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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正在思量著要不要通知白子畫,卻不曉得早已透過鏡子觀微到容挽歌一路持劍殺妖誅魔地來到七殺殿內的白子畫正朝著魔界趕了過來。

——夏紫薰本想趁著深夜來找容挽歌談話,隻是她還未找上容挽歌,就先看見容挽歌身著一襲黑衣離開了蜀山,再往魔界的方向趕去,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夏紫薰暗中跟著容挽歌,想要看看容挽歌到底往魔界去做什麼。

容挽歌不停地彈著《鎮邪》,眼見著七殺徒眾受儘了折磨與煎熬,她的眉目卻是一派冰冷無情,不再得見絲毫悲憫。

此時,一道淩厲而強悍的攻勢正朝著容挽歌襲來,容挽歌趕緊側身躲過,然而手上的動作並未有所停止,不禁抬眸一看,但見來者是一臉稍顯蒼白、渾身略微顫唞的殺阡陌站在七殺徒眾的麵前,狠狠地怒瞪著容挽歌。

“容挽歌,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到底在發什麼瘋?”殺阡陌暗自在內心表示要擁有這般冠絕天下的傾城容顏,早睡早起是必不可少的方法之一,可是這個該死的容挽歌居然在深夜時分來七殺大吵大鬨的,這是在故意讓他不得安生嗎?——啊,我的美貌啊……

“七殺聖君,你這番話說得好像挽歌曾經正常過似的。”容挽歌皮笑肉不笑。

殺阡陌、夏紫薰:“……”

“聖君,救命啊……”

“聖君,屬下好痛苦……”

“聖君,快殺了這個妖女……”

殺阡陌緊皺著劍眉,看著這些痛苦不堪的徒眾垂死掙紮的垂死掙紮、魂飛魄散的魂飛魄散,又聽著七殺殿外那些因為聽了此曲而嚎叫得淒厲的妖魔,自己卻愛莫能助,現在的他正以全身的內力來護著魂魄,才不至於像他們一樣狼狽地在地上痛苦翻滾。

“他們到底是怎麼惹了你?”正當殺阡陌要出手傷害容挽歌,他冷不防想起容挽歌是花千骨的姐姐,到底是忍了下來,又看見容挽歌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樣,殺阡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雖然他僅是在蜀山見過容挽歌一麵,但是他很清楚容挽歌就跟白子畫一樣都是心懷天下蒼生之人,能讓容挽歌突然大鬨七殺的,想必是最近發生了一些惹怒了容挽歌而他卻不知道的事情。

“近日來,凡是外出曆練的蜀山弟子,無一不遭受七殺魔徒的殘害。”容挽歌冷聲道:“按照不完全的統計,傷者已是過百之數,亡者已是逼近兩百之數了。”

聞言,殺阡陌滿目憤怒地瞪著七殺徒眾,冷笑道:“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去找蜀山的麻煩,你們都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吧?——今夜,你們最好祈禱你們會死在容挽歌的這首曲子之下,否則……你們不聽我話的賬,我會一筆一筆地慢慢跟你們算!”

單春秋和曠野天怨恨地死瞪著容挽歌,容挽歌無所畏懼地淡淡道:“還記得你們再次進犯我蜀山那一天,我對著天地發的毒誓嗎?——‘倘若七殺再來進犯我蜀山,就算要挽歌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挽歌也定要重挫七殺殿!——天地為證,容挽歌說到做到,若違此誓,便死無葬身之地!’你們不信我會履行誓言,所以今夜的我做給你們看了,敢問兩大護法可還滿意?”

“挽歌……”白子畫終於來到了七殺殿,再疾步地走到容挽歌的身邊。

容挽歌不予理會,彈琴的動作也不曾停頓半分,兀自繼續說話——

“如若兩大護法還不滿意,不妨再試試率領著七殺徒眾來殘害我蜀山弟子,我多的是祛邪類的曲子還沒登場!”容挽歌微揚%e5%94%87角淺笑,語聲是極儘溫柔婉轉。“既然這次是《鎮邪》,下次就是《卻邪》,再下次就是《摧邪》,可好?”

單春秋與曠野天不禁眼神一閃,一手《鎮邪》已經這麼厲害了,《卻邪》和《摧邪》豈不是愈加厲害了?——這下子,他們倒是真的有些畏懼容挽歌了。

白子畫赫然握住了容挽歌彈琴的素手,琴音戛然而止,漆黑而深邃的雙眸定定地凝望著容挽歌,隻見他淡淡一笑,語帶安撫地柔聲道:“我來了,挽歌,彆彈了。”

容挽歌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模樣,隻是她感受著白子畫厚實的手掌,心中沒來由地湧起一股酸澀,讓她不由得如此出言控訴,話語中竟是透著一絲委屈及撒嬌,道:“子畫,七殺魔徒殘害我蜀山弟子,當真是可惡極了!”

殺阡陌:“……”他怎麼會有一種女兒正在向爹爹告狀的感覺……

七殺徒眾:“……”這白子畫與容挽歌的關係非比尋常啊……

“嗯,他們當真是可惡極了。”白子畫心中有著對這樣的容挽歌而感到無奈,也有著對殘害蜀山弟子的七殺徒眾而感到震怒,隻不過麵上不顯分毫,反而是滿臉柔色地附和容挽歌。

頃刻間,單春秋眼眸一轉,趁著眾人不經意,就朝著容挽歌射去一根淬有洗髓散的細針,反應機敏的白子畫眼神一冷,忙不迭隻手摟著容挽歌閃到一邊去,而白子畫未能及時鬆開方才製止容挽歌彈琴的那隻手,於是就在那一瞬間,兩人的手指皆被琴弦給劃傷了,兩滴血頓時滴落到琴身之上,而後迅速地融合在一起,幻化成一絲微弱的暗紅光華沒入琴身之內,整個過程快得無人發現。

容挽歌驀地美目圓睜,其中有驚愕,更多的是愣怔。

在白子畫的懷裡,容挽歌的鼻尖縈繞著他的身上獨有的冷香,她頭一遭覺得,原來自己的身軀竟是這般嬌小,原來自己的力量竟是這般弱小,而白子畫就像是一座莊嚴巍峨的高山,替她阻擋著風霜雨雪與飛沙走石,——即使白子畫渾身的溫度是透著些許冰涼的,可是他的懷抱讓容挽歌感到分外溫暖,也讓她頭一遭覺得,原來自己可以成為被人保護的存在。

——師父青陽不是沒有保護過容挽歌,隻是他太神秘了,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更讓她萬分疑惑的是,他對她的態度有著一絲莫名的崇敬,讓她無法感受到最真實的他,也無法讓她對他徹底放心,所以她就是自己的保護者,就在她早已認定隻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的時候,白子畫的出現就像天光破曉的那一道曙光,讓她看見了光明。

“挽歌,你沒事吧?”耳邊傳來白子畫透著緊張又擔憂的悅耳嗓音,容挽歌茫然地抬起眸來對上了白子畫的目光,神情有些呆滯地答道:“我沒事。”

見容挽歌略顯呆滯的模樣,白子畫以為容挽歌尚未緩過神來,內心頓時燃起熊熊的怒火,他不由得黑眸一眯,冷冷地瞥向單春秋,身上隱隱透著一股殺氣。

“白子畫啊白子畫,想不到你為人冷冷清清的,竟會是那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人啊!”殺阡陌默默地站在一旁,一邊搖著一柄孔雀羽扇,一邊笑著說些風涼話。

“殺阡陌,管好你的下屬!”像是被殺阡陌戳穿了心思,白子畫的心中微亂,麵上依舊波瀾不驚地冷不丁向單春秋打出了一掌,單春秋避之不及,硬生生地受了這麼一掌,幾根肋骨就這麼被打斷了,一口豔紅的鮮血猛地了吐出來。

語畢,白子畫兀自摟著還未回過神來的容挽歌離開七殺殿了,而夏紫薰眼看著白子畫摟著容挽歌離去的背影,雙頰又添了幾行清淚。

作者有話要說:

╰( ̄▽ ̄)╭ 寫到這一章,我忽然覺得隻要是反派不管是有情感糾葛的還是沒有情感糾葛的,在對於推進兩大主角的感情變化上,那絕對是妥妥的神助攻!

(づ ̄3 ̄)づ 我一定會好好利用這些神助攻的!

╮(╯-╰)╭ 其實殺阡陌也是一個神助攻,雖然這個神助攻的腦回路不太跟尋常人相同,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看容挽歌的情根會不會因為這句話而給力了。

藥藥切克鬨小劇場——

七殺徒眾/(ㄒoㄒ)/~~:“聖君,偶萌與您所在的頻道不同,所以不能再伺候您了!”

殺阡陌(╰_╯)#:“滾泥萌麻痹的頻道!全都給勞資滾肥來!伺候走起!”§思§兔§在§線§閱§讀§

七殺徒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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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伊人涼薄

夜闌人靜,雲掩星月。

白子畫摟著容挽歌禦劍回到蜀山的途中,容挽歌則沒有絲毫違和感地任由白子畫摟著腰身,一邊感受著白子畫身上獨有的氣息與溫度,一邊再三回想著殺阡陌說出口的那句話,竟是久久不知作何言語,隻是一直癡癡地凝視著白子畫。

許是容挽歌的目光過於熾熱,白子畫覺得有些難為情,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冷聲問道:“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容挽歌下意識地如是回道:“因為吾友子畫英俊瀟灑豐神俊朗風華絕代啊!”

白子畫不由得麵色一紅,一邊微微彆過頭去不再看容挽歌,一邊趕忙轉移話題。

“七殺魔徒殘害蜀山弟子一事,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提及此事,容挽歌隨即恢複一臉正色,先是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這才開始回答道:“子畫,我是蜀山掌門,蜀山終歸是要由我這個掌門來守護。雖然長留與蜀山同氣連枝,守望相助原也是應該的,可是我與蜀山總不能一直靠你來威懾七殺殿,你也會有分身乏術的時候。再說了,平時你肩負著守護天下蒼生的責任已經夠辛苦的了,若是連仙界各門派的興亡都要仰仗你一人來守護,那麼天下還要這仙界來作甚?你之所以缺乏瀟灑自在,那是因為你將長留、仙界的責任全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並且過於看重這些責任,以至於你漸漸迷失其中而不自知,縱使你心明了世事興亡終有時,你終究是放不開也放不下。”

白子畫有著一瞬間的愣怔,心裡有些不甘,卻還是在再三琢磨容挽歌的言語之後,又問:“就如你這般所言,你隻身前往七殺報複又何嘗不是如此?”

“你我情況不同,如何相提並論?”聞言,容挽歌不禁搖頭失笑道:“我隻身前往七殺報複,自有我的諸多考量——第一,蜀山雖已重整,卻未完全恢複元氣,再加上近日以來折損的蜀山弟子,著實無謂再多添傷亡了;第二,魔界的入口分彆在極南、東南與西南三個方向,而七殺殿卻是地處極北,若是我率領一眾蜀山弟子貿然前往魔界,終歸容易引人注目了些,屆時恐怕還未抵達七殺殿前,便已全軍覆沒了;第三,殺阡陌的為人可以很無情,也可以很重情,對於他不在乎的人,那些人怎麼死都無所謂,而對於他在乎的人,即使是那些人所在乎的一切,他也會去在乎的,因為他在乎小骨,而我是小骨的姐姐,所以他絕對不會放任我被他的下屬殺死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在潛入了七殺殿之後再特意驚動殺阡陌的原因;第四,我是一直在以命守護著蜀山沒錯,我也不確定今夜的所作所為會否徹底震懾了七殺魔徒,甚至是從此不敢招惹有我執掌的蜀山,但是你可曾想過,若是蜀山弟子已經習慣了有這麼一個蜀山掌門一直以命守護著蜀山以及一眾弟子,當這個蜀山掌門忽然在某一天不想再當蜀山掌門了,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