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1)

即將出世一事,可曾演算出何樣的結果?”

“妖神會出世是早已注定的,隻不過在這之後會是如何,挽歌演算出來的結果有著諸多變數,許是天意未定。”容挽歌幽幽歎了一口氣,語氣稍稍一頓,隻見她轉而笑著寬慰道:“不過世尊莫要過於憂心了,眾生有生滅,其滅即其生,其生即其滅,可見世事萬物總是禍福共存並且生死相依的,若是妖神出世了,也並不是一定沒有辦法可以鎮壓他的,隻不過是我們暫時想不出來罷了。——世尊何不放開%e8%83%b8懷,隨遇而安,能多享幾天清閒安寧也是極好的。”

聽罷,一旁的白子畫%e5%94%87角微勾,深邃的黑眸中笑意瀲灩。

“多謝容掌門寬慰。”摩嚴不禁微微一愣,旋即隻覺得心頭一暖,難得地露出一抹微笑。“容掌門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心境,也難怪能教導出一眾如令妹、雲端這般優秀的蜀山弟子。

容挽歌輕輕地搖搖頭,失笑道:“世尊謬讚了,挽歌隻不過是儘自己身為蜀山掌門的責任罷了,隻要是挽歌懂得的、可以教授的,挽歌自當傾囊相授,至於蜀山弟子願意聽教或是學習與否,這就不在挽歌的理會範圍之內了,畢竟路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要有本事去承擔後果,不是?——倘若小骨與雲端真如世尊所言的那般優秀,那也是他們自個兒願意努力向上的結果,與挽歌半分乾係也無,世尊理該當麵讚揚他們才是。”

話一說完,容挽歌赫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腳下一個趔趄,險些跌坐在地,幸而有離她最近的白子畫及時攙扶著,耳邊響起了白子畫略帶緊張的低沉嗓音,喚道:“挽歌……”

笙簫默一臉正色道:“掌門師兄趕緊扶著容掌門坐下。”

白子畫忙不迭依言而行,而後一邊看著麵色愈顯蒼白的容挽歌,一邊給容挽歌仔細地把脈。

“子畫,容掌門這是怎麼了?”摩嚴皺著眉宇出言關心道。

“容、挽、歌——”心火怒燒的白子畫並沒有理會摩嚴,先是一字一頓地喚著容挽歌的名字,而後兀自冷冷地凝視著容挽歌,說:“你忘了我剛才說過的嗎?之前你所耗損的真氣尚未補回來,如今又為了令妹的安危而耗損真氣去施展法術,再來就是為了那把碧落劍耗損真氣,你以為耗損的真氣是那麼容易就能補回來的嗎?——你可知曉,現在你的體內尚存的真氣跟你之前彈奏《誅心》所耗損的真氣也不過是好上一些罷了!”

笙簫默、摩嚴:“……”

——他們從來不曾見過白子畫生這麼大的氣,也從來不曾見過白子畫這麼疾言厲色,更是從來不曾見過白子畫如同關心容挽歌一樣這麼關心他們,心裡有一點嫉妒容挽歌了,怎麼辦?

對於白子畫的怒氣,容挽歌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之處,反倒覺得非常受用,因為她聽出了他那滲透在字裡行間的關心,是以正倚在椅背的她淺淺一笑,美目依舊顧盼流轉,啟%e5%94%87細聲道:“依白神醫之見,挽歌該如何是好?”

白子畫被容挽歌這般輕細柔婉的語氣給噎了一下,頓覺滿腹怒氣化為煙雲而散,湧上心頭的隻有無奈,還有……一縷難以名狀的酸疼滋味。

於是,摩嚴與笙簫默驚奇地發現白子畫的臉色立即由陰轉晴了。

“按照你這個不懂得愛惜自己的人而言,尋常的吃藥與閉關是絕對行不通的了,——絕情殿裡的塔室有一張玄冰床,若你能睡在……”白子畫的話尚未說話,但見容挽歌騰地坐直了身子,平靜如水的眼神似乎閃爍著一縷光芒,兀自頂著一張義正辭嚴的正直臉,卻在說著如此不著調的話:“吾友子畫,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你有著玄冰床這般好的東西,應該早些說出來跟我分享才是,怎可一人獨享呢?——話說你快帶我去絕情殿吧,如此興許還能稍微挽回一番咱倆那已然走到了儘頭的友情啊!”

長留三尊:“……”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這個蜀山掌門的畫風甚是清奇啊!

“挽歌,你知道玄冰床?”回過神來的白子畫相繼一問。“玄冰床對你大有益處?”

“《六界全書》中有記載說玄冰有助於使用者納天地之氣、調養傷勢以及抑製毒性。”容挽歌一臉笑眯眯,顯然很是愉悅,說:“再加上,我的體質天生陰寒,玄冰屬性陰冷,大大地有助於我調養內息。原本我想在參加仙劍大會之後,先尋個冰寒之地閉關療傷,再去人間曆練曆練一番的,不過你有玄冰床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很安心、很放心地省下跋山涉水的工夫了。——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古人誠不欺我也!”

白子畫:“……”

內心有些小激動的容挽歌轉移視線,一本正經地望向摩嚴,問:“為了能名正言順以及有理有據地留在長留……的絕情殿……的玄冰床上調養內息,挽歌敢問世尊,長留有何職位是空缺的?——廚娘也好,雜役也罷,挽歌來者不拒喲!”

長留三尊:“……”

——有理有據是這樣用的嗎?廚娘與雜役是一派掌門之尊可以當的嗎?來者不拒是這樣用的嗎?有必要喲得那麼輕巧而蕩漾嗎?說好的身為一派掌門之尊理當擁有的高冷畫風呢?

三尊暗自在內心默默地表示有好多槽不知該從何處吐起……

白子畫清了清嗓子,凝眸看著容挽歌,問:“你可有在開玩笑?”

“沒有。”容挽歌以一副透露著‘你怎麼可以不了解我’的眼神看向白子畫,直看得白子畫深深地覺得自己誤交損友。

思量須臾,白子畫淡淡道:“那你便幫我打理絕情殿的花草吧。”

“好。”容挽歌頓時笑得眉眼彎彎,而覺得於理不合的摩嚴正想出言阻止,卻被笙簫默給打斷了。

“師兄,容掌門需要玄冰床調養內息,若是沒有正當的理由,這樣才是不成體統,如今掌門師兄讓容掌門以打理絕情殿的花草為由待在長留調養內息,也算是可以杜絕蜚短流長,再加上容掌門因《誅心》一曲擊退七殺而名動天下,可見其善於樂戰音攻之道,而她又與一群弟子年齡相仿,若有她在此,弟子可向她討教一二,也算是間接促進兩派之間的交流——”說至此處,笙簫默腦中靈光一閃,折扇一搖,提議道:“對了,其實我們大可不必讓容掌門以打理絕情殿的花草為由而留在長留,因為我們可以開設一門樂戰課,請容掌門來當師尊啊!這樣的理由不僅正當得無人敢有異議,也不會有辱容掌門貴為一派掌門的身份,更能以此於無形中提高增加長留弟子的知識、增強長留弟子的實力,不知兩位師兄意下如何?”

摩嚴與白子畫不由得相視一眼,思量一番,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容挽歌則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笙簫默,明澈的雙眼中滿是讚賞。

“儒尊不當狐狸委實可惜。”

“容掌門過譽了。”

雖然笙簫默的提議不錯,但是白子畫生怕委屈了容挽歌,語氣不自覺地清柔如南風,“挽歌,如此會否委屈了你?”

容挽歌輕輕一笑,紛紛向三尊頷首致意,“為了能讓挽歌名正言順地留在長留山調養內息,三尊不惜如此大費周章,挽歌感激都來不及了,哪有什麼好委屈的?”

摩嚴朝容挽歌微微頷首以為回敬,問:“容掌門,倘若後天開課,你可有問題?”

容挽歌再一次頷首,笑道:“但憑世尊安排。”

“好。”摩嚴如是應了一聲,卻見容挽歌的臉色蒼白如雪,眉宇間的疲憊與倦意顯而易見,暗自輕歎,難為她還能陪著他們聊了這麼久的事情。“子畫,現在的容掌門急需好生休養,你還是快帶容掌門到絕情殿去吧。”

白子畫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如此,挽歌失陪了。”

“容掌門慢走。”

作者有話要說:

我男神和女神即將開啟好一段時間的同居(霧)生活惹……

泥萌開不開森XDD

本作品源自 文學城 歡迎登陸www.jjwxc.net觀看更多好作品

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知己好友

花千骨一聽說容挽歌會暫且留在長留並且擔任樂戰課師尊一事立即高興地手舞足蹈,意欲找到容挽歌表達一番歡欣雀躍的心情,奈何容挽歌就在當天被白子畫護送著回到絕情殿之後,就一直關在塔室裡調養內息,直到翌日清晨。

走出了塔室,容挽歌漫無目的地逛著,最後逛到了殿外的露風石處,——湊巧的是那兒有一位仙人負手而立。

入眼之處,天光微亮,山河儘覽。

那一道縞色身影,獨立於朝氣清冷的露風石上,頭頂廣袤無垠的萬裡蒼穹,似是一位來自九天之上的神祇,獨自俯瞰著清麗秀美的千山萬水,一心守護著千姿百態的天下蒼生,卻也看遍了天行有常的滄海桑田。

——凡塵俗世有多喧囂,他就有多孤冷清寂。

“早安,子畫。”容挽歌本能地忽略忽然湧現在心頭又一閃即逝的酸疼,緩步走上前去,嘴角漾著一抹淡笑,與白子畫並肩而立。

白子畫頓時回過神來,微微轉過身去,垂眸凝視容挽歌,見她的臉色不複昨日的蒼白如雪,先是回了一聲早安,再輕柔地執起她的手給她把脈,診出了她的狀況確實好了不少之後,終於肯放下心來了,不由得展顏一笑。

“看來玄冰床真的是對你大有裨益,——你的真氣竟在一夜之間恢複了兩成。”

“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容挽歌驀地想起昨日的白子畫為了此事而對她疾言厲色的樣子,雖然讓她倍感暖心,卻也讓她哭笑不得。

“一來你是我的知己,我自是希望你能一直平安無憂地過日子……”語聲一頓,白子畫深深地凝望著容挽歌,漆黑的雙眸幽邃難測,猶如描在宣紙上的一筆濃墨,其中好似有暈不儘的言語正無聲地滲入心扉。

就在那麼一瞬間,容挽歌突然有這麼一種錯覺——白子畫看向她的眼神很溫柔,就像是明媚的太陽一樣,靜默不語地日升日落,寂然無聲地散發光熱,那是一種沉靜的熾烈,既奪目也灼心,直看得她不禁心生歡喜之餘,心跳驟然失序進而疾速跳動,卻又不明所以是為何故。

正當容挽歌意欲細看之際,白子畫卻是轉而看向遠處的迤邐景色了,隻見他微啟略顯蒼白的薄%e5%94%87,淡聲道:“二來你是蜀山的掌門,蜀山遭逢大難不久,若是你出事了,蜀山又該動蕩不安了。”

“蜀山遲早都是要動蕩不安的。”提及蜀山,容挽歌笑意稍斂,雖然神色變得認真了,也依舊是透著幾分的平和與恬淡,說:“子畫,眾生有生滅,萬物有興亡,世事有分合。雖然我是蜀山掌門,可是我不會永遠都是蜀山掌門,也沒想要過保蜀山基業永世不滅。——我隻想好好地把握每一個當下,儘我所能地去守護我想要以及我所能守護的一切,不管結果是如何,我隻求無愧於良心,無愧於天地。”

白子畫內心一震,忙不迭轉過頭來,再次望著容挽歌,黑眸中隱有波濤暗湧,久久不能言語。

——世人隻道長留上仙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