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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醫女 彼岸雪 4297 字 1個月前

羌公主說會儘快舉行大婚儀式。”

柳祁瀟聞言,麵色一動,不置可否。過了片刻,他才看向軒轅楚清道:“等到大婚之日,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要麻煩公主幫忙,現在預先給王爺說一聲。”

軒轅楚清也沒說彆的,隻是道:“可否同國家利益有關?”

“並無,”柳祁瀟神情肅然,“隻是個人私事。”

“那就好。”軒轅楚清點了下頭,然後便施施然走了。

十日之後。

這一天是若羌公主同大齊鄭王大婚,阻奴人自然是恨之入骨,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暫且先調兵遣將,做好防禦之事。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用聯姻之法拉攏若羌,但是不知為何,那若羌公主就是看不上他們派來聯姻的男子,總是嫌棄他們長得不好看。

卻說在這若羌京都,處處都有他們埋伏的眼線。而那些眼線的目的,自然是監督若羌公主和大齊鄭王的行蹤了。

街頭已是一片人聲鼎沸,人山人海,道路擠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想一睹大齊鄭王的卓絕風姿,想看看究竟是何等無雙的男子,才能入得了公主的眼。

迎%e4%ba%b2花車緩緩行來,看熱鬨的百姓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

那花車被裝扮得極為奪目鮮豔,外麵繁花似錦,朵朵綻放,煥發出陣陣迷人的幽香。朱輪華蓋,做工精良,兩邊的窗並沒有車簾遮擋。裡麵坐著軒轅楚清和公主二人。後麵跟著送%e4%ba%b2嬤嬤,宮中女官,大內侍衛等等眾多人,場麵極為熱鬨喧囂。

柳傾歌此時正在街頭看熱鬨。她不出意外的在今日被放了出來,心頭雖然還有些忐忑,但是公主把原因跟她一說,她就立即明白過來了。原來柳祁瀟私自去尋了公主,告訴公主他曾和這宮裡的一個侍女偶遇,那侍女長得極像他的心愛之人。希望公主在今日大婚之際,能成人之美,把那侍女給了他,好一解他這麼長時間的相思。公主一聽,見柳祁瀟是鄭王心腹不好得罪,其次也自然樂意做月老,於是便爽快的答應下來。所以,柳傾歌這才終於擺%e8%84%b1了那臟兮兮的跑馬場,成功的逃離此地。

她逃出來的第一件事,正是去找柳祁瀟,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瞿進光告訴她,柳祁瀟現在正忙著王爺大婚事宜,沒空見她。柳傾歌聽了之後,雖然內心深處有些怏怏不樂,但還是理解他,於是便道:“那哥哥就去忙罷,傾歌去街頭看公主大婚去。”

瞿進光又囑咐了她幾句,這才放她去了。

人群一見公主和駙馬,頓時開始歡呼起來。柳傾歌躲在人群裡,也朝著那邊望過去,不過隻能看個大概,具體的還是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箭光劃過空中,帶著噬人催命的力道,筆直地朝著花車衝過去。就在大部分人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之時,已經有人開始叫了出來,聲音很大。

“啊,公主!公主倒下了!”

“究竟是誰啊,居然敢行刺公主?”

“瞧那刺客的穿著打扮,好像是阻奴人!”

“沒錯,阻奴人,是阻奴人!”

那刺客身形很快,行蹤詭譎,在房頂處來回幾個跳躍,就開始漸漸甩開後麵追蹤而來的若羌宮廷侍衛。他像是故逗他們一般,總在他們不遠不近處出現,幾乎快把那些侍衛給氣瘋了。忽然,那刺客的身影消失在了一處商業區,很快就看不見了。

侍衛們頓時下令將這周邊包圍起來,一間一間搜查。

結果在某個客棧的某個房間裡,侍衛們終於找到了那刺客遺落在房間裡的弓箭,經查看,和殺死公主的那箭一模一樣。

這房間裡原本正是住著一個阻奴眼線,他當時也出去看公主大婚去了,不知曉這弓箭是如何跑到他房間的。一見這情況,頓時就不敢回房間了。而根據這客棧老板所形容,這房間的租客正是阻奴人無疑。

柳傾歌是在這天傍晚見到柳祁瀟的。當時,柳祁瀟剛剛同鄭王、瞿進光一道從若羌國王那裡回來。回到大齊營帳那裡,柳祁瀟這才一把攥住了柳傾歌的手,把她拉向自己的懷裡坐著,聲音像是浸透了冰霜般嚴寒:“你是怎麼回事?不老老實實在家待著,跑來做什麼?戰場之事豈是兒戲,你若是出了什麼事,那我該……”說到這裡之時,他忽然住了口,清眸裡全是一片關切責備之意。

柳傾歌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略顯銳色的眼睛:“哥哥,傾歌隻是不放心你,這才偷偷跟來的。”

“有什麼不放心的?”柳祁瀟伸出指尖抬起了她精巧的下頜,迫使她和他對視,“在你心裡,我就那麼不令人放心麼?”

“不是,就是太令人放心了,傾歌才覺得恐懼。”柳傾歌不知該如何向他表述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個夢以及內心的洶湧的情感,急得眼淚差點兒淌下來。

柳祁瀟見她著急得要命卻又說不出話來,不由得心頭一軟,他%e5%90%bb了%e5%90%bb她的急速眨動的眼睫,輕聲道:“下次,不要不和我商量就隨意行動,記住了麼?”

柳傾歌喉間一哽,隻覺得這些天所受到的艱難困苦都不算什麼了,情不自禁的摟住他的脖頸,將臉深深地埋入他的%e8%83%b8膛,感受那已經許久都不曾感受到的熟悉溫度。

柳祁瀟見她不語,於是便輕輕拍在她的脊背上,柔聲安慰:“沒事兒了,我們現在都好好兒的。從現在起,你一刻不能離了我的視線,不能私自行動。”

柳傾歌乖乖攬住他的腰身,點頭應道:“是。傾歌也不想離開哥哥。”她忽然憶起一事來,於是便悄悄湊在柳祁瀟耳邊道:“哥哥,若羌公主之死,是你做的罷?”

柳祁瀟聞言,眸光一閃:“你不讚同麼?”

“讚同,”柳傾歌壓低聲音道,“若是傾歌麵臨那個情況,也會毫不猶豫那麼做的。因為同公主聯姻,並不能很好的調動若羌的軍隊。隻有讓若羌和阻奴染上國仇家恨,讓若羌以為他們的公主是被阻奴人殺的,若羌軍民才會齊心協力團結起來,幫助大齊擊敗阻奴。”

這就是所謂的“姻%e4%ba%b2之盟,永遠比不上切膚之痛”。

柳祁瀟輕柔的將她額前的一綹劉海兒擼開,眸色複雜難辨:“你不會怨我心狠罷?記得我當初殺了雲初陽,你還很不能理解,跟我鬨起了冷戰。”

“這都啥時候的事了,哥哥還記著呢,”柳傾歌澀澀一笑,“傾歌現在不會怨了。因為有些事背後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了我們事先的預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考慮,有些行動雖不情願但卻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做。”

柳祁瀟輕聲歎息:“你能理解就好。”語畢,他袖子一動,瞬間便有一個冰涼玉潤之物現在了他掌心:“來,我給你戴上。”

柳傾歌瞪大眼睛一瞧,這正是那個柳祁瀟送她的鐲子,後來被她送給了公主用來報信。她眼眶一熱,頓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哥哥,這……這鐲子你是如何拿回來的?”

柳祁瀟將鐲子攏入柳傾歌的五指,慢慢往上推過去,口中道:“此事我拜托給了鄭王。在我一箭射.向公主之後,鄭王趁著混亂將鐲子從公主手腕上褪下,塞入自己袖中。對於外界隻說是由於當時情況過於混亂,所以公主的鐲子不慎遺失。”

原來是這麼回事。柳傾歌看著那鐲子逐漸回到自己手腕之上,心不由自主的一下子踏實下來。她回想起自己和公主做的那一場荒唐的交易,不由得看向柳祁瀟詢問道:“哥哥,你當時送與傾歌的那個錦囊,說是在十萬火急之時方可拆開。可傾歌拆開之後,卻發現裡麵是春.藥。傾歌原本不曉其意,後來聯想至聯姻上頭,方才通竅,這才把春.藥獻給了公主。哥哥你真是有先見之明啊,這麼久遠的事情當時就猜到了!”

柳祁瀟在柳傾歌說“春.藥”二字之時,眉心就細不可察的一沉,等到柳傾歌說完之後,他才勉強一笑:“我哪裡有這麼神,隻不過是碰巧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柳傾歌又纏著柳祁瀟說了會兒話,便感到困意襲來,這些日子她也的確是累得不行了。柳祁瀟將她放置於榻上,仔細給她搭了薄被,這才慢慢踱步出了營帳。

有一軍士見到柳祁瀟出來了,忙道:“公子有何吩咐?”

柳祁瀟略一沉%e5%90%9f,便道:“有勞小哥幫我把柳侍郎找來,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柳祁澤沒多大會兒便趕來了,他想必是一路跑過來的,渾身直冒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大哥,你……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兒?聽說傾歌來了……來讓我……讓我見見……”

柳祁瀟伸手一攔,似笑非笑的挑著%e5%94%87角道:“傾歌已經睡了,見麵有的是機會,不著急。倒是有一事,我想請你給我解釋解釋。”

柳祁澤掏出帕子在額前胡亂擦了一氣:“什麼事?”

“就在你快武舉考試的那段時間。你經常去了城郊練習騎射,間或也帶傾歌去。我忙於生意之事,於是便委托你幫我從和善堂帶一個錦囊來,你可記得此事?”柳祁瀟不疾不徐的開口道,麵色一派雲淡風輕。

柳祁澤一聽這話就知道壞事了,不過他仍舊是強顏歡笑,裝傻充愣:“記得啊。怎麼了?”

“那錦囊裡有一個藥包,裡麵裝的是迷[yào],是我事先在和善堂配好的裝了起來。當時是忘了拿,所以後來才讓你去拿。由於傾歌那些日子要去尋找生身父母,我擔心她會受到壞人傷害,於是便事先配好迷[yào],裝在錦囊裡讓她帶著。可傾歌卻跟我說,那裡麵裝的居然是春.藥!這是怎麼回事?”

柳祁澤見隱瞞不過,隻得交代道:“大哥,我本來是想原封不動的將那錦囊取來的。後來傾歌跟我說,說她喜歡大哥你,又說大哥拒絕了她。我看她這麼傷心,自己心裡也就不好受,於是便想著幫幫她。那天我把傾歌送回家之後,給手上了藥,然後就出門給大哥取錦囊去了。我當時並不知道這裡麵裝的是什麼,正好在街頭碰到一個遊方術士,便把錦囊打開向他詢問。他說這裡麵裝的是迷[yào]。我就猜,是不是大哥也對傾歌有意,便想著用迷[yào]迷倒傾歌,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呢?我就琢磨,與其用迷[yào],還不如用春.藥來得快,來得實在,於是我就拜托了那遊方術士,要他給我配了一袋春.藥放了進去,然後又原封不動的收好。”

柳祁瀟聽完了這一席話,簡直不知道該對柳祁澤說些什麼好了。好在這春.藥歪打正著,倒是對柳傾歌的逃出起了重大作用。怪不得當時鄭王軒轅楚清從公主殿出來的時候,表情那麼詭異。原來,不僅他帶了一份春.藥去,連那位公主也同樣準備了春.藥。這雙管齊下,難怪他稍微有些吃不消了。柳祁瀟收回思緒,表情幾經變化,終於緩緩道:“你不是喜歡她麼,為何還要幫我?”

柳祁澤語氣一下子低沉了:“雖然我愛她,但是……她終究愛的是你。”

戰爭

由於公主意外身故,整個若羌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