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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生劫 管蘅 4325 字 1個月前

生嗎,用我的眼淚可以嗎,你要多少都行,可以嗎?”

撫月抱住荒歌,輕拍她後背說道:“歌兒,你又糊塗了,懸玠是遠古上神,哪裡是尋常人啊!若你的血淚有再生神魔之效,那咱們月神一脈以前這萬萬年能過得安穩嗎!”

荒歌鬆開撫月,眼神怔怔望著懸玠的方向,說:“知道了,大護法,你先出去吧,他背上還有傷,我得給他擦擦!”

撫月見荒歌這般模樣,知她多半是動情了,哎,無奈之下,也隻好出去了。

荒歌把懸玠輕輕翻了下`身子,撕開他玄色上衣,她看著那傷口,感覺比刺在自己身上還難受,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上一次在天宮?第一次他救她?還是更早以前,在她都不知道的時候?

荒歌小心翼翼擦拭著周圍的血跡,上了藥包紮好又給他換好乾淨上衣之後,才又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好像以前也這樣看過他,不過感覺就像好久好久以前了。

懸玠眉眼生得極好,濃密的睫毛,筆直削挺的鼻,微微抿起的薄%e5%94%87,棱角分明,麵上骨肉均勻,縱然如今麵色蒼白,卻依然讓人略略把持不住。

荒歌手不自覺的伸向他的臉,剛要觸碰到,她卻突然清醒過來一樣,她在做什麼!剛想把手縮回來,卻被一雙大手按回了他臉上。

當時荒歌有些怔忡,反應過來這不是懸玠的手嗎!而後看著懸玠緩緩睜開的眼睛,荒歌倏地笑了起來。

懸玠看著她,眼裡也滿是溫柔,隻笑看著她不說話。

其實懸玠意識一直是清醒的,想起適才荒歌與撫月那般對話,他心底更是高興異常,在荒歌給他上藥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本想看看她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做什麼,可歌兒也真是的,竟然什麼都沒做,摸都不摸他一下,要不是他及時睜開眼!不過也無所謂,知道歌兒的心意就好!

荒歌看著他言笑晏晏的模樣,心底更是心塞!想著想著眼淚又要掉下來了,她已經好久都沒哭了吧,今日裡哭得倒是頻繁!

懸玠見荒歌又紅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想伸手替她摸摸她的臉,擦擦眼淚,卻突然扯著了背上的傷口,疼的他皺了一下眉,荒歌忙問:“怎麼了怎麼了,你哪裡疼?哪裡不舒服?”

懸玠不答反問:“歌兒,我這不還沒死呢,你哭什麼?”

荒歌不說話了,悶悶坐在床邊。

懸玠笑著繼續說道:“我現在沒死,以後也不會死。怎麼,你不信我?”

荒歌聽到這話眼睛頓時就亮了:“你說什麼?真的嗎?你沒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可大護法說……”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還不知道嗎!我當然有我自己的秘密了!”

“真的,什麼意思?”

懸玠狡黠地看了她一眼,義正言辭說道:“我的秘密,除了我,當然隻有我夫人能夠知道了!”

荒歌見他這樣調笑,知道真是沒什麼事兒了,又恢複往日裡的模樣,淡淡道:“這樣啊,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那上神你好生歇息,我先出去了。”說著起身就要走。

懸玠此時不能動,拉不住她,隻好說道:“算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荒歌轉過身來,笑%e5%90%9f%e5%90%9f看著他。

“我是父神再生神力衍生而成,與六界同源,六界未亡,我亦不死,就算灰飛煙滅,神息也會附著於六界之中,等來日再次蒞臨,更何況區區絕情散,當時確實也會毒性發作,脈象看來也是中毒征兆,可卻不能造成什麼實質傷害,等它自行散去就好了。”當時沒來得及和她說,沒想到不說還有這意外收獲,她竟然這般緊張。

荒歌點點頭,心下也是忍不住的高興,還是嘴硬道:“這樣啊,那這天已經亮了,待會兒便叫瀝夙來接你回漱茗宮吧!”

“可我背上的傷是真的,不死不代表不傷,還是很疼呢!瀝夙現在應該也沒空吧!”

荒歌本也沒想真正趕他走什麼的,可她想不到這懸玠怎的會這樣耍起無賴來,失笑道:“你先躺會兒,我去給你熬點粥。”

荒歌剛出門就見著撫月站在門口,見她出來,撫月連忙迎了上來,卻發現荒歌麵上掛著笑,全然不似剛才那般戚戚然模樣,狐疑道:“他沒事了?”

“嗯。”

沒事就好,她也不多問原因,先用靈力在荒歌身上探了探。

收手之後說道:“歌兒,如今你體內彌音給你種下的封神術已經消失了,但是另一層封印卻也還在。現在你可以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了吧?”

荒歌略微思忖,卻還是一五一十的對撫月說了。

撫月聽後靜默了半晌,隻問道:“歌兒,你喜歡他?”

荒歌聽到撫月問得這樣直接,有些無所適從,她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真是的,從前白看了這麼些話本子,看本子裡那些個生離死彆、愛恨嗔癡倒是看得通透,這些事兒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卻全然不知到底是些什麼。

頓了許久,答道:“我不知道,隻是我不想他出事,和他在一起我也很安心。”

撫月了然,沒再說其他,隻深深看了眼房門,便離開了,她想,彌音啊,懸玠上神,是值得托付的吧!

荒歌也沒深想,順其自然吧!命裡有時終須有,她荒歌向來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至少現在她是這樣認為的,而且懸玠也什麼都沒說過,她想這些做什麼。

然後就徑自熬粥去了。

☆、第二十三章

荒歌熬好粥後,就端著進了屋子,剛走至裡間,卻發現榻前站著一人,荒歌出聲說道:“浣溪,你回來了。”

浣溪一轉頭見著是荒歌,又回頭看懸玠正一臉溫柔的看著她,竟然完全當她不存在!這態度差彆也……浣溪也沒搭荒歌的話,氣衝衝就朝外麵去了。

荒歌看著浣溪那樣子,也沒去追,問懸玠道:“她怎麼了?你惹著她了?”

懸玠一臉無辜樣:“我連話都沒怎麼說。”這倒是實話。

荒歌點點頭了然道:“這丫頭肯定是氣我昨晚拋下她一個人回來了。”

懸玠聽得這話,抑製不住笑意,問道:“你昨晚出來找我,沒有和她說?”那當時是該有多急啊!

“沒有,她睡了,懶得打攪她!”其實荒歌確實是著急,根本就忘了和浣溪打招呼,想著終究蓮薔在碧幽宮,不會出事就對了。

浣溪跑出門後,一個人在穀裡轉悠,憤憤道:“什麼嘛!都當我不存在是吧!”

今天一早浣溪起來就沒看見蓮薔和荒歌,想到,哼,難不成她倆又一起出去玩,完全忘了她了,後來蓮薔回來就和她說荒歌走了,也大致說了荒歌和懸玠的情形,浣溪聽得懸玠受傷,立馬就告彆了蓮薔,回到窟回穀,路上還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蓮薔都知道,姐姐卻沒告訴她!她們倆真的比她想象的還要要好許多嘛!哼!

見著大護法問了懸玠在哪裡之後就趕過去看他,連著窟回穀變樣了都沒來得及關心,她一進門就看見懸玠躺在床上,趕忙問了句:“懸玠上神,你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誰知這懸玠睜開眼睛,卻沒看她一眼,隻淡淡說了句:“無礙。”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後來她在裡麵呆了好一會兒,連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

直到姐姐進來才睜開眼睛看著姐姐,還一副那種模樣,她浣溪有這麼入不得他的眼嗎?

其實要是換做九重天一乾人等,絕不會覺得懸玠這態度有何不妥之處,他對瀝夙向來也是如此,唯獨對荒歌,但如今在浣溪眼中看來自是另一番光景。

荒歌把粥拿到懸玠麵前,他卻一點沒有要起來喝的意思,於是問道:“你不喝?我手藝隻有這樣,不喝也沒有了。”

懸玠理所當然的答道:“怎麼會,聞著都香,隻是我手一動就牽著傷口,不方便。”

荒歌這話聽得受用,雖然知道有些恭維的成分,不過想想也是,便走過去拿起碗來,一勺一勺吹涼了喂他,懸玠雖然在吃,卻一直笑%e5%90%9f%e5%90%9f的看著她,看得荒歌很不自在,最後幾口胡塞海塞塞進懸玠嘴裡之後就拿著碗出去了。

留下懸玠在身後還在順著氣兒,有些噎著了,好氣又好笑地看著荒歌離去的方向。

瀝夙那邊其實也稱不上有什麼麻煩,當時動靜也不是很大,隻驚來了附近的一些天界守衛,瀝夙三言兩語就給打發了,可怎麼魔界之人一點異動都沒有,守衛這麼鬆懈嗎?不應該啊!

突地瀝夙笑了起來,他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一定是蓮薔!這丫頭,還頗有些眼力勁兒嘛!給他省去了不少麻煩!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她了。

荒歌自出去之後,就一直沒有進來,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在乾嘛呢!

懸玠一人躺在床上也是無聊得緊,這歌兒也真是的,還真忍心放他一個人呆著啊,於是就起身打算出去尋她,他當然能動了,這點傷對他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麼,隻是,機會難得!

懸玠剛走出大門,就看見荒歌在門外那株帝女桑下坐著,卻背對著他,見她頭微微低著,手裡不知道拿了個什麼東西,看得很認真的樣子。

懸玠也不知怎地,竟生了捉弄她的心思,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背後,本想嚇嚇她來著,卻見她膝上放了一副棋盤,寒白玉做的,極好的質地,卻不知作何用處?

就是這一愣神,荒歌就已經發現了他,她還以為他沒看見,竟一順手還把棋盤收進了玲瓏袋,才站起來轉過身看著他,還沒說話,就聽得叮咚一聲響,什麼東西掉了。

懸玠向地上看去,是一塊玉,很普通的樣式,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靈物,但是好像有點熟悉。

荒歌忙彎下腰去撿起來,拍了兩下又放回腰間。

懸玠想知道這東西怎麼讓荒歌還挺寶貝的樣子,問道:“這是?”

荒歌看了他一眼,還是說了:“從前在凡世的時候,一位已故友人所贈。”

是了,不就是淩域給她的嘛,他就說怎麼看起來怪熟悉的,想不到她還留著,揣摩著問道:“那人對你很重要?”

提到這個話題荒歌的心情略微有些沉重,她轉過身背對著他看向遠方,目光有些放空,淡淡說道:“我和他認識不長,但他待我卻是極好的,我在凡世生活了二十餘年,真心待我好也讓我有所牽掛的人不過他和另外一位姑娘罷了,隻可惜,他二人都不在了,曾經我還一度以為我命定孤單一世呢。”

懸玠隻靜靜看著她,也不多說什麼,隻是,他慢慢會讓她知道,從今以後,她會有他相伴,他再不會讓她孤單一人。

荒歌靜默了許久,似乎收拾好心情,又轉過頭,對他笑笑說:“誒,其實那人和你還挺像的,身形容貌氣度都有些神似。”看懸玠不說話,突然覺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