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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生劫 管蘅 4447 字 1個月前

說:“你到底覺得我做夫君怎麼樣?給個準話啊,你再不說,待會兒我就去神壇之上問啊。”

蓮薔麵色很是為難,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一不小心轉頭看見荒歌,當時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

也沒注意周圍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走上前去一把抱住荒歌的手臂,要多%e4%ba%b2昵有多%e4%ba%b2昵,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倆不是生死之交便是血脈至%e4%ba%b2了,嘴上還說著:“荒歌姐姐,我好久沒見你了,想死你了。”

浣溪在後方,沒看見先前的情景,隻見著前麵兩人,眼神一片死寂。

瀝夙見荒歌來了,壞了他的好事,心裡有些不爽,奈何她是懸玠的人,哪兒惹得起啊,隻好重重歎了口氣。

荒歌見這樣子也是哭笑不得,不過當時也便扒開蓮薔的手,轉過身去。

蓮薔也跟著轉身,心裡驚了一下,在想著怎麼辦怎麼辦,上次也是沒有先叫這小姑奶奶,念了她好一陣子呢,這次又沒見著她。

撓著頭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浣溪啊,好久不見啊。”也走過去挽著她的手臂。

誰知浣溪竟然一反常態,沒有鬨騰什麼,隻不失禮數地回了聲:“好久不見。”蓮薔當時就有些懵了。

瀝夙在那邊也在腹誹,怎麼她見誰挽著誰,也沒見對他這樣熱情啊……吧啦吧啦一大堆……

荒歌也覺著浣溪怎麼突然懂事了不少呢,剛想說一句什麼,卻被一道柔媚的女音打斷:“荒歌,你來了,怎麼也不過來找我說說話。”睨了蓮薔一眼又道:“蓮薔也是,怎麼不把荒歌帶去看台那邊,在這兒乾站著乾嘛?”

說著紫饒便施施然走到荒歌麵前拉起她朝不遠處雲上看台走去,走的時候順便提了句:“瀝夙殿下也彆磨蹭了,來吧。”

瀝夙摸了摸鼻頭,跟了上去,他知道剛才把蓮薔拽下來的時候,紫饒可是看見了的。

路上紫饒問:“荒歌,你要不要去和魔尊打個招呼什麼的。”她紫饒可不是那種小肚%e9%b8%a1腸的女人,雖然難免不怎麼開心,但是一碼事兒歸一碼,哪能和著一起說,再說她挺喜歡荒歌的。

荒歌詫異道:“啊,要嗎?我見魔尊在忙,應該沒空吧,我還想著大典完了之後再過去呢。”

“這樣也好,他現在確實也騰不開身。”

幾人走到雲上看台,荒歌和瀝夙坐下之後,紫饒簡單交代了幾句便轉身欲走。

可一轉身便看見蓮薔和浣溪走到麵前來了,紫饒麵色微顯尷尬,這事兒好像確實忘了和蓮薔說,她這腦子。

蓮薔見狀問道:“紫饒姐姐,怎麼了?”

“呃……這個……”她也沒好意思說出口,畢竟浣溪是荒歌帶來的,好像和蓮薔關係也不錯,雖然她總覺著這姑娘心思挺深的。

她隻是微微轉身看了看那看台上屈指可數的幾個位子,意思不言而喻。

這雲上看台是觀禮最佳位置,專為位高者備下的,荒歌是為天族尊神,瀝夙又為天族殿下,自是位高,至於剩下的位子這不還有些尊神沒來嗎。

此時蓮薔也有些尷尬了,她從來都是和哥哥他們站在神壇之上,從前也沒有這雲上看台,估摸著是今次才準備的,略微轉頭看著下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數人好像都在那兒,而這浣溪又是她帶上來的。

此時荒歌斟酌著說:“這椅子夠大,容下我和浣溪兩人綽綽有餘,就在這兒吧。”

蓮薔感激地看著她。

可是浣溪卻開口回絕道:“不必麻煩了,莫要亂了人家的禮節才好,我這就下去便是了。”說完也不管身後一乾人等的反應,獨自走下去了,沒有人看得見她眼裡的幽深。

蓮薔和紫饒也沒多說什麼,跟著便下去了。

荒歌此時倒覺著有些如坐針氈了。

轉頭看見瀝夙定定望著她後方,隨口問了句:“你看什麼呢?”

瀝夙回道:“我有生之年竟還能見著他倆相安無事的一起走來,也是不容易啊。”

荒歌蹙眉,他說什麼呢。

卻聽得下麵一乾神君說道:“見過上神,見過戰神。”

還沒來得及轉身,就已經有人挨著她坐在她的椅子上枕著她的肩了,荒歌聞著熟悉的杏花香,嘴角不自覺翹了翹。

小心問道:“怎麼?沒睡醒?”

懸玠嘟噥道:“嗯,本來都不想來的。”然後抬起頭,眼神朦朧的看著荒歌又說:“不過想著歌兒要來,又這麼久沒見著你了,我便又來了。”

荒歌失笑道:“什麼這麼久,不才一天嗎?”

懸玠剛打算開口來著,就聽瀝夙嚷嚷道:“夠了啊!旁邊兒還有人呢!真當我死的呀。”

懸玠:“現在讓你死也可以。”

瀝夙很自覺地又閉上了嘴,眼睛瞟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荒歌搖搖頭,很是無奈地看著身邊人,又問道:“你怎麼和寒澗一起來的?”

“碰見了,他又不敢先走,本來路上我是在想怎麼樣揍他一頓來著,不過讓他鼻青臉腫地出現在大家麵前好像不太好,我就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就已經到這兒了。”說得一臉無辜一臉輕鬆的樣子。

而在看台下的浣溪看著她那心心念念的人,又看著那兩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兩人相依偎著的身影,拳頭緊緊攥著裙角攥得指節都泛白了。

“姑娘何必傷自己的心呢。”

浣溪轉頭看著來人言笑晏晏地模樣,驚訝之餘還是恭敬應了一聲:“多謝戰神關懷,浣溪沒有。”

寒澗也不爭執,隻稍稍和浣溪說了幾句什麼就走了,留浣溪一人在原地,神色有些糾結。

寒澗走上看台,經過懸玠和荒歌的時候,懸玠眼睛都沒睜,寒澗也隻微微點了點頭當作揖禮,罷了對荒歌笑了一下,荒歌覺著怎麼瘮的慌。

寒澗經過瀝夙的時候頓都沒頓一下,瀝夙默默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氣誰。

☆、第三十六章

祭典快正式開始了,懸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雖然他非常不情願。

後來有人來給他們看茶,不得不說,這看台上待遇就是不一樣。

可是來人卻把荒歌驚了一跳,怎麼會是浣溪?

浣溪笑著解釋道:“我想著姐姐同懸玠上神喝茶口味有些挑剔,我與姐姐待久了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便和宮婢打了個招呼,泡上來了。”

荒歌想著,其實她自己倒沒什麼挑不挑剔的,隻是懸玠確實有點兒,而她,也還是能夠理解浣溪一番苦心的,倒也就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了。

這次祭祀雖是魔族千年一遇的盛典,但是過程也還是嚴守規矩來的,所以也有些無聊了。

瀝夙全程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是其他什麼,他是看著神壇上的蓮薔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沒流哈喇子了。

荒歌和懸玠一邊喝茶一邊小聲閒聊著些什麼,不知不覺祭典都過去了大半,等荒歌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最後一項——借物慰尊。

其實本也沒什麼,就和人界那些燒點東西祭祀亡人是一個意思。

他們也要把千年來新奇的玩意兒用黃紙做出來焚了,免得魔尊孤陋寡聞了,此外再焚些紙人,紙房子什麼的,不過好歹是一族至尊,不能太過玩笑了,於是暮城就需要給這些黃紙施術,讓他們看起來與真的無甚差異,所以這焚燒場麵甚是壯觀。

最後神壇近前的人皆退出三尺開外,暮城方才祭出真火,點燃那些個物什。

熊熊火光映照著他們的臉,顯得溫暖而詭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荒歌看著他們,無緣無故就有這種感覺。

忽然,她似乎聽見那些燃燒的紙人在號哭,她閉閉眼,隻是紙人而已。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看見在烈火之中燃燒的分明就是她的娘%e4%ba%b2!撫月給她看過她娘%e4%ba%b2的畫像,她記得,火中的人和她夢境裡的人影一下子又重合起來。

此時荒歌雙目有些空洞,看著火中她娘%e4%ba%b2略微有些痛苦的模樣,她受不了了!她一定要保護娘%e4%ba%b2。

荒歌騰地一下站起來,沒有任何停頓地便朝神壇之上烈火之中飛去,懸玠和瀝夙此時都還有些怔愣,隻有寒澗嘴角掛著一股莫名的笑意。

懸玠喊:“歌兒!”提身便也追上去。

此時荒歌早就衝進火源之中了,在裡麵瘋了似的喊:“娘%e4%ba%b2!娘%e4%ba%b2!”突然轉身就看見了她娘%e4%ba%b2,跑過去打算抱著她,卻被燙得縮回手,在抬頭看,娘%e4%ba%b2已經不見了,卻是一堆灰燼。

一回頭又看見她娘%e4%ba%b2在朝她招手,荒歌一笑,剛打算跑過去,卻被拉入了一個懷抱,抱得很緊!

暮城看看自己空落落的雙手,有些失笑,剛才看見荒歌衝進去,自己想也沒想也跟上來了,剛打算拉住她,卻還是晚了一步。

懸玠低聲說:“歌兒,怎麼了?”語氣似是安撫似是寵溺。

荒歌拉住他,狀似認真地說:“娘%e4%ba%b2!我看見娘%e4%ba%b2了,我要救她,她被燒得很疼啊。”說著便要掙%e8%84%b1懸玠的懷抱。

懸玠眉毛一擰,怎麼會這樣?被下了咒?

嘴上卻越發溫柔道:“歌兒不是不喜歡熱嗎?歌兒先出去,我幫你救娘%e4%ba%b2好不好。”另一邊手上運起靈力打算把荒歌先弄暈。

可是荒歌好歹是月神,術法雖不及懸玠,卻也高深,哪裡會這麼輕易製服。

她一個閃身就推開懸玠,並喝到:“哼!你還想襲擊我!誰要你救,我自己救!你給我走開!”

懸玠聽得這話眉頭皺得更緊,誰都不認識,還產生幻象,惑心術!怎麼可能,按歌兒如今水平,怎麼會這麼輕易被算計!

可當下容不得他多想,他隻好放軟語氣,安撫道:“怎麼會呢,我怎麼會傷害你呢,歌兒,我們先出去再說好不好?”說著試圖靠近她。

可他進一步,荒歌退一步。

無奈他說:“歌兒,不要不相信我好嗎?”說罷竟然卸下一身神力,隻餘一層護身結界抵抗烈火燒蝕。

荒歌看著他如此做法,竟真的未再退後,神情有些恍惚,不知想些什麼,這時暮城卻說:“荒歌,這些都是幻象,你娘%e4%ba%b2不在這裡,先出去。”

荒歌一聽這話猛的盯著他,有些失控道:“誰說的,我娘%e4%ba%b2明明在這裡,你們肯定都不想我娘%e4%ba%b2好好的是不是!給我滾,滾開!”說罷竟然出手向暮城攻擊而去。

暮城無奈,隻好閃身避開,可荒歌攻勢太猛,月神之力豈是他能小瞧的,不得已他也漸漸使出全力防護。

懸玠自己卸下神力,自己恢複雖然不難,卻也需要一點時間,看著眼前這一幕很是焦急,突然二人交手出了烈火範圍,懸玠也跟著出去了。

外麵一乾人等看著魔尊和荒歌打起來了,魔族和天族之人瞬間就有些水火不容之勢了,紫饒雖有些不明所以,但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

當機立斷,要先穩住雙方才是,兩界好不容易建立的情意,可不能就這樣被誤會毀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