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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來一眼。戰鬥的前兆,佐助受不了這片安靜的空間被人打擾。

宇智波鼬在心裡歎了口氣,向前一步打斷劍拔弩張的氣氛,轉身對佐助道:“如果明天板藍根還不醒,說明你的月讀確實出現了意外,我會讓白鱗帶她治療。”

對於自己的兄長,佐助保持他尊重的態度,白鱗也對此表示妥協。鼬告誡地叮囑佐助一眼,和白鱗一同離去。

佐助手上的千鳥無意識地燃燒,渙散的目光望著二人離去的門口許久,才緩緩走過去,將那扇透露著光明的房門緊緊關閉。

之後扶在門把上的手指漸漸攥緊,指節顯出用力過度的蒼白,他的額頭頂著門板,陰影下隻露出牙關緊咬的下半張臉:“可惡……”

宇智波一族啊,大部分都是天生自私的家夥。

要是村井團知道自己的摯友被受到此等對待,肯定又要倒提長鋒殺到木葉,而且這次不論如何都要把該死的宇智波佐助碎屍萬段。也不問問板藍根想不想見你?不看看她應不應該回憶?自己受不了就要拿她的性命冒險嗎?

你說什麼都好,宇智波佐助不會理你。

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最好的,他確定如果板藍根知道也會感謝他的選擇,開什麼玩笑,他們可是朝夕相處過來的,板藍根眨眨眼睛他都知道她困了,還有誰敢在他麵前妄自揣測。

這就是村井團和佐助針鋒相對的原因之一了,他和板藍根的交情也能為他的推測立據,並且大部分情況下和佐助的認識相左。

自信與希望,隨著時間推移隻會慢慢磨耗,佐助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內心的動搖。過去幾天裡,佐助數次產生過把手放到板藍根的脖子上,結束自己微弱希望的念頭,多次的反複失去讓他對期待本身產生了絕望。可是一旦想起一年前的景象,板藍根一動不動地躺在龍地洞裡,身上是逐漸剝離的鱗片和增生的骨質,佐助就斷了自己的念頭,他不能容忍她再經受這樣的折磨了。

所以醒過來吧板藍根,你磨掉了那孩子的銳氣,他自以為是的脾氣也逐漸收斂,故事發展如你所願發生扭轉,既然幾經痛苦終見黎明,怎麼能在這時候撒手不理。

冷靜下來的佐助闔了闔眼,轉過身……

床上坐著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如果他的視力同以前一樣好,就能看清她眼裡混沌的視線。

那喜悅近乎窒息,從絕望的峽穀衝天而起,讓你情不自禁地感謝上蒼,而佐助遠遠站在門口,喜悅之下浮動著的後怕惶恐令他顫唞了指尖。像是在心裡和自己打了個賭,他下定決心地快步走上前,伸手抱住床上的人。

“板藍根……”

和緊緊將我抱住的手臂截然不同,這聲音充滿了如釋重負的安定,落進我耳中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唞,像在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客終於回到綠洲,發出的那一聲百感交集、悲喜交加的歎息。我下意識地回抱住他,垂落的發絲劃過我手背的觸?感讓我一個激靈,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姍姍來遲,紛至遝來,一下子塞滿了我空蕩蕩的腦海。

“佐助?”我理不清頭緒,先把模糊的印象扔出來。

佐助站在邊上頂了許久,才像剛剛想到如何反應一般,輕輕點了點頭。

我還得靜靜,腦子裡亂成一片,千萬塊碎片在我腦海中等待拚圖,而我才走到收集的第一步。似乎想起了什麼,看來是十分新鮮的記憶,不管怎麼先問出來再說:“佐助,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誰啊?”

其實這個問題%e8%84%b1口而出的瞬間,我的記憶頓時被一道光牽引著串聯起來,神經係統告訴我這個問題實在太蠢了。可我抬起頭,還沒解釋,佐助複雜的神情讓我嗓子眼都堵住了。與此同時,又一波信息浪潮席卷而來,使我好不容易清醒的理智再次渾濁起來。

我想揉揉腦袋,但佐助的手比我更早地落到我頭頂。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隻要待在我身邊就好了。”

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等等,我問了什麼來著?

我用力甩了甩頭,但無濟於事,心裡湧起一層層倦躁,後來索性放棄了,對他說:“我到底是誰啊!”

“白癡!”佐助扣住我的後腦,漆黑的雙眸幾乎和我貼在一起,微微發紅,裡麵有無儘的怒火和深情,“你給我聽好,你叫板藍根——宇智波板藍根!”

我緩緩眨了下眼睛,淩亂紛繁的思緒在這個小小的動作中卸去,因為他的一句話豁然開朗,回歸的記憶提醒我發生過的一切。

偷偷垂下視線,從他顫唞的眼瞼下看見青黑的黑眼圈,皮膚呈現失調的糟糕狀態,嘴%e5%94%87黯淡乾裂,稍微裂開吞吐著%e8%83%b8口的怒氣。

板藍根呆滯地抿抿%e5%94%87,然後湊上去,在少年嘴%e5%94%87上輕輕啄了一口。

啾。

宇智波一愣,眼中瞬間亮起光彩。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找回了一點碼字的感覺,四戰趕緊結束吧_(:зゝ∠)_

☆、村井團是不是神經病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說起來自從我有意識以來,看到最多的就是這東西,對著它白茫茫的一片,不是沉睡蘇醒就是生命垂危。

生命垂危那段你們可能不太清楚,那我簡單說明一下。記得村井團和帶土大戰的時候麼,雖然對彆人來說已過經年,但於我還是睜眼閉眼前的事情。我以前一直不能自主使用龍言,因為原主的意識還停留在我身體裡,後來她死了我還是不能使用,大家都以為是我靈魂非原裝的關係。其實不是這樣的,穆斯貝爾海姆說過,我就是她在異世的分支,我們之間不該存在隔閡。所以她和她哥哥決戰後我不能使用龍言,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她的意識還沒散儘。當我取出心核去拚完命,村井團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時,她出來了,她說讓我把龍血渡給他,救活他,也避免我化龍而亡。

為什麼龍王最後做了這樣違背本能的決定,我想不明白,但我想來想去,覺得自己做錯了。

或許我等一等,還有白鱗來救村井團,或許在那之前我根本不該回尼伯龍根,直接拉鳴人和佐助的外援就好……解決方法有很多,我為什麼總走最糟糕的一條路?我的做法對自己的傷害最多一條命,可我忘記了,在那之後還有佐助,有阿團,我辛辛苦苦建立羈絆的人要為我的任性買單。

我摸著%e8%83%b8口跳動的心臟,想象不出自己在白鱗口中的“麵目猙獰”是什麼模樣,但我想他們看見那樣的我,和我看見佐助甩開我投奔大蛇丸時的心情是一樣的。

不能借口奉獻,就把愛變成最鋒利的刀刃啊,板藍根。

我很高興佐助對我用了月讀,讓我想起珍貴的一切,對於他因此遭到的非議,我感到很抱歉,同時覺得欣慰。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沒有人放棄我,我也還活著。總是件好事吧。

佐助的視力因為寫輪眼的濫用已幾近失明,鼬的雙眼也岌岌可危,白鱗聯合綱手合計了半天,最終覺得兄弟之間換眼計劃可行,於是先試著兩個人互換了左眼,確認無誤再換了右眼。宇智波家少有萬花筒,更彆提在永恒萬花筒開眼的殘酷要求下還能兄弟共開了,所以也沒有先例。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事實證明這是可行的,我想佐助最好生兩個孩子,不幸開眼的話至少有救……我已經想到這程度了啊,好羞恥莫名可有點期待。不是不是,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哎呀,總之我躺在床上修養的日子裡,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從我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到我被佐助撿回來,找到阿團,遊曆各個地方,和那個人生離死彆多次,前後十年,終於徹底忘記了曾經的自己,毫無懷疑地融進了這副不人不鬼的身體。其實在很久之前,我的人生本可以一眼看穿,要跟隨佐助,永遠跟隨他。可又是什麼東西在我心裡隱隱作祟,總讓我渾身不安,哪怕抱著他都覺得好不現實。

直到我的精神徹底修複過來,跟隨最後一批忍軍踏上戰場。

成千上萬的白絕飛奔在戰場上,忍者的熱血塗在地上,屍體來不及收場,本該被尊重的烈士躺在炮坑中,破碎的岩石葬送他們最後的存在。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液的味道,混合著海風的鹹腥令人窒息,蒼穹化作不祥的紫藍色,圓月下巨大的花苞一瓣一瓣舒展開來。

村井團,站在神樹之前,撫摸著手裡的村雨。

我想不出用什麼表情麵對他,他頭上長出質變的狹小龍角,覆蓋部□□體的鱗片緩緩翕動,鳴人分|身的九尾模式傷不到他分毫。

村井團抹了抹村雨的刀背,仰天看看全紅的月,視線再落下時眼裡死寂一片。前所未見的絕望漲滿他的眼,本該是和“放棄”二字絕不相乾的人,卻開口閉口都是赴死的覺悟:“板藍根啊,這世界死了。”

換作以前,看見許久不見的板藍根,或者說出“世界已死”的結論,村井團都該蒙頭大哭一場,可是此時的他著實做不成有起伏的表情,歎一口氣是他的極限。

再也不能因為傷痛而發出悲鳴,身上隻留下讓人嗚咽的本領,村井團,你終於像個男人了。還能如是自嘲。

板藍根愣愣,沒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村井團覺得有必要解釋一番:“我一直想著去往另一邊的世界。”他指了指遠處和五影作戰的宇智波斑,“靠穢土轉生,和你給我的龍血……而我得出的結論是,那個世界死掉了,而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死的。”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世界才不會完蛋呢,我們會乾掉你的!”鳴人被似是而非的話語激怒,礙於實力的差距卻不能打倒敵人來泄憤。

“鳴人,你沒聽懂我的意思。”這麼說著村井團並未有解釋的意思,轉過眼看著沉默不語的板藍根,“我不會要求你跟我回去了……反正,沒有意義的東西通通毀掉,還不如活在夢境裡。”

板藍根衝到他麵前的一拳被輕易躲過,擦肩而過的一瞬間,雙雙點亮的黃金瞳從彼此眼中讀出無聲的悲涼。

“阿團!——”因為衝勢往前倒的板藍根回過頭,看清一切發出難以置信的嘶吼。

村井團的身軀離開神樹後迅速向前俯衝,手中村雨揮舞擊退撲上來的各路忍者,從人群中刺過,一腳踏在卡卡西%e8%83%b8口,雷切的電光和他噴出的君焰撞了個正著,兩人各自向外彈開,他利用瞬移到卡卡西身後,尖利的指甲挖進眼眶。冰冷的骨骼進入眼睛時微微停頓,但它過於短暫疼痛又過於強烈,使得卡卡西忽略這細微的瞬間。他不愧頂級上忍的名頭,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本能得抓住了村井團的手,同時右手千鳥發動,村井團的神威尚在停頓期限,卡著最後一秒堪堪躲過,但再次出現在半空時已是衣衫破碎。

“卡卡西!”他握著流血的手,裡麵另一隻寫輪眼仿佛一顆跳動的心臟。他空洞地看看那個捂著眼睛一聲不吭的忍者,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