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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發出,極耗精力,且不易多用,否則精神力耗儘,便要沉睡,直到精神力恢複過來。

她深知此理,是以從未用過。

領頭人見她是始終這般鎮定,坐在大堂中怡然自得的模樣,又能猜出他身後有主子,頓時也是有些忌憚,主子交代了,要%e4%ba%b2手抓了這位雲夫人回去,想必此人也是有些不凡的。

“大哥,外麵快頂不住了。”有下屬匆匆來報。

領頭人使了個眼色,讓人抓了太守夫人和她的小女兒,又抓了另外兩個有些身份的年輕夫人,朝著雲拂陰測測一笑道:“雲夫人還是老實些隨我們走吧,免得吃皮肉苦。”

說著便亮出了右手的武器鐵爪。

雲拂起身,懶洋洋地說道:“前麵帶路。”

耽誤了這麼久,都沒有人來,想必這事有些蹊蹺,不是這些人的來頭大,部署周密,就是廣安侯府在放長線釣大魚。隻是無論是哪一種,她都是有些不爽的。

雲拂看了看那十多歲的丫頭被嚇得臉色發白,心道,她生平最討厭的便是這些陰謀陽謀,倘若不是人心欲望作祟,她此時大約還在大夏宮的殿堂之上睡覺,又怎麼會落得無處容身,重生到人間來。

那大漢押著雲拂五人從後堂出去,進了一間廂房,打開一道暗門,帶著眾人進了底下的暗道。

雲拂見狀大吃一驚,而身後的幾位夫人已經嚇傻了。哪裡有人會知道這千佛山寺居然還有這等暗道。也不知是何人修建,用作何途?

領頭人舉著火把,身後的暗人推著那幾位夫人,叫罵道:“走快點,不然老子一刀下去,幾十年也沒有人知道你死在這裡。”

雲拂伸出手,感受著空氣中的濕度,這裡是在地下?她隱約聽見了暗河的聲音,這條暗道極寬,可容兩人並肩走過,曲曲仄仄也不知道通向何處,想必當初修建此暗道時,人力財力豐厚,才能建出這等寬敞的暗道。

領頭人舉著火把,摸著一路的牆壁往前走去,每到岔路口,他便有些遲疑,來回摸了摸牆壁才繼續走下去。

雲拂目光雪亮,原來這些人也是第一次走這暗道,她在黑暗中身體五官的感觸比常人要強的多,分明瞧見每一個岔路口,石壁上都有兩條指引的痕跡,長短不一,分彆暗示兩條道路。

隻是可惜,她對於這一帶的地形不太熟悉,不能勾勒出地圖,否則她便可以根據自己走過的路線分析出自己現在所處的方位。

眾人在黑暗中沉默地走著,氣氛極其壓抑。

“娘,我怕。”那個叫做芫兒的小姑娘哪裡走過黑路,磕磕碰碰的也不知道多少次撞到了牆壁之上,又疼又怕又是驚嚇,低低地哭出來,“娘,我好怕。”

“走快些,再哭老子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喂鬼。”有漢子不耐煩地恐嚇道,“娘的,帶個孩子就是麻煩,直接抓了姓雲的娘們不就行了?”

“老八,閉嘴。”走在最前麵的領頭人喝道。

那個叫做老八的漢子有些畏懼,嘟囔了幾句不吭聲了。

雲拂臉色微變,原來是衝著她來的,其餘四人不過是受到她的連累,引人耳目罷了。隻是她從未得罪過旁人,這具身體的主人以前也是個懦弱的主,哪裡敢得罪彆人,這般說來,到底是誰要抓她?

芫兒膽小,被那漢子嚇得放聲大哭起來:“娘,我不要留在這裡,我怕鬼。”太守夫人自己也嚇得不輕,隻得顫著聲音安慰道:“芫兒彆怕,娘,娘很快就帶你出去。”

另外兩個女子也是年紀不大的,頓時都小聲地哭了起來。

女人一哭,前麵領路的頓時凶光一露,冷聲說道:“老八,哪個再哭,先宰了一個。”

“殺了人,有些血腥味,你們隻怕也走不遠了,你不知道血腥味會一直跟在你們身上,鼻子靈敏的犬類數裡之外都能聞到。”雲拂淡漠地開口,她的聲音極為的沉穩,一時之間暗人們有些遲疑。

雲拂語氣一轉,在黑暗中頓了頓身子,拉住了芫兒的手,輕聲安慰道:“芫兒,姐姐給你變個戲法如何?”

“什麼戲法?”芫兒不過是個孩子,立馬被吸引住了心神,問道。

她俯身抱起這丫頭,在黑暗中避過腳下常年累月形成的水坑以及各處凹凸不平的岩石,淡淡地笑道:“你看好了,這裡的東西呀會發光的。”

她微笑著,揚手從袖子裡甩出一件小巧的東西,那東西破空而去,在黑暗中發出閃亮的光芒來,映出小小的一塊牆壁。

“哇,姐姐,真的會發光耶。”芫兒有些驚喜地說道。

其餘幾人也不哭了,看著雲拂的目光隱隱生異。領頭人回頭看了雲拂一眼,戒備心加強,低聲喝道:“走快點,我們今天要走出暗道。”

“姐姐,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芫兒也想發光。”小丫頭兩眼發亮地問道。

雲拂淺笑,道:“這個呀,等出去了,下次你見到姐姐,姐姐再教你好不好?”不過是會燃燒的肖石,她閒來無事當火折子用的,用來哄小姑娘正好。

“好,那我們拉鉤。”

真是小丫頭,雲拂淺淺一笑,目光微微暗沉地看著前方。

“大哥,我們走出來了。”有人驚喜地說道。

領頭人用鐵爪劈開暗道儘頭叢生的野草,吩咐人將五人拉出來。

雲拂走出暗道,隻見外麵依舊是白茫茫的雪地,樹林間停了數輛馬車,數十個全身武裝的暗人守在外麵,她見狀冷笑了一聲,為了抓她,這人可謂是出了大力氣了。

“分開裝五輛馬車,分五個路線走。”

雲拂聽到身後的異動,原本想躲開,隨即轉念一想忍住了,腦後傳來一陣劇痛,丫的,居然下手這麼狠。

她攥緊手裡的金針,閉目倒下去。她倒是要看一看這幕後的主人到底是誰?

☆、第8章

馬車在雪地裡一路顛簸前行,雲拂在短暫的昏迷後便清醒了過來。

馬車內隻有她一人,窗簾以黑布封死,瞧不到外麵的情形。她雙手被縛住,隻能動了動有些酸痛的後勁,感覺這車顛簸的實在是太過厲害。

這一路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突然之間馬車停了下來。

外麵傳來謹慎的聲音。

“有人追蹤而來嗎?”

“首領放心,我們一路上小心的很,走的是暗道,而且大雪一直下很快就會掩埋我們留下的痕跡。”

“人呢?”

“在馬車內,我們還抓了其他四個人來混淆耳目。”

有人打開馬車。

雲拂閉眼裝睡,感覺自己被挪到了一處房間,她能聞到白雪還有蘭花的味道。

養蘭花?這屋的主人倒是很會附庸風雅,乾著劫持的勾當卻陶冶性情養這般高潔的蘭花。°思°兔°網°

“把她潑醒。”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恨意。

雲拂暗叫不好,娘的,一大盆冷水已經澆的她透心涼,這天寒地凍的,她睜開眼,凍得有些發抖,有些惱怒地看著抓她來的女人。

那女子正俯下`身子來看她,身上穿的是極為漂亮的鬥篷,天水碧的顏色,裡麵所穿的乃是白底織錦海棠花的夾襖,襯得她膚如凝脂,恍若洛神。

“醒了?”那女子冷笑了一聲,雲拂這一見微微一愣,這張臉,她似乎在哪裡見過,這般漂亮精致,比她現在這副身體的臉蛋要強上百倍了。

“你抓我來做什麼?”既然醒了也就不必裝了。她皺起眉尖,眼中露出一絲的戾氣,潑她冷水,是要凍死她?雲拂快速地打量著四周,隻見這裡擺設裝飾和一般的大戶人家沒什麼區彆,隻是一間普通的暖閣,可她是何等的眼力,立刻便瞧出了不同來。

這暖閣內所用無一不是上等品,有的還是價值連城的物件,牆角下擺放的那盆劍蘭,更不是俗品,至於這裡的八寶美人瓔珞屏風、各色千年沉香木家具以及流光溢彩百鳥花觚就不值一提了。什麼樣的人家能這般奢侈?

何況這瞧著不是內室的樣子,倒像是讀書的地方。

那美人見雲拂並沒有畏懼,恨上加恨,甩開腰間係著的鞭子,恨恨地說道:“我問你答,隻要答的我不滿意,就彆怪我的鞭子,這東西一般人可承受不起。”

那鞭子通體烏黑,雲拂微微吃驚,居然是巨蟒的筋骨所致,這一鞭子下來非疼個半死不可。

這鞭子身子弱的人吃上幾鞭是會出人命的。

這巨蟒的筋骨瞧上去也有數百年才能長成這樣,雲拂臉色微微沉%e5%90%9f,誅殺此蟒的人該是何等厲害,以她目前的功力來看,最多隻能逃生,絕不可能與這樣的凶獸對峙。

那女子見雲拂不說話,就權當她默許了,甩著鞭子問道:“你是雲家的老七,你娘是雲棟的三姨娘?你有一個哥哥庶出叫做雲清揚,跟肖家肖寧遠那小子關係不錯,是不是?”

雲拂點頭,沒有說話,聽著女人的口氣,連對她父%e4%ba%b2都直呼其名,想必也是京都之人,且身份背景不低。

那女子見她點頭,咬緊銀牙,俯下`身子,以烏黑的鞭子扣住她的下巴,威脅地冷笑道:“你膽子倒是大,你雲家不過是三品官員家,在京都士族圈內最多排個末流,你姐姐們無一人敢嫁到漳州來,你倒是好,嫁也就嫁了,橫豎是個沒出息的,數日不見,你膽子倒是大了些,居然敢給我往蒼梧清廬跑。”

聽到這裡,雲拂總算是明白了,丫的,坑爹貨,居然是聞人玦惹來的桃花,連累到她身上來了。不過她之前和這個女人見過?雲拂心思一轉,大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生前要嫁往漳州時,這凶悍的美人前來威脅了一番,卻不想那姑娘驚嚇過度,加上身體不好在出嫁的路上便病死了。

她重生到這具身體時哪裡知曉這些事情,不小心跑了次蒼梧清廬罷了。

“你喜歡聞人玦?”雲拂突然開口說道。

“你胡說什麼。”那美人被戳破心思,失聲否決道,見左右都沒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似乎有什麼忌憚。

那美人惱羞成怒,拿起鞭子作勢就要抽打雲拂,雲拂原本便一直坐在地上,被潑了一身冷水,全身凍到不行,見她這般凶悍,一個不爽便要動手,頓時臉色也不好了,偏身閃躲過去,冷笑道:“你抓我來,聞人玦想必也是知曉的,傷了我,你如何跟他交代?”

那美人見她閃躲過去,鞭子抽空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見雲拂居然敢反抗,頓時越發的憤怒,拿起鞭子便繼續抽起來。

她的鞭法受人指點過,很是不凡。事已至此,雲拂哪裡還敢藏拙,雙手靈巧地掙%e8%84%b1出繩索,翻身起來,躲到屏風之後,目光一冷,素手已經扣住了三枚金針。

那美人抽鞭過來,雲拂的金針已經泛起了寒光,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疾聲:“主子,有人追蹤過來了。”

那美人大吃一驚,也顧不上抽打雲拂,收起了鞭子,出了房門,吩咐左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