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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隻不過這次畢竟是人變龍的本質轉變,尼福爾海姆劃在龍身上血淋淋的傷口,都反饋到了人體上。所以我剛才說慘不忍睹是有理由的,我渾身的百分之七十的皮膚開裂,重度燒傷,白鱗的治療吊回我一條奄奄一息的命。然而,我隻能說,穆斯貝爾海姆的軀體,不愧是龍族。對於我十天出院的強大回複力院方感到極大的震撼,不久前他們就指著我四處嚷嚷著“這是醫學的奇跡!”現如今都該改叫神跡了,我對這少見多怪表示再一次鄙夷。

三代火影英勇犧牲,村井團這隻湯姆瑪麗蘇沒能發揮作用,整個人都像隻狼狽的流浪狗,連死磕佐助的設定都拋棄了,隻用一張滄桑臉示人。三代跟我的交情不算深,或許他在關注佐助生活的同時也關心著我,但在日常生活中我對他的印象極少,總之沒有村井團那麼深刻。好在他也不奢求大病初愈的我能寬慰他什麼,交代我一起收拾行裝出去修行兩天,佐助也沒有阻止,大概他也認同我這種辣%e9%b8%a1需要訓練的觀點,反正每次我覺得他凝視我的時候,都在反複發射“要是有直升藥丸我花多少錢也要給你搓到滿級”的信息流。我偷偷看他脖子後麵的咒印,深感他比我更需要直升藥丸。

事情的轉折是在一個晚上,不過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多大的孽,隻是後來我每次回想起來都會捶%e8%83%b8頓足痛心疾首,深恨自己沒有當機立斷地跑上床頭扇佐助一巴掌再狠狠抱緊他,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

猶記得那夜明月幽幽,劫後餘生的我躺在床上睡不著覺,滿腦子是尼伯龍根,望著頭頂的床板胡思亂想快把它的瞪穿了,這時上鋪傳出少年的聲音,夾在月的清波裡,傳入我耳中。

“板藍根。”

我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又馬上點點頭,再反應過來佐助根本看不到我點頭。

果然他又說:“你醒著嗎?”

這回我拿枕邊的筆敲了敲床頭,不要問我為什麼把筆放在床頭,我會告訴你他還是夜光的呢。

“你也沒睡啊……”佐助頓了幾秒,繼續道,“板藍根,你看過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宇智波一族的慘劇吧?”

操,一開頭就是這個大問題,嚇得我滿天飛的尼伯龍根一下全縮了回來!二少同誌你能不能偶爾彆那麼二呢,不懂深入淺出以後少主會不幸福的。呸呸呸,都是跟村井團待多了,太汙了我什麼都沒說。

機智的我立刻寫了張便利貼送上去安撫軍心,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的筆是夜光的了吧。

【我看到了。】

我不敢貿然說什麼“鼬的樣子不對勁”亦或“他憑一己之力沒法殺光所有人,所以有人幫忙”的話,佐助提起這種能被稱之為恥辱的話題,想必有他自己的目的。而這目的,多半是去不去蛇窩。

上鋪的人沉寂了很久,才說出明顯經過沉思的話語:“所以你也會稍稍理解,我的想法吧……”

他那麼猶豫不決的語氣,令我膽戰心驚。一時間我覺得周圍一切離我遠去,月光是舞台打下的追光燈,照亮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我要把我的演出獻給一個人,是佐助也是命運。若出演成功則滿堂喝彩,哄得主神大人開心改寫世界線那就再好不過了,隻怕我一個不慎帶歪了少年的三觀,到時候他發起中二病來是鼬神都治不好的癲。

繼龍族之後,曆史重任接二連三地壓到板藍根我戰五渣的肩膀上。

我緊張地吞了口口水,腦子裡的話語組織來組織去,反複確認了不會有問題,才寫下來,又再讀一遍確認無誤,才示意佐助伸手來接。

【佐助想要複仇的想法確實正常情況下都會產生的……】但你不是正常人啊我操!我多想這麼寫,然而並不能,我得循循善誘,【但是你沒有想過彆的方麵嗎?】

“彆的方麵?……”他恍然地喃喃,送下來一張紙,一個人寫字另一個人說話是很奇怪的,尤其是在寂靜的深夜裡,所以佐助的枕邊也備了筆,我們在家常常是無聲地文字交流。

他說:【你是說像鳴人那樣找新的師父嗎……】

我想此時此刻,他的手正搭在自己的左頸上,而我已經氣得內傷了。你腦子裡已經除了複仇就沒有彆的了嗎宇智波佐助?在想用什麼方式獲得力量的同時,你能不能先考慮要不要複仇,啊?就算複仇也多想想用什麼方式複仇好嗎?比如說你現在自殺絕對是對鼬哥最好的報複啊,不,是對小櫻、鳴人、井野都算得上驚豔的報複,還有一個我,絕對會被你虐的心都沒了!你說好不好,操!

【我不是說這個!】我奮筆疾書,【佐助你是怎麼考慮的呢,跟大蛇丸尋求力量,把你的身體出賣給彆人,隻為了複仇?那你把宇智波一族的尊嚴又放在哪裡,義正言辭地指責我捐獻屍體的不是佐助你嗎?可你卻要把族裡最後的寫輪眼%e4%ba%b2手交給彆人,那所謂宇智波一族就真正消失在這世界上了。寫輪眼被那樣糟蹋,宇智波一族的尊嚴也會蕩然無存!】

“你不一樣板藍根……”少年壓抑的聲線叫我很難推斷他的情緒,紙張被他揉皺發出碎響,佐助的話像從牙縫裡咬出來,“你的話,我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彆想討好我!

“但是那雙手上沾著的血我也不會忘記,所以那個男人我也絕對不會放過。”

【不對!】我急得從床上爬下來,站在地上仰望他,迫使他收回咬牙切齒的表情。我說:【佐助說會保護我,可實際上我還是會受傷,就像這次中忍考試,我被黑川龍太朗攻擊,差點死掉。】

“我絕對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佐助憤然放棄了書寫喊出來,這件事情是他心頭的一根刺,那天他發了瘋一樣找找遍了木葉,看到板藍根第一眼的時候幾乎以為她死了。刹那間世界黑暗得不成樣子,他所有信念和支撐轟然倒塌,也正是這讓他更加確定了追求力量的必要。他還太弱,甚至比不上他向來俯視的鳴人,但他對力量的渴求遠超所有人,所以……

【所以佐助你沒辦法保護我。】

望著他詫異的眼神,我固執地寫下去,【事實證明,有很多事情是無法如你所願的,保護我的心願如此,複仇也一樣。】

“難道你想讓我放棄複仇嗎?”他乾脆從床上坐起來,嚴肅地注視我。

【難道你沒想過嗎?】我反問他,【複仇是為了什麼你想過嗎,是對死者的祭奠還是為了自己安心?當然是自己!複仇和已逝之人有什麼關係,他們什麼都不會感覺到也活不過來……】我大言不慚地架空了穢土轉生,拚了老命給佐助正三觀,【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要去複仇,它給你帶來的安心會比你一生的快樂還重要嗎?還是說在過去的六年裡,你想著複仇的時間比想著我們這群夥伴的時間多呢?如果不是,為什麼還有去複仇……】

佐助的表情告訴我,他懵逼了。

我也沒想到自己的口遁已經強化到了這種地步,於是趕緊乘勝追擊:【更何況複仇不能如你所願,你又怎麼能確信你以為的就是事實?一個人要強大到什麼地步,才有可以憑一己之力悄無聲息地抹殺一族,甚至於不止你,連我都察覺到了木葉卻沒察覺,你真的有好好想過你肩上的仇恨嗎,佐助?……】

少年愣愣地坐在床上,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問他:【你相信我嗎,佐助?】

彼時月色淌進房間,他坐在床頭閱讀手裡的字條,整個人被%e4%b9%b3白色的光芒籠罩,眉眼都打著朦朧的陰影,然後他看向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愣了一下,緊接著迅速把頭低下,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你向一個深不見底的人伸出雙手,他聽完你的要求,轉身就把他的信任從飽受折磨的心底挖出來,送到你手上。佐助真是個特彆溫柔的人。

也正是這份溫柔,在淹沒我一切說服之詞的同時,讓我對真相愈發難以啟齒。我不怕他不信我,我知道他既然肯點頭就會全盤接收,否則僅僅百分之一的懷疑他都會給我否定的答案,可是我卻顫唞著,說不出口。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作者有話要說:  不想虐_(:зゝ∠)_妹子明明是我%e4%ba%b2生歐

☆、是時候開口說話了

你有沒有特彆信任的愛人、朋友或者%e4%ba%b2人,沉默寡言的同學,亦或至少你確定他不會在患難時欺騙你的人,再不濟設想你有個乖巧的兒子。確定這個目標。

現在試想有一天那孩子突然跑到你麵前,對你說:“其實我是一條龍,我快死了。”他的表情那麼嚴肅,甚至還有點悲壯,那語氣裡的絕望是你前所未見,你被他問得愣在原地。這時候你會怎麼想呢?你怎麼說呢?

你說“我信。”他就長舒一口氣,仿佛重獲新生似的笑了,從此在你麵前真的表現得像條小龍,還有幾分可愛,那你真的信嗎,你已經痛哭著替他聯係病房了;若你否定回答呢?他那樣子好似你說了“彆開玩笑”就會跳著腳說“我真的是龍,我真的是龍,隻是我沒法證明給你看!”一遍遍重申還有那麼幾分可憐,你不得不甩開他的手或者向他妥協,順從他的幻想。他被帶走的時候流淚滿麵聲嘶力竭,衝你喊“你不是相信我嗎,快告訴他們我是龍,我沒騙你!”

你捂著眼睛狠心往回走,眼淚止不住地流。你也是真心想信任他,曾經強迫自己融入他的思想,但是你內心深深知道這不可能,因為你%e4%ba%b2眼看著他長大,那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有時候你甚至希望他在說謊,就為了換一張樂隊巡回的門票,或者貴的離譜的球鞋,那樣你罵他一頓,明天他還照樣在你身邊。然而此刻你耳邊隻有他哭出血絲的呼喊,他絕望地伸出冰涼的手隻要一點點信任,你卻什麼也給不了他。

你比世上任何人都要信任他,可是他口中的故事比任何地區的神話都要荒誕。你信他,不信他的故事。為了自圓其說,你認為他瘋了。

我手捧佐助的信任,不敢說話。世人本就偏愛那些順從心意的答案,更彆提真相本身就荒誕不經,就連作為知情者的我都對宇智波的秘密難以置信,又怎能苛求佐助去讚同它的血洗。我害怕自己辜負這份來之不易的信任,還讓他平添一分擔心。

可佐助漆黑的雙眸靜靜注視著我,耐心等待我莊重的回答。

他肯信任我,我自然無將它拋棄扔回的權利,我得說點什麼。

我提起筆又放下,再提起再放下,第三次提起時已經滿頭冷汗,我的舉棋不定至少說明了一點:我要講述的話題無比沉重,而我說出這話下了很大決心。

在這情況下,不能再有第四次了。

我咬了咬牙疾書道:【無論你今後選擇什麼道路,我都會一直深愛著你。】

來自宇智波鼬的台詞,既解釋我的掙紮,又回應了他的信任,甚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