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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殺意,道:“殺阡陌,如果你執意要挑起門派之戰的話,那麼我今日便留你不得。”

“小不點——”殺阡陌想要解釋,奈何花千骨背過身去,不再看他,弄得他心頭火氣騰騰燃燒了起來,頓時轉過身起看向朝他跪著的單春秋,%e5%94%87角一勾,陰狠一笑,道:“是誰讓你來騷擾蜀山的?——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許來騷擾蜀山,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吧?”

單春秋眼中掠過一絲不甘,一臉忠心耿耿,說:“聖君,屬下這是想要為你攻城拔寨,一統天下!”

殺阡陌聞其言更是怒極,抬手運起內力,就是摑了單春秋一掌,道:“我殺阡陌要一統天下,隻須動根小手指頭,用得著你幫倒忙嗎?——清虛當年對我有恩,你不但殺了他,還想屠蜀山滿門,你想把我置於何地?”

“屬下……屬下不知道啊……”單春秋的眼神略微閃爍,顯然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殺阡陌冷冷道:“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容挽歌對此卻是搖頭嗤笑,殺阡陌說是要收拾單春秋,隻怕過不了幾天,單春秋又要出來蹦躂了,何必在眾人麵前做做樣子呢?

聽見這聲嗤笑,殺阡陌轉頭怒瞪容挽歌,“小不點的姐姐,你不信我的話?”

容挽歌眼波流轉,清冷冰涼如銀輝,笑道:“第一,我叫容挽歌,請您彆這麼稱呼我,我著實承受不起;第二,我信你與不信你,又有何用呢?——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不是?”

這一番話聽得殺阡陌倏地瞪大了雙眼,想立即上前殺了容挽歌的心都有了,這小不點的姐姐說話過於婉轉,句句看似尋常而無害,殊不知其中暗藏著何樣的陷阱與殺機,——好一個容挽歌!

殺阡陌赫然妖媚一笑,道:“今日是我管教不嚴,你和白子畫想要殺誰,告訴我便可以,還是需要我幫你啊?”

說完,殺阡陌意欲出手殺了自己的下屬,直看得白子畫和容挽歌同時眉頭一皺,不禁異口同聲道:“住手!”

白子畫與容挽歌先是一個稍稍愣怔,而後就是前者垂眸後者抬眸地相視一眼,彼此的雙眼裡儘是暈染著難以名狀的情緒,而殺阡陌也不管他們是否在眉目傳情,他緩緩地露出了滿意一笑。

——仙界中人就愛玩兒裝清高這把戲,沒想到小不點的姐姐也不能免俗!

頃刻間,容挽歌回過神來,淡淡地看向殺阡陌,不含任何情緒。

“七殺聖君,看在您曾經救過我蜀山弟子的份上,對於當日之事與今日之事,挽歌可以既往不咎,可是您要知道挽歌雖然天性涼薄,卻也不是一個無心之人,更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說至此處,容挽歌嘴角噙笑,平淡的語氣卻是無端地令人感到她的心中有著一抹近乎是瘋狂的決絕正在悄然蟄伏。“倘若七殺再來進犯我蜀山,就算要挽歌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挽歌也定要重挫七殺殿!——天地為證,容挽歌說到做到,若違此誓,便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不禁略微一怔。

語聲稍頓,容挽歌看著遍體鱗傷又渾身狼狽的七殺徒眾,即使現在的她也感到十分不好受,甚至還需要靠著白子畫的攙扶才能挺直地站著,卻未曾讓人覺得她曾展現過半刻的弱勢,——從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她似乎都是一副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姿態,那種淡然至極的眼神直教人猶如渺小的螻蟻般可憐又可悲,而她就有如那個立於九天之上的女神般聖潔而不可侵犯。

“剛才的那曲《誅心》可還好受?——若是你們嫌棄那曲《誅心》沒什麼大不了,下次我再特彆為你們換一曲《鎮邪》,可好?”容挽歌倏然溫柔一笑,極儘柔和的語氣直聽得花千骨渾身打了個激靈,花千骨再看向七殺徒眾一臉苦色,想必他們也感受到了容挽歌突然間的溫柔有多麼可怕了。

——其實花千骨有點想錯了,容挽歌突如其來的溫柔固然是讓他們有些不習慣,然而容挽歌的那曲《誅心》才是真正地令他們打從心裡感到畏懼與忌憚!

“殺阡陌,帶著你的人,滾回你的七殺殿。”白子畫淡淡地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就扶著突然緊抓著他的手的容挽歌疾步進入殿內,不再去管他們是否真的離去。

——容挽歌快要撐不住了。

果然如白子畫所料,就在花千骨關上了大門之後,容挽歌腳步一頓,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而後身軀一軟,眼睛一閉,當即昏厥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泥萌看,是不是一個忙著受傷,一個忙著英雄救美,根本沒時間尷尬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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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毅然應劫(捉蟲)

容挽歌這一昏厥過去,就是三天三夜。

在這三天裡,她絲毫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花千骨等人也跟著擔憂了足有三天之久,直到第四天的清晨,她這才悠悠轉醒。

隻見花千骨伏在床沿睡得沉酣,為了避免吵醒她,容挽歌特地放輕動作,走到衣櫃前,隨意地拿出一件衣衫穿上,依舊蒼白的麵容不施粉黛,一頭黑亮的青絲不束之以發飾或絲帶,——僅僅穿著一襲單薄的素白衣衫,任由墨發如瀑布般垂直地披瀉在身後,然後悄悄打開房門,就這麼緩緩地走了出去,再關上房門,以免不時吹拂而來且無孔不入的曉風會凍壞花千骨。

容挽歌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仔細地感受體內的情況,——結果是體內的真氣耗損過大了,想必她在昏睡的這幾天都不曾斷過各色的療傷、滋補丹藥的原因吧,否則她絕對不可能這麼快醒過來的。

她不禁歎了一口氣,抬頭望天掐指一算,適才發現自己昏睡了三天。

這三天裡,倒是難為了花千骨,也難為了眾人。

——即使是在睡夢中,花千骨的眉頭也是皺著的,麵色的疲態一覽無餘。

接下來,容挽歌覺得自己有可能要閉關療傷一段時間,否則怕是有一天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那就真的是太麻煩了。

伴隨著一路以來的若有所思,容挽歌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後院,來到了那座蓮花池邊。

池中的蓮花有的早已盛開,有的尚在待放,點點露水將它們襯得更為高潔且清雅,浮出水麵的大小各有不一的蓮蓬,猶如由珍稀名貴的綠翡翠煉製而成的玉碗盛著一汪晶瑩剔透卻清寒徹骨的露水。

容挽歌原想既然來到了蓮花池,雖然清晨風寒露重,然而這個問題對於有真氣護體的她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就坐在這裡稍作調息也未嘗不可,隻是她卻仍舊覺得自己的精神還有著些許不濟,更是忍不住一直打嗬欠,——懶得走回房間的她,向來不拘小節的她索性斜躺在蓮花池邊,隻手微曲以作枕,頭一枕著手就立馬閉上了眼,不一會兒的時間,就這麼睡了過去。

於是乎,花千骨在醒過來後遍尋不著容挽歌的身影,到最後還驚動了蜀山上下、白子畫與東方彧卿一起動身尋找,而白子畫就在聽說容挽歌不見蹤影之後,就第一時間想起了上次透過驗生石找到了正在蜀山後院打坐修行的她——

“去後院找找看吧,她興許會在那兒。”

對於白子畫近乎於以肯定的語氣說出的這句話,花千骨不由得有些微愣,總覺得這個冷冰冰的尊上好像很了解自家姐姐,而站在花千骨一旁的東方彧卿則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白子畫,一臉若有所思。

待得花千骨等人來到蜀山後院,果不其然真如白子畫所言——

容挽歌不僅身在蜀山後院,還整個人斜躺在蓮花池邊,兀自睡得清熟酣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晨陽的映照之下,容挽歌本來偏於清冷淡然的眉目與氣質無端地氤氳出幾分暖軟與柔和,素雅的麵容平和又恬靜,一頭及腰長發因未被束起而垂落水中,隨著圈圈點點的清漪而搖曳飄舞,時有小小的魚兒遊弋而過,她身穿著一襲單薄的白衣,原本看起來就是一副纖弱細瘦的身子,更平添了幾分恍如將要隨風而逝的飄然若塵,而流光溢彩的年華也仿佛靜止在這一刻,沒有勘不儘的俗世紛擾,隻有看不夠的歲月靜好。

白子畫不禁有些愣怔,然後他也不曉得自己到底怎麼了,直到他回過神來之際,這才發現自己已走上前去,不僅%e8%84%b1下了外袍並且蓋在容挽歌的身上,還坐在了池邊為容挽歌號脈。

——幸而容挽歌有真氣護體,儘管她原本的真氣早已耗損過多還所剩無幾,此刻她體內的真氣多半還是他渡給她的,否則一旦遭到了寒氣入體,隻怕要病上加病了。

或許是白子畫的動作極儘輕柔細致,也或許是白子畫的氣息令人感到踏實安心,容挽歌仍舊好夢正酣,絲毫沒有被吵醒的跡象。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懊惱根本無法挽回什麼。

白子畫的心緒很快就恢複平靜,他再看了一眼容挽歌垂落在水中的青絲,也順便給撈了起來,非但運起內力烘乾了它,還從墟鼎中掏出一把古樸而精致的桃木梳替容挽歌梳發。——雖然他的動作看起來笨拙而青澀,旁人卻從中感受到他的溫柔與仔細。

容挽歌側臥池邊而眠,白子畫在旁為其梳發——此情此景當真是如詩如畫,仿佛整個天地隻剩下他們,再也容不下其旁人,而旁人也難以插足其中,哪怕是一個影子也顯得擁擠而多餘。

花千骨癡癡地看著眼前的美景,不禁低聲呢喃道:“所謂的神仙眷侶也不過如此吧。”

話音一落,東方彧卿隨即低下頭來,帶著幾分半真半假的調笑語氣在花千骨的耳畔如是說道:“骨頭,我們也可以成為一對跟他們一樣的神仙眷侶啊!”

“東方無賴,你休要胡說!”花千骨驀地俏臉一紅,杏眸圓睜,佯怒地瞪了東方彧卿一眼之後,就腳步匆匆地離去了,活似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正要吃了她。

東方彧卿不由得低低地笑了笑,在正要臨去追趕花千骨之前,再看向白子畫與容挽歌,眼中淺笑意味深長,令人難以揣度一二。

此時,後院再無他人。

白子畫猶不自覺地依然為容挽歌梳著青絲,須臾,他又從墟鼎中掏出了一條縈繞著熒熒銀輝的藍色綃紗,——那是專門用來抵禦攻擊的寒靈綃,傳聞是由南海鮫人所織的鮫綃紗打造而成的防禦型寶器,此寒靈綃非但擁有與生俱來的濃鬱靈力,它還是一種防禦性極高且極強的寶器,能為使用者承受大半的攻擊。——而今白子畫取了它出來,隻為了……給容挽歌束發。

白子畫活了那麼多年,怎麼也學不會束發,也不曾為自己束發,如今他意欲為容挽歌束發,卻不曉得該從何下手,抬頭正打算讓花千骨來處理,豈料花千骨早已不見蹤影,隻得自己動手了。

……

半個時辰。

——白子畫給容挽歌束發用了幾近半個時辰的時間,雖然這對他而言比練劍與對敵還要累人,但是克服了自己從未嘗試過的事情的那種成就感溢滿心房的感覺,更讓白子畫覺得受用。

見容挽歌沒有絲毫要清醒的跡象,白子畫也沒有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