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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小骨知道了。”

容挽歌替花千骨捋了捋被風吹得微微淩亂的發絲,動作可謂極儘溫柔,眼神柔暖如春風,“雖然比賽總是難免要論輸贏或爭高下,但是姐姐更看重的是參賽者在其中領悟到了什麼,無論是看出了自身不足或是對手強處也好,還是知道了自身強處與對手不足也罷,這些都是領悟,而領悟是需要用你的心去仔細體會的,你可明白?”

“小骨明白。”花千骨雖然嘴上說明白,實則內心似懂非懂,容挽歌看著花千骨有些閃爍的眼神,自是清楚地知道花千骨不太能理解她說的話。

罷了罷了,該是小骨明白的時候,小骨自會明白的。

……

三尊席位與貴賓席位都是一個觀戰台之上,此次仙劍大會的貴賓席上,第一個位置就是蜀山的容挽歌,僅是她一人,身後再無一名蜀山弟子。

容挽歌素來不是一個喜歡熱鬨又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她便決定了自己一人前來出席仙劍大會,下令忙著修行的蜀山弟子繼續忙著修行,忙著蜀山事務的雲隱與兩名長老繼續忙著蜀山事務,而且她也已跟雲隱與兩名長老說了,她會在出席仙劍大會之後四處曆練,若無要事短期內不會回到蜀山,有要事就是透過飛鴿傳書聯係就是了。

“仙劍大會,正式開始!”

隨著白子畫一聲令下,仙劍大會正式拉開序幕,主考官落十一則開始說明了比賽的規則。

仙劍大會分為兩組,已拜師的和未拜師的,新進弟子如花千骨是在未拜師組,兩組的比試分彆是輪流進行。

“今天的比賽是以抽簽形式選出對手,比試雙方須在七星負極陣上比試。比武時,二人可在七枚棋子間自由挪動,期間不許使用暗器,也不許連下殺手,點到為止。——比試雙方先落地者,敗。”

第一回合即花千骨對雲端,不過是一刻鐘,花千骨便打敗了雲端。

容挽歌暗自在內心歎了口氣,花千骨確實進步了許多,可是雲端也並沒有差到可以讓花千骨在一刻鐘之內擊敗。

接下來,容挽歌再也沒去關注其他選手的情況,隻是睜著平淡無波的雙眼眺望著遠方的風景,奈何東方彧卿一直找她攀談,偏偏她又因為心中對他的那一絲熟悉感而無法拒絕他。

“容掌門,你想要骨頭贏嗎?”東方彧卿蹲在容挽歌的身邊。

容挽歌也不看東方彧卿,兀自反問道:“這很重要嗎?”

東方彧卿被噎了一下,不自在地撓了撓頭,訕笑道:“容掌門,骨頭是你的妹妹,難道你不希望她贏嗎?”

由於東方彧卿並未刻意地壓低聲音,臨近的三尊與各門派掌門與長老都聽得見,不由得好奇容挽歌會如何回答。

“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容挽歌望著遠處綿延不絕的層巒疊嶂煙嵐霧靄,微啟紅%e5%94%87,淡聲道:“我隻在乎她是否能守住本心。”

東方彧卿一時不解,皺眉問道:“容掌門,敢問此話何解?”

“年輕人總是容易產生好勝之心,然而物有正反兩麵,有好勝心固然能讓人積極,算起來原也是一件好事,隻是他們如若做不到將好勝心收放自如,就會形成執念,並漸漸陷入魔障,從此一生為其所累。”話語稍稍一頓,容挽歌微垂眼眸,看了坐在觀戰台下的花千骨一眼,這才慢悠悠道:“所以我不會希望她贏,也不會希望她輸,我唯獨希望她在贏了之後依舊質樸謙遜,輸了之後依舊樂觀向上。”

白子畫微微彆過頭去看向一副淡然出塵的容挽歌,清和而深邃的黑眸溢滿讚賞與認同之色,他一向知道容挽歌是一個與他同樣都是冷靜理智的人,卻沒想過她的想法觀念也會與他一樣,讓他不由得心生惺惺相惜之感,——有友如此,實乃白子畫之幸也!

“容掌門說的話倒是好聽,難不成你不在乎蜀山的名譽嗎?”霓千丈冷哼一聲,滿臉不以為意。

容挽歌的神色分毫未變,依然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說:“名利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來何用?”

“你——”霓千丈被容挽歌的話堵得心火頓起。

“挽歌喜靜。”說完,容挽歌特地扭頭看向霓千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勿要當眾喧嘩,氣得霓千丈快要七竅生煙了,更是讓其他人嘴角微微抽搐,笙簫默與東方彧卿則是忍俊不禁。

白子畫也不例外,隻見他一時微垂眼簾,%e5%94%87角欲揚又止,雖然麵容依舊不見波瀾,卻可以明確地感受到他的冷淡無端地散去了幾分。——坐在其身側的笙簫默見了忍不住歎為觀止,忍不住在心裡好奇這個容挽歌到底有什麼好,怎地向來麵冷心冷的掌門師兄一遇見她莫名地多了一絲人氣?

容挽歌直視前方,卻透過密語傳音對白子畫慨歎道:“子畫,要你時不時應對這些宛如千年老狐狸化身的各派掌門,當真是難為你了。”

白子畫一愣,頓覺心頭暖意彌漫,回道:“還好,倒是師兄比較難為。”

聞言,容挽歌驀地嘿嘿一笑,嬌俏的笑聲透著些許的靈慧狡黠,聽得白子畫忍不住想要發笑之餘,又聽見容挽歌如是說道:“放心吧,以後你要召集各門派掌門商討要事的時候,有我在,我定會替你好好地膈應膈應那些掌門的。”

——聽著容挽歌語氣生動的密語傳音,又看著容挽歌仍是麵無起伏的樣子,白子畫居然覺得有著如此反差的容挽歌甚是可愛。

“好。”須臾,白子畫微勾嘴角,淡笑著回應她。

聽出了白子畫話中透著的笑意,容挽歌也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笑,遂不再言語了。

一旁一直忍不住去注意今天有些反常的白子畫的笙簫默表示已被白子畫此刻露出的愜意微笑給閃瞎了狗眼。

作者有話要說:

容挽歌就是這麼一個披著女神外皮的女神經病_(:з)∠)_

其實,容挽歌的畫風會有這麼大的轉變,除了上次飛絮傳書給白子畫暴露了自己抽風的一麵之後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是次要原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是真的拿白子畫當好友看待,才會在他的麵前想正經就正經想蛇精就蛇精。

至於在花千骨的麵前,容挽歌終究是要保持著一絲身為姐姐的威嚴,所以比較放不開,但是身為好友的白子畫就不一樣了,結交好友就是要一起愉快地玩耍~\(≧▽≦)/~放不開怎麼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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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高山流水

經過了第一天的比賽,未拜師組的結果終於出爐了——花千骨、霓漫天、朔風與尹上漂成功地進入了四強,至於已拜師組的……容挽歌表示她記不清楚名字了。

時值日薄西山,蒼穹染上了墨色,也綴滿了星辰。

容挽歌跟著花千骨與其同寢室的輕水一同來到了亥殿,花千骨滿心歡喜,容挽歌從容淡定,倒是輕水看著冷冷淡淡的容挽歌總覺得她就像是冷冰冰的尊上白子畫一樣,讓她難以心生%e4%ba%b2近之意,就隨意地找個借口遁了。

花千骨挽著容挽歌的臂彎,語帶關懷道:“我們已經有兩個月沒見了,姐姐啊,你的傷勢可好些了?”

容挽歌輕撫著花千骨的青絲,說:“經過這兩個月以來的閉關,還有多虧了子畫的複元丹,姐姐的內力總算是恢複了六成。”

“那就好……”花千骨總算是安心了,隻是她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稱呼,——她貌似是聽見了容挽歌直呼尊上白子畫的名諱,於是她瞪大了雙眼,神情驚愕地看著容挽歌,問:“子畫?——姐姐,你居然這麼稱呼尊上?”

容挽歌一副‘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樣子看向花千骨,而後她倒是十分坦蕩地答道:“我倆結交為友,互稱彼此名諱,如此有何不妥?”

聞言,花千骨的雙眼頓時瞪得更大了,詫異道:“姐姐和尊上結交為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姐姐不可與子畫結交為友嗎?”容挽歌眨了眨眼,略顯茫然地反問。

“這麼冷冰冰的朋友,姐姐也能結交嗎?”花千骨很是質疑容挽歌的交友標準。

“子畫的為人是冷淡了一些,可是姐姐很是敬佩他心懷天下蒼生的理想,也很是欣賞他悲憫天下蒼生的氣度。姐姐每每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了另一個自己,總覺得終於有一個人在做著跟姐姐同樣在做著的事情了。”容挽歌倏忽揚%e5%94%87一笑,眼眸盛滿盈盈笑意,竟是勝過熠熠燭光。“嗯……那種感覺很是奇妙,姐姐也說不出來,總的一句話,姐姐與子畫還挺投契的。”

見花千骨還是有些不明不白的樣子,容挽歌也不強求她一定要懂得她的心情,隻是微笑道:“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小骨,朋友相交,貴在知心,而不在多寡,明白嗎?”

“所以尊上是姐姐的知心朋友嗎?”花千骨又是一問。

“是的,子畫是我的知己。”容挽歌點頭笑答。

“如此小骨為姐姐能覓得知己而高興。”花千骨仰頭對著容挽歌燦然一笑。

容挽歌抬手輕輕地彈了花千骨的額頭一下,笑道:“謝謝小骨。”

接著姐妹倆一邊有說有笑地閒話家常一邊和樂融融地吃著容挽歌預先藏在墟鼎之中的南瓜糕,之後亥殿來了一個想要趁機與花千骨培養感情的訪客——東方彧卿,容挽歌瞧見花千骨泛著薄紅的雙頰也頗為知趣地連忙找個借口離去等情節,此處不作贅述。

……

絕情殿,露風石。

白子畫一襲白衣飄然出塵,俯瞰萬水千山,兀自遺世而獨立。

仿佛過了良久,白子畫漸漸地收回視線,轉而看著手中的兩顆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驗生石,其中一顆是白子畫的,另外一顆則是花千骨的。

在花千骨正式成為長留弟子並且把血滴入驗生石之際,驗生石閃爍著的橙黃色光芒跟白子畫驗生石的光芒竟是如出一轍的,到後來他私自拿走了花千骨的驗生石,並且解開了掩蓋驗生石異樣的法術之後,還是一樣都是橙黃色與幽藍色的光芒分庭抗禮。

適才白子畫忽然心血來潮地取出自己藏在木盒中的兩顆驗生石,卻發現兩顆驗生石的光芒變得不同以往了——花千骨的驗生石光芒變成了金黃色,他的驗生石光芒則完全變成了幽藍色。此刻,這兩顆驗生石一直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分明是在警示他們的生死劫出現了。

——天意如此,是何緣故?

白子畫幾番屈指卜算,也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若是容挽歌的出現,化解了他的生死劫,白子畫自當欣然接受;若是容挽歌成為了他的生死劫,他……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忽然,一陣空曠杳渺的笛聲從遠處幽幽傳來。

白子畫不禁劍眉微挑,旋即循聲放眼望去,隻見一身素白的容挽歌坐在三生池邊……泡腳,還十分愜意地吹著玉笛。——容挽歌麵無表情,白子畫自是看不出她是否愜意,他倒是從她吹奏出來的笛聲感覺到的。

白子畫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多數人恨不得遠離的三生池,除了心思單純又無欲無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