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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現在的花千骨,容挽歌還是會忍不住反思,自己是否將花千骨護得太好了。

容挽歌停下腳步,幽幽地歎了口氣,而後仰頭淡看天邊雲卷雲舒,眼中平淡無波。

“還在生氣?”白子畫淡淡的嗓音驀地從身後傳來。

“才沒有。”容挽歌轉過身去看向白子畫,水眸透著一抹狡黠,笑問道:“子畫,你可有被剛才的我嚇到了?”

看著如許俏皮的容挽歌,白子畫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有一點,我不曾見你這般震怒。”

“這實在是一個兩個根本不讓人省心,尤其是那個東方彧卿——”一提及東方彧卿,容挽歌稍稍斂起笑容,臉色微沉,雙眸微微眯了起來。“此人心機深沉,卻是一直在佯裝憨厚老實,要不是看在我總是對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我一定會拚命地找他麻煩。”

“熟悉感?”白子畫心中一動,那種感覺有點酸,讓他瞬間感到很不好受。

容挽歌一邊朝著前方的晏然亭走去,一邊輕輕地皺著雙眉,語氣流露出一絲茫然,道:“是啊,我總感覺自己認識了他許久,可是我很確定自己不曾遇見他,——許是前世認識的故人吧,否則我不可能會突如其來地對一個陌生人感到%e4%ba%b2切的。”

白子畫皺了皺眉,他覺得他的心裡正充斥著一種近乎疼痛的酸楚,弄得他幾欲將容挽歌給攬入懷中。

走到了晏然亭,容挽歌隨意地挑了個桐木椅坐了下去,隻手撐著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懶洋洋地說道:“子畫,為我撫琴一曲,可好?”

“好。”隻見容挽歌一副似是困倦了的樣子,白子畫忙不迭地從墟鼎之中取出一張桐木琴,神色溫和地彈奏著曲子。

容挽歌微掀%e5%94%87角,隨著嫋嫋琴音,漸漸地潛入夢鄉。

朗日清風之下,晏然亭裡,一片歲月靜好。

……

一眠無夢。

容挽歌醒來之際,入目之處,暮色籠罩天地。

身邊已無友人,隻有一張桐木琴,還有一鼎小香爐。

容挽歌換一隻手撐著頭,鼻尖聞著龍涎香,舉止慵懶地輕撫琴弦,神色清和沉靜,眸光清波瀲灩,嘴角噙著一抹淺笑。

“睡得可好?”忽然之間,白子畫含笑的嗓音輕輕響起,容挽歌抬眸一看,隻見身著一襲白袍的白子畫依舊是不染纖塵的超塵%e8%84%b1俗,然而他的神情極儘柔和,溫潤如玉,令人如沐春風般感到%e4%ba%b2近,平添一絲人氣——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中拿著一碟還泛著些許騰騰熱氣的南瓜糕。

於是,一看到南瓜糕的容挽歌就這麼沒心沒肺地忽略了美色,也忘了回應白子畫的問題,就隻差沒馬上撲上去啃下那碟南瓜糕了。

白子畫見狀也不惱,隻是微微一笑,一邊走到晏然亭內,一邊將那碟堆成小山狀的南瓜糕擺到容挽歌的麵前去。

容挽歌直勾勾地看著南瓜糕,喉嚨處一直在猛咽口水,直看得白子畫好笑不已,遂笑道:“吃吧,我特地給你準備的。”

“嚶嚶嚶嚶!”容挽歌淚眼汪汪地看著白子畫,萬分感動地假意嚶嚀一番,還對著白子畫燦然一笑,說:“子畫,你對我真好!”

白子畫的耳尖不禁微微泛起薄紅,神色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說:“食不言,寢不語。”

“好!”

容挽歌應了一聲,複又對著白子畫嘿嘿一笑,笑得不懷好意,卻又極其可愛,——直讓白子畫拿她沒轍。

夕陽西下,言語柔暖。

“子畫,你做的南瓜糕好好吃!”

“你喜歡就好。”

“子畫,你記得要在我生辰那天送我很多很多你%e4%ba%b2手做的南瓜糕!”

“你隻要南瓜糕嗎?”

“能收到你做的南瓜糕比收到其他禮物都好!”

“……你怎麼這麼沒要求?”

“你不懂!——我這叫作特立獨行、獨樹一幟!”

“我突然對特立獨行、獨樹一幟的定義感到迷茫不已……”

“哼!我不跟你玩兒了!”

“……”

……

經過一天的時間考慮之後,孟玄朗幡然大悟,決定以柴王府郡馬爺的身份修書給柴王,並且承諾會迎娶輕水。

在輕水的麵前,孟玄朗表示他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放下自己對花千骨的感情,不能馬上迎娶她為妻,並且希望她能給自己一段時間,讓他趁此時間完善自己,屆時他自會風光迎娶輕水入他孟家門。

本來以為這輩子都會守著這段無望的愛情過活了,卻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峰回路轉,簡直是讓輕水喜出望外,在聽了孟玄朗的話之後,也不在乎多等孟玄朗一段時間了,畢竟要放下一個人談何容易。

至於花千骨,經過一天的思考,她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是做錯了,當即約了孟玄朗出來,把一切的事情都說清楚,然後再到容挽歌的麵前認錯去。

容挽歌原是一個心軟又很護短的人,對於身為自己唯一的妹妹的花千骨向來是頗為疼愛的,既然花千骨是真心地來認錯了,她又怎會不原諒花千骨呢?

至此,昨日之事就此揭過了。

孟玄朗修書給柴王之後,眾人繼續按照白子畫的部署分頭行事,接下來就是要在沙場上應戰了。

……

周軍攻入蜀國邊境,一連攻下了三座城鎮,新皇孟玄聰一夜不眠,在東方彧卿毫無破綻的諫言之下,孟玄聰決定禦駕%e4%ba%b2征,以期能做個了結。

於是,孟玄朗等人一同前往沙場前線,白子畫與容挽歌則在暗處支援他們。

暗處裡,喬裝打扮的容挽歌眼尖地看見了躲在蜀軍中的一臉猙獰的雲翳,不由得淡淡一笑,再見得雲翳一看見憫生劍就露出一臉勢在必得的表情,笑意愈發深邃,其中自顯一抹諷意。

為了避免傷及無辜百姓,孟玄朗與孟玄聰持劍交手。

雲翳蒙上了臉,飛身前去加入戰鬥,輕水見孟玄朗占了下風,也加入了戰鬥,花千骨為了護著同門,也加入了戰鬥之中。

到了最後,單春秋也來攪局,為了奪取憫生劍,一掌殺死了孟玄聰。

眼看著單春秋就要得到了憫生劍,白子畫及時出手阻止,單春秋一見白子畫出現,自知在絕對實力麵前智取也是徒然,就趕忙逃離現場,雲翳在瞧見單春秋逃了之後也是如此。

憫生劍重回孟玄朗的手中,然而憫生劍乃是上古十方神器之一,它已經不適合作為蜀國王劍留在蜀國皇宮之中了,所以它就被孟玄朗交給白子畫代為保管了。

最後,現在的輕水與孟玄朗有婚約在身,已經不適合回到長留修仙了,——孟玄朗身負著蜀國皇帝的責任,而輕水即使回到了長留,也淌不過絕情池水。

“情之一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容挽歌溫柔地抱了抱輕水,揚%e5%94%87微微一笑,眼裡滿是誠摯的祝福,說:“小輕水,願你此生無悔恨。”

“師尊,謝謝你。”輕水眼眶溼潤,卻還是笑道。

——不管如何,倘若有一天她真的得以嫁與孟大哥,已是她這輩子最奢侈的幸福了。

……

憫生劍一事總算告一段落之後,距離容挽歌的生辰還有一段時日。

因著雲翳身在蜀山,容挽歌必須要回到蜀山坐鎮去,而白子畫打算趁此時日帶著花千骨體驗人間疾苦去,雙方相約三月初七再相會。

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東方彧卿,微微低著頭,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眼裡淨是等著觀賞一出好戲的情緒。

——他已經想好了要在三月初七那一天送什麼生辰禮物給容挽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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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容挽歌與東方彧卿在前世大有淵源XD

→對於被容挽歌忽略了美色一事,求白子畫的心理陰影麵積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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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緋顏身死(捉蟲)

三月七日,容挽歌的生辰之日。

“雲隱,你且隨我一起招待各門派掌門吧,畢竟這蜀山掌門之位,我遲早都是要交還予你的,不是?”昨日到來的賓客紛紛聚集在萬福宮大殿內,容挽歌一直是以這個理由將雲翳牽製在身邊,以便她暗中派人拯救被囚困在密室之中的雲隱。

容挽歌會任由雲翳替代雲隱的身份待在蜀山,不僅是為了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也是為了方便她在暗中找出雲翳匿藏雲隱的所在之處以及秘密派人到青州夢家去查探關於雲隱與雲翳之間的關聯。

是以,向來喜靜而不喜熱鬨的容挽歌會想要舉辦生辰宴的原因就在於她要讓雲翳在今天為了全權操辦她的生辰宴而忙得不可開交,然後她就可以派空林與空易到房裡的密室救出雲隱。

眼看著包括白子畫、花千骨與東方彧卿在內的所有的賓客都到齊了,怎麼空林與空易還未給她密語傳音呢?

“怎麼這緋顏掌門還沒來到大殿?”雲翳有意在容挽歌的麵前好好表現,是故當他一發現生辰宴即將開始了,而緋顏還未前來大殿,不由得佯裝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向其中一名太白弟子發問。

“我也不甚清楚。”那名太白弟子的臉色有著一絲茫然。

“許是緋顏掌門有事耽擱了也未可知。”容挽歌淡淡地朝著雲翳的方向瞥去一眼。“咱們且耐心等候吧。”

雲翳垂眸應道:“是。”

高堂之上,容挽歌一頭墨發高挽,隻彆了一支蓮花素銀簪子,姣好容顏略施粉黛,更是顯得殊麗,身著一襲繡有幾朵銀紅蓮花紋的素白色直裾式深衣,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曼妙身姿,腰間束著暗紅色綢帶,更是顯得纖纖柳腰不盈一握,加之表情冷淡、眼神漠然,隻是靜靜地負手而立,儘顯無限威儀風範,猶如一名聖潔而不可褻瀆的素衣神女。

然而,好似容挽歌這樣的一個本該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偏偏在待人接物方麵大方得體,可謂是進止雍容,讓旁人根本挑不出絲毫錯處來。

“啟稟掌門,雲隱師兄說他這輩子欠雲翳的東西太多了,所以這輩子隻有雲翳才可以讓他離開密室,空林與空易無功而返,還請掌門責罰!”在雲翳應聲的片刻之後,容挽歌收到了空林的密語傳音。

容挽歌微垂眼簾,幾不可聞地輕輕歎息,而後透過密語傳音對空林說道:“這是雲隱自己的決定,與你們並無乾係。——你們趕緊離開雲翳的房間,彆讓人發現你們在雲翳的房裡出沒。”

“是,掌門!”空林恭敬地應聲道。

頃刻間,容挽歌隱約聽見了熟悉的鐵鏈聲與銅鈴聲,就連周圍的空氣也無端端地透著一股陰冷,未待得容挽歌想到什麼之際,一名蜀山弟子跌跌撞撞地跑進大殿之內,臉色極其蒼白,如是驚恐道:“啟稟……啟稟掌門,廣……廣場上……有人……有人皮……從……從天而降……”

眾人驚愕不已,連忙跑到廣場去看個究竟。

大殿內逐漸空無一人,隻剩下容挽歌。

正當容挽歌也要前往廣場的時候,牛頭馬麵的身影赫然憑空出現在她的眼前,其身後還跟著一縷亡魂,容挽歌不由得微微一愣,那縷亡魂正是遲遲未來大殿的緋顏。

牛頭馬麵對著容挽歌微微頷首,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