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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生劫 管蘅 4356 字 1個月前

“各位稍安勿躁,其中定有什麼淵源,還望各位莫要莽撞才是。”

說罷強製命令一乾人等散去,魔族中人見軍師發話,而且大有不可違抗之勢,萬般無奈也隻好退下了,天族中人則是在瀝夙敕令之後退下的。

懸玠出來後看見閒人散儘,也沒後顧之憂,專心恢複神力,寒澗沒有走,看見懸玠這樣,心想還真是天助我也。

蓮薔一直在叫他們停下,可是荒歌好像根本聽不見一樣,急得蓮薔都快哭了,突然她看勢頭不對,說:“怎麼辦,哥哥好像有些占下風,要是受傷了怎麼辦啊?”

紫饒見這樣也不是辦法,剛想上去幫幫暮城,至少先分開得好啊!

可是卻有人先她一步去了,本以為是瀝夙,待看清之後才發現竟然是寒澗,想著寒澗一貫卑鄙的作風,怕是對暮城不利,心下一緊。

卻不想寒澗一上前去卻矛頭直指荒歌,幾乎使了全力,暮城瞬時就覺著不對,當即便也有意護著荒歌,其實荒歌和寒澗單打獨鬥不會輸,但荒歌把他倆都當敵人,兩人都要攻擊,暮城現在%e8%84%b1不開身,雖隻閃躲,卻還是分散了荒歌的注意力,自然是占下風。

懸玠見了,聲音不大卻異常森冷道:“寒澗,今日你若敢動歌兒一根毫毛,新賬舊賬一起算,我要你的命!”

寒澗聞言也是手一抖,一掌出去有些偏頗,打中下麵烈火之上,本就燒得旺的火一下炸裂開來,連底座的神壇都有些裂開縫來,可見那一掌的功力!

荒歌看見烈火被毀,倏地雙目放大,吼道:“娘%e4%ba%b2!”轉過身對著寒澗說:“我殺了你!”祭出白綾攻勢更猛,寒澗也喚出佩劍。

可是瀝夙他們也隻有乾看著,要是摻一腳肯定更亂,看荒歌那樣子,說不定還和著他們一起打也不一定,這樣豈不是讓寒澗占了便宜!

三人正在難分難舍之際,大家也都緊張看著,沒人注意到適才炸開那裂縫之中飄起來一抹幽深的藍光。

緩緩出了裂縫之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那三人襲去,而此時荒歌剛好背對著那個方向。

懸玠看見此情此景眼神裡倏地滿是驚恐,就在這時,神力加身!

荒歌感覺什麼東西自背後撞擊了自己,痛得她手上動作也稍稍停頓,而那一頓也沒擋住寒澗給她的當肩一劍。

劍傷不重,可荒歌還是暈了過去,向後倒去,懸玠恰好接住她,順手朝寒澗拂了一掌過去。

瀝夙可看明白了,當時懸玠雖看都沒看寒澗,可是那一掌絕對是他沒有見過的力度,看寒澗後來吐的血就知道,內傷不輕啊,要不是當時荒歌暈了,寒澗絕對不止這點傷!

懸玠看著荒歌,眼神有些害怕,有些不甘,嘴上喃喃道:“睡吧,歌兒,不怕,我在!”然後便抱著荒歌頭也不回地走了。

暮城看著他二人遠去,有些失望的樣子。

紫饒忙上前來,拉起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擔心地問:“你有沒有事?”

暮城沒說話,隻看著紫饒,不過眼神還是有些和煦。

紫饒抬頭,忙放開他,頓了一會兒又問道:“呃……荒歌怎麼了,她怎麼會這樣?”

此時蓮薔並瀝夙也上前來了,聽暮城說了下剛才的情況。

紫饒蹙著眉道:“惑心術!讓人神誌不清,可是誰這麼輕易可以對荒歌下手呢,而且荒歌為人和善,怎會有人想害她。”

瀝夙一聽到這兒,便回頭瞪著寒澗!

寒澗見狀:“殿下,沒有證據的事兒可不要亂安罪名!”

瀝夙恨恨說:“誰說你什麼了!我隻想問,你適才什麼居心?竟對月神下死手!”

“我是看魔尊吃力,才出手相幫的,我可不想兩界情誼就這樣輕易毀在月神手上!”

“你……哼……”瀝夙一甩袖子,轉過身去。

轉而想起什麼,對暮城道:“既然事出有因,還望魔尊莫要見怪,毀了祭祀大典,他日我天族自當賠罪。”瀝夙這時候還是想得周全,倒不像懸玠,隨性灑%e8%84%b1不理身後事。

暮城:“無礙,本來差不多就快結束了,隻是……荒歌在我魔界受傷,來日一定登門致歉。”

寒澗聽到這裡,知道暮城無追究之意,便走了,他的本意是要荒歌毀了祭祀大典,與魔族生嫌隙,到時天帝和懸玠再護她,也不得不給魔界一個交代,哪曾想……哎!

不過,今日這個結果可比預想的糟糕多了,他可看見了那幽藍色光暈,再看懸玠那神態,定是那東西沒錯了,看來,天都要幫他呀!哈哈哈。

他們幾人也沒管寒澗,直到蓮薔開口問:“你們適才可看清進入荒歌姐姐體內那幽藍色光暈是什麼?”

瀝夙一聽神色就僵了,而暮城和紫饒皆說不知道,幾人看向他。

這件事說不準,不能宣揚,隻好說:“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沒什麼,再說,懸玠在呢!”

幾人想想也是,也就沒在多想。

瀝夙說要先回去看看情況怎麼樣,順便提點一下剛才來的那些天族人,叫他們不要亂說,然後便走了。

暮城也是,適才太耗精力,要先回去休息了。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紫饒拉住蓮薔,神色有些凝重,問道:“蓮薔,浣溪呢?”

蓮薔這才注意到這茬兒,剛才都忘了,隻說道:“不太清楚,好像是……呃……荒歌姐姐他們走了之後就走了吧。”稍稍停頓又問道:“怎麼了,紫饒姐姐。”

紫饒稍作思考,不過還是告訴她了:“蓮薔,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和彆人說,隻是此後,自己留個心眼便好了。”

蓮薔茫然點點頭。

紫饒:“惑心術直接種下是很困難的,更何況是荒歌那等人物,更是難上加難。”看了蓮薔一眼才接著說:“但是要是中術之人前一刻服下了十裡蓮花境中的淬心粉末的話,稍稍輔之術法,便可促成,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我也是昔年遊曆才有所耳聞的,況且如今十裡蓮花境中白蓮本就稀少,淬心很難拿到的,惑心術違背天理,也算禁術!”

蓮薔聽後有些愣,理了理思路才說:“前一刻?荒歌姐姐怎麼會吃那種東西,她不是一早就來我們這兒了嗎?”突然猛的一拍手:“茶點!”顯然她已經理解到了紫饒的意思。

紫饒正了正羽翎扇又說:“還有一個你不知道的,這次端這茶點的可不是咱們碧幽宮的宮女,而是……浣溪。”

蓮薔聽得這話腦中頓時空白一片,回過神又說:“姐姐,你的意思是……不會的,她一定是湊巧,被什麼人利用也不一定,她和荒歌姐姐明明……還有,她哪裡來的淬心啊。”說到後來她也覺著浣溪今日裡的不對勁,可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況且本來也沒有證據。

紫饒見她這樣也不逼她什麼,說道:“不管是真是假,你自己以後還是留個心眼的好,這件事也不要多說了,想必換做荒歌,也不願意相信,更何況,我確也隻是猜測而已。”

☆、第三十七章

懸玠把荒歌帶回沉華殿,替她把肩上的傷口清洗上藥之後又替她解了惑心術咒法,這才把她安放在床上,而自己坐在一邊緊緊握住她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不見了的樣子。

終究,還是沒有護好她!

可是,無論生死殊途,無論逆天背命,他都不會放她一個人顛沛流離,她要是灰飛煙滅,要是他找不回她,他便陪著她一起魂飛魄散,哪怕他死,是要整個六界陪葬!@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既然這樣,那還怕什麼碎魂片讓她泯滅人性,讓她荼毒生靈呢!自私,就自私吧!隻要活著就好了。

懸玠至今也不是很清楚,他為什麼待她至此,他隻明白,他愛她,逾越六界!他好像早就習慣她陪伴在身邊,沒有她的日子,他不能忍了。

荒歌昏迷著,久久沒有醒來,可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是她忘記的過去,不,是被娘%e4%ba%b2封印的過去。

碎魂片入體,巨大的衝擊劈開了她娘%e4%ba%b2在她體內種下的封印,荒歌記起了,那是縛憶咒,封印了她記憶的東西。

月神一脈與其它神族不同,自有神識起便有記憶,所以,荒歌的記憶早在神魔大戰之前便有了。

她記起了曾經夢裡那個女人斷斷續續的話,原來,那是娘%e4%ba%b2臨死之前對她說的話呀,娘%e4%ba%b2說:“她不希望我懷著悲痛的記憶生活,不要懷著仇恨活下去,她希望我隻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一世儘,一世起。”

又是好久之後,荒歌猛然睜開眼睛。

懸玠看著眼前的人兒,倏地笑開來,一把抱住她,剛才看著她昏迷時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實在擔心得不得了,卻彆無他法隻有靜靜陪著她,懸玠那時候頭一次覺著自己這樣的無用!

抱了好一會兒鬆開來,看著荒歌滿臉淚痕,想著還是去打些水來給她擦擦。

剛起身想走,卻發現荒歌拉著他,他複又坐下,手輕柔地撫上荒歌的臉說:“我給你打點水,不走。”

誰知荒歌卻突然傾身向前,%e5%90%bb住了他。

懸玠當時有點蒙,不過也隻一瞬,很快便回%e5%90%bb住她,動作很輕柔,慢慢撬開她的齒關,二人%e5%94%87%e8%88%8c相交,皆沉醉其中。

過了好一會兒,懸玠才鬆開她,沒有說話,一如既往地笑看著她,眼神滿是寵溺。

荒歌也看著他,皺著眉說:“懸玠,我忘了你好久,忘了你好多。”

懸玠聽得這話便知他恐怕不知道的事也太多了,而她,記起來了,不過還是先%e5%90%bb上她眉間褶皺,才說:“歌兒,不是說了不要皺眉的嗎。”然後才說:“你忘了我什麼,和我說說好嗎?”

荒歌聽他這樣問,沒有直接說那事兒,而是從一開始全部和他說了,她對他,沒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原來,當年神魔大戰之時,懸玠沉睡,六界之中未有滄濂敵手,他一路揮軍直上九重天,甚是猖狂。

後來兩軍定於麓原交戰,天族以戰神寒澗並麾下青鳥一族也就是荒歌父%e4%ba%b2禹徹一族是為先鋒。

當時禹徹已和族中女子訂婚,口頭上雖說是青鳥一族不得已外族通婚,但是亦有異族通婚的先例,實際上這是寒澗下的令,族中長老雖不知為何,卻也不敢違背戰神的命令,隻得不顧禹徹反對照辦了。

禹徹此次參戰,最終目的還是希望能夠立下戰功,希望寒澗回心轉意,不以闔族性命相要挾,所以,終究,禹徹還是沒有辜負彌音,可惜,彌音已經不知道了。

後來兩軍交戰之際,禹徹帶領的先導部隊本是打探敵方軍力如何,最後竟然演變成與滄濂正麵交鋒,他哪裡會是滄濂的對手,由於禹徹在青鳥一族地位較高,當時未被絞殺,而是成為俘虜,這種情況,恐怕也是寒澗有意為之。

滄濂幾番要挾不成,剛想動手來著,彌音突然趕到,止了滄濂的殺招,禹徹看著彌音,眼裡滿是歉疚與悔恨,而寒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