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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晚櫻 蘇霖 4370 字 1個月前

把這個人從她的生活中剔除出去,然後還失敗了!

這話她說不出口!

“那個不重要。”

藍染不置可否,不過那雙眼睛卻仿佛在傳達著一切儘在掌握的訊息。

“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後退了半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避開他的視線。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藍染見狀,垂下了眼簾。

不想見到他?怎麼可能呢,她很想見到他,想到現在如果不死死拽著衣襟,就會直接撲進他懷裡的程度。

可是不行啊,那樣的話不就什麼都沒有改變嗎?她對他刀劍相向,推開他的懷抱,為的到底是什麼,她必須堅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這種連她自己也無法理解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思考了這麼久不僅答案仍舊找不到,連問題本身是否有意義都開始迷惘起來了。

“昨天駐紮在現世鳴木市的死神,發回了一份特殊的報告,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張薄薄的紙,遞了過來。

巴猶豫地接過來,抬頭謹慎地看了他一眼,沒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任何東西。

這份報告很簡短,隻有幾句話,寫著——

“1966年8月19日晚上9點多,在執行任務時見到了疑似八番隊前任副隊長矢眮丸莉莎的人類女性。但天色太暗無法看清,虛狩結束後沒能再次找到對方。沒有感應到靈壓,不排除是使用了特殊義骸的結果。”

“這個人原來是八番隊的。”

所以他說的疑似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因為是熟悉的人所以看錯的可能性並不高。

他是在以這份報告告訴她,她關心的人還好好地躲在現世,虛化並沒有奪去他們的性命,而是成功讓他們突破了死神的界限。

“哦,謝謝你專程告訴我。”她一開始就沒懷疑過這件事,從浦原喜助出現的那一刻起。

“怎麼,不想去看看他們嗎?”

“去看他們?”巴聞言,幾乎是嘲諷著笑出了聲,“以已逝的前六番隊副隊長身份,還是虛圈城主的身份?藍染先生,事到如今還做這種事你覺得有意思嗎?”

不是的,她不是想說這樣的話的。

她知道藍染不是借此來試探她什麼,也不是嘲諷她什麼,而是因為她雖然立場不同,但仍然關心著那些人,希望聽到關於他們的消息。

藍染把這個報告書送過來,她是開心的,說明對方真的有把她的事放在心裡。

可他越是這樣,巴就越難以控製地想要發脾氣。

他沒有作任何解釋的意思,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疲倦地閉了下眼。

“巴,彆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藍染將報告書拿回去,轉身朝門口走去。

一步,兩步……

他此刻的表現也是在做戲吧,對她擺出這麼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隻是想讓她心軟。

三步,四步……

他根本就不愛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是一種行為,跟見到陌生人要%e4%ba%b2切以對一樣,並沒有任何好意,他也不是真的因為她的話而感到心痛。

五步,六步……

可上次那件事之後他半年沒有再出現,這一次她這種態度,他會不會就不再理她了?會不會再也不管她了?就算她後悔也好,不再任性也罷,他都不會再回頭?

不對,不對!這些都不重要!

她怎麼能忘記呢,在索求愛意之前,他還是她存在的支柱啊。

對於巴來說,沒有了藍染,隻不過是再次走上晚櫻的老路罷了。渾渾噩噩,等待著那個命運時刻的來臨,然後使用卍解,再次重複過去晚櫻無數次做過的選擇。

如果那樣的話,這一輩子不就又白活了嗎?

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意識獨立出來,好不容易才站在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難道要就這樣放手,重來一次嗎?

然後去賭下一次的輪回中,能夠有一個像藍染這樣的人來給她提示,有一個像彌香那樣的人來讓她覺醒嗎?就算她僥幸沒有失去記憶,真相門前的最後一步,僅憑她自己無論如何也到達不了的啊。

她要因為無望的感情,而放棄晚櫻無數次的輪回才換來的唯一機會嗎?

她要因為一時的任性,而白費這麼多年的努力嗎?

“嘭”,門關上了。

麵對著再次變得空蕩蕩的房間,巴默然地收回了剛剛抬起的手臂,呆住了。

“我到底……在做什麼……”

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感受到溫熱的液體不斷從指縫中漏出來,一滴一滴,滑落在地。她蹲下`身,把自己裹在寬大的長著裡,朦朧的視線失神地看著自己的倒影。

以後,都再也看不到了吧……她所尋求的光……

她會再次走回原來的那條伸手不見五指的路,然後迷失在途中,就這樣結束一生。

這一次,她估計連放棄一切重新再來的勇氣都徹底失去了。

這就是終點了吧……

漫長的,痛苦的,旅途的終點……

翻湧不停的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乾涸,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恍惚間被窗外耀眼的陽光刺到,忍不住想要逃開。

好安靜啊……什麼都沒有的房間,什麼都沒有的世界。

安靜到讓她有些感到恐懼的地步。

不想一個人待著了,誰都好,什麼都好,她想要活著的東西。

沉默地拉開大門,然後——

“藍染……先生?”

聽到了世界再次開始轉動的聲響。

那個她以為已經離開的人,正靠在門外的牆邊,閉著眼睛麵無表情地思考著什麼,左手的食指下意識地敲擊著刀柄。

在門被她拉開的瞬間,藍染睜開眼睛看向他,同時停下了左手的動作。

她知道這個小動作,每當藍染遇到什麼值得深思的問題的時候,總會像現在這樣。

那麼,他是在思考什麼?

他一直都站在門外?為什麼?

如果隻是思考問題的話,哪裡不都行嗎,何必非等在她的房間門外麵。

明明當著她的麵關上門走出去,為什麼又要不聲不響地等在外麵?

他在等什麼,等她追出來?

要是她一直都不出來,他就一直等下去嗎?還是說他篤定她一定會出來?

不管過了多久,這個人在想什麼她還是一點也不明白。

雖然不明白,但真的很開心……

就算他什麼也不說,就算他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都會讓她覺得溫暖。

這個人,果然還是她的太陽呢。

耀眼得讓她剛剛平靜的淚腺又有再度崩壞的衝動。

視線慢慢變得模糊,心裡卻像是拂去了一層塵埃一般。她想要微笑,淚水卻先一步溢出眼眶。

藍染卻因此而露出了熟悉的笑容,似乎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樣,伸手將她抱進懷裡。他不打算說什麼,直接用%e4%ba%b2%e5%90%bb來代替語言。

巴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生澀地回應他。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除了這麼做以外,她什麼也做不到,什麼也得不到。

這樣就夠了嗎?這樣就夠了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黑崎真咲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後半部分淩晨的時候重寫了,不過劇情沒太大變動。

“今天也要直接回家嗎?”

黃昏時分,空座町的一所高中前的阪道上,三位穿著水手服的女高中生%e4%ba%b2密地交談著。

“最近沒辦法啊,小龍家裡有事情需要我幫忙。”淺棕色及肩長發的少女陪著不是,尷尬地笑著,“抱歉,下次再陪你去那家蛋糕店吃點心好不好,可南,你就原諒我吧!”

“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行……”被稱為可南的短發少女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一把摟住棕發少女的肩膀,“讓石田前輩請我們吃一頓就行了!”

“你彆理她,真咲,這家夥就是想蹭吃蹭喝罷了。”一直沒說話的黑發少女默默轉身吐了個槽,“最近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幫忙是可以,但是彆太勉強自己了啊。”

“哦哦,放心,我雖然什麼都不行但唯有精神是滿點的呢!”真咲掄了掄自己的胳膊,嘿嘿笑了起來。

“話說你什麼時候對石田前輩下手啊,每天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怎麼可能忍得住呢,唉~”可南誇張地歎了一口氣,“就算是表哥,該下手時就不能慫啊!”

“額,可南你好汙啊……”

“就是說啊,誌橞你管管她啦!”

三人原本隨意地嬉笑打鬨著,突然一陣狂風刮過,幾乎讓人站立不穩。

“什,什麼啊剛才那風?”

“可能要變天了,今天天氣預報有說晚上有台風的。”誌橞拍了拍可南的肩膀,“下次再去玩吧,今天還是早點回去得好。”

再過一個路口,真咲就跟兩位朋友分道揚鑣了。

她轉過頭,看向剛才那股劇烈的狂風呼嘯而過的街道,遲疑了片刻,還是追了過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條路應該是通往一個平時沒什麼人去的小公園。真咲一邊朝那邊跑,一邊感應著附近是否有死神的靈壓。沒有的話,她才有戰鬥的必要。而且公園裡沒人的話,就算戰鬥也不會把其他人牽扯進……

竟然有人?!

設施有些陳舊的小公園裡,兒童滑梯的頂上正坐著一個身穿和服的女人,她打著一柄紅色蛇目傘,背對著公園入口,似乎正在發呆。

她追逐而至的理由——那陣狂風的真相,一隻體型不大卻行動特彆敏捷的虛已經躍至半空中,它的利刃即將夠到那女人的傘際,對方卻還一無所覺。

來不及開口提醒了,真咲扔掉書包直接舉起手,巨大的靈子弓在手腕處顯現,滅卻師的通用技能神聖滅矢眨眼間凝聚成形,離弦而出。然後——

正中目標。

被滅卻師的靈箭射殺的虛,會徹底消散,那隻虛發出了不甘的嚎叫聲,粉碎成了靈子。而坐在兒童滑梯上的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站起身來,麵向了她。

那是一張用漂亮已經難以完整描繪的臉,可明明是介於少女與女人之間的年紀,她的眼神卻顯得格外滄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對方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露出了一副因過度驚喜而泫然欲泣的表情。

“謝謝你救了我。”她的聲音溫潤動聽,雖然穿透力不強,卻顯得恰到好處。

“哎呀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這麼客……”她條件反射地擺擺手,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僵在了原地,“咦,你,你看得見剛才的那個?”

“是的,我看得見,所以我也知道是你救了我。”

她一步一個台階地從滑梯上走了下來,用不疾不徐的步子來到她的麵前,衝她微笑。在真咲看來,對方是一個真正的淑女,跟自己完全不一樣。

“我是巴,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救了我的滅卻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