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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回玉玨。”他做了一個極詭異的決定,轉身帶著雲拂離開。

這玉玨?肖寧遠突然覺得這玉燙手一般,險些摔了下來,這好東西他可不敢帶著上路,怕被搶呀。

“我說你墨跡啥,不就是塊石頭嗎,就瞧不起當官的,去,給老子瞧瞧聞人玦的糧食到了沒有。”不語和尚在一邊不屑地說道。

肖寧遠恨不能一腳踹了這酒肉和尚,這貨懂個%e5%b1%81,這東西跟了聞人玦多年,聞人玦的意思是往後都要罩著雲清揚那小子了,雲府要是聰明能攀上這棵大樹,帝都的格局又要變化一下了。

雲拂被聞人玦拉著離開這後山一帶,聞人玦走的極快,她雖說行動力比一般的閨閣女子要靈敏輕快的多,但是雪地難行,她看著聞人玦拉著她的胳膊,沉%e5%90%9f了許久,突然問道:“你不是出家人,可以這樣拉著我麼?”

戲文上都說男主授受不%e4%ba%b2,聞人玦是要出家當和尚的,這不是犯了色戒?她雖然以前是個魂魄,不知道自己長得什麼樣子,不過眼下這具身體用的極好,長得還算是標致的。

聞人玦聞言腳步一頓,偏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勤學好問的模樣,隻覺得頭疼的厲害,倒也沒放開她,按著額頭說道:“雪地難行,你要是摔倒了又是一樁事,還有我修習佛法,一心向佛,卻並不算是出家人,至少目前不算。雲拂,你這些年都是如何生活的?”

原來是個假和尚呀。雲拂鄙夷了一下,他這出出的弄得廣安侯府%e9%b8%a1飛狗跳的,倘若不是他要出家,鄭氏未必會想得起來給他納妾,那她沒準就不用嫁過來了。

雲拂思量了數秒鐘,說道:“我這些年就愛睡覺,聽聽故事,一睡醒就嫁到了你們廣安侯府了。”

聞人玦歎息,這丫頭果真是不韻世事的,不過倒也難得,真性情,他該慶幸母%e4%ba%b2還算是有些眼光的,給他納了這樣的妾室。

“你住在廣安侯府這些日子還習慣嗎?”聞人玦破天荒地問到她的起居生活,此時已經儼然將雲拂當成了妹妹。

雲拂點了點頭,盤算了一下,說道:“吃的還算不錯,就是廚房說所有的菜式都被我吃過了,沒新的菜品了,睡的也挺好的,就是沒有碧海青天,你的酒窖裡還有其他的酒麼?”說著,她便如同一隻小饞貓一樣瞧著聞人玦,巴巴地問道。

原來不僅是個睡貨還是個小酒鬼。聞人玦失笑,他倒是第一次遇見像雲拂這樣的姑娘,隻得說道:“那個酒太烈,而且九鹿都帶走了,你要是喜歡,等開春了我給你釀些青梅酒,適合姑娘喝,口感也極好的。”

青梅酒?還要等到明年開春釀造,那要等到何時喝?雲拂撇了撇嘴。

聞人玦見她興致缺缺的模樣,搖頭,繼續說道:“你若是缺什麼就使喚個丫鬟去蒼梧清廬說,有什麼想做的事情也儘管去做,倘若有一天我出家了,也定然會給你和離書,放你自由。”

聞人玦說這話時,神情有些蕭瑟,踩在厚厚的積雪之上,白雪從濃密枝椏間簌簌下落,紛紛落在兩人身上。雲拂側臉看著他那張異常好看的麵容,見他目光深邃,比她所見曆代帝王都要悠遠深長,不覺心中一動,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出家當和尚,當和尚難道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情?我記得世人最想當的不是帝王麼?”

她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聞人玦勾%e5%94%87一笑,看向帝都的方向,淡淡低沉地說道:“帝王不過是世人欲望作祟的產物,當和尚也未必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情。你還小,不懂,我做和尚不過是為了多年前的一個承諾。”

聞人玦的話有些深奧,為了承諾,哪有人會因為承諾去當和尚的,再說了,她不小了,幾百歲了。雲拂快步跟上他的腳步,伸手反攬住他的胳膊,抬眼笑眯眯地說道:“你做不做和尚我管不著,不過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處,你身上的氣息很好聞,承諾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覺得我好像也承諾了彆人什麼事情。”

她有些疑惑不解。

聞人玦見狀,低低笑出聲來,說道:“果真是個傻丫頭。”他一笑,目光便越發的深邃起來,隱約可見有細碎的烏光閃爍,教人生歎。

兩人說話這會兒已經走到了千佛山寺的後門,才一進去,隻見翡翠如同螞蟻一般在院子裡亂竄,見他們回來,眼睛一亮,奔上前來,嚎叫道:“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姑爺也在啊。外麵鬨開了,說是難民哄搶起了糧食,打傷了好些人,小姐千萬不要出去。”

翡翠的話還未說完,便先彆說是小姐,連姑爺的身影都不見了。兩人一路疾步往外走去。

哎呀,小姐這愛看熱鬨的毛病,翡翠縮了縮腦袋,跟出去要是被難民打了怎麼辦?要是不跟出去,小姐被難民打了怎麼辦?

翡翠矛盾糾葛這會兒,雲拂和聞人玦都走遠了。

聞人玦走的極快,見雲拂居然寸步不落地跟了上來,一把拉住了她,喊道:“龍一,你送夫人去老夫人那裡。”

一個黑衣男子現身,低聲應道:“是。”

雲拂見聞人玦將她丟給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男人,頓時有些懵。影衛?聞人玦居然還有影衛?影衛乃是大夏帝宮才能訓練出來的暗衛,一般隻有帝王和帝後才擁有影衛。她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廣安侯府了。

“夫人,龍一送夫人去佛寺後堂。”龍一垂眼,低低地說著,攔住了雲拂的去路。

這人想必是一直跟在聞人玦身邊的,居然收斂了周身的氣息,連她都沒有察覺到,雲拂想起初次見聞人玦,隻記得去注意碧海青天和九鹿,全然沒有注意到聞人玦,想必她這個夫君深諳其道。

“你是龍一,難道還有龍二,龍三?”雲拂也不急著去追聞人玦,問道。

龍一麵無表情,卻是有問必答:“我跟隨公子最早,是以稱作龍一,龍門弟子是根據入門時間來論排行的。”

果真有龍二,龍三以及龍無數。

雲拂覺得甚是有意思,想必聞人玦的身上藏著不少的秘密吧,天底下哪裡有人不願意繼承爵位,睡在金山銀山中又不貪圖美色,反而要出家當和尚的?這人真是有意思。

“小姐,小姐——”追上來的翡翠見到雲拂沒有走遠,大喜,絮絮叨叨地說道,“夫人說了,小姐不能出去,要是出去被難民擄走了,那就糟了。”

雲拂一臉黑線,誰有那個時間來擄走她?大家不是都忙著去哄搶糧食嗎?照理說漳州城曆來民風良善,廣安侯府此次做的又是善事,哪裡會有難民哄搶?就算是其他地方的難民湧進了漳州城,無組織性的也不會造成混亂,更不會傷人了。

雲拂眉尖一皺,問道:“大夫人和諸位夫人都在佛寺後堂?”

翡翠點了點頭。

糟糕了。雲拂心一沉,直接趕往佛寺後堂,但願她所想的事情沒有發生。

☆、第7章

雲拂趕到佛寺的後堂時,隻見夫人丫鬟的亂成一團。拿著木棍的和尚們凶神惡煞地將眾人都圈禁在一處。

原來是有內鬼,這些個人倒是能假扮和尚混進佛寺來。

雲拂放眼過去,卻並未找到秦氏和鄭氏,倒是看見了廣安侯府幾個眼熟的丫鬟。

也不知道人群中誰喊了一聲:“她是廣安侯府的雲夫人,你們去抓她,不要抓我們。”

那人的聲音很快便淹沒在人群中,雲拂卻準確地盯住了那丫鬟,她看著眼熟,定然也是侯府的人。

她冷笑了一聲,原來是衝著廣安侯府來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幾個禿頭的和尚被這丫鬟提醒,都朝著雲拂奔過來,作勢要押她。

雲拂往前走進後堂,拂袖喝道:“滾開——”

她走的極快,很快就錯過了那幾個假僧人,站到了一群夫人丫鬟身邊,神色冰冷,眉眼間橫生出一股氣勢來,震住了一屋子的混亂。

這些個夫人丫鬟都是養尊處優慣的,被這假僧人凶神惡煞地製住,便慌了神,全然沒了主意,隻知道哭鬨,猛然見廣安侯新娶的媳婦這般氣勢強悍,頓時都眼前一亮,將希望隱隱放在了雲拂的身上。

唯獨跟在鄭氏身後的丫鬟們見慣了雲拂懶惰沉默的模樣,平日子都有些瞧不起,此時見了心中一突,額間冒出冷汗來。

那假僧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暗人,被雲拂隻震住了數秒鐘便恢複了正常,領頭的一人上前來陰測測地冷笑道:“夫人好膽量,既然來了,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雲拂餘光瞧見龍一隱身在後堂外,而翡翠那丫頭總算是有幾分聰明的,掉頭跑了出去。

她以袖子拂開後堂座椅上的灰塵,旁若無人地坐下,目光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說道:“走?走去哪裡,這整個漳州城都是我廣安侯府的天下,你們要如何走出漳州城,回你們的老巢?”

她說的大氣淩然,話語間隱隱生出一絲的氣勢和感染力,就連原本慌亂的城中大戶人家的夫人都生出了一絲希望。沒錯,這裡是漳州城,廣安侯的人馬就在外麵呢。

眾人不自覺地靠攏在雲拂的左右,那領頭的暗人見這些原本任人宰割的女人們突然之間有了主心骨,臉色一暗,示意下屬抓了太守夫人和其千金。

“你們放開芫兒。”太守夫人見自己的小女兒被抓,臉色大變,叫喊道,“她不過是一個小丫頭,你們抓她做什麼,抓我就足夠了。”

“娘——”那姑娘模樣還未張開,正是活潑開朗的時候,瞧著隱約十歲出頭,被那些暗人抓的生疼,隱隱哭出來。

“太守夫人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你要是死了,太守大人隻怕要樂嗬嗬地娶個幾房夫人,抓你有何價值?”那領頭人冷笑道,“你們也彆指望這位雲夫人能救得了你們,她自身都難保了。快寫贖金單。”

假僧人們粗魯地逼著這些富家大戶的夫人們按壓署名,讓家裡人來送贖金。

雲拂見這些僧人各個訓練有素,身後都有一層殺氣,這種人是常年過刀尖上生活的,哪裡是尋常的盜匪,不禁試探地說道:“既是求財則一切好說,你們想要多少錢,儘管去找聞人玦要去。”

“雲夫人,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領頭人摸了摸額頭上的刀疤,冷笑了一聲,“你以為這是廣安侯府嗎,再廢話老子心情不爽在夫人的臉上劃上幾刀,夫人以為如何?”

說著屬下一群人都亮出了明晃晃的大刀,哄堂一笑。諸位夫人丫鬟都是瑟瑟發抖。

雲拂笑容不變,隱在長袖下的素手緊緊地扣住了三枚金針,淺淺笑道:“我的命自然值錢,你們可要仔細著點,免得有什麼變故,你們主子怪罪下來,豈不是要給我做墊背的?”

她重生為人,豈能沒有一技之長護身?她冷笑,她做了幾百年的魂魄,穿梭於虛空,縱然如今有了一具笨重的身體,憑著幾根金針也能叫他們去地府閻王處報到。隻是她發出的金針乃是以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