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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意何為?”

白衣人皺眉:“爾等要如何相信?”

那人挑釁:“有本事,你一招殺了我啊,你——”

白衣人點頭:“好。”

“什麼好?你嘩眾取寵還有理?你們看著我作甚?我有什麼好看的?我……”

眾修士眼裡殘留一道白芒痕跡,看著那挑釁的修士,一顆大好頭顱緩緩滑下肩膀。

嘴%e5%94%87還在一開一合。

血光衝天。

再看白衣人,仿若從來沒有動過。

“現在,還有誰不信?”

輕描淡寫,取人性命如呼吸般容易。

方才境界最高的修士悚然而驚,不敢怠慢:“在下出身飛虹門。”

“赤星宮。”

“虎王閣。”

“聚龍門。”

“銀絲寺。”……

“我記下了。”白衣人點點頭,“今日若有誰敢誑騙我,你們的門派便如此山。”

他回手一指。

劍氣衝天。

已經被縱批成為兩半的冰山,在他一指之下,峰頭齊齊抹平。

“前輩,我等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很好,我要找一個人。誰要是找到那個人,我便為他做一件事。”白衣人道,“報恩報仇,毀天滅地,均可。此時此地,指天為誓,絕不反悔。”

指天為誓,那是最重的誓言。

合體期老祖能為自己做一件事,這多麼厲害!

剛剛經受恐慌的修士們不禁躍躍欲試,便有膽大的開口問道:“不知前輩要尋何人?我等好召集門人弟子相助,或懸賞,或公告天下。”

“不可!”白衣人斷然回道,“私下行事,不得張揚。否則便如此山。”

“是!”

白衣人才道:“那人是馭獸師,姓餘,名之歸,極為聰慧,進境神速,前不久剛剛渡過四九天劫,晉升出竅期。”

眾人一一記下。

又有人請教:“前輩要活的還是死的?”出竅期老祖,便是用陣法也輕易困不死。

白衣人道:“我要%e4%ba%b2手了結他性命。”

“我們若找到此人,該如何通知前輩?”

“將空白玉簡給我。”

白衣人將十餘枚玉簡托在掌中,駢指劃過,交還諸人。

“此中有我一道劍氣,遇見餘之歸,將玉簡捏碎,我心有所感,須臾便至。”

眾人齊聲應道:“謹遵台命!”

白衣人人劍合一,眨眼蹤跡不見。

一切,若沒有地上身首分離的屍體作證,簡直恍然如夢。

“我們是查,還是不查?”

“天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想想吧,合體期老祖的人情啊!”

“說的也是……咱們南仙界修到出竅期的馭獸師沒有幾個吧?應該好找。”

“試試吧!”

“嗯,試試!”

交頭接耳的修士之中,一位聚龍門的黃衣修士,若有所思。

丹陽城,單宅。

謝鴻雲跑開了,慕斯年還處在震驚之中:“我、我這是……”重回青春之事,突兀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一時間不能相信。

餘之歸笑笑,道:“機緣不過如此,望慕師不失初心,依然如昨。”

慕斯年登時如撥雲見日:“……正是,多謝。”

兩句話的功夫,見裘姨一臉驚恐,被謝鴻雲攔腰抱住跑過來。

謝鴻雲將人放下,催促道:“快、快說辦法!”

餘之歸問:“熱水呢?”

“我馬上去燒!”

餘之歸便請裘姨進了屋。

屋門一關,沒過多久裡麵傳出茶碗摔碎的聲音,緊接著一聲女子驚叫!

謝鴻雲十萬火急奔來,一腳踹門而入——便似踹在鐵板一般:“琬琬!琬琬!你怎麼了!你——”

餘之歸開門吩咐:“把熱水抬來。”

“琬琬沒事吧?”

“她睡了,四個時辰以後再來看她。”

“那剛才尖叫……”

“是裘姨嚇著了。現在也沒事——去吧,屋裡等著用呢。”

見謝鴻雲急匆匆跑開,餘之歸向慕斯年拱了拱手,打聽了那兩名還俗修士下落後,飄然而去。

至於謝鴻雲怎麼等了四個時辰,怎麼被單琬一腳踹了%e5%b1%81%e8%82%a1,怎麼喜極而泣;單琬怎麼興奮喜悅,怎麼重返軍營,怎麼鎮守邊關;兩國又怎麼握手言和……這些便不在餘之歸思量之內了。

他第二站,去尋那兩名還俗的陣法師——打聽南仙界修真之事。

而他渾然不知南仙界的修士們,也在隱晦打聽他的下落。

……

“師叔?這個時候召喚我倆,不知何事?”

“十年前,你們倆可記得在葬龍山脈,封呂兩國戰場發生過什麼?”元嬰期黃衣修士發問。

“師叔……我等愚鈍,還請師叔示下。”

“你們對馭獸師,知道多少?”元嬰修士又問。

“馭獸師?餘之歸!”兩名黃衣修士頓時咬牙切齒,“他毀了我們的法器!”

“有此事?我怎麼沒聽說過。”元嬰修士原本想到的是,曾經遇上一個乘坐銀翼雪虎的馭獸師。

圓臉的黃衣修士發現自己說漏嘴,一臉戚戚。

“你們真的見過餘之歸?”

“……是的。”

“他什麼修為?”

“當初是元嬰期。”

“最後一次見他,在哪裡?還有誰知道?事無巨細,統統說出來。”

“是!十年前……”兩名黃衣修士不知師叔意思,便將事情經過避重就輕講述一遍。

“他自稱餘之歸?”

“正是。”

“是馭獸師?”

“我二人%e4%ba%b2身領教。”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個……到不清楚了。”

“找,找和他接觸過的人,不是還有兩個築基期陣法師麼?既然他們相助封國,趕緊去找!”

“他倆已經投身俗世……”

“俗世人更多,速速打聽!”

那兩位築基期陣法師並沒有在前線呆很久。

自從受傷後,他倆深知戰場無兒戲,將之前的狂妄自大收斂許多,呆了一年後便離開泰鄴,在封國朝堂掛了個閒職,每日幫君王煉煉丹,看看天象之類。

這一日正在丹房,忽然有小道童跑來說舊友拜謁,兩人起先不知是誰——畢竟冒充舊友的凡人太多,隨即小道童身後顯露餘之歸身形,他兩人才大喜過望。

一見餘之歸的修為,更著力奉承。香茶鮮果捧了滿滿一案,又跪下感謝救命之恩。

餘之歸點頭請他倆起來,幾人閒談了幾句,將話頭引到南仙界修士身上。

他們隨意聊著,一聊便是一晝夜。

當年被擊退的黃衣修士,在泰鄴城問過軍士後,駕著羽扇,也向著丹陽城而來。

金丹修士法器雖然不如元嬰老祖那般迅速,但也疾如閃電,千萬裡路程花不了多長時間。

一晝夜,足矣。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第147章 下界

“仙人國師”的寓所十分容易打聽,禦賜“國師府”的匾額在大門高懸,隻是尋常人等不得入內而已。

黃衣修士自然不在尋常人之列,展開隱匿陣法,大搖大擺從大門闖了進去:“那兩個築基期的後輩,速速出來見客!”

說著展開威壓。

金丹真人氣勢一開,裡麵的人頓時有所察覺。

“什麼人?”若是那兩人早些時候來,陣法師必定誠惶誠恐,掃榻相迎。然而此時他倆來得不湊巧,一位出竅期老祖在場,陣法師便有了底氣,年長的那位便出來查看。

一見之下不由吃驚:“你——是你們!”

“不錯!看來你還記得。”黃衣修士站在院中,叉手叫道,“老老實實回答爺的話,不然,現在可沒人救你們!”

“你……莫要欺人太甚。”

“欺負你又怎樣?有本事叫救星啊,你就是叫破……前、前輩!”

黃衣修士嚇得兩%e8%85%bf發軟。

站在丹房門口的餘之歸,緩步走下台階:“喔,什麼事?”

在這裡,他並沒有遮掩相貌,是以對方一見之下即刻認出。

“前、前輩……可是馭獸師餘之歸……”

“看來你還記得。”餘之歸拿這兩個人之前的話回答,談興正濃時被打斷,還是被人趾高氣昂地打斷,他心裡微微有些不爽利。

“前輩!”黃衣修士剛剛開始打聽消息,突然間得知麵前之人便是要找的人,頓時大喜過望,齊齊躬身施禮道,“前輩!我家師叔有請!”

“你家師叔?”看見這兩人前倨而後恭,餘之歸先是提高警惕,一聽“師叔”二字,不由問道,“哪位師叔?”

“請前輩稍待片刻,待我等布置通訊陣法。”一名黃衣修士答話,另一名黃衣修士便取出小小陣盤,以五枚陣旗驅動,不一時,陣盤上方光華閃爍,露出一張清矍臉孔。

“師叔!這位就是出竅老祖,馭獸師餘之歸!”旁邊兩名黃衣修士齊聲道。

餘之歸一眼便認出,對方乃是之前幫自己解過圍的黃衣修士。

頓時他湧上些好感,向對方拱了拱手。

對方看見是他,顯然吃了一驚:“這……”

他趕緊也向餘之歸拱手:“前輩,我們似乎見過?”

餘之歸點頭:“十一年前,封呂兩國戰場之上,有過一麵之緣。”

“果然……”黃衣修士緩緩點頭,見餘之歸態度和緩,便直截了當道,“我有些要事,欲和前輩一敘,不知可撥冗否?”

餘之歸點頭:“我也正好有些事,想和道友一敘。”便是有關那攝取魂魄之後,如何處理之法。

“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對方回答,又詢問了此處乃是何地,約定次日一早便到。

他這般說,他的兩個師侄聽了不由咋%e8%88%8c,從極北冰原到這丹陽城,何止千萬萬裡,師叔一夜之間趕來?這是瘋了不成!

他倆的師叔沒有瘋。

次日一大早,這位元嬰老祖便來到君王為“仙人國師”搭就的高台之上,等待餘之歸露麵。

餘之歸不疑有他,飄然而至:“道友甚早。”

“前輩客氣……不知前輩的靈獸……”

“嘯風踏雪在這裡。”餘之歸見他還關心自己靈獸,好感又多了些,走到簷下,衝屋頂招招手,兩個貓團子跳下來,小翅膀拍打拍打,爬在餘之歸身上撒嬌。

在國師府不必冒充凡人,也無人驚擾,是以餘之歸來到的當晚,兩頭雪虎便乘著夜色飛來找主人。

它倆縮小身體之後,隻要不在空中飛行,看起來也就是兩隻淺色花狸貓。

確定了餘之歸身份,黃衣修士倒有些緊張,他麵上不顯,重新拱手施禮:“見過前輩,在下聚龍門莊和風。”

“原來是莊道友。”餘之歸笑道,“不知莊道友找我何事?”

“便是這雪虎之事。”莊和風見機行事,“我近日為小師妹籌備生辰賀禮,欲煉製一道‘碧月青雲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