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隻是我們之間奉行的是公平交易,我說過我不會做任何違背我教義的事,你所提的要求並不合理。”
瑞秋微微皺起眼角,露出一雙銳利的雙眼,“你永遠不會背叛上帝,是嗎?”
“是。”佩蘭的回答乾脆利落。
瑞秋輕輕一笑,“你覺得教皇的白衣教服如何?”
佩蘭眉毛皺了皺,沒說話。
瑞秋笑道:“我說若是你,穿上那白色的教皇冕服,戴上拿定尊貴的教皇冠冕,那該是有多漂亮啊!”
隨後她意有所指地說道:“是啊,我聽說教皇年事已高,有退位的打算了,下一位教皇肯定也是從紅衣主教裡選出來繼位的。”
她不斷地誘惑他,這麼多年來,她最擅長的一招,因為她知道他的軟肋,那就是他對於權力的向往。
佩蘭沉默了,從他的沉默中可以讀出他思想碰撞的激烈。
他知道她的意思,意大利女人如果對你說能否和她躺一會,那麼等同於能否與她同塌而眠。
他承認他受到了瑞秋的誘惑,他承認他心動了,但是——
他有他的底線。
他愛上帝,上帝是他前進的方向,他絕對不能違背上帝的教義去與一個女人有過分的%e4%ba%b2熱。
他眼睛抬過她的臉龐,目光落在她的眼裡,“我能理解成,你是想和我做、愛嗎?”
瑞秋毫不掩飾自己的欲念,“對,沒錯,誰不想和你這樣的男人做、愛呢?你們奉行單身製,我很想知道你平時都是怎麼解決欲、念的?”
他很平靜,仿佛一個沒有任何欲念的耶穌在世,“很抱歉,我無法做到。上帝不允許我這麼做。”
瑞秋大笑,“上帝?你真的覺得上帝在乎嗎?我見過太多的神父俊美如阿多尼斯,但是作風風流如唐璜,你敢說我說的不是真的嗎?”
“我不否認,但是這些神父都會受到上帝的懲罰。”
“算了吧!我的紅衣主教閣下!他們不會受到懲罰,他們逍遙自在的呢!你可知道神父是多麼受歡迎,無論哪一個50歲以下的教士都是她們某些人的目標。而35歲以下的教士則常常是她們全體的目標。”
佩蘭那雙湛藍的眼睛沉浸如一灣海洋,半點不染塵埃,如同他給人那種冰潔的感覺,他說:“至少對於我來說,她們對我毫無吸引力,我隻會被上帝吸引。”
“是嗎?這就是答案嗎?”
“是的,這就是答案。”佩蘭宣稱,“我愛上帝勝過一切,所以請不要再試圖用這樣的企圖來要挾我。”
瑞秋爆發出一陣如雷貫耳的笑聲,仿佛這個笑話夠她笑一整年,她挖苦地看著他,“我%e4%ba%b2愛的佩蘭閣下,請不要再說什麼你愛上帝了,你難道不覺得自己過分虛偽了嗎,要是五年前你這樣說我可能還會相信你的真的熱愛上帝,如今我幾乎可以肯定地說,你最愛的根本不是上帝。”
佩蘭提高音量,聲音壓過了瑞秋的聲音,仿佛帶著警告的口%e5%90%bb說道:“我愛上帝,沒有人可以否認這一點。”
瑞秋頓了頓,她的聲音仿佛是一桶冷水,可以順著佩蘭的脊椎骨一路澆下去,她說道:“你愛的是自己,你愛的是權利、地位,上帝隻是你為了掩飾內心的欲、望而強行給自己灌輸的一個借口而已!”
佩蘭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因為秋毫不留情地用一把尖刀戳開他編織的借口,直接插、入他的心臟。
他竟然無言以對,他那偽裝的麵具就在這一刻被瑞秋血淋淋的揭下來了,這讓他無所適從。
看著佩蘭的沉默,瑞秋反而越發高傲了,“彆再用上帝做借口了,在我麵前,你早就是一個赤、%e8%a3%b8、%e8%a3%b8的人了,既然我們是做交易的,就必須坦誠。你隻有一個選擇,如果願意和我跨過這條界線的話,我也會全力支持你成為教宗的。我知道你是向往的,教皇的白袍冠冕。”
她點出了他心中的軟肋。
一直以來,他都將自己一切的野心,對權力的向往都歸於對上帝的愛,想要更近距離地接近上帝以及為上帝服務,將自己的欲、望粉飾太平。
但是他內心深處是知道的,這一切不過是借口,是他對權力向往的借口。
佩蘭忘記自己是如何離開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內心出現了嚴重的矛盾和不安。
他正麵臨選擇。
一個無論如何選擇都將會使他痛苦無比的選擇。
是為了權利拋開上帝的教義不擇手段,甚至%e4%ba%b2近女色,答應與瑞秋發生超出尺、度的關係。還是像以前一樣循規蹈矩做一個神父,卻可能永遠隻是無法攀登更高的階梯。
他已經嘗到了權利的滋味,他忘不掉了。
他矛盾的內心體現在了表情上,為了換取內心的寧靜,他回到了梵蒂岡,回到了那間外人無法進入的教士專用教堂內。
他麵對著主,麵對著耶穌,手裡緊緊握著十字架,他希望上帝能夠指引他。
“主,請指引我。”
那聲音,強忍著內心的折磨。
他的神情看起來很痛苦,他無法自我解%e8%84%b1,也無法自我懺悔告解,他很慚愧作為神職人員竟然擁有欲、念,可即使這樣他也無法斬斷自己對權力的向往。
他承認瑞秋的話充滿了誘惑力,羅馬教皇的白衣冕服也充滿了誘惑力。
他知道能救他的隻有上帝,所以他來求上帝。
難以壓抑心中的矛盾,滿腦子都是混沌的,神情頹廢沒有了往日儀表堂堂的神采。
忽然的,另一個有些沙啞卻年輕的女聲響起。
“閣下……你怎麼了?”
克裡斯汀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她昨天忘了拿頭巾,所以折了回來。
19
看到克裡斯汀後,佩蘭的神情立刻恢複了往常。
這種風骨高潔的做派一向是他最擅長的,他表情十分冷淡地看著克裡斯汀,眼神裡卻有著神父應有的憐憫,開口是十分標準的英語,“威爾遜小姐。”
克裡斯汀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了自己的理由,“我昨天忘了拿頭巾了……”
佩蘭微微讓開身體,“去找吧。”
克裡斯汀就去懺悔室尋找自己的頭巾了,果然在那兒。
她抓著頭巾走出懺悔室的時候,發現佩蘭依舊站在那裡,站在耶穌前一動不動,仿佛整個人像木雕一樣失去了生氣。
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閣下,你沒事吧?”
佩蘭似乎從剛才的發愣中清醒過來,他轉頭看向克裡斯汀,“我沒事。”
克裡斯汀露出一個充滿善意的微笑,“我明天就要離開意大利了,謝謝閣下昨天聽我的懺悔。”
“應該的,願主保佑你。”佩蘭始終將主的聖訓放在首位,任何苦難之中的教徒如果需要幫助,他總是會第一時間出現的。
克裡斯汀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手裡拿著頭巾就打算離開,這時候,卻聽見佩蘭說道:“既然今天是你在意大利的最後一晚,跟我來領受聖餐吧。”
這是要讓她進行單獨的聖餐儀式嗎?
克裡斯汀有些受寵若驚。
克裡斯汀答應了,她很樂意領受聖餐,與耶、穌共同享有鮮血和肉、體。
兩個人朝著另一個教堂走去。
一路上,梵蒂岡這座微型的城池就像是一座火山迸發的火山口,來往走動的人並不多,不過都覺得紅衣主教閣下領著一名普通的民主有些奇怪多看了兩眼。
克裡斯汀因為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是始終保持沉默的,不過那位看起來能不說話也絕對不會說話的佩蘭閣下,倒是打破了僵局,“你是美國哪裡人?”
“我出身在費城。”
佩蘭用側臉餘光瞥了眼克裡斯汀,“以後如果還遇到有人虐、待黑人的,你大可往這個地址寫信,我看到後會%e4%ba%b2自過去解決的。”
說完,他從上衣內拿出一張寫著地址的小卡片。
克裡斯汀愣了愣,“這不會太遠了嗎?畢竟美國和意大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曾經在還是作為神父的時候,為了傳教橫跨地球連亞洲的土地都踏上過,美國並不算什麼。”
說完後,佩蘭那雙冷靜的眼睛攀過克裡斯汀的發際,裡麵總是閃爍著在克裡斯汀看來仿若聖人一般的光輝,他說:“我不久後也要去費城,我將擔任整個美國北部地區的紅衣主教。”
克裡斯汀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狠狠燙了一下,那是一種興奮的熱源,她立刻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殷切不已,“真的嗎?那太好了,你如果願意來,我們北部人民、費城人民都會十分高興的,因為你是這麼一個優秀、善良、品格優秀的紅衣主教。”
佩蘭並沒有對克裡斯汀的話做出太多的回應,雖然他早已習慣了彆人對他全方位的誇耀,每當他從人群中走過收獲了無數尊重、敬佩的目光後,他都知道那是他應該得到的,他為他們奉獻了一切,他有資格展現清高和自負。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從這個年輕的女人嘴裡說出來,會讓他有些慚愧。
也許是她說話時候的神情太過專注,也許是她的語氣太過認真,也許是她的靈魂太過柔軟。
他不再說話,而是到了另一間教堂內。
他為克裡斯汀祈禱了聖餐,而克裡斯汀也很樂意地接過和吃下。
整個過程,沒人說話。
等到用完聖餐後,克裡斯汀要離開了。
她走之前,那雙並不出挑的棕褐色的眼眸探索著佩蘭,“閣下,你確實沒事吧?”
她似乎很有洞察力,之前看穿了佩蘭內心的躊躇。
佩蘭搖了搖頭,“我沒事。”
克裡斯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們有機會費城再見咯。”
佩蘭點了點頭,似乎懶得說話。
克裡斯汀微笑了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教堂。
不知道為什麼,這反而讓佩蘭鬆了口氣。或許是因為自己不太想被人展現的一麵被她看到了,所以自己才會有壓力。
不過這無所謂,他已經習慣戴著假麵示人,同時懷著對天主熾熱的內心。
這世上,唯一能讓他付出一切真誠的隻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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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費城。
隻要你在今天上街,你很容易看到一個一個駕著馬車,穿著花哨的藍色西裝到處招搖的男人。
他一會像是在享受午後的悠閒,一會像是在偷看那些漂亮的姑娘。
他嘴邊總是掛著揮之不去充滿慵懶的諷刺意味的微笑,這是他的金字招牌。
仿佛在嘲笑那路上穿著妖嬈小裙子卻不知道自己身體已經胖成水桶的孕婦,嘲笑那些借著酒瘋騷擾女人在平時甚至老婆都怕的粗魯男人。
更像在嘲笑這個看似強盛卻充滿了矛盾衝突的國家。
他的嘲諷永遠有他充分的理由。
但是是什麼讓這個滿臉嘲笑的男人來到費城呢?
瑞德將馬車停在一間裁縫店旁邊,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