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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沿著龍身向下,手中的君焰不斷變成刀刃,紮進她的脊背。

“穆斯貝爾海姆!”他對著眼前的怪物高喊,手中的攻勢沒有停,“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幾十年?幾百年?……不,從我誕生之初便隻是為了找到並吞食你!”

“可你在乾什麼?”他以“風王之瞳”卷起的颶風躲過穆斯貝爾海姆的攻勢,君焰灌入風暴中心形成可怕的火風,瞬間掃蕩了整個尼伯龍根。燃燒的樹木發出焦灼的呻|%e5%90%9f,而在火焰映襯下的一人一龍,卻隻顧廝殺。“身為純血龍的你,竟然任由那群盜取龍血的竊賊宰割?……明明是你的血統被我喚醒,那群自以為是的家夥還以為是自己的功勞,區區一個腦橋分離手術就能改寫龍族的基因?嗬,無知的混血種,你的強大遠遠超乎他們想象的極限!”

尼福爾海姆懸在龍目之前,張開雙臂高喊:“來,穆斯貝爾海姆,讓哥哥看看你的力量!……讓那些用血清控製你的混血種看看,他們有什麼資格自滿,他們死去時的戰栗,那是冒犯龍威應得的懲罰!……”

巨龍的身體陡然一僵,她細微調整頭顱正對敵人,有如在確認將其一擊必殺的角度。

千鈞一發的戰局詭異地靜止了,樹木焚燒的炸裂聲劈劈啪啪地充斥天空,灰燼如同漆黑的雪片。

白龍逐漸趨紅的瞳孔倒映出火焰中的尼伯龍根,恍若數年前慘遭屠戮的龍地洞,混血種們的憤怒和嘶吼越過漆黑的時空再度回響於耳畔。尼福爾海姆聯合外敵入侵,族人紛紛暴血,強行提升血統的濃度,龍骨外甲從後背刺出來層層披上臉頰,增生的骨質扭曲為不成型的龍角,顏色混雜的龍爪捏碎白絕。

最後他們掏出彼此的心臟,獻祭般呈到他們自造的龍王麵前,血淋淋的心核凝聚了混血種所有龍血和最後的希望。隻是他們從來不能設想,所謂的人造龍,不過是機緣巧合的玩笑,她是入侵者血緣至%e4%ba%b2的穆斯貝爾海姆。

龍骨屍身被烈火焚燒,漫天飛揚著雪花似的骨灰。

森白色,沾染著碳質的灰黑。

火光灼灼,燒不儘的烈焰濃縮在太陽似的黃金瞳中,盛怒,莊嚴,深沉的暗紅自眼底絲絲混入,冉冉轉化為濃鬱的赤金之色。先前由板藍根控製時她的黃金瞳也是赤金色,但那不過是沾染了龍瞳的光,自緋紅的虹膜中折射出的虛榮,隨著血統的升級,溶金色便越發純正,而如今燃至深處,深入骨髓,滿腔愛恨灌注進這眼神,金色到了極致轉為血的顏色。

尼福爾海姆毫無畏懼意外地愉悅起來。龍座之上,穆斯貝爾海姆的性情他比誰都了解,同在一個龍繭中時宿命就分配了他們不同的能力,他有著隱藏在人群中的外形、強悍的精神力和記憶力,而她擁有最原始也最根本化龍的能力。尼福爾海姆預料到自己的孿生妹妹無法記憶龍族完全的曆史,她的腦中隻留有這一次輪轉的執念,她對那些低級混血種的懷念遠勝於他。但這也不錯,龍座上本就是相愛相殺的手足,穆斯貝爾海姆應當如從前那樣依賴他,更應發自內心地渴望置他於死地!

穆斯貝爾海姆的血統純度極高,在尼福爾海姆找到並呼喚她時覺醒了高純度的血統,再加上龍族獻祭的心核,可以說她的軀體內部早就被龍血改造得麵目全非,用來發音的聲帶隻是龍文的專用信使,隻有龍文配得上那樣的%e5%90%9f唱。

“言靈·王權。”

“言靈·審判。”

“言靈·萊茵。”

“言靈·歸墟。”

……

板藍根從未聽過原主真正意義上的開口說話,她想表述的東西總是在思想層麵中傳遞,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說話,然而現在的龍身是板藍根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她真正的聲音。白龍輕悠悠地開口,聲音動聽,隻可惜吐出的都是超高危的龍文詠唱。

穆斯貝爾海姆不斷%e5%90%9f唱著各式高危言靈,整個尼伯龍根已經算不上死寂了,所有的事物都在顫唞,河水逆流,天塌地陷,樹木在火海中轟然倒塌,儼然末日之相。

而尼福爾海姆懸在空中,直視著宿敵與烈焰融為一體的黃金瞳。

“取消。”

“取消。”

“取消。”

……

天崩地裂的場景像突然斷片的電影,崩潰的高|潮未至而末世已止,洪水褪去,隕石熄滅,隻有幸存的烈火見證末世真正來過。

到了這個程度,龍王之間沒有獨有的特權,龍文不是秘術,而是用來命令世界法則的咒語,血統的純度界定龍族可使用的言靈範圍,純血的龍自然是沒有太多血脈上的障礙,更何況二人同出一脈,所知所用的言靈更是相差無幾。

在這個戰場上,言靈攻擊是無效的,所能仰仗的隻有肉搏。

穆斯貝爾海姆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屈身發出震天的怒吼向他俯衝而去。沒有任何武器的尼福爾海姆飛速下墜,踩著燃燒的木頭後滑,火星飛濺起來流星似的撞擊穆斯貝爾海姆的身體。怒龍吃痛地倒退,卻依然迎著攻擊衝上來,尼福爾海姆的手中劃出利爪,在白龍逼近時利用風王之瞳推進自己的身體,成型的爪子從她肚腹下劃過,整個手臂都沒入龍軀體。然而用來增強傷害的吸血鐮尚未釋放便被取消,龍尾狠狠一甩將他扇至數百米外,但同時穆斯貝爾海姆的軀乾上亦撕扯出一條血湧如注的傷口。

“不愧是我的妹妹啊穆斯貝爾海姆……”尼伯龍根的加持使他的渾身骨頭斷了近一半,原始的搏殺中人與巨獸從來不會公正獲勝。

火光盛開在遠處,白龍浴火而來,遮天蔽日看不見光明。他虛弱地躺在地上,用尚能活動的右手撤下麵罩,血從他口中從他身上每一處傷口裡湧出。

歐穆斯貝爾海姆朝著他咆哮,爪子踩在他身上,幾乎碾碎了他剩下的骨頭。

可不知道為何她隻是咆哮著,用赤紅的眼瞪著他,遲遲不下手。

“穆斯貝爾海姆……”

你看他染著血的臉,清朗得如同初晨的光,穿透萬裡薄霧照射到你臉上,孤零零的,可對於獨自一人站在街頭的你來說這是彌足珍貴的溫度。此時此刻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血濺了一臉,黃金瞳忽明忽暗地隨著呼吸起伏,“言靈·鬼”發動,將呼吸與血流降至極限以維持生命,但是穆斯貝爾海姆沒有打斷他,僅僅無聲地同他對視。

板藍根已經看不下去了,尼福爾海姆臉上若有若無的微笑滲透著死寂的絕望。雖然是忍者,但不可否認,她從未%e4%ba%b2眼見證生命流逝的全部過程,可今天它脆弱得僅剩你手掌的輕輕用力。

尼福爾海姆用最後的氣力舉起右臂,緩緩地好像要撫過巨龍的臉龐。

“穆斯貝爾海姆!……穆斯貝爾海姆……”他一遍遍叫著這個名字,眼淚從他漸漸消退的黃金瞳中流出。

“我吃掉你,或者你吃掉我……我們終究會融為一體,變成真正的龍……”病態的笑容摻雜在他飽含懷念的話語中,滲透著不知是絕望還是狂喜的情感,他說,“吞噬我,穆斯貝爾海姆!”

龍王的角逐從來是在雙生子中進行,至%e4%ba%b2之間相互廝殺終有勝者,勝者吞食敗者,兩者融合成為第三位王者,才能榮登王座加冕新神。

他極度疼愛麵前這條巨龍,既做好了將生命獻祭的覺悟,同時保有隨時食其骨肉的準備。龍族向來是這樣相愛相殺的矛盾體,暴力和血腥是所有美的源泉,越殘酷越強大,越強大越高貴,越高貴越美。不論最後獲勝的是他還是穆斯貝爾海姆,剩下的都會是全新的龍王,屆時世界都要臣服在它腳下,無須被架到絞刑架上燒死,無須被綁在實驗台上解剖,它一旦誕生便蔑視眾生。

所以吃掉我,穆斯貝爾海姆!我們一起見證世界的顫唞!

猛然間,穆斯貝爾海姆仰天發出悲利的長嘯,血光奪走尼福爾海姆瞳中最後的顏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尼伯龍根中烈火如海。

……

“穆斯貝爾海姆”義為“火之國”,另有“荒蕪的家”之意。

“尼福爾海姆”地處世界樹末端,是終年被冰原覆蓋的“霧之國”,那裡生命、時間全部靜止,因此又被稱作“死亡之國”,裡麵居住的死人,叫“尼伯龍根”。

在世界誕生之初,位於金倫加鴻溝南邊末端的一個地區,相傳那邊充滿了火焰與熱,在“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的熱力和“霧之國”尼福爾海姆的寒冰交替作用之下,最初的生命因此誕生。

同為死寂,皆是荒蕪,而孕育新生。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對雙生子跟龍族劇情沒關係owo就是覺得穆斯貝爾海姆和尼福爾海姆的設定特彆適合這裡,火霧之國,孕育新生啥的,還正好是北歐神話,也算沒虧待標題裡那個【綜】qwq

不過往前翻了翻,包括隔壁千和,這種“頂甜文之名,乾儘撒玻璃渣之事”的文,難為你們看下去了【沉思臉

☆、月亮下的對白

尼福爾海姆和穆斯貝爾海姆的戰鬥結果我還是沒有看到,或許這種觸及神的戰鬥,本不允許被目擊。

據白鱗所說,當時把我從森林裡翻出來的時候他都沒眼看,慘不忍睹哪能那麼用啊,一百個慘不忍睹都不夠形容的。當然這是我私自揣測的,他的原話是“重傷”,不過跟我的說法也八九不離十。我問他是否見到黑川龍太朗,他果斷否認,眉宇間還帶著一股子煞氣,看來黑川龍太朗對他的吊打使他深感受挫。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任由白鱗爬在我身上行使移動醫療包的職責,腦子裡亂七八糟地回想尼伯龍根裡的一切。

所有的攻擊,皮肉被掀開的疼痛,我的手貫穿尼福爾海姆的身體時,手掌被肌肉收緊,溫熱的血緩緩浸沒指縫再變冷滴落的觸?感煞是清晰,然而我還是覺得甚為玄妙,好像那戰鬥的人隻是機器,我懸在她頭頂觀看一切。那場廝殺,尼福爾海姆稱他為“宿命”。所謂“宿命”,就是必然會發生的未來,再簡單一點說,在這個世界裡,宿命就是劇情。我不是一直打算著怎麼說服佐助嗎?可是他的叛村和變革就是劇情,我要改變的其實是他的宿命,而宿命是無法改變的。能被改寫的,隻能是運,而非命。

想到這裡我甚是消極,便趕緊打住。隨著那場沒有謎底的戰鬥落下帷幕,我在這裡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可是穆斯貝爾海姆也石沉大海不再給我動靜。天地那麼靜悄悄的,我心頭湧起一股沒頭沒尾的悲哀,說不清道不明,似乎這就是龍族說的血之哀。

太高大上了,以我凡人的智商很難理解,所以我不想強行參悟,關照了白鱗一句,頭一歪就睡了。當然在他眼裡我是昏迷了。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總體來說就是有好心人把我們送回來了。我作為隔三差五暈著玩玩的常客,按理說醫院早就見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