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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醫女 彼岸雪 4315 字 1個月前

來,一伸手就掐向了她的脖頸。

柳傾歌乾裂的%e5%94%87一開一合:“無意冒犯,隻求救命!”

那人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還在發愣中。就在這時,那個頭先的女子勒住馬停了下來,英氣勃勃的麵容上現出一抹爽朗的笑意:“這姑娘膽子夠大,我就欣賞這種性格!你們把她帶回宮去罷!”

左右的人都停了下來,紛紛下馬,齊聲應道:“是,公主!”

——公主?該不會是若羌公主吧?!柳傾歌隱約感到有甘泉被灌入嘴中,她頓時什麼都不顧了,隻顧得上大口大口的吞咽。喝足之後,她忽感神思倦怠,於是就那麼昏睡過去了。……那若羌公主性子不錯,很是爽快,應該不會有什麼壞心眼兒罷?就讓她睡一會兒,隻睡一會兒,實在是撐不住了……

等到柳傾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在一個封閉的小屋子裡,裡麵還有一大股奇奇怪怪的味道。說是封閉其實一點都不誇張,因為這裡麵黑洞洞的,隻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開著,上麵還架著幾根鐵條。

……這都是什麼鬼地方?陰森森的。

柳傾歌試探性地動了下`身子,沒想到她剛一動,從對麵就傳來一個人聲:“喂,你醒了?”

廢話,再睡下去就出問題了好嘛。柳傾歌活動了一下手腳,站起身來,透過那小窗戶透進來的光眯起眼看向說話那人:“你是?”

那人拍拍%e5%b1%81%e8%82%a1也站了起來,沒好氣的道:“我就是上次被你掀下馬的那個倒黴蛋。”

柳傾歌險些一個控製不住笑了,她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道:“不好意思啊,當時那隻是權宜之計,現在我正式給你道歉。”

“彆彆彆,”那人以為柳傾歌又要來什麼陰謀詭計,立即往後退了一大步,連連擺手,“我承擔不起,你的道歉還是你自己收著罷。”

柳傾歌見他這麼防備,也不在意:“我們為何會在這裡?”

“公主從今日起要開始接見大齊王爺眾人,沒空管你,所以就暫且先把你丟在了這房間裡,命我前來看顧著。”

柳傾歌一聽,頓時激動了起來,她一把攥住那人的胳膊,一疊聲的問道:“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帶我去見大齊鄭王?”

那人被柳傾歌這麼一攥,不由得唬了一跳,趕緊搖頭:“你彆開玩笑了!就憑我哪有機會見到此等貴客?”

柳傾歌的心一下子沉入穀底,那該怎麼辦?就算不能見到鄭王和哥哥他們,最起碼也要讓她見到公主啊?!可眼下這情景,無論是誰,以她的身份都是難以見到的。稍一思索,柳傾歌換了個話題:“公主有沒有交代,如果我醒過來該去哪裡?”

那人忙道:“公主說了,若是你醒了,就派你去跑馬場養馬。”

——跑、跑、跑馬場?!柳傾歌驚訝得瞪大雙眼,這公主什麼情況?為何要派她去什麼跑馬場?

然而不解歸不解,事情還是要照做。柳傾歌跟在那人身後,去了所謂的跑馬場。那裡很大,草地青青,周圍用結實的柵欄圈著,裡麵不時地傳來馬嘶人喊之聲。一排排的馬廄連著,外麵有好些個奴仆正在忙活著。

那人幫柳傾歌安排好一切之後,轉身便走。

柳傾歌忽然開口叫住他:“喂,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毫無征兆的笑了,一張年少青澀的麵容上帶著異域風情,顯得那麼純真:“名字很重要麼?”

柳傾歌“嘁”了一聲:“不說就算了。”

他摸不準柳傾歌是不是生氣了,於是便笑道:“我叫古黎。不知姑娘叫……”

柳傾歌略一頷首:“柳傾歌。”

他默念了幾遍,點點頭:“唔,是個好名字。——那個,柳傾歌,我會抽時間來看你的。”說完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柳傾歌%e5%94%87角抽了幾抽,抽時間?這家夥是國王嗎,居然都能忙成這樣?

沒容柳傾歌想太多,就有奴仆走過來,吩咐柳傾歌去給馬刷毛。

柳傾歌對伺候馬匹方麵可是半分經驗都無,她生怕那馬一個發飆把她踹飛,於是便隻得硬著頭皮詢問那個奴仆:“那啥……刷毛應該怎麼刷?”

那奴仆鄙夷的看了柳傾歌一眼,語氣頗為不屑:“你和古黎關係這麼好,還會不知道怎麼給馬刷毛?鬼才信。”

柳傾歌有些發愣:“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係麼?”

“那古黎原本不過也是跑馬場的一個窮小子,後來被公主看上了,成了公主身邊得力男寵。你和他這麼熟,你會不知道該怎麼養馬?”

——呃,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柳傾歌仔細一回想,不由得有些後怕。天哪,那她都乾了什麼?她把公主寵愛的男寵給絆下馬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找死麼?……不過好在那公主倒也是頗為灑%e8%84%b1之人,不計較這些小事情,不然的話,柳傾歌的腦袋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收回思緒,柳傾歌便一臉誠懇地道:“我真的不會養馬,你能教教我麼?”

“……”那奴仆徹底對柳傾歌無語了,他丟下一句:“隨我來。”

柳傾歌拿著大馬刷,一邊沾水一邊狀若無心般問道:“公主經常來這跑馬場麼?”

那奴仆忙著在馬槽裡放青草,聽聞此言瞥了柳傾歌一眼:“原先經常來,這幾日忙著召見彆國的王公貴族,估計不會來了。”

柳傾歌“哦”了一聲,有些失望的垂下眼。

這裡的監管看似鬆散,實則很是嚴密,柳傾歌原本想著是不是找個機會逃%e8%84%b1出去,後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所以,為今之計是必須見到公主本人,隻有這樣,她離開的機會才會大些。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好歹來個人啊!不管是王爺還是哥哥,或者是公主,哪怕是古黎都行!

如今陷入這種境地,真是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現實越是艱苦,柳傾歌就越要給自己找點樂子。不過這跑馬場一望無際,什麼樂子都沒有。

沒有樂子可找,那就回想一些甜蜜的過往罷,好打發時間。

柳傾歌想起她第一次和柳祁瀟接%e5%90%bb時,那叫一個心跳加速,麵紅耳赤,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後來分開的時候,哥哥還往她手心裡放了一個錦囊來著,說是等到她十萬火急的時候再打開……

——等等!錦囊!柳傾歌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怎麼這麼後知後覺?當時在荒漠的時候,那麼艱險那麼十萬火急的時候,她怎麼就沒想到要拆開錦囊呢?!

心念及此,柳傾歌避開那個奴仆,顫唞著手把貼身藏著的那錦囊拿了出來。她打開一看,又嗅了一嗅,頓時無語至極:這、這裡麵居然是春.藥!……哥哥給她這麼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不知老天爺是不是聽進去了柳傾歌的呐喊,在這天晚上,古黎就來了。

這跑馬場設有專門的供養馬人員住的地方,說白了不過是幾個木棚子而已,條件設施甚是簡陋。當時柳傾歌正在糾結這裡到底該怎麼洗澡的時候,她就聽到了敲門聲,打開一看,是古黎。

那個少年的表情顯然沒有白日裡那麼生動,隻是沉個臉,那雙深藍色的眼眸中明顯染上了一層陰鬱。

“怎麼了?”

“我不開心。”古黎坐了下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疲憊。

不知是不是錯覺,柳傾歌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他從%e8%83%b8腔裡傳來的一聲歎息,那般沉悶而……傷心。

“因為什麼緣故?”柳傾歌見他這般,自己也不由得嚴肅起來了。

“今晚我去服侍公主,她卻說……她已經厭棄了我,她如今喜歡上了大齊的鄭王。”古黎悶悶地說著。

柳傾歌感到自己麵部表情一下子有些抽筋,她連忙消化了這個消息,接著道:“那你是怎麼想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古黎抬起頭來,有些莫名其妙:“我怎麼想?什麼叫做我怎麼想?”

“難道你就想一輩子跟在公主身邊,也沒個名分?不是我說話直白,若羌駙馬不可能是你,將來的若羌國王也不可能是你。”

“我知道,但是……公主忽然對我冷淡下來,我接受不了……”

“這對你來講,未免不是一個好機會。”

古黎眨巴著那雙深藍色的眼睛:“什麼意思?”

“公主如今另有所愛,雖然表麵上說厭棄你,但心底對你還是有些愧疚之意的。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利用這愧疚之意,為你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通俗點來講,就是你去跟公主說,要她放你離開,從此以後給彼此在記憶裡留下一個好印象。”

古黎仍舊是有些猶豫:“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了,說放下也不是這麼容易的……而且,我想過上正常人的日子,安安分分娶一房媳婦兒,生個大胖小子……”

“打住!”柳傾歌立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不要忘了你曾經的身份,你畢竟和公主已有夫妻之實,我不認為公主希望自己曾經的枕邊人最終會摟著其他女子。”

古黎啞然,忽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柳傾歌見他不吭聲,於是便道:“你好好想想罷,若是等到公主真的和大齊聯姻之後,你隻怕會是駙馬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定會想方設法除掉你。而公主當時新婚燕爾,又豈會偏向你?所以你還不如明哲保身,早些逃離這牢籠方是正理。即使沒了家,沒了愛情,沒了女人,但你的命還在,自由還在。這已經夠了,不是嗎?”

古黎被柳傾歌說得有些動心了,他沉思了會兒道:“我要去找公主,我要告訴她我的決定。就算這輩子沒有妻子沒有孩子沒有家,我也想活著,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死。”

柳傾歌見自己勸說有效,心頭一喜,於是裝作不經意般順水推舟道:“那你能帶我去見公主麼?我也想見見公主,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

“什麼事?”古黎一下子來了興趣,“你是要幫我勸說公主,讓她答應我的要求麼?”

——呃,還真不是。柳傾歌肅容道:“你跟公主說此事之時,我萬萬不能在一旁幫腔,不然的話,公主要麼以為是我挑唆你的,要麼以為我和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古黎一下子明白過來,點頭應道:“那好,我帶你去見公主。”

謀劃

公主殿門口擺的有巨大的石象,栩栩如生;裡麵高簷圓頂,琉璃金瓦反射出月光幽朦的色澤。門口一溜兒侍衛,人人嚴陣以待,目不斜視。

古黎先行進去,柳傾歌在外麵候著。她一想起白天的時候,哥哥曾經到這裡來過,心情就控製不住一陣激動。

夜晚比白天還是要冷些,夜風頓起,月光微涼。柳傾歌站在外麵左等右等正等得不耐煩,忽然見古黎從裡麵走出來了。她盯著那個少年年輕青澀的麵龐,沉聲相問:“如何?”

古黎神情黯淡,那平素藍盈盈的眸光此時此刻也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光澤般:“公主她……她答應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