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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生劫 管蘅 4220 字 1個月前

像是不應該這樣說,忙又補充一句:“自然,塵世凡人是比不上你神蘊的,但真的有些像。”

懸玠心想,除了我自己,還有誰會像我啊!不過荒歌還不知道這事兒,算了,多說無益,一說還要解釋來龍去脈,況且凡世那次死得有些窩囊了,而且他竟然還沒有成功勾搭上荒歌,他覺得有些失敗,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反正荒歌記掛的是他就對了,於是他也就不接這茬兒了,打了個哈哈,話鋒一轉:“你適才坐在這裡看什麼?”既然藏起來不想被他看見,他也不說破,等她自己說吧!

她到底要不要拿出來啊,其實剛才她就在想,什麼時候借個什麼名頭送給他呢?本來起先她覺得送一副棋盤給他,就算謝他前兩次相助之義,但是她昨晚那般模樣被他看見,今天早上又被大護法這麼一說,她還真有點拿不出手,而她此時確實也不能確定自己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而他又是個什麼態度。

算了,以後再說吧!岔開話題道:“沒什麼,誒,你怎麼出來了,不多休息一會兒嗎?”

懸玠奇怪,她怎麼不說,有什麼值得隱瞞的嗎?心下越發好奇,於是回道:“小傷而已,一直待在屋裡也甚是無聊,歌兒,有沒有什麼供我打發打發時間的。”假裝思索一瞬接著說“你這兒有沒有棋?我仿似已有許久沒下棋了。”可又害怕這樣說太過明顯,她會看破他,立馬又隨便補充了一句“或者什麼茶藝,琴和書之類的。”

荒歌默了一瞬,懸玠看她這樣,立馬有些局促起來,定定看著她,卻見她眼裡一閃而過的了然與欣喜,也不知道為什麼。

可荒歌其實是在想,剛才那段話她聽起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回顧一番才發現,歌兒,他什麼時候開始也和大護法一樣這樣喚她了,許是她前些時辰一直想著他的傷,沒專注這些,如今反應過來,他這樣叫起來,竟彆有一番味道,既然她聽得慣,那就隨他吧!

這棋,就算給,也不能現在給,說道:“我這兒沒有棋,估計你得再悶幾天了,不過我看這房裡好像有一把焦尾琴來著。”她今早無意間看見的,應該是娘%e4%ba%b2生前用過的吧!此時正好,給他解解悶兒。

咦,她怎麼還不說,難不成這棋彆有用途,或者是誰送給她的?舍不得拿出來給他看看,難不成他還會要她的?不過還真有可能,算了,她不想說也不逼她了。

懸玠在外麵等了一會兒,荒歌就拿著琴出來了,她把琴遞給他,懸玠也不含糊,長袖一揮,在樹下變出一座琴台來,自己也跟著坐下,其實他在漱茗宮根本就不撫琴,琴聲太過悠遠綿長了,說白了就是太招搖了,不過還好當初在棲梧山那段日子時不時還是要撫琴助興,這才不會在歌兒麵前拆了自己的台。

懸玠撫琴還好,音律節奏倒是都沒出差錯,隻不過著實算不得繞梁三日,不過卻是琴如其人,低沉婉轉,溫和安逸。

荒歌看著眼前這幅情景,突地頭一疼,似有什麼東西閃過,卻總也想不起來,再抬頭時,隻覺得此情此景好似已經看了好久好久。

一曲罷,懸玠起身,走向荒歌,而荒歌卻徑自從他身邊走過,向琴台走去,坐下便開始彈起琴來,悠揚清越的琴聲緩緩從荒歌指間瀉出,那琴音之中感覺上是舒緩喜悅的,可卻像是荒歌刻意為之,掩蓋下的似乎是無儘的寂寥與蕭瑟。

懸玠知道了,荒歌善撫琴,撫琴皆由心而發,從前那麼多年心底都是這麼空蕩蕩的,琴音述說的自是主人的心境,一時之間怎麼可能突然變換得過來。

又是一曲罷,懸玠對她笑笑,似是肯定,似是安撫,荒歌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坐下去彈起琴來了,當時鬼使神差地就過去了,好像很想彈琴給他聽一樣。

☆、第二十四章

九重天,芳瀾宮。

瀝煙斜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聽得外麵有響動,才微微起身,問道:“怎麼樣?懸玠上神可收了?”瀝煙這麼些日子變著法兒尋些玩意兒去送給懸玠,可懸玠卻從來不收她的東西,此次她叫碧兒去送,他總不好意思叫一個小小婢女為難吧!

碧兒心下有些畏縮,事兒沒辦成,而她這主子向來不好惹,指不定一個不高興就拿她出氣呢!吞吞吐吐道:“我去漱茗宮,沒有見著懸玠上神的人,他宮內又沒個婢女可以詢問,於是我就等了好一會兒,卻還是沒見懸玠上神。”

瀝煙聽了這話眯了眯眼睛,懸玠向來不怎麼離開漱茗宮的,會去哪兒呢?

卻聽那碧兒接著說:“可是,可是我回來時經過天麓宮,聽那給四殿下灑掃的婢女說四殿下念叨著過兩日要去窟回穀,叫她給準備點禮物什麼的,說是要去窟回穀接……”

“接什麼!少在那裡支支吾吾的!”

嚇得碧兒忙磕了幾個頭,顫顫巍巍說道:“接懸玠上神回來!”

瀝煙一聽這話那還了得,一下站起來,把旁邊的果盤也給帶翻了,厲吼道:“你說什麼!他竟然……”

碧兒見狀,說話聲音都帶了哭腔:“奴婢所說句句屬實,公主莫要氣著了身子。”

瀝煙一甩袖子:“你給我滾!”

碧兒如蒙大赦,趕忙跪著退了出去。

瀝煙一人在房內發了好一會兒脾氣,東西都砸得差不多了,氣衝衝的向外麵走去。

不行,她得去找瀝夙探一下口風,為什麼懸玠會去了荒歌那狐媚子那處!

卻不想在路上竟然碰見了寒澗,瀝煙看他那樣子,眉頭微皺,走路有些急,又好像是從神魔邊界而來,雖則戰神掌管天界兵將,負責天界安危,可是神魔兩界那些破事兒不都是瀝夙在管嗎!難不成他巡視巡到那邊去了?施施然道:“戰神,好久不見!隻是戰神看起來似乎有些憂慮,卻不知為何?”

寒澗和瀝煙其實也沒什麼來往,可上次在淩霄殿,她也算幫了他一把,更何況她也是天界公主,麵上便也緩和不少:“也沒什麼,隻有些事想找瀝夙殿下和懸玠上神問問罷了。”

昨日夜裡他在天界巡視,走到神魔邊界周圍剛想往回走卻忽然感受到一陣晃動,隻一瞬便消失了,這塊區域向來是瀝夙的事兒,他和瀝夙一向有些不和,上次在淩霄殿也算是撕破臉麵了,他不想多管什麼,便回去了。

可今日一早越想越不對,怎麼昨夜那事兒還沒人報備,就算沒什麼大事發生,也應該有人來和他說說緣由什麼的,奇怪了!於是他便到那處走了一遭。

整個天界兵將大多聽他號令,他稍稍一盤問,那些個人也就和盤托出了,原來瀝夙和懸玠前兩日早就來此了,卻不知作甚,昨夜之後,便沒見著懸玠,瀝夙還封了他們的口,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要不是他昨夜恰巧路過,這事兒恐怕還真沒人知道。

他又在回魂林周圍查探一番,卻被他發現漆廟的魔息竟已消失!難不成懸玠把他滅了?漆廟雖則作惡多端,但是也沒有出過這回魂林,沒有必要多管!但此番,竟得懸玠出手,為什麼?管他的,找他們問問再說吧!卻不想在這兒碰見了瀝煙。

誰知瀝煙一聽他這話,立馬表情有些不屑,沒好氣說道:“懸玠上神可不在天界,和咱們月神在一起呢!”

又是荒歌!看來懸玠和荒歌的關係不甚一般哪!但是你以為有懸玠護著,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若你未曾回歸,或許我們都可以好好的,但是你回來了,有些事我們是一定會算清楚的,我不放過你,想必你也不會放過我的!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誰技高一籌。

寒澗轉眼看看瀝煙,他知道,這位公主喜歡懸玠,又驕橫跋扈,絕不會讓彆人拿走自己喜歡的東西,也是可笑!但是,現在看來,很好!

寒澗轉過頭對她說:“既然這樣,那我還是直接去天帝那兒一趟吧,若是公主無事,隨我一同前去也未嘗不可。”這件事他還是要稟報一下天帝,若是天帝知道些什麼也好,至於這公主嘛,當然是儘力拉攏了。

瀝煙點點頭:“也好。”找天帝訴訴苦也好,至少她父君還是挺疼她的。※思※兔※網※

兩人一同前往淩霄殿,還未進到殿內,便聽見瀝夙的聲音傳來,二人便止住了腳步。

瀝夙也是來稟報回魂林那事兒的,反正他父君遲早都會知道,先下手的好,免得以後他父君又來念叨他什麼什麼的。

而且懸玠說過碎魂片的事情父君也是知道的,他也就沒有藏著掖著什麼,一一說了出來。

殿外寒澗和瀝煙兩人對視一眼,便走開了,沒有再進淩霄殿。

入夜時分,窟回穀四下一片安然靜謐,漫天星辰美麗不可方物,如今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他她二人靜靜相伴。

懸玠%e8%84%b1下上衣,在床上俯下`身子,轉過頭看著荒歌。

荒歌此時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嗔怪道:“你把頭轉過去,彆這樣看著我!”

懸玠一副無所謂樣,還是把頭偏了過去。

荒歌這才拿著藥走到床邊,替他換起藥來,今天早上懸玠昏迷著,她給他上藥到時覺得沒什麼,可此時他這樣清醒,總覺得莫名的尷尬。可傷在後背,總不能叫他自己換吧!

穀內其他人不是女子就是神獸,離塵適才本來過一趟,可是他看起來倒是清秀斯文少年模樣,但是動起手來卻像個糙老爺們兒,拿剪刀像拿砍刀一樣,算了算了,到時候藥沒換好,又一個不小心戳著傷口,還是她自己來吧!

荒歌動作很慢很輕,其實也是怕弄疼了他,無關他怕不怕疼,她不忍心罷了,換藥時指間時不時碰到懸玠的背,不得不說,觸?感很好!也不禁多看了兩眼,寬肩窄腰,背胛骨突出的恰到好處,乍一看有點像蝴蝶蝶翼。

懸玠此時真的一點也不覺得疼,歌兒的手指尖涼涼的,很舒服。

換好之後,懸玠穿上衣服就半坐了起來,斜倚在床頭,一頭墨發又紮得隨意,似笑非笑的看著荒歌。

荒歌收拾好那些剪刀,紗布什麼的之後,一回頭就見他這個模樣,腦子裡一個詞兒突然就蹦出來了,妖孽!怎麼會,這還是那個素日裡清冷溫和,高貴出塵的上神嗎,哎呀,真是的!荒歌甩了甩頭,準備出門。

卻聽後麵懸玠慵懶的聲音傳來:“歌兒,今夜不如你就在這兒陪我吧。”

荒歌頭也不回下意識說道:“說什麼呢,我現下有些乏了,你倒是有地方睡,我陪你,我睡哪兒啊!”話音剛落,荒歌就反應過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e8%88%8c頭,這話怎麼越聽越嬌嗔!

懸玠顯然也是會錯了意,可是不是故意的呢就不得而知了,說道:“要是歌兒不介意,我也可以把床分你一半兒,歌兒身形纖瘦,也占不了多少地方。”那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荒歌腦子裡都快熱成漿糊了,但麵上還是無動於衷道:“不必麻煩了,我同浣溪擠擠就好,擠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