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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生劫 管蘅 4286 字 1個月前

就好!”說完也不等懸玠開口,就把玲瓏袋裡的那副千年寒白玉棋盤掏出來拿到懸玠麵前放著,說了句:“這是今兒個下午我去大護法那裡找的,大護法說留著也沒用,就送給你了,你要是睡不著,就自己和自己下一會兒棋吧!”然後就走了。

懸玠當然免不了有些失望了,不過這結果本來也在意料之中。無所謂了,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時間。

原來,這副棋是送給他的啊!要不是他早先看見了,怕還是會信她這套說辭吧!既然她不好意思,那就不說破,心裡知道就行了!

荒歌出門之後便去到了撫月的住處,白日裡撫月便把她那處也收拾出來,和浣溪住了進去,窟月一族從前本就隻剩娘%e4%ba%b2和大護法,所以也隻有她們倆的房子是好的,其他的大都有些破舊,浣溪也是後來才修成人形,又是撫月的徒弟,自然和撫月住在一處了。

荒歌徑自走向了浣溪的房間,浣溪還沒睡,在桌邊正喝著水,看著荒歌進來臉上表情有些不自在,悶悶地把頭轉向一邊不看她。

荒歌以為這丫頭還在氣她今早丟下她一個人先走了,便笑說道:“浣溪,行了,姐姐錯了成嗎?姐姐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可浣溪也隻是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複雜,還是沒有說話,徑自朝裡間走去,荒歌無奈,想著過兩日就好了吧,這丫頭就這樣小孩子脾性,也跟著進去收拾收拾睡下了。

浣溪本有些扭捏,但終究還是睡下了,趁兩人還未睡著之際,浣溪囁嚅著問了聲:“姐姐,你可是真心把我當妹妹看?”

荒歌想,這丫頭怎生還會這麼問,剛才不都道歉了嗎,看來這丫頭比她想象中情感還要細膩一些。

“當然了,你和大護法都是我的家人。”這話倒是真心,整個族群也隻有她們三人相伴而已。

“那姐姐希望浣溪開心嗎?”

“你這說的什麼話,這是自然,浣溪喜歡的,姐姐自當儘力幫浣溪拿來,你開心就好。”浣溪不過小姑娘脾氣,當然還是要多慣著了,好在浣溪還是算懂事的,不會有什麼無理的要求。

浣溪聽了這話微微一笑,說道:“姐姐這話浣溪記著了,姐姐,早些休息吧!”

“嗯。”

☆、第二十五章

暮城坐在上首,聽得紫饒說來。

紫饒道:“天界今日裡傳來消息,說是要和我魔族談判!”

“談判?何意?”

“大體上好像是天帝為六界安寧,想要和我魔族和平相處,不願這樣僵持下去。”

此時卻聽得那鬆麟在一旁急急忙忙說道:“魔尊不可,這說不定是天界的圈套,況且如今我魔族實力大增,就算是一統六界也是指日可待!魔尊萬不可輕易妥協啊!”

其實鬆麟也是為一己私心罷了,他可不甘心臣服於天界,但是他又何嘗不知道暮城根本無心於一統六界之事,從前還不是他們覲言覲得緊才有一些動作,如今若要談和,暮城怕是要同意,而這紫饒又什麼事都聽暮城的,哪裡會反對,他也不過是最後掙紮一下罷了。

果不其然,暮城說道:“不用說了,我同意!我本就隻想我魔界子民安安心心的生存,既然天界肯鬆口,我何必咬著不放。”

欸,算了,誰叫他打不過他呢!鬆麟鬆口道:“既然魔尊心意已定,還望談判時多為我魔族利益著想。”

“這是自然,你退下吧!”

紫饒說道:“那麼,此次談判誰去比較合適呢?”

“天界派的是誰?”

“這倒不知道,總不過那幾人。”

“那我們就靜觀其變,時候到了再作決定不遲。”

突然又聽得一聲清脆的女音傳來:“哥,我去吧。”

暮城睨了一眼來人,這丫頭!寵溺說道:“這次可不是鬨著玩兒的,你好好在家呆著啊。”

紫饒也點了點蓮薔的額頭,笑說道:“你啊,什麼事兒都想插一腳嗎,真是的。”

蓮薔聽得這話有些不高興了,撇嘴道:“你們總是一直把我當孩子看,可是我現在這年齡,在魔族之中也不算小了,早都可以成婚了呢!”

紫饒打趣道:“哦?這樣啊,原來是咱們小薔兒想嫁人了啊,怪說怎麼一天到晚不安分!”

暮城在旁邊也笑笑不說話,蓮薔急得直跺腳:“什麼呀!我隻是想說我不小了,我可以為咱們魔族儘一份力,你們不用一直護著我,我也是要曆練的!”

看暮城麵色似有些鬆動,接著道:“打架上戰場這些事兒我不是很會,但是談判耍個嘴皮子的事兒我還不會嗎,哥,就讓我去嗎,到時候紫饒姐姐肯定也會去的,有她在旁邊看著不就成了嗎,你信不過我,總信得過紫饒姐姐吧!”

紫饒聽得這話心下很是欣慰,她在暮城心目中應該有這個分量的吧!

暮城此時說道:“好吧!”

蓮薔一下就蹦噠起來:“耶,謝謝哥哥!”

懸玠順利成章的在窟回穀呆了兩三天,這兩三天裡,荒歌在帝女桑下陪他下棋,為他撫琴,兩人夜間還去到子桐山山頂看漫天星辰,在瀑布旁邊聽清水敲擊石頭的聲音,他在山林間隨手折一片葉子便可以吹給她聽。

子桐山後山還有一片花海,他們去過一次,置身期間,猶勝仙境,他隨手編成一個花冠給她戴上,在這洋洋灑灑的花瓣之中,她看起來當真絕色傾城,百花仙子也不及她萬一。

其實懸玠覺得,這日子和他從前在棲梧山時倒是有些相似,隻是如今多了一個她,但感覺又不像是多了一個她,倒更像是從前她便陪著他,如今隻是回首往日罷了。

至於他為何在棲梧山呆了七萬年,他也不清楚,一醒來就不想離開了,一晃竟已有七萬年之久,後來感覺像是什麼東西變了,突然就又想離開了。

這兩三天裡,也沒甚旁人打擾,感覺就像他倆攜手隱世而居一樣,懸玠倒是樂在其中。

撫月一直就沒有來過,浣溪隻來過一次,那次剛好見著他和荒歌在下棋,浣溪跑過來,本還是歡歡喜喜的,後來看了看那副寒白玉棋盤,又看了看他,看了看荒歌,突地臉色就垮下來了,然後就走了,這兩天也沒有來過,懸玠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他也不甚在意!

這下懸玠的傷倒是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他也不用想辦法留下來,歌兒臉皮兒薄,那他就臉皮厚一點吧,也無所謂,剛好互補了,隻要他不說走,歌兒是肯定不好意思開這個口的!

但是呢,算盤打得倒是精,可這計劃趕不上變化不是。

這日一大早,這窟回穀又迎來了一尊瑞氣騰騰的神君,可不正是瀝夙嗎!想也不用想都是撫月放他進來的,這種時候天帝四子的身份還是很好用的。

瀝夙向來一見著懸玠和荒歌,就沒個正經,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熱愛八卦之人。

這不,一來就說:“喲,二位,幾日不見,二位麵色紅潤,容光煥發,想必二位這小日子過得甚是滋潤啊!可不比我這形單影隻,日子淒涼得很,淒涼得很哪!”

荒歌白了他一眼道:“是嗎?百花仙子,九尾狐族狐姬,東海龍公主……不都日夜盼著你呢嗎!”

瀝夙心想,都怪自己沒事跟她瞎吹什麼啊,這丫頭,平日裡不吭聲,一出聲還直嗆人呢還!

懸玠見著瀝夙,也還是往日裡那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全然不似對荒歌那般無賴樣兒。

瀝夙這時候在荒歌這兒沒討了好,自然得去膈應一下懸玠他心裡才好過了,戲謔道:“怎麼,上神這是有了美人就忘了同僚了嗎,我來了這麼久上神也不吱個聲?”

懸玠這才瞟了他一眼,說道:“沒事兒就早些走吧!”

瀝夙正喝著茶呢,一口茶就嗆住了,一邊咳嗽一邊說:“不帶這樣兒的啊,本殿下才來就下逐客令!”

懸玠卻不在乎道:“你這坐也坐了,茶也喝了,還想怎樣?要我送你?”

瀝夙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幾日不見,他怎麼忘了他在懸玠這兒向來就沒討過好呢!也是,誰拳頭硬就誰說了算!算了,他堂堂四殿下,哪裡是計較這些的人。

隻好切入正題道:“我這次是來通知你一事兒的。”

“什麼?”

“我父君打算同魔族修好。”

“這很好啊!”

“他想要譴你去談和,這才叫我來尋你。”♂思♂兔♂網♂

懸玠聽得這話抬頭看向瀝夙,眼神之中很是不爽。

瀝夙看看荒歌,算是明白什麼原因,可他老子這樣要求,沒辦法,他還是要辦成這事兒。

趕忙說道:“我父君這次是真的想要修繕兩界關係,這不,才請您出山,顯得我天族誠意足夠!”

“那他自己去不是更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好麵子,自己出麵不像是談和,倒像是怕了魔族,他好歹也是一界領袖,哪兒拉的下臉啊!”

“我也拉不下臉。”

“你不一樣,你對於兩界之事向來置身事外,但又被我天族奉為上神……”

“所以你是說我空領名頭了。”

瀝夙此番已然是哭笑不得,無奈道:“不是,我是說……”

“你去吧!”

瀝夙聽的這話,立馬轉頭感激的看向荒歌,荒歌卻沒理會他。

繼續說道:“兩界談和卻是大事,好不容易天帝有這樣的覺悟,這也不損於你的身份。”

瀝夙在旁邊聽著,怎麼這話越聽越像在罵他老子呢!管他呢,又不是罵他!

末了荒歌還是問了句:“天帝怎的突然開竅了?”

瀝夙想了想道:“許是上次蓮薔那事兒他也覺得在魔族麵前丟了天界的麵子,再加上兩界這樣鬨騰也不是辦法,反正麵子也丟了,乾脆再低個頭和了算了,這樣說不定他還落個深明大義的好名聲呢。”

荒歌聽後喃喃道:“你這父君,儘想著坐收漁利,也是奸猾得緊。”

瀝夙摸摸鼻頭,不說話了,到底是他父君,還是不要跟著罵他得好。

懸玠見荒歌都這樣說了,也不好拒絕,這確也是他義不容辭的事兒,隻是不想離開這兒而已,沒辦法,隻好答應道:“好,歌兒,那你在這兒等我!”

荒歌想,等他?他還要來嗎?他傷都好了還來乾嘛?什麼意思?哎呀,算了,以後再說吧,他走了正好,她也有事兒要辦呢!

隻好先應道:“嗯,好。”

☆、第二十六章

懸玠他們走後,荒歌和撫月說了一聲,就出穀去了,此時她神力已恢複,撫月也不多管她,不似以前那般擔心她出事,畢竟月神之身,六界之中也難逢對手。

荒歌此去也沒帶浣溪,這浣溪竟也沒有吵著要出穀去,好像自從那天她來見著她和懸玠下棋走了之後她就一直沒怎麼說話,也不怎麼黏她了,現在的小丫頭,心思還真是難猜!

不過不跟著也好,自己一個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