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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動機是不純,我沒有資格去指責他們算計我。可是,我不是一個天生的演員,我原本不過就是個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生活的普通人,我沒有辦法做到摒棄一切情感,像個機器人一樣生活。

我也有感情。被背叛,被傷害了,我也會失落,會難過。

每天和他們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他們就那麼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麵前,和我說話,對著我笑。我沒有辦法隻把他們都當做是一部虛構的電視劇裡的一個虛擬的人物。

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原來從一開始這便是一場局。最後,他們抽身離去,隻我自己入了戲,走不出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幕幕的在我的腦海中閃現。再也控製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我受夠了這裡的生活。哭是為了演戲,笑是為了演戲。到最後,連命都要拿來做道具。我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因為高興而微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爸,媽,我想回家。他們都是壞人,都欺負我。明樓口口聲聲說會護著我,可是最想我死的就是他;阿誠看著可靠,實際上也是一肚子壞水,幫著他們來算計我。

我明明那麼努力,儘我所能的想要幫助他們。可是他們還是不相信我。甚至,他們還為了防止我知道了些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而害了他們,他們就希望我可以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混蛋……全都是混蛋……”

“我不想再留在這裡了。我想回家……”

口中隻是無意識的呢喃著這句話,好似隻要回到家,這裡的一切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

“咚咚咚!”

“說過了,都彆來煩我!”大哭過後,嗓音有些嘶啞。

安靜了一會兒,敲門聲又一次響起。

“汪小姐,大少爺讓我來照顧你。”阿香隔著門輕聲細語的說道。

“我不需要。”我一字一頓的說著,“回去告訴明樓,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讓他彆想著安排人來監視我。不然,即便他能算儘天下人心,也算不出一個瘋子會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一

捏捏鼻梁,緩解下因為勞累而有些疼痛的腦袋和酸澀的眼睛。端起手邊的咖啡杯,苦澀的滋味頓時在口中彌散開來。

他突然有些懷念那段時光。

至少那時候,身邊有可以並肩作戰的弟弟,關愛他的姐姐,還有雖然頑皮卻十分敬重他的幼弟。

還有她。

愛她嗎?

他也說不清楚。

在那樣的時間裡,他的身心都奉獻給了他的國家。連命都不屬於自己,又拿什麼去愛呢?

隻是,偶爾想起她或喜或嗔的神情時,總覺得心裡有一塊空落落的。

他覺得,習慣真的是挺可怕的一件事情。

%e8%88%8c尖上的苦味漸漸淡去,但心上卻有些莫名的疼痛。

端起咖啡杯,一口飲儘。滿口苦澀漸漸壓過了這些奇怪的情緒。

正欲叫來服務員買單的時候,耳畔卻傳來一陣少男少女歡快的笑聲。

隔著玻璃窗,看向窗外。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青春洋溢的笑容,在暖洋洋的日光的照耀下,連笑聲都似乎帶著溫暖人心的溫度。

他記得,曾經的她也有過這樣的笑容。

那時,他很喜歡看著她的笑,總覺得這樣明媚的笑容連冬日裡的冰雪都可以融化。

咖啡的苦澀順著食道,好似沁入了心脾,連呼吸的空氣好像都帶著苦味。

目光一掃,看到了站在角落裡的她。

純白的T恤,水藍的牛仔褲,連腳上穿著的休閒鞋都白的一層不染。

他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韋應物的一首小詩:秋荷一滴露,清夜墜玄天。

他想,如果她也可以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裡,會不會也能活得這樣哭笑隨心?

他覺得,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一定會像當年承諾的那樣,護住她一世的。

隻是,她曾經許下了那樣決絕的誓言,還會願意讓他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嗎?

他不知道。

窗外的小年輕們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不過,似乎是少了一個人?

一群人把幾張咖啡桌拚在了一起,挨著坐下了。

小露珠側身對著他坐著。

他很滿意這樣的角度,可以看著她,卻不被她發現。

如果說,十六歲的她純潔如同一朵白茉莉,後來的她豔麗如玫瑰卻帶著刺;那麼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純淨的就像是清晨荷尖上的露珠,脆弱而美好。

沒錯,是脆弱的。

雖然她的%e5%94%87角微微上揚,似在微笑;可是秀美的娥眉卻淡淡的蹙著,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到了當年,她幾乎可以說是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時,自己就站在門外。

他想,她或許不是演戲,大概是真的絕望了。

但是,他不敢賭。

她似乎是知道許多她原本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他也知道,她有心向他示好。

可是,他不能賭。

他不是怕死。

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了。

但是,他怕,因為他的緣故,讓抗日統一戰線這麼久以來的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走上的這條路,是他許許多多的戰友用命換來的。

每一步,他都必須要謹慎再謹慎,才能不辜負國家,百姓對他的信任與期望。

“阮綿綿,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少年清脆的嗓音把他從回憶裡喚了出來。

小露珠臉上的表情好像高興,又好像是不高興。

他反應過來,原來剛剛少的那個人是去買花了。

軟綿綿?

他想,這個小露珠還真有個好欺負的名字。

他看著小露珠的手在花瓣上輕撫著,似要答應。不知怎的,他覺得有些酸酸的。

“我……”

他聽著小露珠拉長了尾音,他突然就莫名的有些緊張了。

“我不喜歡紅玫瑰。”嬌俏含笑的聲音脆生生的說道。

聞言,他忍不住笑了。

他想,這個小露珠說起話來倒是一點兒都不軟綿綿。

一群人聽見他的笑聲都望了過來,她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看著她神色變了幾變,以為她會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已經回過頭看向了舉著花的少年。

“恩,給你十分鐘,買不來我喜歡的花,彆想我答應你。”雖然繃著臉,可是聲音裡卻是既樂且羞的。

他覺得自己很想離開這裡。

拿上書本,順便替那群小年輕們買了單,這才離開。

臨出門前,他忍不住回頭,卻隻看到小露珠似乎是被身邊的人打趣著,臉羞得通紅,笑容卻是甜甜的。

甜得讓他有些發苦。

他忍不住想到,當年,她知道自己在法國交了新女友時,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玩的,不代表什麼~~麼麼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有,表忘了說好的長評~~~

☆、拜年

上挑的眉峰,微揚的眼尾,濃密纖長的睫毛,再重重的塗上了一層豔紅的%e5%94%87膏。我對著鏡子露出一個魅惑的笑來。

果然,這才應該是一個女特務該有的模樣。

“汪處長,早啊!”

一清早剛到76號門口,就遇到了梁仲春。

“梁處長,早!”

我微笑著打完招呼,正準備繼續朝裡走的時候,卻被梁仲春叫住了,“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多事,汪處長還是這麼的勇氣可嘉。”

我有些不明白梁忠春這不陰不陽的口氣因何而來,他就接著說道:“汪處長從來都是隻相信自己,隻是,如今這世道亂,汪處長若還是這樣獨來獨往的……”

梁仲春似是感歎的咂咂嘴,“可彆步了了您叔父,汪副司長,哦,不對,應該說是,前汪副司長的後塵。76號若是少了汪處長這樣的得力乾將,著實是可惜。”

這樣的話,對一個剛失去唯一至%e4%ba%b2的女人來說,不可謂不惡毒。

“這段日子確實辛苦梁處長了。”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我說道:“我一直病著,對76號的事務都沒怎麼過問。不知道天皇特使,櫻花號事件,還有我叔父被暗殺,這幾件事情,梁處長可曾查到了什麼線索沒有?如果沒有的話,隻管告訴曼春,我很樂意替您分憂。”

“汪處長這麼快就從失去至%e4%ba%b2的痛苦中走了出來,我甚感欣慰。”梁仲春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並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做我們這一行的,不就是在殺人與被殺之中度過的嗎?若我一味的傷心,頹廢,隻怕才是隨了那群抗日者的意。更何況,害我叔父的凶手尚未落網,我若不儘快振作起來,我叔父如何能夠瞑目?”

我把聲音壓低了幾分,接著說道:“梁處長最近才更要小心些才是。家中孩童年幼,嬌妻柔弱,莫教人鑽了空子。沒記錯的話,苗苗可是梁處長的獨子吧?”

說罷,也不理會梁仲春驟然變得有些難看的臉色,轉身就走。

即便汪芙蕖去了,汪曼春也是任你梁仲春拿捏的。

剛一進辦公室,我就向秦明問道: “現在的行動隊隊長是誰?”

“肖劍。”秦明適時的遞來一杯水溫適中的熱水。

我接過茶杯,放在手邊,一邊翻看著這幾日未處理的文件,一邊說道:“讓他過來一趟。”

“是。”

“等等。”想了想,我叫住了秦明,吩咐道:“讓肖劍先去買六斤豬心,六斤豬肺,還有六斤魚眼,然後隨我去一趟明公館。”

笑容愈發的意味深長,“今兒是年初五,怎麼能不給長官送些年禮呢?”

“汪小姐?”阿香有些吃驚看著我,不過這驚訝的表情在看到我身後的一隊人的時候,就變得有些緊張害怕。

“阿香,師哥在嗎?我今天是特地來拜年的。”手一揮,就有人把裝滿心肺眼的菜籃子塞給了阿香,我接著說道:“豬心,豬肺,魚眼,可都新鮮著呢,拿去給你們家的幾位少爺好好地補一補身子。”

這時,明鏡的聲音從客廳傳來:“阿香,是誰來啦?怎麼站在門口,不請客人進來?”

“大姐,曼春來給你拜年呢!”我繞過阿香,隻帶著肖劍進了客廳,行動隊的人都留在了屋外,“新年好。”

明鏡捏著報紙一角的手微微收緊,“汪曼春?”

我望著明鏡,笑著應道:“是我。”

“汪處長這樣聲勢浩大的,怕不單單是為了拜年吧?”書房的門在這時打開了,門內的人穿著得體的西裝,眼神裡不帶有一絲溫度。

“瞧師哥這話說的。”隻當感受不到他的反感,我甜甜的笑了,“我來不是為了拜年,還能是為了什麼?”

明樓似乎並不在意我說了什麼,隻是走到沙發前坐下,像是沒有我這個人一般,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