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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娘,生辰快樂。”

容挽歌點了點頭,淡笑道:“挽歌在此多謝兩位鬼差大人的祝福。”

“這兩朵菀枯花是閻君囑托我倆一定要送給容姑娘的生辰禮物。”

牛頭從墟鼎之中取出了裝放著菀枯花的雕花寒玉盒遞給容挽歌,一旁的馬麵微笑著開口解釋道:“菀枯花生長於冥界忘川河畔,乃是六界之中唯冥界獨有的花。由於此花朝開暮落,可謂是一日一菀枯,故此花即以菀枯為名。——這朝開而摘下的菀枯花有淨化罪業、洗筋伐髓之功效,暮落而摘下的菀枯花則有忘卻紅塵、淬煉魂體之功效。”

話音一落,容挽歌將那裝放著菀枯花的雕花寒玉盒輕輕地推回去給牛頭,再看向滿身血汙且渾身狼狽的緋顏一眼,淺笑道:“勞煩鬼差大人代挽歌多謝閻君的一番心意,至於這份禮物,你們全都給緋顏掌門用了吧!——挽歌與緋顏掌門總算相識一場,挽歌卻無法當眾為他彈奏挽歌以渡他亡魂,心裡著實是愧疚不安,且以這兩朵菀枯花聊表挽歌的一些歉意。”

“容掌門,你——”緋顏可謂吃驚不已。

“緋顏掌門,願你來世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容挽歌沒想要解釋什麼,隻是滿懷祝福地說道。

——有些事不必有理由,想做就這麼做了,一切不過唯心而已。

“多謝容掌門。”緋顏眼眶含淚,對容挽歌是滿懷的感激。

“容姑娘依舊如此菩薩心腸。”牛頭不由得微微一笑。“既是如此,我倆自當如實向閻君稟報容姑娘的意願。”

“有勞了。”

言罷,牛頭馬麵帶著緋顏憑空消失在大殿之內了。

對於緋顏到底是怎麼死的,又是被誰給害死的,這些容挽歌都是不會過問的,畢竟各界有各界的規矩,而冥界的規矩就是冥界中人不能介入陽間的事務,否則會亂了天道輪回、因果循環。

再說了,就算緋顏遭人殺害而與世長辭了,陽間自有法紀,也自有他人要擔負起尋找凶手並且將凶手繩之以法的責任,根本輪不到冥界中人來插手。

冥冥注定,天地六界,世間萬物,各司其職。

……

經過東方彧卿的驗屍結果,緋顏體內的骨頭、肉身、內臟全都被掏空,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且墟鼎也被拿走了。

各門派掌門皆認為此乃殺阡陌所為,霓千丈更是氣得拍案而起,滿臉的義憤填膺,然而自從太白一戰之後,緋顏已經將幻思鈴交給白子畫代為保管了,七殺殿已經沒有加害緋顏的動機了,而且殺阡陌若要殺一個人,勢必會大張旗鼓地讓天下人皆知,凶手是殺阡陌的可能性並不大。

接著,東方彧卿又表示緋顏的麵目比起恐懼而言,表現出來的更像是詫異,因為人在恐懼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可是緋顏不但沒有瞪大眼睛,反而皺著眉頭,這就說明了緋顏身死的時候,更多的是詫異,所以由此可以推斷,緋顏在臨死之前見到的凶手一定是他認識的,所以他並不感到害怕,而是疑惑那個人為什麼會殺他。

“既然此事發生在蜀山,蜀山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容挽歌至始至終一臉淡然地端坐在主位上,直到事情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表示。

“就憑你嗎?”霓千丈嗤笑一聲。“論口才,容掌門自是無人能敵的,但是若論修為,我可是有些擔心容掌門會反被滅口啊!”

容挽歌麵無波瀾,淡淡地啟%e5%94%87反擊道:“霓掌門言下之意是要代挽歌給諸位一個交代嗎?”

霓千丈頓時被噎得無語反駁,花千骨不由得低頭一個勁兒地憋笑。

“此事事關各派安危,長留自是不會坐視不管。”白子畫輕皺眉峰,其中暗藏微慍,忍不住挺身而出。“各位,不管事情的結果如何,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容挽歌微微一愣,頃刻後,嘴角微微上揚。

“那就有勞上仙了。”溫豐予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有人出頭了,那麼我們各位就靜候佳音了。”霓千丈特意加重了‘靜候佳音’這四字的語氣。

各門派掌門紛紛離去,而東方彧卿要回到蜀國向孟玄朗稟報緋顏一事,故而再與花千骨敘話一番之後,也相繼離去了。

……

蜀山後院,蓮花池。

白子畫與容挽歌一同坐在蓮花池邊,煦煦春風迎麵而來,吹出了陣陣幽微的蓮香,如隱形的蝴蝶攜著淡雅花香般翩然入畫。

“挽歌,你說找我有事,到底是為何事?”白子畫微微側頭,望向仿佛許久不見卻依舊瀟灑肆意的容挽歌,心裡似乎得到了慰藉般,之前一直縈在心間的焦躁與煎熬悄無聲息地褪去,隻餘下一片安靜寧和。

容挽歌一臉正色地看向白子畫,雙眸明澈清淨卻平淡如水,淡淡道:“我想跟你借憫生劍一用,順便想請你配合我演一場戲。”

“憫生劍?”白子畫不由得微挑劍眉,靜默了片刻,那雙沉靜深邃的黑眸仿佛已然洞悉一切般澄明,問:“是因為雲翳嗎?”

容挽歌神情微詫,反問:“你知道?”

白子畫點點頭,答道:“小骨曾告訴過我有關雲隱與雲翳的事情,加之緋顏掌門設宴那日,我曾去慰問雲隱,不經意地瞧見他的手上有傷,倒是沒有給予過多關注,如今聽你說要跟我借憫生劍一用,又見到了自我來到蜀山之後,隱約覺著你與‘雲隱’之間有諸多生分,思前想後,想必此雲隱已是非彼雲隱了,畢竟當初回到太白門的人隻有其中一個,另一個則被說是跳崖自儘、屍橫荒野了,若是雲隱在見到了雲翳的真麵目並且了解事情真相之後而放棄掙紮,雲翳趁機與他交換身份,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的。”

語罷,容挽歌輕笑著揶揄道:“吾友子畫簡直是分析得有理有據啊!”

“好說。”白子畫表麵上淡定,實則內心在暗自竊喜。

作者有話要說:

→菀枯花的‘菀枯’二字,讀音為yù kū,意為榮枯,又喻為榮辱、優劣等。【摘自百度百科】

→有木有覺得尊上萌萌噠2333333

→溫馨提示,下一章就是東方彧卿送給容挽歌的生辰禮物惹(*/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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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殺意來襲(小修)

夜色如水,弦月如鉤。

容挽歌尚未就寢,房裡也不燃燭火,一室昏黑冥暗,而她兀自坐在房裡的窗沿,素手執著書卷,借著窗外猶如霜雪般的月色,正低著頭認真就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頃刻間,一抹素淡的紫影勢若閃電地飛身而過,若有所感的容挽歌立即抬起眸來,仔細地聞著殘留著空氣中的一縷香氣,隻是這一縷香氣有點熟悉,讓容挽歌下意識地將書卷拋到床上去,而後雙腳踏著鬼魅的步法,循著香氣而尋去了。

一路循著香氣追趕,容挽歌來到了蜀山的後山之處。

後山占地頗大,夜來尤其寧謐。

一棵棵已有數百年或是數千年樹齡的參天大樹猶如崇山峻嶺般巍然屹立,深深地紮根在這一片土地遼闊的土地之中,隻要一看見這裡的每一棵樹,自當令容挽歌感到%e4%ba%b2切才是,奈何她是被那一縷熟悉的香氣引來此處的,——樹多了自然集成林,而樹林向來都是隱藏身影的最佳遮掩之處,看在此刻的容挽歌眼裡,無不是暗藏殺意,一個稍有不慎,後山成為她的葬身之所也不無可能。

容挽歌微微蹙攏著秀眉,一邊安靜地環顧著四周,仔細地感應著隱匿在林木間的氣息,一邊從墟鼎之中取出了那把通體透明的忘憂琴,一手將它抱在懷裡,一手作出了準備彈撥以應敵的手勢。

空氣中除了若有似無的香氣,容挽歌根本感應不到該人身在何處,就連該人引她來此是善意抑或是惡意,她也感應不出來,想來是該人的修為與實力定是遠在她之上了。

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容挽歌非常不喜歡。

為了避免該人突然對她出手而導致實力略遜的她會落於下風,容挽歌正要開始彈奏《誅心》,一片又一片攜著殺意襲來的葉子猝不及防地出現!

容挽歌忙不迭運起體內的真氣,再次施展出那一套鬼魅的步法,飄逸的身影迅速地在幾棵百年老槐樹之間東躲西閃的,卻還是因為一個閃避不及,被一片猶如化身劍刃般鋒利的葉子劃傷了她的左臉臉頰,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閣下還不現身嗎?”容挽歌抬手輕輕地摸了一摸稍稍刺痛的左臉頰,素淨如玉的容顏沒有絲毫表情,看了一眼沾在玉指上的血跡之後,隱含一絲慍色的水眸微微眯起,如是輕啟紅%e5%94%87問話。

一陣清脆宛如銀鈴般的笑聲,夾雜著無儘的冷意,聲聲傳入了容挽歌的耳裡。

隨著來者的現身,容挽歌稍微瞪大了雙眸,複又微微眯了起來,教人一時難辨眸中情緒。

——容挽歌沒有料到來者竟然會是夏紫薰!

夏紫薰穿著罩上白色外衫的雪青色長裙,一頭墨發僅用銀白色羽狀頭飾作為妝飾,容顏端的是清麗絕豔,舉手投足之間儘顯雍容高貴,隱約透著一絲孤傲的冷漠,隻是她在今夜望向她的神情比之昔日逐漸深濃的嫉妒與不甘,還多了一抹冰冷徹骨的殺意,直看得容挽歌不由得輕蹙秀眉,心中頓生一種不妙的預感。

為了拖延時間,容挽歌狀似疑惑不解地問道:“紫薰上仙因何對挽歌動了殺念?”

夏紫薰美眸半眯,冷冷一笑著回答道:“我想殺你就殺你,又何須什麼理由?”

容挽歌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卻在趁著彼此一問一答的間隙,趕緊密語傳音給白子畫——“子畫,紫薰上仙欲殺我,速速來後山營救!”

一收到容挽歌的密語傳音,身在廚房中正準備拿著一碟新鮮出爐的南瓜糕前往容挽歌住處的白子畫當即心下一慌,來不及尋思為何夏紫薰要殺容挽歌,也顧不得從墟鼎之中取出橫霜劍了,他不禁緊皺著斜飛入鬢的劍眉,當即淩空禦風,急匆匆地往後山飛去了。

“紫薰上仙特意等到挽歌的生辰之日才來殺挽歌?”容挽歌深深地凝視著夏紫薰,看著夏紫薰的臉色微變,紅%e5%94%87輕勾,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倘若真是如此,挽歌還真的不得不說紫薰上仙待挽歌可真好,不曉得挽歌是否殺了紫薰上仙的高堂,還是奪了紫薰上仙的夫婿?——見紫薰上仙這麼一副恨不得立即置挽歌於死地而後快的樣子,挽歌著實是惶恐不已啊!”

“廢話少說!”唯恐容挽歌在用緩兵之計而使得計劃生變,夏紫薰的美眸登時覆滿冰霜,渾身的氣勢陡然變得凜冽逼人,如是狠聲道:“納命來!”

“紫薰,住手!”正當夏紫薰意欲出手而容挽歌蓄勢待發之際,白子畫恰好趕到,並且偉岸挺拔的身姿有如一座巍峨雄偉的高山擋在了容挽歌的身前,替她擋住了刀槍劍戟的攻擊,容挽歌對此感到心中一暖,慢悠悠地收起了忘憂琴。

“子畫,請你讓開!”夏紫薰一看見清冷如舊的白子畫到來,思念之情暗自在心底猛烈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