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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燈光突然亮起。

左洋花微微調整了下自己眼睛對於光的適應,轉頭看向剛剛那個男子,那男人身著一身黑色晚禮服,裡麵的襯衫也是深色的,此刻他正噙著笑意看著她,“小姐,你的東西。”

她有那麼一秒失神,並不是他多帥,而是他的耳朵尖,她好像在哪裡看到過。見她失神,那人伸手在她麵前搖晃了幾下,她才反應過來,客套地像那人道謝,結果自己的東西,“可能有些冒昧,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啊,我姓靳。名斯,斯文的斯。我們見過麵的,可能左編您沒注意吧?我是安池的經紀人。”靳斯友好的伸出手。

左洋花有些局促地伸手握住靳斯的手,“不好意思,我可能太專注於劇本上的事情了。對這些都不了解,真是對不起,靳先生。”

“沒關係。隻要您不排斥下次和我們合作,這些都不是問題。”靳斯衝她擠擠眼,那眼神似乎有曖昧的成分在,左洋花立刻警覺起來,“靳先生,您……”

“左小姐,您放心,安池的公事和私事,我分的很清。”靳斯打斷了她,但這句話顯然有些模棱兩可,不過,靳斯似乎並不打算和她就這個話題進行深入討論,很快就注意到胖乎乎的某知名製片人正在他們不遠處,立刻恢複成談生意的嚴肅臉,和她道彆,就近抓起一杯香檳朝那製片人走過去。

左洋花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眯起眼眸,隻是,這段觀察並沒能持續多久,畢竟,眼妝太花,癢得要命。

處理好的眼妝,她給賽貂蟬發了信息,讓她儘快查找關於靳斯在五年前,謝安池車禍以後的動向。

發完短信那一刻,她感覺渾身都熱血沸騰,仿佛就朝那真相靠近了一大步似得。她回想這看過無數遍都可以背下來的那卷五年前的新聞,那個一身黑的男子進入機場的視頻,她不知道來來回回看了多少遍,而這段錄像的旁白一直都是謝安池的息影,新星隕落,未來樂壇的希望成為泡沫,但,根據她最近和謝安池的接觸,這個人的背影,根本不是他。

即使他把謝安池模仿的再像,但越相似,反而越容易暴露出他的小細節上麵的不嚴謹,他或許騙過了那群連續圍堵醫院,神經和眼睛已經近乎疲勞的媒體,但,騙不了她。

謝安池把手放入到褲子口袋或者夾克%e8%83%b8`前的口袋之前,會有一個小指向後彎曲小動作,那個動作有點像電影裡的主人公在玩牌的時候耍帥,用前兩個手指的指縫夾出撲克或者鈔票的動作。

這個人卻勸人忽視了這一點,甚至動作幅度過大,彎曲起了無名指和小指。

如果用身體尚在恢複來搪塞,估計也能圓過去,但在片場看了謝安池那麼多場戲,以謝安池的個性,他要麼不動手,要麼就一定不會改變自己的常規習慣。

即使帶著口罩和帽子,出醫院的時候,也會換掉自己長久帶的耳釘嗎?謝安池那個耳釘,前不久,她還在他家見過,是黑桃耳釘。但屏幕上那個人的耳朵卻空空如也,甚至耳朵有些像外星人ET。

謝安池離開舞池後,就走進了樓上的包廂,那裡,WA的太子爺和左家大少正在玩牌。他走進去的時候,錢森也在,正喝著酒,優哉遊哉地翻閱他的采訪。

謝安池推開門,掃了一眼,淡淡地問了句,“老韓沒來?”

“哎,老韓接了我家妹子的劇本,正在家裡等著她老婆的批示呢!”左大少嬉皮笑臉地衝他招招手,“妹夫啊,你也管管小花,彆讓她整天對成熟男人充滿了不該有的幻想。”

“她要是不幻想,直接行動,我倒是挺樂意接受。”謝安池泄氣似得,踱步到左大少身邊。

鐘鳴扔了一張牌,仰頭笑道:“怎麼,這麼泄氣,可不像當年的你啊!”

錢森插嘴道:“太子爺,這你就不知道了。安池家那位是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守身如玉,不惜使用美人計。”

左大少佯怒,抓起一堆牌麵朝著錢森方向扔去,“我說,你小子,怎麼說話呢!感覺我們左家的姑娘咋那麼命苦,還得倒貼?”

“我說,你們找我來,就來扯這些嗎?那我走了,還不如我自己多琢磨點法子呢!”謝安池揉揉太陽%e7%a9%b4,朝門口走。

鐘鳴突然彆過頭喝住他,“姚燁一會兒過來,他說有些東西想給你看。”

“我說姚大夫怎麼神神秘秘的?每次都是單獨約妹夫閒聊,就是半點不告訴我們。妹夫,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根治的地方,需要幫助,儘管告訴你哥。”左大少叫嚷著說,“對了,下周聖誕,來家吃飯啊!”

“知道了。”謝安池摸出手機,無奈地又走到錢森邊上的椅子上,開始刷論壇看留言,順便,去逛逛左洋花的更新。

左大少撇了一眼,低聲念叨著,“她密碼是她生日加上她名字的縮寫。你知道的,她有些設置了僅自己可見,有時候,發些滲人的玩意,我挺害怕她想不開的。現在,這個預防工作終於可以換人了。”

謝安池微微一怔,見左大少的心思全然在和鐘鳴爭鬥上麵,沒有和他繼續聊這個話題的意思,索性,自己退出賬號,再登陸她的賬號。

進入年尾,許多知名的時尚先鋒開始陸續發布新一輪的海報,各種盛典也開始發酵。電商也開始蓄力,在年尾清倉中,各種促銷的巨幅宣傳在網頁上伴隨品牌的代言人,讓人眼花繚亂。

謝安池今年的熱點也就是憑借些劇集熱點,幾個比較搶眼的代言,加上尚未買入中年的那張膠原蛋白的臉,依舊霸占著數萬少女心,但十二月二十四這天一大早,某家不知名的媒體發布了一組他夜間和某女郎私會的照片,立刻讓“謝安池私會”竄上熱搜。然而,關於這個神秘女郎的猜測,也從她助理一直猜到了最近風頭正盛的淩思彤。

淩思彤剛剛爆紅就是因為在某女影後手中奪取得了國外一線大牌的代言,此後,她的緋聞不斷,各種爆料和猜測就仿佛家常便飯。

隻是,謝安池的粉絲在網絡上不惜以開水軍貼的方式幫謝安池洗白,甚至將淩思彤的整容醜聞也曝光出來,淩思彤經濟公司立刻開始反擊,雙方戰爭愈演愈烈。

靳斯的電話被打爆了,緊接著,謝安池的幾個助理的電話也強行關機了。謝安池的臉上並沒太多變化,隻是冷靜地看著手裡的IPAD,翻閱論壇和新聞關於他的消息。

“安池,最近,可能,你家那邊,估計,哎,要不,你還是給伯父伯母打個電話先?”靳斯搓搓手心,在等待公關和宣傳的人想法子的間隙,儘量拿出理智來考慮。

“這個照片拍的晚上,就和他們打招呼了。”謝安池聳聳肩,像是早就知道一樣,拍拍靳斯的肩膀,“沒想到,他們選這個時候,難為你了。”

“接下來,要想辦法,讓你人氣不會被拉低,但也得適度保護左洋花。”靳斯皺著眉頭,雖然有些意外,但總歸也是自己失職,忽略這家夥的私人舉動。

“不用,不用考慮這些。老靳,今天回應,當事人不是淩小姐,是我未婚妻。”謝安池擺擺手,“反正,知道是淩思彤那邊搞鬼,還要選穩妥的法子走,捧了林念之,我不乾。你和太子爺通個氣吧!”

“安池,你得想想後路,這個決定,不一定穩妥啊!你畢竟花了那麼久,受了那麼多苦才回來。”靳斯掐著腰,試圖跟謝安池理清現在的局勢。

“老靳,五年前,我來這圈隻是想見風勁,你知道。演戲從來不在我的預設內,但我接,是為了體驗人生。五年後,我為什麼回來,彆人不知道,你要知道,我要幫左洋花坐到她應該坐到的位置。不管那個代價是什麼。”謝安池站起來,走到靳斯身邊,“林念之,始終是我和她之間必須解決的問題。就算我們倆想翻頁,林念之這個窩囊廢一直都沒放棄想再剽竊她的作品的心。”

“你什麼意思?”靳斯有些不解謝安池眼神裡麵那抹陰沉。

“五年前,我演的那部電影,最近在籌備續集。很奇怪,前些年,他一直都沒有跡象要拍續集,我回來,他突然想拍了。不是很奇怪嗎?”謝安池幾不可查的垂了下眼眸,很快眼睛深邃地轉向靳斯,“左洋花的小說,後半部分當時應該是沒寫完,他的能力猜不到後麵的發展,就隻能等。左洋花發給老韓的劇本就是後半部分的改動,很顯然林念之也看到了。並且,他的閱曆和資曆,還有林老先生的人脈,拿到那個劇本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接下來,隻要他能夠讓左洋花的審查不合格,後果,你知道的。”

“安池,太子那邊,估計也知道了。”靳斯揚揚手裡的私人電話,“不過,我想做這件事之前,最好跟左大少也知會一聲。”⊿思⊿兔⊿網⊿

“我知道,明天,第一仗就開始了。今天隻是前戲。”

☆、聖誕節來了

人們常常用效應來形容一件巨大事情給自己帶來的影響,對於剛剛起床,就瞄到新聞的左洋花來說,那個場景,再熟悉不過。

賽貂蟬的電話像是算準了她起床的時間一般,“花,談戀愛終於高調了一把。祝賀,不晚吧?”

“能勞煩你打電話表達祝福的不多,我決定收下,謝謝啊!”左洋花切換著遙控器,把聲音打到無聲,任由畫麵不停地播放著關於謝安池的事情,“上次讓你查的事情,你查的如何啊?”

“哎呀,我剛剛抖抖手指,給您發郵箱了,內容太多。概括來講,你的猜想很對,謝安池的確藏的很隱蔽,BUT,隱蔽的地方反而越多人關注。”賽貂蟬神秘兮兮地嘚瑟,“而且,那個新聞裡的人,確實不是謝安池。”

“謝安池傷的那麼重,當時,我和西施去看他,還被攔住了。也就是說,謝安池當時並沒有蘇醒,不然,按照他那種性格,不像是會放過我的樣子。”左洋花點點頭,“不過,睡覺能讓一個冷血的人轉性?”

“那也不好說。”賽貂蟬打了個哈哈,“對了,詳細內容,我都放在你郵箱了,順便,還有謝安池的精神科指導醫生。我先去睡一會兒,晚上還有活動。”

“晝伏夜出,你什麼時候作息正常點!皮膚保養啊!”左洋花念叨道,“吃了飯再睡,不然你身體更受不了。”

“是,左媽媽。女兒我睡覺去了,您好好工作,賺錢養家!”賽貂蟬故意裝出娃娃音說道。

“你……快滾去睡!”

然而,左洋花還沒來得及翻閱關於謝安池的精神科醫生的資料,上司的電話直接讓她對一切,又失去了興致。

一個小時以後,她踩著高跟鞋,頂著隨便紮起頭發,穿上外套拿背包,推開打算用弱小身軀擋住她的秘書,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就衝到了BOSS麵前,“這個和我們當初的合同可不一樣。”

“左小姐,你這是在懷疑我的信譽。”BOSS淡定地掃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