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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將大頭傀儡穿成了刺蝟,傀儡腹中一塊黑漆漆的東西掉了出來,緩緩下沉。

“烏金墨骨?”

又是一柄漁□□出,端端正正紮中,將之往傀儡船上拖。

麵孔長長歎息:“放開它們。”

“好啊。”鼠須道人從善如流,天羅地網徐徐鬆開。

——五枚章魚狀網彈卻已消無聲息地,向某個方向偷襲。

“你小子拖延時間,又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借機尋找你的下落?”鼠須道人嘿嘿奸笑,網彈不比雷彈,張開後成網,網內遍布利刃,利刃塗得全是□□。

隻消沾上一丁點兒,毒性隨著經脈走入金丹,這可是毀人根基的狠辣手段。

之前未曾查出餘之歸下落,現在找到地方,不動手又待何時?

魚類對於常見相似的物體,並沒有什麼警覺,是以這幾枚網彈就這樣輕易潛伏在餘之歸四周。

☆、第96章 本命靈獸和

餘之歸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覺,他還在布置陷阱。

拖延時間,無非是為雪虎醞釀反擊而設。

馭獸師擅長以多勝少,集腋成裘。他經曆的大多數戰鬥,無不以小博大,以多勝少。

然而此時此刻,他指揮的是魚群,而對方,是漁民!

天羅地網傀儡身體由無數絲線構成,結點便是那一十二艘傀儡船。船轉動,傀儡隨之移動並絞殺海獸。

破壞傀儡,自然要破壞結點。之前用鯊魚試探過,傀儡船防護嚴密,並不成功。那麼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魚群往來穿梭,繼續遮擋對方視線,雪虎倏地張口,藍熒熒的冰團電射!

在大片海域被電鰻的藍光麵孔照亮之時,藍色冰團絲毫不起眼。

目標,其中一艘傀儡船。

就在冰團擊中傀儡船的時候,餘之歸周身一寒。

他不假思索,不顧行蹤暴露,放出卵船,閃身入內。

“啪啪啪啪啪”數條網線將卵船牢牢吸住,利刃狠狠往船上插——未遂。

餘之歸見卵船無恙,放下心來,繼續指揮眾海獸趁著絲線散亂,一湧而出。

——不對。

他抽抽鼻子:“哪裡來的腥……味……兒……”

左手尾指被網刃劃了淺淺一道口子。

一線殷紅。

轉而青黑。

席長天心中一震。

他覺得經脈沉重,不是自己的原因,那麼隻剩另一種可能。

餘之歸受傷。

他座下傀儡飛得更快了些。

化神期老祖全力前進,西仙界很少有能趕上的。

喜鵲傀儡、遊隼傀儡、蒼鷹傀儡紛紛敗下陣來,隻沿著席長天的去向做了個指示。

——築基修士金衡憤憤地捶了下大%e8%85%bf,自己駕著傀儡一邊加速追趕,一邊掏出支玉笛吹響。

他在紫凝仙宗守了好幾天,為的還不是最先一窺大長老及道侶芳容?就算不能當麵說上話,哪怕有個背影模糊的留影,獲得第一手情報,向鬆鶴大會交差,不讓廣大修士失望而歸。

想想吧,五百年才出關的大長老!被診斷為離魂症的大長老!突然有了生死道侶的大長老!每一條信息都足夠抓人眼球不是麼。

誰知道混進紫凝仙宗外圍並不難,混到裡麵著實不易,聽聞大長老深居簡出,他幾乎都不抱什麼希望,這一晚,從偃師峰隨意洞裡突然冒出團傀儡!

金衡今年不過一百歲出頭,從未見過大長老,然而他早已狠狠做過功課,牢記大長老出行常用座駕,一見那飛行傀儡形狀渾圓,尾端略尖長,顏色如夜空,掠空聲似鶴鳴,知道這是大長老的東西,這麼晚突然毫無征兆升空,這是……有大事!

在金衡眼裡,就算大長老想和道侶一起出去兜兜風,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他立刻跟上。

沒多久,對方突然加速。

他就跟不上了。

金衡想自己獨立追趕,又怕等趕上了錯過消息,隻好發出玉笛信號求助。

玉笛的聲音旁人聽來就是一堆莫名其妙的刺啦聲,隻有本宗門弟子才明白什麼意思。

遙遙萬裡之外,天網館的金丹真人孔禦書,正在掛滿了各式各樣玉笛的書車傀儡裡指揮調動:“對對,你去茄雲殿,見不到姚清承?廢物!還不去問他弟子餘炩瓏!餘炩瓏和紫凝宗黑風離也很有看頭……”

“妙月宗三長老的愛女這次又燒了哪家修士?趕緊去查啊廢物……”

“《朱雀門夫人尋夫尋子實錄》?聽起來不錯,你先寫著明天一定把玉簡給我!”

“……廢物啊廢物,這又是誰——嗯?大長老深夜出門,疑與道侶感情失和?不行,這絕對不行!你哪怕說他道侶想吃俗世飲食,大長老深夜去買也比這個好一百倍!大長老是分神期!分神期!分神期多厲害,要我跟你們說一遍嗎?鬆鶴大會還不夠人家拿腳踩踩的份兒!嗯?追不上?我天網館的傀儡哪個不是以速度見長?廢物!看清哪個方向沒有?我調人過去!”

天網館,並不是個實力雄厚的修真宗派,甚至暗中依附十大宗門之一的三清門。然而天網館名聲遠揚,在於其無孔不入、孜孜不倦的奮鬥精神——沒錯,門主專門研究各式各樣隱匿蹤跡的傀儡,旨在打聽天下修士不為人知的一麵。

這麼做,有人說門主受過情殤,有人說門主被人欺騙,總之原因不明,不過天網館確實是鬆鶴大會最受歡迎的門派也就是了。

孔禦書撂下這支玉笛,敲響另一支。

一名築基修士王寶平懷裡玉笛震動,他連忙接過:“孔真人……”

“手上活完了沒有?”

“還差……”

“廢物!先不要管!你趕緊找找天上!”

“天上?有鶴鳴一樣的聲音!是傀儡!”

“好!哪個方向?”

“元、元元海!”

“人類有危險!”穀彧拍打翅膀,“你就不能再快點兒嗎?”

作為本命靈獸,餘之歸受傷,它當然也能感覺到。

席長天:“已最快。”

“竟敢趁我不在欺負我的人!”穀彧極為憤怒,“我就知道兩頭虎崽子靠不住!你還有什麼彆的招數,趕緊使出來啊!”

席長天:“……有。”

“用啊!”

“怕之歸不高興。”

“傻了你!高興重要還是命重要?”

“言之有理。”

席長天立刻向外揮個手決。

隔一會,又揮出一個。

隨後沒動作了。

“這是做什麼?”

“他在我的卵船裡。”這是第一個手訣的確認。

“卵船就要過來了。”這是第二個手決的控製。

“過來?”穀彧若有所思,“我怎麼沒想到!喂,你接住我!”

“接住?”席長天不明其意。

深海之內,就見卵船突然一個加速,向海麵衝去!

“這些海獸都不要了?”鼠須道人獰笑,“送它們最後一程!”

天羅地網傀儡重新運轉,小魚得以%e8%84%b1身,巨獸則發出聽不見的悲鳴,深海一時間化為修羅場。

餘之歸已經當機立斷地砍下左指。

然而指根處青紫如線,漸如蛛網,蜿蜒而上,爬滿手背、前臂……餘之歸一咬牙,打算斬斷整條臂膀時,金丹運轉便是一滯。

他登時明白,此刻斷臂求生已然無用,立刻強忍痛楚,吞下兩顆解毒丹,意圖遁走——深海行宮有個張茶茶,能助他一臂之力。

——突然從心底傳來穀彧的叫嚷:“人類!你忘記我啦!”

餘之歸一怔。

穀彧又大叫:“移形換位,快快!”

餘之歸本不打算召喚穀彧,畢竟水能克火,汪洋大海完全克製穀彧實力發揮,不過這卵船還很結實,他心想應無大礙,金丹加速一轉,撕裂般疼痛!

滿室金光。

席長天就見穀彧拍拍翅膀衝向自己,下意識伸手一接。

——落在臂膀之間的,卻不是朱雀神鳥。

而是身上帶血的元嬰真君。

“之歸!”席長天看見血,聲音有點兒抖。↑思↑兔↑在↑線↑閱↑讀↑

餘之歸微微一怔。

他並不曉得穀彧竟然和席長天在一起。

然而有長天在……

他很放心地軟了身體,倒在對方懷裡——開始報情況:“不慎中毒,金丹凝滯,我需入定調息。對方聯海十八盟,修為至少元嬰,傀儡在海中有萬千絲線,意圖斬殺我。你小心。”

“我知道。”席長天關心則亂,錯愕過後立刻道,“你放心,有我。”餘之歸的傷勢幾乎不用他檢查——分擔傷害的生死契不是白給的,靈力已經自動自發湧過去做補充了。

餘之歸嗯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傀儡船之內。

“你過來找我?”

“嗯。”

餘之歸不說話了。

席長天指揮傀儡船繼續往前。

聯海十八盟是吧?

意圖殺害之歸是吧?

席長天叫了一聲:“三力。”

一架八臂力士傀儡走上前來。

——他宅邸那隻喚作“大力”,隨意洞裡那隻喚作“二力”,以此類推。

尚未完全入定的餘之歸嘴角微微挑了挑。

卵船受席長天指揮,速度極快。

好在元元海一望無際,視線沒有任何阻隔,聯海十八盟的十二艘傀儡船,緊貼海麵,破浪飛馳,咬住不放。

就在海陸漸漸相交之處,卵船突然一閃,和迎麵來的傀儡撞成一團!

“什麼東西?”鼠須道人皺眉。

兩艘卵船相撞,連成一枚花生,光線明滅。

隻見從花生船腹內飛出一隻傀儡。

對著下麵領頭的傀儡船,一腳踩了下去。

“什麼人!”鼠須道人大喝,同時轟出數枚雷彈。

雷彈在對方身上連個白印都沒留下。

——這傀儡有元嬰實力!

鼠須道人頓時換了種說法:“不知前方哪位前輩駕到?”

力士傀儡立在船頭,開口傳出席長天的聲音:“你們是聯海十八盟?”

“正是。”

“你們想害之歸?”

“前輩,其中有些誤會!”鼠須道人立即道,“我們隻是為了救師弟性命,向那元嬰真君討個公道!並無任何冒犯前輩的意思!還請前輩明察秋毫!”

“快快快——終於趕上了!”王寶平抖著手,放出三隻蘭冠雀傀儡,又趕緊掏玉笛通知孔禦書。

“八臂力士傀儡?沒錯,是大長老的傀儡!聯海十八盟的船?這是要對著乾——寶平你給我盯住!一定要盯住!我馬上過去!”孔禦書手決連打,書車傀儡一溜煙往元元海馳去。

——大消息,一定要有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第97章 #幫大長老

雙船銜接,另一船上的穀彧直接奔著餘之歸所在而去:“對手究竟是哪一個?喂,人類——”被席長天一把按住。

“你看護他。”席長天指指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