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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的修為極其高深,六界之中除了七殺聖君殺阡陌之外難以再逢敵手,有他在的長留可與七殺殿抗衡;仙界各派掌門的私心重,隱隱有各自為營之勢,卻又在麵臨七殺的威脅之際仰仗他與長留的庇護;師父傳位於他之時曾說過的“有子畫在,可保長留千年基業,可守仙界百年平安”那一番話;他也自知自己的能力有多大,就要承擔起多大的責任……可是,誰又知道妖神出世在即,各地突生異象,想來是為不得違抗之天數,如今的他也不過是在儘他所能地去做他應該要做也必須去做的事情,不管結果會是如何,唯求無愧於天下蒼生罷了。

仿佛過了良久,白子畫驀地揚%e5%94%87輕聲一笑,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道:“挽歌,你果然是我的知己。”

“你該說我倆果然是知己才是。”容挽歌嫣然巧笑,歎道:“子畫,你可知道有時候我看著你,我真的覺得人生能有個知心的好友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因為終於有人與我誌趣相投,終於有人在做著我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

聞言,白子畫眉目柔和,%e5%94%87角不禁微揚,問:“我在做著你一直都想要做的什麼事情?”

“當然是守護天下蒼生啊!”容挽歌揚眉一笑,笑若夏花燦爛。

白子畫一愣,凝視著容挽歌的眼神深若幽潭,難以觀測隱藏在潭麵深處的暗流洶湧,容挽歌看著覺得有些疑惑之餘,倒也沒去往細處深思。

“你一直都想要守護天下蒼生?”

“是啊。”容挽歌點了點頭,再來解釋道:“說來也是挺奇怪的,家師在我小時候也沒什麼給我灌輸要守護天下蒼生的想法,隻讓我時時隨著他外出曆練以體驗人間疾苦,當我漸漸長大的時候,守護天下蒼生的想法就這麼不知不覺地成形了,就連它是什麼時候產生的,我也不知道。隻不過,想要實踐這個想法也隻能說說就算了,家師似乎不太希望我有這個想法,也不太願意我去實踐這個想法,又加上當時還有諸多因素不容許我這麼做,於是我也隻得作罷了。”

話音一落,白子畫微微一笑,說:“我想,就算你無法實踐這個想法,你也會默默地幫助有需要的人,譬如為死者彈奏挽歌。”

容挽歌的眼眸含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半調笑半認真地說道:“是的,不是要像你長留上仙這樣的人才能守護天下蒼生,有時候默默地幫助百姓也是守護天下蒼生的一種方式,如果我連那些生活在我周遭的人都幫不了,又談何去守護天下蒼生?”

乍聽見容挽歌調侃他,白子畫佯怒地瞪了她一眼,在聽見了她接下來的話,也不由得佩服地點頭笑道:“你倒是想得通透。”

“好說好說。”

看著容挽歌一副‘我知道我很厲害,你不必太崇拜我’的樣子,白子畫不禁搖頭失笑,初見容挽歌之時,她的清冷如雪、淡然如仙的風姿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令人多看一眼仿佛就是在褻瀆她,再看她在對待妹妹花千骨的溫柔之中始終保持著一絲威嚴,形象依舊完好無損,直到彼此結交為友又逐漸熟識之後,白子畫深藏功與名地表示,這一切都是假象。

“子畫,我知道了一件你或許還不知道的事喲,你有沒有興趣聽聽?”容挽歌赫然笑得甚是明豔動人,卻也令人覺得狡黠如狐。

白子畫按捺出自己的好奇心,故作不在意地淡聲道:“沒興趣。”

對此,容挽歌不管不顧,壞笑道:“墨少俠,近來可好喲?”

白子畫先是一臉震驚,而後是一臉無語,兀自暗忖就算沒好奇心也會害死貓。

“身為長留的掌門,你怎麼會無端地跑到花蓮村去?”

“當時師兄又再逼我收徒了,我覺得有些心煩,就趁機出外曆練了,跑到花蓮村隻是恰巧罷了。”話語一頓,白子畫淡淡地瞥了一眼恍然大悟的容挽歌,又道:“凡是我在曆練途中遇見過的人都會忘記我的存在,何以你還會記得我?”

容挽歌聳了聳肩,答道:“許是我早已修成了仙身吧。”

“隻能作此解釋了。”

二人又接著在露風石天南地北地說了好半天的話,直到天光大亮,殿內赫然傳來了花千骨呼喚著白子畫與容挽歌的聲音,這才意猶未儘地結束聊天,一起離開露風石。

……

循著花千骨的聲音,二人朝著庭院走去。

“姐姐……”一見著容挽歌,花千骨立即高興地迎了上去,又看見了站在容挽歌身側一如既往麵色冷淡的白子畫,怯聲喚道:“尊上……”

“你該改口叫師父了。”白子畫滿臉淡然。

“是,師父……”

花千骨的一切反應,儘收容挽歌的眼底,於是她不禁側過頭去看向白子畫,水眸微微一眯,“子畫,你擺著這麼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可不要嚇著了我家小骨,否則我一定跟你沒完。”

“哦?”白子畫一臉似笑非笑,嗓音猶如玉碎薄冰般清靈動聽,語調猶如嫋嫋琴音般百轉千回,直聽得容挽歌內心一顫,如遭一股細微的電流快速地竄過四肢百骸般令她感到有些酥軟麻癢,就在愣怔的當兒,她似乎感覺到白子畫稍稍靠近了她,並且附在她的耳說了這一句透著挑釁的話。“敢問容掌門是要怎麼跟我沒完呢?”

容挽歌的麵頰泛著薄紅:“……”

——總感覺自己被那個冰山麵癱的好友挑釁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花千骨忍住想要捂眼的衝動:“……”

——奇了怪了,怎麼雙眼忽然有些刺痛?

“昨夜小骨是做了什麼好夢嗎?”容挽歌清了清嗓子,毅然決然地無視突然黑化(……)的白子畫,習慣性地抬手捏了捏花千骨的臉頰,星眸兀自蕩漾著溫柔與寵溺的笑意。“怎麼開心成這樣?”

“昨夜小骨沒做什麼好夢。”花千骨%e4%ba%b2昵地挽著容挽歌的手,笑答道:“隻是一看見姐姐,小骨頓時想起姐姐會待在長留授課一事,想著咱們還能多相處一些時日,不必短短地相聚幾天之後又分離,心裡自是歡喜不已。”

容挽歌眼神不禁微黯,不過須臾的時間又恢複了清明淡然,隻見她微微低下頭來,蹭了蹭花千骨的頭,柔聲道:“餓了嗎?——姐姐給小骨下廚,可好?”

“當然好啊!”花千骨赫然眼眸一亮,隨後笑得見牙不見眼地抱著容挽歌,說道:“小骨就知道姐姐對小骨最好的了!”

“那是!”容挽歌不害臊地承認了,那小模樣直看得白子畫搖頭失笑。

作者有話要說:

#論白子畫追妻的難度係數#

#論容挽歌無法覺醒愛魄的因素#

#論花千骨的眼睛能否無恙的可能性#

PS:晚一些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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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一家三口

白子畫端坐在大殿內,看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素菜,自辟穀多年以來難得有了點食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桌上的薏米百合粥、南瓜糕、素炒平菇、碧玉蔬菜飯卷和桃花羹,全都是容挽歌在花千骨的協助之下共同完成的。

“子畫,你怎麼還不吃呢?”容挽歌一臉笑眯眯。“放心吧,我沒有下毒喲。”

白子畫淡淡地瞟了容挽歌一眼,兀自端起眼前盛著熱粥的玉碗,白淨修長的右手執起調羹,姿態優雅地攪動了幾下,再不緊不慢地舀起一勺粥送到%e5%94%87邊,輕輕吹了幾口氣,再微微低下頭來輕啜一口,頓覺入口即溶,非但滋味甘甜清新,%e5%94%87齒還留有餘香。

“此粥可還合你胃口?”容挽歌雙手支著下巴,微微歪著頭,睜著一雙靈動的星眸,一臉希冀地看著白子畫,仿佛正在期待著白子畫的稱讚,殊不知這番模樣的她竟在無形中顯現出幾分仿佛不諳世事的純真。

“還不錯。”凝視著甚少得見這番模樣的容挽歌,白子畫不由得眼神一閃,呼吸一滯,心神微漾,本能地稍稍移開視線,嘴裡更是不自覺地如是回答,生怕容挽歌會露出失望的神情。“我喜歡。”

“你喜歡就好。”容挽歌隨即做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再朝著白子畫燦然一笑,清澈明亮的雙眸卻有著一縷懷念,“起初我在家中掌勺之際,由於我向來不吃葷腥,口味也偏向清淡,做出來的素菜直吃得爹爹和小骨味同爵蠟,可謂是難以下咽,唯有小骨眼前的那道南瓜糕一致獲得他倆的好評。此後,他倆再也不許我下廚,隻許我做南瓜糕了。”

思及花正文,花千骨的眼裡閃過一絲黯然,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微笑著揶揄道:“姐姐還敢說呢!——爹爹和小骨原本以為姐姐天資聰穎,做出來的素菜想必是極好吃的,卻沒想到那些素菜竟會寡淡得……最終也隻有南瓜糕入得了口了。”

聽著花千骨語氣裡透著淡淡的鄙視與嫌棄意味,再看向容挽歌麵無表情的樣子,白子畫不禁無奈地輕聲失笑,一邊從容地用著膳食,一邊看著這出姐妹情深的戲碼。

“嗯哼!”容挽歌佯怒地噘起嘴兒,頗為孩子氣地冷哼一聲,還把放在花千骨麵前的南瓜糕與放在白子畫麵前的碧玉蔬菜飯卷給調換了位置。“子畫,這些南瓜糕全都給你吃,我不給小骨吃了。”

花千骨頓時哭喪著一張臉,趕緊站起身來,坐到了容挽歌的身邊去,然後一邊搖晃著容挽歌的手臂,一邊可憐兮兮地撒嬌道:“姐姐,不要把南瓜糕都給師父吃,好不好?小骨知錯了,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給小骨留點兒南瓜糕吃唄……”

容挽歌彆過頭去,雙眼流露著一絲笑意,卻還是佯裝不悅地冷哼一聲。

“師父,給小骨留點兒南瓜糕吃,好不好?”花千骨在無奈之下隻得求助於一旁正在‘坐山觀虎鬥’的白子畫了。

白子畫看戲正看得儘興處,被花千骨這麼一叫,反倒愣了一會兒,就在這時,眼角餘光瞥見了容挽歌一直拚命地示意他彆幫助花千骨的眼神,內心不由得暗自替花千骨默哀了須臾,有這麼一個惡劣的姐姐,也不曉得究竟你是幸或不幸。

於是,隻見白子畫默默地看著一臉哀求的花千骨片刻時間,再聽見他清了清嗓子的聲音,他終於微啟薄%e5%94%87,卻是撚起一塊南瓜糕,放進嘴裡咬了一小口,眼眸微亮,顯然是覺得這南瓜糕頗為可口,在花千骨目光灼灼的注視之下,他毫無半分動容地將那碟南瓜糕稍稍移去一旁,幽幽地說道:“小骨,你要尊師重道。”

殿內一陣詭異的寂靜。

就在下一刻,隻聽得容挽歌撲哧一聲,而後一股勁兒地捧腹哈哈大笑。

花千骨:“……”果然師父不是%e4%ba%b2師父,姐姐也不是%e4%ba%b2姐姐,有點生無可戀的感覺……

“吾友子畫就是那麼重義氣……噗哈哈哈哈哈……”容挽歌簡直是笑得前俯後仰,這種頂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耍一把冷幽默的白子畫簡直是萌萌噠的神隊友!

見容挽歌笑得如此開懷,白子畫不禁低眉淺笑,花千骨更是跟著笑了起來,整個絕情殿頓時充斥著愉悅的笑聲。

……

摩嚴和笙簫默來到大殿外,見著的就是這一幕一家三口和樂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