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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響。以前我在這裡獨活的時候,也有偶爾鳥鳴間斷,雨水斷流,周遭死寂的情況發生,隻是當時根本沒意識到原主是條厲害的純血龍,再加上這裡本就人跡罕至,也就沒有深究,哪裡想得到我每天都在兩個世界裡跳來跳去?但是現在靈光一閃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在回憶起來,以前每次覺得特彆安靜的時候,不是在湖裡洗澡就是在對湖照影。進入尼伯龍根的介質無非雨水或鏡麵,而這裡一湖兩用全齊了。也正是如此,追殺我的黑川龍太朗踏過湖麵的同時,等於穿越鏡麵隨我進入尼伯龍根。

一進尼伯龍根就好辦了,則可是原主的地盤,我在這兒就是條地頭蛇啊,呸,地頭龍!強龍尚壓不了地頭蛇,又怎麼乾的過我堂堂地頭龍呢?

我頓時來了精神,一時間覺得胃口也好了,心情也舒暢了,連顏值都變高了,黑川龍太朗的龍壓明顯消去,而原主隨著在尼伯龍根的自行修複,不斷攀升的龍壓隱隱有壓倒他的趨勢。

看不見的能量從我腳底湧遍全身,衝破頭頂仿佛一條咆哮的巨龍直升天際。

“你果然……”黑川龍太朗抬手格擋著這個靜止世界掛起的風暴,喉間爆發出驚喜的嘶吼,“不愧是龍啊!”

他的手中長劍豎指,足下借力,高高躍起跳劈而至,以區區人肉之身直麵伏天之巨龍,恍然是英靈殿裡迎戰史爾特爾的戰士,即至末日之戰,放肆了生命去恣意屠殺。可他卻不是在自儘,每一次攻擊都打得那條怒龍虛幻下去,甚至讓板藍根不得不提刀躲避。他像極了屠龍者,刀刀狠辣地確立獵人的地位。

事實上不是我本意要把這大開大合的一仗打得那麼憋屈,隻不過原主這非人非龍的身體結構我委實不懂,能隨自己心意點亮黃金瞳已經耗儘我所有精神力,再去破解黑川龍太朗設計得天衣無縫的攻擊實在有些難為我。隻不過畢竟原主狀態不僅半人半龍,她還不人不鬼!我和她都想讓她頂替我來作戰,但身體的主導權偏偏在我手上,當仁不讓地沒法出手,我不想上硬著頭皮也要上。可惜特訓的一個月來不及學太多東西,隻能找些性價比高的傻瓜教程,比如說肉搏。

黑川龍太朗的劍貼著少女的手臂橫削過去,後者克製住閃避的生存本能抬手格擋,左臂上滲出大片血暈,與此同時刀與皮膚的相交處發出細碎的碰撞聲,反斥的能量沿著刀身傳到黑川龍太朗掌中。他微微斂起眉頭,不退反進地加重了力道。衣服的布料被從內部刺破,有什麼雪白的尖刺從裡頭生長出來,但混合著血水並看不清,可當它們頂著刀刃迅速衍生時,才能發現那根本不是銳利的刺,而是一片片純白的鱗片!龍鱗突破皮膚阻隔伸長到極致,猛地張開為一片弧度圓整的扇形。

劇痛令板藍根忍不住咆哮起來,無聲地喉間卻隻有氣流通過,那些長到極致的鱗片緩緩翕動,猛然收縮,碰到刀鋒發出“當”地清鳴。

此刻黑川龍太朗再想收劍已經來不及,龍鱗的咬合力取決於肌肉的強度,而一條純血種的肌體強大程度,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進入尼伯龍根之後板藍根各方麵能力都得到大幅提高,在黑川龍太朗收手撤退之前早就抬%e8%85%bf橫踢在他右腰,同時身體順勢扭轉,鋒利的龍鱗將他的長刀攔腰割斷!

黑川龍太朗整個被踢飛出去,板藍根望著掉在地麵的斷刃一怔,礙於目前形勢卻轉眼便追了上去。他在地上跳了三步卸力,堪堪穩住身形輝映著溶金色彩的刀劍已然逼至眼前。這個尼伯龍根簡直是為了毀滅他而生,處處都在克製他的屬性,是他的修羅場,卻是板藍根的天然屠宰場。然而在這瞬間,他眼中找不到一絲驚慌。

把刀對準他的人頓了一下,雖然隻是一秒,但已足夠結局改寫。

“我從小就告訴過你,龍族不該仁慈!”

突如其來的熱浪自太刀上滾過,毫無顏色,但足以把金屬殺死的溫度使它在觸碰刀尖的須臾即被感知,板藍根迅速鬆手,幾乎是同時,太刀化作一灘鐵水熔於地麵。

“言靈·君焰”。

他對君焰的控製到了如此細微的地步,一層火焰稀薄到肉眼乃至黃金瞳都無從察覺,貼著刀麵疾行,使得一柄全新的太刀化為鐵水,而一切隻發生在毫秒之間。板藍根憑借著龍族的反應力,在鬆手之前就往後退了一大截保持距離。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來不及撤回的掌心還殘留幾滴焦灼的鐵液,靠龍鱗擋住才沒燒穿手掌,隻是在龍族強大的感知力下要命的疼。

黑川龍太朗緩緩走出,失去鬥笠的遮擋,漆黑的短發柔順地垂在臉側,眼裡的火光在無規律地安靜旋轉,雖說還有麵罩遮擋,但板藍根怎麼也不能把他和剛剛喪心病狂要自己命的人聯係起來。他生得瘦削,如果隻是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裡,完全不會讓人感到攻擊性,甚至哪怕他真的提著刀殺紅眼,也會從傷口切割處讓你覺得溫柔。

有哪裡不對勁,他眉宇之間的神情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即視感,可是那記憶太遙遠落在意識邊緣叫我很難翻出來。潛意識告訴我它很重要,重要到能改變戰局,不料這會兒我的記憶力也跟原主的龍族基因一樣犯起了傲嬌,越是認真越是想不到。我說原主你等等,我要點時間想想,但是她沒有給我機會。無法掌握言靈的我在黑川龍太朗的攻勢下占儘下風,而他到現在才顯示出真正的戰鬥力,“言靈·君焰”、“言靈·時間零”,兩者任選其一拿出來都是極高級的言靈,時間零更是萬裡挑一的超罕見言靈,更罔論他們疊加在一起使用。

他僅僅使用了兩次君焰,但有時間零來凝固時間,攻擊對我而言隻是眨眼間的事,沒有一絲躲閃的可能,劇烈燃燒的火焰直直砸在身上。劇痛爬遍全身,我跪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慘叫,發不出聲音,彼時我模糊的視野裡出現黑川龍太朗折斷的刀刃,剛才那一點點困惑便再度湧上心頭,隻不過此刻腦子太過混沌,除了黏在神經上幾乎要麻木的疼痛任何事我都疏於思考。

“站起來……”我似乎聽見他這樣說,沒有刻意變更的語氣,很平靜地像在扯家常,然而漸漸離我遠去,“王座上隻需一位王,你既然擁有化龍的資質,就這麼死去不覺得可惜嗎?”

他在說什麼?我每句話都聽懂了,拚湊起來卻無法理解。

“還不明白嗎板藍根?”他笑道,“我是你哥哥啊……”

宇宙中心的星係瞬間爆炸,熊熊烈火包裹死去星球的屍體碎片光速擴張,白光吞沒整個世界。我渾身血液逆流,百骸生寒。

原主翻湧的力量衝天而起,備受攻擊的我過度虛弱使她得以掌握主導權。在理解了那句話深意的刹那,她隱忍到極致的情緒從小小的身軀中爆發出來,渾身鱗片猛地張開,直直豎起仿佛示威似的怒號。我感到一陣魂魄被硬生生擠出皮肉的窒息,血脈裡的血漿仿佛一瞬間被抽個乾乾淨淨,血管在這窒息的空檔裡皺縮,但一聲強有力的心跳猛然從這空蕩蕩的軀殼中回響而出。

宛如穆斯貝爾海姆與尼福爾海姆交界的正中,由火與霧創造最初的生命,那一聲心跳回蕩在空無一物的寂靜中,卻不可忽視地向世界宣告它的到來。

一下,兩下……

燃著火焰的龍血從遠古的怒吼中爆發而出,山洪般衝刷過乾枯的經脈,無邊無儘的力量湧進這副身體。

白鱗,銳角,龍鳴,屠殺……

那些連接遠古的記憶支離破碎,卻比刀鋒還要銳利。隻有碰過這血液你才能真正感受到何為尊嚴,何為驕傲,何為龍族……那是種生來藐視世界的生物,擁有世上最偉大的力量,是神隻的金身,你的惶惶不安從每個細胞裡流露出來,隻能選擇發自內心地膜拜。

白絲從少女的毛孔中鑽出來,在她的嘴%e5%94%87上凝集,萬千飛舞的白絲纏繞成光蔓,將她的身體緊緊包裹,而後抽長生長為粗壯的軀乾。緊接著軀體表麵迅速變質,堅硬的表皮長出雪白的龍鱗,一片一片天衣無縫地相扣,如同主神手下精心設計的工圖。四肢從包裹著軀乾的華光裡踏出,踩在一地裂紋和顫唞的空氣上,龍尾橫掃,僅僅是罡風就撕碎了一旁的樹屋,屹立百年的古木化作粉塵。從頭頂鑽出的雙角浸潤天光,潔白無瑕,世上成色最好的白玉不及它千萬分之一,最精巧的雕塑家在它麵前都要俯首叩拜,那是天生的工藝品,生來有遠超鑽石的堅硬和摧毀常理的威嚴。

巨大的白龍拔地而起,身子充塞整個尼伯龍根,你能聽見那一聲命令天地、怒火滔滔的真正龍嘯。

此乃龍怒!

作者有話要說:  論從一部瑪麗蘇同人變成少年熱血番

_(:зゝ∠)_關於尼伯龍根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亂入下章會有解釋

就是說男主還得掉線一會兒【doge臉

好好的同人變成了原創$$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火焰中的尼伯龍根(下)

被稱為“死人之國”的尼福爾海姆,還被稱為“霧之國”,終年煙霧繚繞,千裡冰封,生命、時間皆是靜止。然而在金倫加鴻溝極南之處的一個地區,相傳那邊充滿的火焰與熱,那名為“穆斯貝爾海姆”的國度,它的熱力和尼福爾海姆的寒冰交替作用,最初的生命因此誕生。永遠熾熱的穆斯貝爾海姆,在北歐神話中,其義為“火之國”。

我透過原主的眼睛看到黑川龍太朗的護額,正是波紋似的凹陷,隸屬水之國霧隱村。

“穆斯貝爾海姆,你找了我多久?”這是我第一次得知原主的名字,以國為名,除了黑川龍太朗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叫出她的真名。也隻有化身為龍的她,才配得上這樣史詩般的名字。

她仰天悲泣,發出震耳欲聾的悲鳴。

黑川龍太朗,或許我們該叫他尼福爾海姆,他們是彼此雙生的龍王,在鮮血淋漓中一起生長,世上所有的感情都比不過他們的深厚,而世間也不會有比他們更想殺死對方的宿命存在。

王座上的雙生子,最終都隻能留下一個,屆時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我們的血肉將化作新神。

龍族從第一個字開始就是悲劇的消極設定,此刻血淋淋地攤在我麵前。

穆斯貝爾海姆的形態不是雙翼古龍,而是東方巨龍的存在,蜿蜒著身體居高臨下。她不回答尼福爾海姆的問題,君焰之火飛射而去,地麵紛紛塌陷,騰起樹高的濃煙。

和她相比,尼福爾海姆的攻擊顯得如此無力,可他的技巧足夠彌補能力上的差距。

“言靈·吸血鐮。”他釋放出最高規格的鐮鼬,風刃劃過巨龍的身體,兩塊白鱗被生生切斷。

黃金瞳奮力燃燒起來,光芒甚至籠罩了尼福爾海姆的整張臉,本就帶著麵罩的容顏此刻愈發看不清楚。他以君焰化刃,提刀躍起,高高刺入穆斯貝爾海姆的頭顱,然而龍骨堅硬,火刃隻能紮入一半,於是他轉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