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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巧笑倩兮的女子不過是一場幻夢罷了。

——無怪乎他們高山流水遇知音了。

一曲彈畢,容挽歌正欲將桐木琴收入墟鼎中,雙眸微閃,似是感應到了什麼,抬手憑空一抓,一封飛絮傳書頓時出現在她的手裡。

容挽歌不疾不徐地拆開那封信,映入眼簾的字跡皆為雲隱所書。

……

掌門垂鑒:

近來七殺魔徒甚是猖狂,頻頻殘害我蜀山外出曆練之弟子——受害弟子之中,傷者有半百之數,亡者則有過百之數。對此,雲隱與兩位長老已然命三千弟子好生待在蜀山,暫且不可外出曆練或尋仇。

然而,七殺魔徒滅我蜀山在先,後來又有掌門力挽狂瀾總算護住了蜀山,如今又曆經同門慘遭殘害一事,三千弟子怨怒不已、憤恨至極,誓要為受害弟子討回公道,全然無視雲隱與兩位長老之命,還望掌門收到此信之後能即時趕回蜀山主持大局。

雲隱敬稟。

……

閱罷,容挽歌微垂眼簾,極度平靜的麵容看不出絲毫情緒,隻見她默默地將桐木琴與那封信收入墟鼎之中。

“姐姐,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些什麼?”花千骨看著麵無表情的容挽歌,即使她是容挽歌的妹妹,她根本無法從容挽歌的平淡表情來猜測容挽歌的真實情緒。

容挽歌看向花千骨,清清淡淡的眼神直看得花千骨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她沒對花千骨說一些什麼,隻是對白子畫淡淡道:“蜀山弟子發生內訌,我得回去處理,麻煩子畫代為告知世尊,我要請個幾天假回到蜀山去,欠學生的課自會補回來的,也麻煩子畫代為轉告學生,請他們彆趁我不在的時候荒廢學習。”

聞得蜀山弟子發生內訌一事,白子畫眸中微訝,明明在經曆上次一戰之後,已然可見蜀山弟子是上下一心的了,怎會突然發生內訌?——不過出於對容挽歌的信任,白子畫倒是不疑有他,旋即點頭應道:“我會的。”

“謝了。”對著白子畫頷首致謝後,容挽歌自是對著花千骨一番叮囑。“小骨,你可不要成日隻曉得捧著《七絕譜》看,每天抽空練練劍或是彈彈琴也是極好的,知道了嗎?”

花千骨吐了吐%e8%88%8c頭,笑答道:“小骨知道了,姐姐不必擔心。”

對此,容挽歌隻是無奈地失笑,卻沒再看他們一眼,留下一句‘告辭’之後,兀自禦劍離去了。

“小骨,為師閉關去了。”白子畫神情微怔地目送容挽歌離去,心中難免有些失落,空空蕩蕩得連聽著細微而輕柔的風聲也讓他感到無從適應,性子原本就是冷清的他,居然因此忘了夏紫薰還未離去,微啟薄%e5%94%87,淡淡地說了這句話之後,也不待花千骨給予任何回應,徑自飄然離去了。

夏紫薰眼見容挽歌離去之後,那個溫和的白子畫變回昔日的冷清的白子畫,心中隻覺得淒楚悲苦之餘,妒火更是忍不住熊熊燃燒了起來,微微泛紅的美眸蓄滿了淚水,幾欲潸然而下。

——容挽歌,你何德何能讓子畫為你牽動心緒至此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

我畫畫男神就是這麼傲嬌悶騷(*/ω\*)

白子畫o( ̄ヘ ̄o#) :“我傲嬌悶騷我驕傲,我為自己把媳婦兒女票!”

【→_→為了押韻我也是拚了……】

對於我女神謎の情商,我隻想說……

我已經給我女神埋下了情根又給情根澆了水,然並卵,容挽歌的情根卻是呆萌屬性的,於是我隻想默默地替我男神點23333支蠟[蠟燭]

不過,離那一天真的不遠了,相信我【真誠臉】

至於白子畫會怎樣知道自己喜歡上容挽歌,這自然是笙簫默點醒的,以後或許會在番外提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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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大鬨七殺

兩天之後,容挽歌終是抵達蜀山了。

萬福宮大殿內,一襲素衣白衫的容挽歌端坐於高堂之上,三千弟子分為數列立於高堂之下,氣氛一陣凝重。

經由雲隱以及兩名長老的詳細講述之後,容挽歌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任憑是哪個人也看不透她到底是在作何感想,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容挽歌非但沒有生氣也沒有怨恨,反而早已經在腦海裡想著如何報複那些作死的七殺魔徒了。

在容挽歌動身前來長留參加仙劍大會之前,蜀山早已有一些弟子陸續外出曆練了,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可是在最近這幾天以來,經常會有許多受了傷的蜀山弟子回到蜀山來告知七殺魔徒正在大肆殘害蜀山弟子,隻要七殺魔徒一見著蜀山弟子的身影,當即二話不說地開始出手攻擊蜀山弟子了——修為較高的蜀山弟子尚能勉強地撿回一條命,並且回到蜀山來;至於修為較低的,幸運的就是身負重傷回到蜀山,倒黴的則是命喪當場、回天乏術。

蜀山突然遭遇此事,門內弟子上上下下皆是惶惶不安,若是沒有一個富有威信的人出麵安撫,否則任誰來也根本壓不住場子,所以此事已經不再是雲隱以及兩名長老可以做主得了的了,更加不是他們可以掌控得了的了,——在他們當即下令不許蜀山弟子外出曆練或找七殺魔徒尋仇之後,雲隱趕緊修書給容挽歌,盼望她能迅速地趕回蜀山來主持大局。

於是乎,按照雲隱連日來不完全統計的傷亡人數,不僅傷者已是過百之數,就連亡者已是逼近兩百之數了。

望著蜀山弟子群情憤恨的樣子,容挽歌緩緩地閉了閉眼,淡淡道:“你們全都先行退下吧,此事且待我細細思量。”

“掌門……”蜀山三千弟子恨不得將立即馬上將七殺魔徒生吞活剝,哪兒還能等得容挽歌慢慢思量對策?

容挽歌赫然睜開雙眸,眼神淩厲如刀劍,厲聲喝道:“退下!”

“是!”蜀山三千弟子隻得滿懷怨憤與不甘地離開大殿。

很快的,偌大的大殿隻剩下容挽歌一個人。

隻見那雙燦若星辰般的黑眸猶如是深潭之下看不見卻在翻騰的暗湧,似乎隱隱透著一抹決絕與瘋狂,又見她微微勾起紅%e5%94%87,淺笑著呢喃道:“七殺,你們準備好了嗎?——我要來找你們玩了喲!”

……-_-!思-_-!兔-_-!網-_-!

是夜,墨色深濃,蒼茫淋漓。

一道纖瘦而敏捷的黑色身影頓時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魔界裡,他所路過之處,悄然地收割了一個又一個妖魔的性命,動作甚是乾脆利落,不帶絲毫猶豫。

直到他來到了七殺境內,他已然殺了過百之數的妖魔。

這時候,一直低垂著頭的他驟然抬起頭來,那人分明就是容挽歌。

隻見容挽歌青絲高挽,姣好的麵容依舊素淨清絕,神色依舊毫無起伏,她身著一襲黑衣,手持著一把泛著熒熒銀光的木劍,即使劍身染上了血腥,劍氣也依舊浩然清正,襯得容挽歌愈加氣勢凜然而不可輕犯。

——容挽歌手中的木劍名為扶桑,乃是冥界帝君閻君特意於容挽歌十六歲生辰之際囑托牛頭馬麵送給她的生辰禮物。根據牛頭馬麵所言,容挽歌手中的扶桑劍相傳是以上古時期扶桑神樹之樹乾雕刻而成,隻見該劍雖為木製,但是其通身流動著的靈力十分蓬勃,仿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般,劍氣更是極其逼人,比起斷念、碧落等名劍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踏入七殺境內,容挽歌簡直是猶如入無人之境般一路使出鬼魅的步法來到了七殺殿內,至於在途中遇到的妖魔,她倒是沒再大開殺戒,隻是下手重傷罷了。

不管容挽歌是不是有意要放那些妖魔一條生路,總之她的這番舉動已經驚動了單春秋等人,是以當她來到了七殺殿內,以單春秋為首的一乾七殺徒眾早已嚴陣以待。

“容挽歌,你為何擅闖我七殺殿?”聽了妖魔的彙報,單春秋再看著眼前麵無波瀾的容挽歌,縱使她已殺了過百之數的妖魔,也依然是一副仙姿清雅的樣子,心中對她有一種又驚又懼的感覺之餘,又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近日,你為了什麼而殘害我蜀山弟子——”容挽歌手腕一轉,一邊將扶桑劍收入墟鼎裡,再從中掏出忘憂琴,一邊微啟紅%e5%94%87,溫聲道:“今夜,我就為了什麼而擅闖七殺殿。”

語罷,容挽歌懶得席地而坐了,兀自如鬆竹般挺直地站立在七殺徒眾麵前,抬手就是撫琴一曲。

七殺徒眾不禁臉色微變,實在是上次那曲《誅心》太讓他們印象深刻了,隻是不待他們反應過來容挽歌這次彈奏的曲子不再是《誅心》之際,這一切已經晚了,因為容挽歌彈奏的是《鎮邪》。

《鎮邪》與《誅心》一樣,皆是出自於《忘川樂譜》,而二者的不同之處就在於《誅心》是屬於攻擊類與幻術類兼具的樂曲,而《鎮邪》是屬於祛邪類的樂曲。

此曲如其名,《鎮邪》意在鎮邪,大多數的妖魔渾身皆是妖邪之氣,欲念愈重者則妖邪之氣愈濃,以彈奏《鎮邪》來對付一乾妖魔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彈奏者是否使用內力彈奏《鎮邪》有著很大的差彆——若是彈奏者不以內力來彈奏此曲,如此隻會對修為比彈奏者低下的妖魔產生影響,對於修為比彈奏者高深的妖魔則無影響;若是彈奏者以內力來彈奏此曲,無論彈奏者的修為比妖魔的修為或高或低都好,隻要聞之者為妖魔,魂魄自如遭受業火灼燒般痛苦不堪,輕則一身修為會有所減損,重則魂飛魄散也是有的事兒。

然而,此曲也有兩個缺點——第一,此曲雖不比《誅心》一樣極耗真氣與心神,但是她若是以內力來彈奏此曲,那麼真氣與心神的耗損自是不在話下的了;第二,倘使聞之者中有幾個心性堅固的妖魔能忍受著痛苦,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那些妖魔不是兔子而是虎豹豺狼,那麼他們極有可能會拚著同歸於儘的心態來狠狠地回擊彈奏者。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蜀山又將要遭受滅頂之難的時候,容挽歌會選擇彈奏《誅心》,而不是《鎮邪》的原因之一。

容挽歌當初會選擇彈奏《誅心》應敵——第一是因為《誅心》意在逐步攻訐心神,《鎮邪》卻是意在逐步攻殲魂魄,而她向來不喜殺生,妖魔也是世間生靈,那時的她沒想要這般對待妖魔,卻沒想到她的一縷善念卻導致了近日來發生了他們殘害蜀山弟子一事;第二是因為容挽歌素來不愛殺生,又認為心神乃是生靈最為脆弱的部分,攻訐他們的心神就是最好懲處,所以她是心存希冀七殺徒眾在聽過《誅心》此曲之後會對蜀山有所忌憚,卻沒料到他們會變本加厲,反而大肆殘害蜀山弟子,此舉著實不可饒恕!

——我欲待妖魔好,奈何妖魔不受,我又何須心軟?

既然當初的攻訐心神無用,那麼今日的攻殲魂魄……

隨著琴曲愈發激越,容挽歌垂眸凝視著痛苦得紛紛倒地翻滾不已的七殺徒眾,雙眸笑意微漾,不禁輕輕地勾%e5%94%87一笑,——那麼今日的攻殲魂魄想必是有用極了。

見著恍如陷入魔障的容挽歌,暗中跟蹤容挽歌的夏紫薰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