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其中庚金位空懸,始終沒有合適壓陣之物,想向道君求取雪虎指爪,無論折合靈石,或者以其他材料相換均可。”
餘之歸一聽便笑道:“此事容易,也不必換材料,道友與我解惑即可。”立刻拿著柄小刀,取下一枚指甲。
雪虎指甲和人一樣,也會長長,給靈獸修甲這件事,餘之歸駕輕就熟。
“多謝多謝。”莊和風連忙道謝,將指甲收在袖中,“我立刻告知她這個好消息。”
說著話,他毫不猶豫,捏碎一枚玉簡。
——那白衣人給他的玉簡。
極北雪原。
漫天晴朗,藍天白雪,朗日清風。
群山之巔,一人一劍,孑然獨立。
就在捏碎玉簡的同時,立在冰峰之頂的白衣人,倏然睜開眼睛!
眼中寒光一閃。
人劍合一,光華即沒。
冰川寂靜,萬籟無聲。
白衣柯然的劍,無論相隔多遠,向來一擊必中。
——一擊,斃命!
葬龍山脈,無名山洞。
畫陣連閃幾閃,出現姚千書身影。
“通知餘之歸,他有麻煩了。”
“麻煩?什麼麻煩?”牛欣欣不解。
姚千書隔著陣法,差點將手裡的書卷丟到牛欣欣頭上:“你們啊……”
“我們怎麼了?小書呆子,快說快說!”
姚千書歎道:“這事怪我,不開那個玩笑便好了——我去給之歸準備居所了。”
“這不好事麼?”
“這原本是好事。但是……”姚千書揉揉眉心,“餘之歸究竟做過什麼,他在晉天中界的仙官口裡,竟然留了名。”
——飛升後姚千書才發現晉天中界和凡人俗世一樣,有仙官,有仙民,有上下級,有種種凡人俗世的規矩……這也是他對飛升之事輕描淡寫的原因。
“有名?那又怎樣?”陳五潤問。
“晉天中界之內,所有飛升之人建立居所,都要在仙府登記造冊。”
“這個我們知道啊,”牛欣欣道,“而且我們還知道等待批準要很久,有的仙人運氣不佳,甚至等了一甲子。不然我們為什麼催著你早點辦事。”
“我這次等的時間倒是不長。第一日去投牒,第二日便被仙吏傳訊拒絕。因為餘之歸身負官非,柯然下界去捉他了。”姚千書道,“柯然是渡劫期劍修,北仙界出身,北仙界的人一向對刑殺十分在行。”
“北仙界?”
“刑殺?”
“下界!”
“對,就是下界。我們研究兩界傳輸之陣,但是上麵自有通道。”姚千書說,“不在晉天中界,而是在我去不了的大世界,真正的大世界——這事之後再說,柯然下界,會對餘之歸不利,你們趕緊叫他藏好。要知道,儘管柯然是渡劫修為,在小世界裡,他也不能發揮出超過合體期的力量,我們還有機會。趁柯然在南仙界人生地疏,餘之歸躲藏個把月沒問題。我還在尋找申訴之法,務必要保全之歸。”
“……等等!”陳五潤叫停,“那柯然為何要對餘之歸不利?”
“這也是我想弄清楚的。”姚千書歎道,“至於我這些消息怎麼來的,另有渠道,等有空再與你二人講說。”
“好!”
餘之歸渾然不知危險將至,隻覺一道威壓從對方身上一閃而逝,不由訝然:“道友,你……”
莊和風忙道:“這是小師妹研究出來的玩意兒,不值一提。卻不知道君有何疑問?”
餘之歸便詢問起魂魄之事。
莊和風心存掛念,怕被餘之歸看出,答得也不敢太敷衍,索性將驅動魂魄之法告知。
原來南仙界陣法大盛,隻要不是修士故意殺人取魂,並不限製收納魂魄。
餘之歸大有收獲,連聲道謝。
正在此時,忽然全身大痛!
整個人好像一塊麵團,被一雙無形大手抻長按扁,捏方捏圓!生生將肌肉撕裂,骨頭也要折斷!
餘之歸還沒反應過來,然而已經坐不住了,身體一晃,往後栽去!
他以為自己變成一塊麵,然而坐在他另一側的莊和風看來卻不然。
餘之歸身體當然並沒有真正被抻長按扁,捏方捏圓。在莊和風眼裡,對方突然臉上變色,一跤摔倒而已。
就在這個時刻。
白浪須臾而至。
威壓四溢,寒氣逼人,一腔熱血被全然凍住,升不起一絲一毫抵抗之心。
饒是莊和風早就見過這陣勢,依然僵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而從未領教過白衣柯然劍意的餘之歸……
他看見一道白線,貼著自己鼻尖,堪堪停住!
高手出劍,向來拿捏得當,不多費一分一毫氣力。
若是自己沒有因突如其來劇痛而摔倒……餘之歸不假思索得出結論:這一劍,將穿%e8%83%b8而過!
——穿%e8%83%b8而過!
餘之歸忍不住一聲冷汗。
隨即,他聽見一聲輕輕的“咦”。
餘之歸勉強撐起身體,靠在雪虎身上:“你……”
他麵前站著一位白衣劍修。
“我名柯然。”白衣劍修道,“你能躲過我一劍,值得我通報姓名。”
他隨手一揮,將旁邊的莊和風刺個對穿:“你便安心去罷。”
莊和風雙眼驚恐瞪大:“你、你不是發誓答應我一件事……你就不怕天道責罰……”
柯然淡淡道:“我掌管爾等天道責罰,又怎會應誓。”
隨後他向餘之歸道:“來,接我第二劍。”
☆、第148章 仙人的規定
柯然輕描淡寫一劍,便結果了莊和風的性命。
餘之歸深深後怕。
若不是他突然全身劇痛,摔倒在地,恰好躲開了那無聲無息的一劍,那麼現在的餘之歸就是一具屍體了。
眼下,柯然指著他,要他接劍。
——這意思不就是要他引頸受死麼!
餘之歸心下大駭。
此時此刻,他懷中那枚通往無名山洞的陣牌,瘋狂地閃爍著、震動著。
但是餘之歸不敢動。
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柯然的氣息鎖定,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動一根小手指,就會被對方立刻斬於劍下!
“前輩,”他問,“我可在什麼時候見過前輩?”
“從未。”
“我可有什麼舉動得罪過前輩?”
“不曾。”
“前輩為何要殺我?”
“因為你叫餘之歸。”柯然道,“你不能飛升。”
“……不能?”餘之歸驚疑。
“確保你不飛升,最好的法子,就是你死。”柯然二次舉劍。
餘之歸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前輩!天下姓餘名之歸者何止千萬!”
“會馭獸的,隻你一個。”柯然道,“馭獸師餘之歸。你不會有任何機會。”
他忽然往旁一掃,繞到他身後的雪虎登時被掃出高台,一隻前爪掉落於地。
嘯風痛號一聲,雙翅一展,又要衝上,餘之歸大驚:“住手!”
十個雪虎也打不過柯然。
“雕蟲小技。”柯然神色仍然淡淡地,“準備接劍。”
餘之歸心思電轉,叫道:“等等!前輩!我雖然會馭獸,但南仙界隻有陣法師才得以飛升,我無論如何也不會飛升!前輩何必殺我!”
柯然微皺眉:“南仙界陣法師……”
就在他一愣的功夫,梁上突然掉下一隻黑毛老鼠!
儘管落在柯然頭頂時已經被劍意凍成一隻死鼠,柯然的目光,忍不住露出一絲憎惡。
隨後老鼠蚰蜒蟑螂蜈蚣……密密如雨!
就在柯然分神的時候,餘之歸一邊往外撲,一邊抓住了陣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緊急時刻能救一次命的陣牌。
柯然毫不猶豫,一劍斬出!
餘之歸身後寒氣逼人,他咬牙下墜,與劍氣爭分奪秒……慢了一步。
背上一縷血線!開出一朵血花!
半空中餘之歸身影卻閃爍不定,倏然消失。
兩頭雪虎亦縮小了身體,轉眼不見。
“跑了?以為跑得掉?”柯然屏息凝神,忽然人劍合一,沿著一個方向追下去。
——葬龍山脈。
“陣牌有反應了!”
“不止!”
“今天真忙……”牛欣欣看著亮起來的陣門,從中漸漸露出餘之歸。
陳五潤一見他麵色痛苦,嚇一大跳:“——之歸!你怎樣?”
“之歸!他受傷了!”在陳五潤身後匆匆跑來一人,大步衝過去把餘之歸抱在懷中。
一顆藥丸直接塞到餘之歸嘴裡。
真是靈丹妙藥,立竿見影。
餘之歸不由瞪大雙眼。
他並非因為口中的靈藥吃驚。
而是抱住他的人。
“……長天?”
席長天一把摟緊了他:“是我,之歸,是我。”
“你……”餘之歸真正驚喜交加,回想方才全身劇痛之際,必定是席長天沿著陣法過來之時。
他一時間也說不出來話,抱緊自己道侶,“長天……唔……”
他的嘴巴被席長天用%e5%94%87堵住。
對方似乎嚇怕了,務必要證明懷裡人真正鮮活平安。
還是隨後而至的嘯風踏雪,哀鳴喚回餘之歸注意力,席長天連忙拿著肉白骨靈丹過去治療——他這次過來,生怕餘之歸再受傷,彆的倒還罷了,靈丹妙藥裝了滿滿一個儲物袋。
席長天忙著給嘯風服用靈丹,不敢回頭。
當然,看看席長天通紅的耳尖,餘之歸推測,這不是冷落自己,也不是討好雪虎,更有可能是因為他一時衝動向自己%e4%ba%b2下去而感覺害羞。
餘之歸渾然不覺自己的耳朵也微微發燙。
“有道侶真好。”陳五潤嘖嘖兩聲,這才道:“之歸,雖然小彆勝新婚,我還得提醒你,有大事落在你頭上,先顧正事為要。”
“確實。有個合體期老祖要殺我。”餘之歸收斂心神,道,“突如其來。要不是我逃得快,要不是長天幫了我一把,我就死了。不知這裡能隱藏多久。”
“合體期!”席長天一聽緊張起來。
“之歸,那人是不是白衣劍修?”
“正是。”
“他不是合體期。”牛欣欣說,“他是渡劫期。”
“渡劫期!”餘之歸和席長天一起驚訝。
——無論東西南哪個仙界,都是合體期經過七九天劫飛升上界。怎麼又出來了渡劫期?
餘之歸總算還記得飛升之後還要晉境,姚千書自稱大乘期境界之事。
當初姚千書跟他講,要等他到合體期再說明一切,他便知趣地不再多問,現在冒出渡劫期老祖要殺他,這簡直匪夷所思。
“我和牛道人接到千書的消息正要聯係你,你這位道侶就冒出來了,膽大,太膽大——隨後沒多久,你就過來了。”陳五潤將姚千書的話轉述一遍,“之歸,你究竟怎麼會名揚晉天中界乃至上界?”
小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