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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見這蜀山的後院地處僻靜,素來人煙罕至,就乾脆盤%e8%85%bf坐在蓮花池邊,開始打坐修行起來了。

歲月猶如逝水流沙,轉眼已是晌午時分。

容挽歌終於真正地清醒過來了,她一醒過來,隨即發現了一抹熟悉的冷香撲鼻而來,抬眸一見,隻見自己的身邊坐著一個正在潛心修行的白子畫,接著是他的外袍蓋在自己的身上,還有一頭被一條看起來像是寶器的布料給束起來的長發。

為了不打擾到白子畫,容挽歌輕輕地坐起身來,眼神定定地看著白子畫,內心有著幾分感動,也有著幾分詫異。

感動是因為白子畫種種的貼心舉動,詫異是因為自己居然會在一個算不上很熟悉的人麵前睡得絲毫一點防備也沒有。——天知道,自從容挽歌當上了蜀山掌門之後,因為自覺自身的實力偏弱的關係,一有空不是常常讀一些古籍就是拚命打坐修行,幾乎不曾睡覺,當然睡覺與否對於已然成仙的她已經不重要了,隻是她在睡覺之際都會保持著一分清醒,昏睡了三天一事自然不算數,不曾熟睡到像今天這般,任由一個不太熟悉的人靠近了她、給她蓋了外袍,甚至是給她束發也不能驚醒她。

容挽歌不由得暗自思忖,她到底是太過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太過放心白子畫了?——不管是哪個結果,細思絕對恐極啊!

——容挽歌登時阻止自己接著想下去,卻沒想到就是因為如此,導致後來當她發現自己已經愛上白子畫的時候,情根種得太深,千絲萬縷如錯節盤根,她已經無法抽身了。

“唉……”容挽歌微不可聞地輕聲一歎,正打算去找花千骨之際,卻感應到墟鼎內的驗生石有異象發生。

容挽歌掌心一翻,一顆散發著明亮的幽藍色光芒的驗生石頓時出現在她的手裡,直看得她不禁雙眉微微一皺,她記得原本她的驗生石跟蜀山弟子一樣都是紫色的,怎麼現在變成幽藍色的了,還一股勁兒地散發著該顏色的光芒?

她忙不迭掐指一算,雙眉頓時緊蹙,天道給她布下了生死劫?

生死劫,指的不是一個劫,而是一個人。

生死劫也不是死劫,卻是痛苦之劫、毀滅之劫,一旦遇上生死劫則避無可避,結果不死不瘋便成魔,除了殺生,彆無他路可走。

她在前世就曾有耳聞這個劫數。——說來也有些奇怪,這個世界與她之前所生活的那個世界,對於修仙等級的劃分與她簡直是一模一樣,就連這個生死劫也是一樣的。

她的生死劫……

容挽歌循著驗生石愈發明亮的光芒看去,呼吸猛然一滯,雙眸突地瞪大,她的生死劫竟然是長留上仙白子畫!

對此,就算容挽歌的生死劫是他人,她沒想過要殺之以自保,更遑論是白子畫?先不論她有沒有那個本事殺了白子畫,縱使她有這個能力,她也絕不會輕易殺生,所以她倒是在驚訝一瞬之後就坦然接受了。

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怎麼死或是因誰而死之於她而言並無太大的意義,——眾生有生滅,仙亦不能幸免。

既然天道布下了生死劫,容挽歌自是坦然地應了此劫。

隨遇而安是真正的生存之道,而容挽歌早已習慣了隨遇而安,饒是無數仙人聞風喪膽的生死劫也不會動搖她的心境分毫。

容挽歌又是掌心一翻,驗生石被收入了墟鼎之中。

就在下一刻,白子畫徐徐地睜開了雙眼,見容挽歌正要起身離去,喚道:“容掌門……”

容挽歌腳步一頓,轉過身來走到白子畫身邊,一邊拿起疊好放在池邊的外袍,一邊微啟蒼白的雙?%e5%94%87,微笑道:“上仙直接喚挽歌的名字就是,這容掌門三字,挽歌聽著好生彆扭。”

“你所喚的上仙二字亦同。”見容挽歌欲伺候他穿上外袍的樣子,白子畫不禁有些怔忡,耳尖隨即泛起一抹淡紅,卻還是站起身來張開雙手,任由容挽歌動作,說出口的話語帶著一絲彆扭的冷淡。

恰好替白子畫整理好外袍的容挽歌有著一絲驚詫,而後如畫眉眼緩緩浮現出盈盈笑意,拱手道:“既是如此,——吾友子畫,這樣的稱呼如何?”

白子畫不禁稍稍一愣,而後眸光深深地凝視容挽歌,%e5%94%87角微微掀起,跟著拱手道:“甚好,吾友挽歌。”

豔陽當空之下,二人%e5%94%87邊的淺笑比之耀眼。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不自不覺就把他們寫得如此曖昧,我自己也是醉了,明明之前他們還甚少有交集來著,不過我會這麼寫也是有原因噠。

在我的文裡,容挽歌的設定與白子畫的設定是有些相似之處,所以同類容易惺惺相惜,千言萬語也不如那一瞬間的一見如故。

其實,這一章可說是有關二人本來是一個長留掌門一個蜀山掌門的關係的大進展。

容挽歌是一個涼薄又冷靜的人,她看人看事又過於通透,對於任何人事物的感情都不會放得太深,換言之就是有所防備,當然這種防備是因為前世的經曆而在潛意識中被誘發出高度的自我保護本能罷了,而能真正讓她卸下心防的人就是單純、無害、對她好以及被她了若指掌的花家父女。

對於白子畫,她也是有所防備的,畢竟他與她誌向再相同,也終究是一個不算太熟的陌生人,直到他前來蜀山搭救,又見他心地仁慈不忍殺阡陌殘害其手下,被她認為是同類人,她才慢慢地卸下心防,再到了她在蓮花池醒來,看見白子畫近她的身、為她披外袍、為她束發,還能不因此驚醒了她,她自己也很清楚白子畫若在這期間想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可是他並沒有,還待她這般好,容挽歌雖然為人涼薄卻也不是一個不懂得感恩的人,她也很清楚這世上沒有人有義務對她好,而對她好的人是有所圖也好或是純粹關心也罷,她都應該要感恩,二者之間的差彆就在於她會待後者更好。至此,容挽歌可說是對白子畫卸下了心防,就乾脆結交白子畫這個朋友了。

至於白子畫為何會做出為容挽歌蓋外袍、束發的舉動,全是出自於他對容挽歌的憐惜之情——對於容挽歌的憐,是因為她不過是二十歲的女子,卻有著守護天下蒼生的誌向,為了蜀山,不惜以一己之身力抗七殺,就算幾乎耗儘了體內的真氣也甘之如飴;對於容挽歌的惜,是因為她在某些方麵跟他太像了,總是令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物傷其類的感覺。基於以上種種,在容挽歌意欲與他結交為友的時候,他才會有這種欣然接受的表現。

總的一句話,這一章就是他倆的曖昧開啟之路,儘管我總覺得他倆根本不適合在一起,比較適合注孤生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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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商討無果

容挽歌一來到萬福宮的大殿,白子畫、花千骨、東方彧卿以及蜀山弟子都在,滿臉激動的一眾弟子習慣性地正欲下跪請安並且表達謝意,卻讓容挽歌搶先一步阻止了。

“你們想要繞著蜀山跑五十圈嗎?”

蜀山弟子驀地身子一僵,隨即搖頭如撥浪鼓,直看得花千骨等人抿嘴暗笑。

容挽歌淺淺一笑,雙%e8%85%bf微曲,席地而坐,淡淡道:“你們一起坐吧,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掌門,您……”清風長老見狀欲要請容挽歌坐在高堂之上,卻讓容挽歌給抬手製止了,說:“彆忘了,我是掌門。”

蜀山弟子不禁麵麵相覷,眼見身為副掌門的花千骨依言坐在了容挽歌的身邊,除了白子畫,就連東方彧卿這個外人也跟著坐下來了,他們也隻能聽從命令。

容挽歌微微頷首道:“與七殺一戰,辛苦各位了,同時我也感到很抱歉,在我昏睡的這幾天,讓你們擔心了。”

聞言,蜀山弟子集體拜倒,一人一語道——

“弟子不覺辛苦,掌門才是真的辛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若不是掌門一人力挽狂瀾,蜀山不可能保得住!”

“掌門為免蜀山弟子徒增傷亡,寧願一人孤身奮戰,力抗七殺魔頭,弟子才要覺得抱歉才是!”

“掌門乃是我蜀山掌門,掌門受傷,弟子擔心是應當的!”

“更何況,掌門還拚死護住了我蜀山基業,為掌門擔心是弟子目前能做到的事情了!”

“掌門以身護我蜀山的大恩大德,蜀山所有弟子永生永世沒齒難忘!”

“……”

“我知道了,起來吧。”見蜀山弟子這般模樣,容挽歌隻覺得內心異常感動,她隻覺得自己應該做的一切都得到了一種叫作值得的東西。“守護蜀山的功勞,在場的諸位皆有。挽歌何其有幸能成為這蜀山掌門,又何其有幸能得到蜀山弟子的擁戴以及長留上仙與東方先生的相助?——蒼天待挽歌不薄。”

“掌門……”聽出了容挽歌話語中的愉悅與滿足,較為內斂的蜀山弟子內心微微揪痛,較為感性的蜀山弟子隨即紅了眼眶,有的蜀山弟子甚至哽咽了。

容挽歌心內雖有感懷,麵上卻是輕輕一笑,笑聲猶如銀鈴清脆,說出口的話卻是透著幾許莫名的沉重,語氣更是悠遠而飄渺。

“然而你們要知道一些事,我不可能永遠是蜀山掌門,也不可能永遠守護蜀山,而蜀山的掌門之位終是要由蜀山的內門弟子接任的,蜀山終是要靠大家一同齊心協力來守護的,所以你們此後要自行多加修煉。你們身為蜀山弟子,自是蜀山的人,蜀山的存亡不由你們來守護,你們期望誰來幫你們守護?今日幸得長留上仙及時趕來相助,若是他日呢?蜀山可還會有這般好運?——我說這些話並不是在責怪你們,而是希望你們日後沒有我的督促也能自行修煉。前幾天為護蜀山,我幾近耗儘了體內的真氣,怕是未來一年半載內,我都會在閉關中度過,所以蜀山的大小事務就要勞煩雲隱師兄以及兩位長老多多擔待了。”

“弟子謹遵掌門吩咐!”

“對了——”容挽歌掌心一翻,手心忽然出現了兩個宮玉,心裡兀自默念著法訣,兩個宮玉自動飄浮到兩名長老的麵前,“兩位長老,宮玉物歸原主。”

兩名長老相視一眼,一同高興地拜謝道——

“清風在此謝過掌門。”

“清揚在此謝過掌門。”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容挽歌的眉宇之間仍舊難掩疲憊,臉色更是蒼白如雪。

“弟子告退!”

蜀山弟子依次魚貫地離開大殿,於是大殿上隻剩下容挽歌、白子畫、花千骨與東方彧卿。

看著容挽歌還有如此虛弱的模樣,花千骨的心裡很難受,她緊緊地握著容挽歌略顯冰涼的雙手,擔憂道:“姐姐,你還好吧?”

容挽歌輕輕地搖了搖頭,神情柔和地緩聲道:“姐姐的情況並不太好,不過小骨放心,姐姐隻需要閉關一年半載就會痊愈了。”

聽見容挽歌的保證,花千骨總算是稍微放下心來了,下一刻複又皺起眉頭來,問:“如此姐姐是不是不能出席兩個月之後的仙劍大會了?”

“雖說是要閉關一年半載,可是若是有重大事情發生,我還是會出關的。”容挽歌笑著捏了捏花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