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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醫女 彼岸雪 4296 字 1個月前

“這是好事啊,”柳傾歌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方才看到他那猶如被人揍了一拳的樣子還以為公主不答應呢,“你應該開心才是。”

古黎勉強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那笑容像哭。

柳傾歌見他這般,於是便壓低聲音道:“相信我,你和公主的關係必須要結束。越拖下去,對你越是不利。有可能你現在還不能理解我的話,但是你有朝一日終會明白的。”

古黎渾身一震:“真的麼?”

其實柳傾歌此言安慰的成分多,她有些不忍看眼前少年期待的目光,重重地點了點頭,篤定道:“是。”

古黎的心情似乎也稍稍好些了,他看向柳傾歌道:“你不是要對公主說什麼重要的事麼?公主讓你進去。”

柳傾歌忙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後便不緊不慢的邁步走了進去。

進去了之後,柳傾歌覺得自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地上鋪著波斯印花地毯,一直綿延至主位那裡。周圍的一切器物基本上都是金閃閃明晃晃,瑪瑙瓶裡花朵盛放,飄來陣陣幽香。重重幔帳之內,端坐著一個女子,影影綽綽瞧不清相貌如何。

柳傾歌不知他們這裡的禮節是什麼,於是便站在原地,乾巴巴的道:“參見公主。”

那若羌公主慢啟朱%e5%94%87,從聲音裡也窺不出什麼喜怒:“你就是上次被我們救下的那個女孩麼?來,抬起頭,我看看。”

柳傾歌按照她說的做了,心裡卻在嘀咕:這麼多幔帳擋著,這位公主到底能看得見個啥啊?

好一會兒那裡頭都沒什麼動靜,公主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柳傾歌想出言詢問的時候,公主忽然發話了:“倒是長得不錯。你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民女有一物,想要呈給公主。”

“拿來看看。”

柳傾歌恭敬地呈過去一個藥包,這正是從柳祁瀟給她的那個錦囊裡拿出來的。

公主打開,卻是不認得,不由得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助興之藥。”

公主眼光一轉,語氣犀利了幾分:“你將此物呈給我,究竟有何意圖?”

柳傾歌跪下:“懇請公主赦民女妄言之罪,民女才敢說。”

公主愈發來了興趣,點頭:“你說。”

“民女曾聽下人嘴碎閒言,公主愛慕大齊鄭王,所以民女便準備來助公主一臂之力。”

公主半晌沒吭聲,氣氛很是寂靜。就在柳傾歌緊張得掌心直冒汗之時,公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格外爽朗:“好!不錯不錯!我當時真是沒有看錯你,果然能為我所用!”她一邊說,一邊從那重重幔帳裡走了出來。

柳傾歌心道:誰為誰所用還不一定呢。但是她表麵上卻是絲毫看不出任何紕漏:“多謝公主誇獎。”

公主收了笑,神情忽然有些神往起來:“我第一次見到那樣的男子,就像是最鋒利的寶劍一般,渾身透著凜然的殺氣。我平常見到的男子都是唯唯諾諾的,他們一點都沒有那種昂揚不屈的氣概。……就算是不能和他成為夫妻,那麼有一夜的露水姻緣也是好的。”

柳傾歌聽得瞠目結%e8%88%8c,這這這,這西北遊牧民族的女子還真是奔放!她大著膽子,輕聲問了一句:“公主對鄭王的心意,鄭王明曉麼?”

公主神色有些黯然:“我絕對不能和他說,萬一他拒絕的話,那我和他連一夜露水姻緣的機會都沒有了。”

柳傾歌覺得自己徹底被這公主給打敗了:“請公主放心,若是有此物在手,鄭王定會……”說到這裡之時,柳傾歌猛地掐住了話頭,她有點兒說不出口了。剩下的話語實在是太那個啥了,她畢竟沒出閣,還是標準的黃花大閨女一枚。——若是能就此促成大齊和若羌的聯姻,那可真是大功一件啊。這若羌原本一直有向阻奴靠攏的趨勢,若是通過聯姻把若羌拉為盟友,實在是省卻了許多事,對大齊有百利而無一害。

公主聽了柳傾歌的話之後,不由得抿嘴偷笑起來。她褪下手腕上的一個翡翠鐲子,遞給柳傾歌:“這是賞你的。”

柳傾歌伸手接過來,微微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公主贈民女一翡翠鐲子,那民女也贈公主一物罷。”

公主笑著扶起柳傾歌:“什麼?”

柳傾歌也褪下手腕的鐲子,呈了上去。這是柳祁瀟送給她的,然而此時卻不得不忍痛割愛。

公主接過細細一瞧,不由得讚道:“此物確為上品,一定很貴重罷。”

“隻要公主喜歡就好。”柳傾歌見公主把鐲子戴上了手腕,不由得心神安定,今晚的任務也算是徹底完成了:“那就叨擾公主了,公主早些安歇。”

公主的心思顯然已經飄向了彆處,隨意揮揮手道:“去罷。”

柳傾歌暗中腹誹:這公主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幫了她那麼一個大忙,她最起碼應該把自己的生活條件改善一下啊。真是!一想到自己還要回到那個木棚子裡麵睡覺,柳傾歌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次日。

鄭王軒轅楚清和柳祁瀟、瞿進光又來到若羌公主這裡,前來勸說其同大齊聯合起來進攻阻奴。若羌國王已經年老,所以大部分事務目前還是公主在處理,國王隻負責少數事務。昨日一番徹談收效不大,但是還是必須繼續勸說,畢竟像阻奴那種馬背上的民族,民風剽悍,騎術精湛,對抗起來頗有難度。若是能把若羌結為盟友,那實在是能減少很多壓力。

公主一如昨日那般,性格張揚,倒也是個潑實大膽的女子。

柳祁瀟和公主見了禮之後,他清潤的眸光一掃,瞳孔驟然縮緊。——這個鐲子,他最是熟悉不過!傾歌的鐲子,為何會出現在公主的手腕上?!難道,傾歌也悄悄隨軍了麼?……這個念頭一出現在他腦海裡,他頓時心臟一抽,纖長有力的五指大力的收攏起來。

這丫頭!等到他找到她之後,他肯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但是此時,他必須不動聲色,不能露出任何馬腳。他若是一旦穩不住,就有可能給傾歌帶來危險,畢竟傾歌現在還在公主手裡。他必須要想個萬全之策。

正在柳祁瀟默默沉思之時,忽然軒轅楚清開了口:“祁瀟哥哥,你和瞿尚書先出去罷,公主有話要和我私談。”

“是。”柳祁瀟於是便和瞿進光一道離開了公主殿,隻在外麵待著。

瞿進光出來之後,看了一眼柳祁瀟,目光頗為複雜:“柳公子,你可知為何老夫會選擇站在鄭王這一邊?”

柳祁瀟麵色恭敬,略一頷首:“瞿尚書愛女心切,應該是因為傾歌的緣故罷。”

“沒錯,你是雪兒心之所愛,而老夫又是她的%e4%ba%b2爹,老夫不願意見她為難。正好在此時,廢太子退出了太子之位的爭奪戰,言談舉止間像是看淡了一切般,所以老夫徹底放下心來。——廢太子頂多會落得個一輩子□□的結局,而老夫……準備這一戰一完就請辭卸甲。”

柳祁瀟聽後,半晌默默不語。過了會兒,他才道:“瞿尚書此舉,極為明智。不瞞您,在下也準備此戰一完就帶著傾歌離開青城,從此神仙眷侶,安穩度日。”

瞿進光讚同的點了下頭:“不錯,傾歌托付給你,老夫也很是放心。……有一句老話說得好,‘狡兔死,走狗烹’。新皇初立之日,也正是老臣請辭之時。”

柳祁瀟頷首應是。他此刻心裡卻在飛快的活動,該怎麼安全地把傾歌給救出呢?

鄭王進殿好一陣子了都還沒出來。柳祁瀟和瞿進光自然明白他為何沒出來,二人麵色如常,談論自若,並未見絲毫不悅之態。因為就在昨日勸說若羌公主無功而返之後,瞿進光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為今之計,不如聯姻。”

軒轅楚清皺了皺眉,略顯蒼白的麵容上現出一抹銳色:“若是那公主對本王無意,該如何是好?若是趕鴨子上架的話,也顯得我泱泱大齊太沒底氣了。”

“世上有一種藥,可以順利實施這個計劃,無關乎公主的意願。”柳祁瀟端坐於椅,眉目清和,然而吐出的話語卻像是浸了寒冰一般,那麼凜冽。

軒轅楚清了然的挑了挑眉,麵上現出一抹玩味之色:“祁瀟哥哥是指,春.藥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瞿進光開口道:“柳公子此言不錯,用藥之後,對於我們大齊和若羌聯姻可是大為有利。”

柳祁瀟適時提出:“在下曾聞得西北邊塞女子性情奔放,並非中原女子那般從一而終、性格剛烈。若是王爺和公主一晌貪歡,最後公主還是不願意成婚,那該如何是好?”

軒轅楚清%e5%94%87角勾起了一絲勢在必行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卻是極冷:“祁瀟哥哥難道是在懷疑本王的能力麼?你大可放心,公主若是跟了本王過一夜,本王保證她會死心塌地的。”

柳祁瀟聞言,隻是輕聲笑了一笑,並未多說。

倒是瞿進光思索了片刻,道:“有的時候聯姻起到的作用並不大,若羌派出的軍隊也不一定能幫到我們什麼,所以依老臣之見……”

柳祁瀟眸色一沉,他瞬間就明白了瞿進光的意思,不過他並沒有點破。

軒轅楚清聞言卻是眼前一亮,麵上現出了陰惻惻的笑意來:“本王懂了,瞿大人,你這個方法可是頗為毒辣啊。”

瞿進光立即屈膝跪下:“老臣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大齊著想,即使被後世之人罵心腸歹毒也在所不辭。”

軒轅楚清走過去%e4%ba%b2手扶起了他,眸光真摯:“此番征討阻奴,瞿尚書肯拋棄個人恩怨同本王出征,本王表麵沒說,心頭一直感念不儘。請尚書大人放心,此計雖然毒辣,但是卻為製勝之道。若是史書記載,那本王陪您一道甘願被後人辱罵。”

瞿進光聞言,微微垂了眼,隻道:“謝王爺厚愛。”

軒轅楚清側過臉看向柳祁瀟:“此計,還需要祁瀟哥哥幫我完善,可好?”

柳祁瀟神色清淡,眸光流轉,聞言便道:“好。”

軒轅楚清這才鬆了口氣,麵色明顯輕鬆起來。他將自己的手展開,仔細地盯著上麵細微的紋理,口中一字一句的道:“姻%e4%ba%b2之盟,永遠也比不上切膚之痛。”

他不會為自己所作所為後悔,絕對不會。

謎底

軒轅楚清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儘了。他狀態還不錯,隻是在經過柳祁瀟身邊的時候,低聲問了一句:“祁瀟哥哥,你開的劑量……真的沒問題麼?”

柳祁瀟麵色如玉,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有度:“在下保證,這劑量絕對沒有問題。”

“那為何……”軒轅楚清說到這裡的時候,很是有些難以啟齒,“反正總而言之,我還是覺得這劑量不對。”

柳祁瀟一雙清眸微微一閃:“王爺可是懷疑在下的醫術麼?”

“本王不是此意,”軒轅楚清皺皺眉,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隻得化作一聲輕笑,“不過,本王的任務完成了。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