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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白色的襯衫,整整齊齊,雖然頭發有些亂,但是整個人依舊乾乾淨淨的,完全不像是蹲號子的人。

但是當瑞德看到克裡斯汀的時候,眼神都不一樣了。

他真的從未想過,克裡斯汀會來這裡看望他,這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還真的是平身第一次感受到。

他馬上激動地走到克裡斯汀麵前,完全不顧克裡斯汀的反應,一把拉過她的那雙手塞進他寬大的手掌中,“噢!瞧瞧!誰來了,克裡斯汀,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

克裡斯汀知道瑞德就是這樣一個人,對於他喜歡的東西就是這樣直率而熱情,她沒有掙紮,而是情願被瑞德拉扯著手,“是我,克裡斯汀,我聽說你在這兒,我馬上就趕來了,我想你也許需要幫助。”

瑞德這下更高興了,她竟然千裡迢迢趕來幫助他,她這是真的把他記掛在心上了!

他湊近克裡斯汀的臉蛋,那雙帶著輕佻笑意的眼睛任性地盯著她,“沒想到這句話會從你的口中說出。”

克裡斯汀笑了笑,“是啊,瑞德,我做生意賺了不少錢,你要從這裡出去是不是需要錢來打點?我可以替你打點。”

瑞德的眼神中難得出現了溫柔的視線,“你怎麼知道我還活著?”

克裡斯汀連忙說道:“我當然知道,我每天都有看南方報紙的死亡名單,我一直關注著。”

瑞德覺得心裡越聽越甜,克裡斯汀果然知道怎麼讓他高興起來,“沒想到你對我牽掛到這種地步,這是為什麼,恩?”

因為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

這是克裡斯汀的心裡話,可是話到嘴邊她發現自己說不出去了,因為剛才聽到那幾個獄卒說有好多個“妹妹”來探望瑞德,這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會自作多情,換來瑞德的嘲笑。

她心裡掂量了下,覺得暫時還是不要透露心機,不然若是自己自作多情的話該多麼沒麵子呐!

於是她換了一個說法,她說道:“我……欠你一個人情,教會那次的事情,所以我肯定要還你。”

她明顯感到,這句話說出口之後,瑞德整個人的表情都變了,他甩開了克裡斯汀的雙手,開始轉過身去背對她看了看監獄的鐵窗。

原來她隻是來還人情,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然後他再次轉過身來,此時語氣卻平靜地和剛才不像是一個人,“如果你隻是想來還人情,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知道的我並不缺錢,你不需要替我打點什麼,我自己可以為我自己打點好。”

克裡斯汀瞧他這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心裡也有些不高興了,這人怎麼說風就是雨的,她接口道:“那好吧,我知道你有能力自己搞定。”

瑞德將手擱在鐵欄上,彎著腰臉色不太好看地盯著克裡斯汀,“那你走吧,我很感謝你能過來。”

克裡斯汀顯然不樂意了,“我千裡迢迢來想幫你,你就這麼趕人走,這是你們南方人的禮儀嗎?”

瑞德壞笑著,“你想幫我,我很感謝,可是我不需要,你還不走難道是打算在這裡陪我睡覺?”

“你……”克裡斯汀瞪著他,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你這個無恥之徒。”

這時候,監獄外忽然緩緩走來一個倩影,而且那個優雅的女人還在開口道:“瑞德,聽說你有客人?”

瑞德轉身看著貝爾,那語氣比起克裡斯汀來說可是熱情多了,他招呼她,“貝爾,你來了,這是我的一個老朋友。”

克裡斯汀詫異地盯著那個女人,一頭鮮豔的紅發,豔麗的妝容和時髦的打扮,而且兩個人的語氣如此熟稔,這怎麼能不讓人多想?

克裡斯汀覺得很生氣,到頭來她果然是在自作多情,以為瑞德落難需要幫助,千裡迢迢趕來,結果人家在這裡早就搞定了一切,還有美人相伴。

自己這算什麼?

克裡斯汀為了保持自己麵子,隻好強裝瀟灑說道:“身為朋友,隻想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助,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就走了。”

瑞德衝她微微一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等我出來後我會%e4%ba%b2自去道謝的。”

“不用了,”克裡斯汀扭著頭說道:“這是我欠你的人情,以後我還是會還的。”

說完,她還佯裝大方地朝貝爾點了點頭,然後落落大方地離開了監獄。

走出監獄,她還在一遍遍回想剛才的情景,自己應該沒有暴露什麼吧?不然一定會遭到瑞德和那個女人的嘲笑的,還好她沒有傻到什麼都說出去。

真是該死,她本就不該在一個花心浪子身上抱任何希望的。

就算他以前說喜歡她,就算他曾經很殷勤,但是那都過去了,現在他說不定早把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就是男人的本性,彆以為瑞德巴特勒能有什麼不一樣的。

36

克裡斯汀回去後繼續經營著她的工廠,她雖然有時候會有意無意讓人去打聽瑞德有沒有出獄,她還是有些不死心,總覺得心裡的話沒有說出去很不高興。

但是她又提不起勇氣再去一次監獄,畢竟說不定瑞德真的沒把她當一回事,那豈不是十分丟人的事,她丟不起這個臉,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她笑話,就算是瑞德也不行。

就在這樣糾結的日子裡,她漸漸發現,已經打聽不到什麼消息了。

難道瑞德已經出獄了?

克裡斯汀不是很清楚。

不過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死了這條心了。

然後她就更加專心地把精力都放在了紡織廠上,紡織廠自然也越做越大,完全恢複成了最輝煌時期威爾遜家族的樣貌。

隻不過這一天另克裡斯汀沒有想到的是,她從馬車上跳下來打算回到彆墅的時候,竟然聽到有一位客人來訪。

而那人還真是——瑞德巴特勒。

克裡斯汀隻是沒想到瑞德會來,她以為瑞德離開監獄後就會繼續和那個貝爾回到查爾斯頓,而他竟然千裡迢迢跑到了費城來!

克裡斯汀在客廳門口躊躇了一會,因為她實在想不出用什麼表情去麵對瑞德,是微笑嗎?

那顯得太刻意了。

還是冷著一張臉吧?

可是她內心明明的那麼殷切期望見到瑞德。

她還在是思考,卻聽到客廳的門內傳來一連串腳步聲,克裡斯汀連忙豎起汗毛緊緊盯著那扇門,很快,門就被打開。

瑞德咬著雪茄,帶著一頂差點壓住他眼睛的禮貌,眼角微挑額頭露出幾條皺紋,壞笑看著克裡斯汀,“你在這裡站了十五分鐘了,是不是我不邀請你,你就不打算進來了?”

克裡斯汀暗自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然後就走進了客廳。

瑞德卻愛極了她這樣的神情,忍不住想去惹怒她,然後看她長牙舞爪跳腳的樣子,他用充滿煙味迷離的笑容上下打量克裡斯汀,“那麼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充滿活力,像一隻跳來跳去的兔子。”

克裡斯汀輕咳一聲,佯裝端莊的樣子轉過身看著壁爐,語氣不冷不熱,“我以為瑞德,你現在應該急著回到查爾斯頓去,帶著你那位紅發女郎貝爾小姐。”

瑞德輕笑著,他倒是真不急著回去,他其實更急著帶她進洞房,當然,他也隻是想想罷了。

他自顧自地卷起袖子,仿佛在自家一樣拿下克裡斯汀酒架上的各種美酒,選了一瓶白蘭地,然後直接粗魯地用桌子邊緣敲開了酒瓶蓋子,這種近乎野蠻人的舉動讓克裡斯汀皺起了眉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瑞德卻自得其樂地喝著酒笑著,“原來克裡斯汀小姐這麼在意那位紅發女郎,看來我需要和你好好解釋一下?”

“不需要,解釋什麼?”克裡斯汀語氣硬邦邦的,“倒是你今天來這裡是想做什麼呢?”

瑞德將煙頭熄滅,扔進煙灰缸裡,那雙微微彎曲笑眯眯的眼睛看著克裡斯汀,“當然是來致謝,克裡斯汀小姐千裡迢迢來到監獄探望我這個階下之囚,仿佛讓我看到了上帝的光芒。”

克裡斯汀拋下四個字,“油嘴滑%e8%88%8c。”

瑞德撩起半邊嘴角露出一個痞氣的笑容,能夠看到他臉頰邊上淡淡的酒窩,“怎麼了?小姐,你是不信任我嗎?”

克裡斯汀彆過臉去,“是的,我不信任你,先生,就像你之前對我說的那些,其實也不過就是如此。”

瑞德微微蹙眉,“噢?我之前對你說的哪些?抱歉小姐,我之前對你說了太多的話,我實在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就是……”

就是你說你喜歡我之類的。

克裡斯汀沒繼續說出來,她略帶不滿意地瞥了瑞德一眼,“我忘了,反正我認為你很不誠實。”

瑞德哈哈大笑起來,“小姐,你這帽子可不能亂扣,我到底哪裡不誠實了?”

克裡斯汀沒有再說下去,瑞德環顧四周,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彆墅,似乎安心了不少,他說道:“其實,我想來看看你現在生活得怎麼樣,不過看到你生活得那麼好,我也就放心了。”

克裡斯汀靜靜地看著他,她覺得瑞德這句話有些奇怪,更像是——告彆

她說道:“我靠自己可以過得很好,你應該知道。”

瑞德略帶惆悵地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就放心了。”

這句話讓克裡斯汀心裡頓時一緊,她急忙追問道:“聽你這話的意思,你要離開了?去哪裡?查爾斯頓嗎?”

瑞德的語氣中能夠聽到一絲不舍,但是這樣的舉動似乎也符合他浪子一般的內心,他道:“不,我並不想去查爾斯頓,我要去歐洲了,去做生意。”

克裡斯汀的眼神流露出一絲難過,“你要去很久嗎?”

瑞德眼睛敏銳地瞄向她,仿佛一隻安靜的黑貓,他調侃地笑道:“怎麼了,你很擔心再也見不到我嗎?”

克裡斯汀立刻轉身,語氣佯裝輕鬆,“我們畢竟相識一場,總有些離彆時候的遺憾。”

身後傳來瑞德放肆的笑聲,能夠回蕩在整個偌大的客廳內,他說:“我會去很久,短則數年,長則十幾年,短期內我不打算回美國了,這裡剛剛經曆戰爭,已經千瘡百孔了,等到美國重新振作起來之後,我想我會回來。”

“真是遺憾。”克裡斯汀越想越難過,她很想讓他不要離開,但是一想到那個紅發的女郎,她又心裡醋意濃厚,“那麼,那個貝爾,也會隨你一起去嗎?”

“貝爾?”瑞德很意外克裡斯汀總是提到貝爾,他笑道:“是啊,她已經沒有家了,她會跟著我去歐洲闖蕩,她也想尋找她能做的生意。”

克裡斯汀心裡難受,聽到貝爾的名字之後心裡也隻剩下冷笑了,瑞德巴特勒這個行走情場的花心男人,竟然早把當初與她說的那些振振有詞都忘了。

她不高興極了,又不想表現出自己的遺憾和難過,畢竟人家都那麼明確地表明了,要和那個貝爾遠走高飛,她何必在這裡自憐自哀,那豈不是太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