的性命拿去埋葬。

明樓以為自己的心夠冷了,他能夠麵不改色的去執行那些計劃,部署那些行動,但是在他一生大大小小的行動中,唯有死間計劃,讓他難以抉擇,讓他痛苦,每一步都讓像是在捅他的心一樣,他明樓可以死,可以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可以為國捐軀,但是他不願意他弟弟去死,但是他卻是不得不,他%e4%ba%b2自將自己的弟弟送去赴死。

沒過幾日,明誠又帶給明樓兩個壞消息。

“大哥,明家在十六鋪碼頭的倉庫被炸了。”

這個消息讓明樓有些楞:“倉庫?”

“我們明家的?”

明誠有些尷尬的笑笑:“是為了讓貨船安全離開港口,所以為了引開日本人聲東擊西炸了幾個點,明家的倉庫正好是其中之一。”

明樓沉默了一下,詢問道:“還炸了哪些?”

“四川路電廠機組,虹口區日本憲兵司令部,以及榮豐公司,明家的倉庫在十六鋪碼頭四考號倉庫,三號倉庫存了一批藥品,利用四號倉庫爆炸轉移了這批藥品,最後還有中國大通的油船也爆炸了。”

明樓回憶著這些地點,他知道大概情況了:“聲東擊西,用得好,再利用油船的爆炸讓藥品船趁著混亂一起疏散。”

“是的,那批藥品已經成功運輸出去了。”

明誠接到的消息就是下遊地區接應貨船的人已經確認了貨船的到達,明樓隨即又問道:

“犧牲了幾人?”

“……”

明誠低下頭:“五人。”

“……不得不說……這個計劃,確實完美成功。”

明樓擰了擰鼻梁,卻見明誠有些猶豫的表情,明樓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大哥,這次的行動的策劃者不是組織裡的人。”

“那是誰?”

明誠頓了頓:“徐天。”

在明樓的目光下,明誠把剩下的話說完:“……他是法租界三角地菜場的一名會計。”

“……”

這是……高手在民間麼?

明樓突然笑了起來:“就是他炸了我們明家的倉庫?”

明誠局促的點點頭:“是的。”

明樓無奈的大歎一氣:“我們明家的倉庫怎麼老是遭殃,上次也是,被滬中警備司令部的人給亂弄一氣。”

明誠對此也是無奈,明樓想起明誠說有兩個壞消息,那還有一個呢?

“阿誠,還有個消息是什麼?”

明誠又收回了他剛剛展開的笑容,臉上掛起了無奈:“小少爺巴黎索邦大學的入學考試考的挺糟糕的。”

“……”

這還真是個壞消息。

“那小子呢?!”

明樓有些咬牙切齒。

“差不多時間回來了吧。”

明誠算的時間很準,明台和聞固秋還真的沒過多久就回來了,隻不過這次兩人是吵著進來的。

“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去圖爾!”

明台的聲音是帶著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慌張的顫唞,聞固秋歪了歪頭,並沒有明台反應這麼大:“但是圖爾大學專攻法律啊,我對法律又不擅長,我覺得裡昂大學反而適合我。”

明台鼓起腮幫一臉的不樂意,裡昂大學以自然科學,技術科學和醫學為主,確實,聞固秋擅長的科目是這些,但是一想到兩人分開讀不同的大學,明台就不樂意,不開心,明台握住聞固秋的手,呐呐的與她談條件:“要不,阿秋,我也不去圖爾,你也不去裡昂,我們還在一起。”

見明樓和明誠從房間裡走出來,明台眼睛一亮,立馬詢問阿誠:

“阿誠哥!你快告訴我們,有哪所學校是既適合我又適合阿秋的!”

明樓見明台一副自說自話的樣子真是想生氣又覺得不知所雲,明樓覺得頭更痛了,這個臭小子怎麼會把入學考試給弄砸了的?難不成是因為知道聞固秋沒有選擇和他同樣的學校所以故意弄砸的?

明樓微妙的真相了,明台還真乾得出這種事來。

明誠對明台的要求確實有一個符合要求的。

“是有一所。”

“哪個?”

“香港大學。”

明台和聞固秋相互看了看,香港,要回國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的堅持她的支持

明台撒嬌的技術日益增進,明樓還想說明台兩句,好好的不在巴黎讀書做什麼去香港,然而在明台撒嬌撒潑耍賴哀求的折騰下,明樓最終不爭氣的鬆了口,連帶著還被明台忽悠的讓他去說服明鏡,給明鏡撥電話的時候,明樓都在納悶懊悔,怎麼就同意了那個小祖宗了,然而他還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去糊弄明鏡,讓明鏡同意明台和聞固秋去香港讀大學。

明樓的那張嘴最會說話了,抑揚頓挫,情感流露,真的說成假的假的說成真的,明樓雖然對著明鏡走著‘識時務為俊傑’的路線,但是這也不妨礙明樓常常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嘴炮技能來糊弄明鏡,大少爺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靠著這張嘴和這張臉拯救自己的作死行為了,也幫小少爺掩蓋他作死行為好幾次了。

明鏡原本不同意兩人去香港讀書,在哪都比在中國這片戰火肆虐的土地上好多了,明鏡所在的法租界已經成為一座孤島,被日本人牢牢的圍住,她目前離不開上海,而一想到明台和聞固秋兩人還孤身待在香港,明鏡的心裡就慌的不行。

但是明樓的話卻也勸動了她,巴黎也不安全了,而香港被英國人占領,還是比較安全的。

明鏡最終同意了明台和聞固秋結束了這個學期之後,明年就去香港大學讀書。

說服了明鏡,掛上電話的明樓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明台在一邊給自家大哥豎大拇指,明樓見了真是要氣笑了:

“先彆得意,你在香港讀書,要給我好好的讀,彆想有的沒的,更彆想著回上海!”

上海現在有多亂,明樓最清楚了,從去年開始他和阿誠就秘密回國,他不能經常返回巴黎看顧明台和聞固秋了,所以,明台和聞固秋去香港讀書倒反而讓他行事方便了。

“……大哥……現在上海什麼情況?”

明台的表情懨懨的,大姐一人在上海,明台就是放不下,那麼大的明公館隻有大姐和阿香,四周又都是日本人,大姐得多麼孤立無援啊。

知道明台是在擔心明鏡,明樓沒有隱瞞,直白的回答:“上海已經淪陷,租界外的人都在逃離,租界內已經成為一座孤島。”

“那大姐……”

“大姐沒事,你放心。”

明樓看向聞固秋的時候,他頓了頓,似乎在猶豫,是不是要把一些事告訴她,聞固秋注意到明樓的停頓,見明樓猶豫的看著自己,聞固秋的腦海裡閃現了一種可能性,她下意識的問道:

“是聞家的事麼?”

明樓心裡感歎著少女的敏[gǎn]心細,竟然猜測到他要說的是聞家的事,明樓點點頭,將自己所知的消息告訴這個聞家的女孩:

“聞瀾清失蹤了。”

“!!!”

少女漂亮的眸子猛地一縮,她下意識的捉緊了自己膝蓋上的裙擺,而同一瞬間,明台溫暖的手掌覆蓋在聞固秋的手背上,握緊她的手,聞固秋啞了啞聲音:

“怎麼回事?”

明樓沒有回答,而是停頓之後搖搖頭,聞固秋以為明樓的這個反應是他不知道,直到很久以後聞固秋才反應過來,明樓的這個搖頭的意思是,他不能說。

明誠現在跟在明樓的身邊做事,明樓得到的消息大部分他也知曉,之前十六鋪碼頭油船爆炸使得讓一批藥品運送到前線,這個事件其實還有後續發展,明誠沒有想到這會牽扯到聞家,聞家的生意涉及很廣,玉石絲綢皮貨茶葉走南往北聞家在這些行業上都占有一席之地,更彆說是百年下來的產業了,而聞東堂成為家主之後,他將聞氏企業的發展轉移到了金融,礦業,甚至藥品上麵,西藥在上海是管製品,而聞家卻在上海有三家西藥藥房,上海淪陷後,這三家藥房全部關門,而聞家在上海的倉庫中,幾箱的盤尼西林都不見了,盤尼西林目前是在黑市都買不到的稀有品了,聞家的這幾箱盤尼西林讓人不得不在意他的下落,而負責黑市交易的聞瀾清卻又突然的消失蹤影,這給人不得不瞎想了。

聞固秋的眼睛有些紅紅的,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很糟糕,她一向和兩位堂兄的關係甚好,現在聽到聞瀾清失蹤的消息,聞固秋難過的想要哭,明樓可拿聞固秋哭泣的樣子沒辦法,他朝明台打了個眼神,隨即站起身就轉身離開,明台拉著聞固秋回房間,想著該如何安慰她。

明台大概在十二歲之後就很少見聞固秋哭了,除了有時候跌撞碰拐的時候疼出的生理性淚水,讓聞固秋傷心的哭,是鮮有的事,因為明台從十二歲那年就發誓,不會再讓聞固秋哭泣,他看夠了這個女孩蜷縮著身子哭泣的樣子,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