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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飯碗劃著優美的弧線離開了桌麵,投入地板的懷抱,我看著滾落一地的飯,頓時覺得渾身上下的血都炸開了。遷就你點還遷就出病了麼!

此時佐助起身要走,我一把抓住他將他扯了回來。鬨歸鬨,飯還是得吃!昏迷一個多禮拜都沒好好吃過飯,全靠醫院裡的營養液活著,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佐助很二很暗黑地盯著我,眼底漆黑一片,混著滿頭滴落的水珠有一股無言的絕望感。我用力扣住他的肩膀,直勾勾地回視他。要不是我不能說話不會霓虹語,早就一口遁把他淨化了,好吧,我不能……教育這事兒阿團比我擅長,螢火也很厲害就是賤了點。想到她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話說回來我好不容易牽手成功有了cp,還沒秀過恩愛呢,就到了這個鬼地方,攤上木葉滅族慘案,跟整部火影的中二擔當兼傲嬌擔當攪在了一起。我還沒喊委屈他衝我發什麼火,臥槽……

佐助的神情忽然動了動,我覺得他眼裡頗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憂之感。可不是嘛……

我說:【佐助……】說罷,又語塞了。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不會霓虹語啊怎麼破!

我隻好用行為來表達我的意圖,把我的碗往他這兒推了一下,將筷子放在他手裡。我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很期待地看著他。佐助,我陪著你呢。

“板藍根……”男孩很是動容,依舊渾身顫唞,淚水卻從緊閉的眼中淌了出來。我也心疼他,小小年紀遭那麼大罪,還要忍著痛苟且偷生,就為了活下去殺掉至%e4%ba%b2的兄長。對了,未來還要遭人忽悠,人間慘劇簡直了……

我站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摸了摸他的頭。潮的,他根本沒擦。

我剛想拿邊上的毛巾,佐助伸手抓住我的胳膊,而後往他那兒一帶,緊接著腦袋埋在我肚子上痛哭起來。他緊緊勒著我,眼淚浸透布料,我的肚子被捂得熱熱的,帶著叫人鬱悶的潮濕。我拿起毛巾蓋到他頭上,慢慢替他把頭發擦乾。他那時替我擦臉也是這樣,慢慢的,很仔細。

我突然感到很神奇,這個將來要毀天滅地的人,如今抱著我痛哭。

我跟他就這樣建立了友誼。

哭吧哭吧,反正哭完了就好了,這不還有我在這兒陪你嗎?

【阿嚏!】

佐助停住了哭泣,抬起頭看著我:“生病了?”

我搖搖頭。

佐助低頭一個噴嚏。

哼,讓你淋雨。

“對不起。”過一會兒,他這樣說。

哼。

【阿嚏!】

操……

☆、跟著佐助混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不是在沙發上,而是躺在床上。佐助挺有良心的,半夜把我抱床上,是不是跟他睡一個被窩我也不在乎,反正大家都是鳴人廚,同好之間用不著分那麼開。我坐起來掃視一圈,沒發現佐助的蹤跡,洗手間的門也開著,他不在。

我愣住了,想不出他能去哪兒。

我撩開被子剛想出去找他,門吱嘎一聲開了。

佐助走進來,看到我楞了一下:“醒了。”

我點點頭。

他把手裡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放:“吃飯。”

槽兒?

我聽他的話跑過去,打開塑料袋默了一下,又是木魚飯團。我邊吃邊偷偷打量他,希望從他神色中分辨出一些隱藏的情緒,但佐助隻是很專注地啃手裡的飯團,就一口我給他倒的茶水,表麵上完全是正常人的模樣,頂多神色憔悴了點兒。可就是這樣我才擔心,昨天還神神叨叨的,恢複太快容易留下隱患。

我鼓起勇氣,在佐助麵前敲了敲。他無言地看著我。

【沒事吧?】

他沒理我,低下頭繼續吃飯團。吃完之後想就茶喝,發現水沒了,奴才我趕緊給主子添上。佐助扔了塑料袋,抿了口水,說:“我很好。”

我很想聽到他這麼說,但是聽見了又覺得沒底。佐助也看出我不踏實,難得開了金口多說兩句:“宇智波的仇由我來報,在殺死那個男人之前,我絕對不會死。”

啊,神清氣爽,果然二柱要符合人設的中二才讓人放心。雖然不是很懂,但應該就是這麼個意思了。我想了想,礙於表達能力,隻是衝他笑了一下,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勵。既然沒法治療,那就過得開心就好了。

佐助保持高冷的態度,繞開我去翻櫃子,然後又翻抽屜。我吃著飯團旁觀了一會兒,然後拉住快要暴走的他,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箱子。

【這裡。】

佐助看了一眼,從中拿出幾把苦無和手裡劍塞進忍具包,說了聲:“謝謝。”

真是報仇心切啊,趕著要去修行。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我想到什麼,趕緊跟上去。

“什麼?”

我指指自己指指他,然後指指遠處的練功場。

“你也想去?”佐助揣測道。

我嚴肅地點點頭。

佐助不悅地皺起眉頭,宇智波一族所留的建築大多為木葉拆除,所留的唯有零星的房子,神社和一小片森林,他不願自家的修煉場被人涉足,但想想板藍根算不上宇智波的人又不能把她徹底排除,人原本就住在那裡。

“你……”

我期待地看著他。

佐助忽然僵了一下,硬生生把話收回去,皺皺眉說:“你不是病了嗎?”

我摸了下額頭,溫度正常,所以說正主妹子實在太強壯了,不愧是板藍根本體啊,一病隔夜好。我確認地衝佐助攤手示意我好了,趕緊帶我刷怪升級見少主。

佐助異常複雜地看了我一眼,非常嫌棄地說:“自己量不出來體溫的,笨蛋。”

臥槽,你先給我反省反省黑我智商多少次了。

佐助沒給對麵的人足夠的時間腹誹,罵完“笨蛋”的同時舉起右手,啪的一聲貼在她額頭上,另一隻手搭在自己額上對比了一下。幸好把她抱到床上,昨夜的燒已經退了,話說回來這人真的是笨蛋嗎,沒有被子不會告訴他嗎?自己睡床讓女孩子睡沙發還不帶被子,說出去得給宇智波丟多少人!佐助想著憤怒地瞪了一眼宇智波名聲的公敵,不過掃到一眼立刻彆開眼神。她臉色不太好,睜著紅寶石一樣的眼睛無聊地轉來轉去,樣子很蠢。可是……可是……可是就是她冒著生命危險來赴約,摻和進了滅族的渾水,明明才認識不久,卻都在靠她照顧。

“究竟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佐助聲音嘶啞,我又在神遊,根本沒反應過來,當然即使全神貫注我也不一定聽得懂,何況聽懂了也不知道回答什麼。等我多年後想起這句話這語調的時候,已經晚了,那時我有非常非常多的話能說,但我一句都來不及說。

然而此時此刻,我特無知地望向他。

佐助輕笑,轉過身往外走:“白癡……”

我發誓,我聽出他的聲線在悲鳴般顫唞,這也是我為什麼被連黑兩次還願意追上去的原因。

佐助無視我的追隨,自顧自地往前走,很中二地想展現自己的孤獨,走過街的時候刻意跟我保持的距離簡直連路人都算不上。我知道我不認路又不懂霓虹語的樣子很蠢,也知道你們都不希望讓彆人知道自己跟智障是好朋友,我小時候也這樣,但你也太過分了!老子不服!我快走了幾步,想到佐助不善的眼神,再考慮他啥事兒不懂的年紀,念在他養我的份上,還是慢慢退回去。不服憋著……好賤,這人跟螢火一個德性。

跟他穿過市集我簡直憋屈死了,到了郊外的時候他倒是徐徐放慢了腳步,上山的時候偶爾停下來等我一會兒。我沉了口氣,心想還是不揭穿他了。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倍兒要麵子又什麼都不懂,啞巴怎麼了,弱智怎麼了,中二病才最可怕!得好好管管。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我怨念地盯住佐助,他想必也不是自發的,跟路怒症一樣要麵子也不歸自己管,現在想想也挺歉疚,沒好意思看我,扭頭訓練。我默然扶額,怎麼攤上這麼個又虐又傲嬌的熊孩子,不打不行打又打不下手,臥槽……

我本意是跟著二柱子練練的,但沒想到他根本無視了我,自己一個人在靶子包圍中揮汗如雨。在第數不清多少次失敗後,他精疲力儘地躺在地上,右手舉到自己麵前,狠狠攥緊了。“可惡!……”

我躊躇十幾秒,上前撿起散落的苦無,抱著一懷苦無手裡劍在佐助麵前站定。

“板藍根……”他疑惑地叫我。

我賞賜了佐助一眼,然後拿起一支苦無對準樹上的一個靶子扔了上去。事實證明我現在還沒掛,苦無摔在樹乾上反彈回來,轉了幾個圈紮在我腳邊的地上,差點紮廢了二少。

目睹一切的佐助極其不悅地皺起眉頭,站起身責備道:“你想乾什麼?”

我抿了抿%e5%94%87,有些惱火,還真想理我就理我,想不搭理就不搭理。板藍根是想跟你來訓練的,又不是看你來發火。

我乾脆地把手裡的一把一堆刃具往他懷裡一塞,留下一支往靶子上紮,自然地,它也沒中。

“你想讓我教你?”宇智波同學看穿了一切。

我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正確理解了這句話,便從佐助懷裡又抽了一支苦無,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佐助蹙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說:“也好。”然後抄起一把手裡劍微微彎身扔了過去,正中紅心。

【臥槽,好厲害。】我發出由衷的感歎。

“切……”佐助微妙地撇過頭,如果我沒有看錯,絕對臉紅了。

哈哈,宇智波佐助啊宇智波佐助,你也有今天。

我作此感想,然後學著他的樣子,微微彎下腰,手往後麵借力,很好,迅速扔出去……

“不是這樣。”佐助截住我的右手,翻過我的手心,道,“姿勢錯了。”

我沒聽懂,隻知道自己錯了。佐助又解釋了兩遍,我很抱歉地搖搖頭,能不能不要用專業術語,聽上去太痛苦了,操。

好在宇智波少年也有良心,看語言不行,直接上手,他把苦無按照正確格式扣進我手中,然後做了幾個演示,接著換另一個格式,表示格鬥場景,彆說,還真像那麼回事兒。然後他站在我邊上,弓下`身子,一邊講解一邊演示,大概是手要繃直出手迅速的意思,我努力了,可惜真心聽不懂。

看著宇智波老師“你試試”的鼓勵眼神,我乾澀地咽了口口水。

我膽戰心驚地彎下腰……

“不對!”

我立刻僵住。

“再上來一點,把手抬高放後麵。”

我品味一番,著實沒明白。我繼續求助地望向佐助,操,既然打算收養腦癱兒童,就辛苦你了。

佐助急躁地皺皺眉,重複一遍,我搖搖頭。我覺得要是我有這麼個笨學生我一定把他扔坑裡不聞不問,二少不愧是宇智波大家族出身,素質就是高。他再次手把手,抓著我的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