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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樣子:“他說自己就是那個水君,這怎麼可能,也不會找一個正常的理由。”

青杳杳沉默了一會,避重就輕:“這年頭妖精不少的。”

顧音反駁:“可是妖精不是都活了很久嗎,哪有他這樣子的妖精,蠢成這樣,居然可以活到現在都沒死。”

青杳杳沉默了更久,終於忍不住問:“你覺得妖精很可怕,都是吃人的?”

顧音似乎有些疑惑她這個問題,靜靜的看了一會,淡聲道:“說不害怕是假的。”

“……”

顧音看著眼前的被子,用指尖一點點的挪著,語氣聽起來有股刻意的輕鬆:“總歸是非我族類,都不能用人之常情來推測,況且又是力量懸殊……我不敢相信。”

青杳杳自從來到這裡,認識的妖精比認識的人多了太多,她下意識就會把自己歸結到“妖精”那裡,總是想急於辯解,然而顧音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大好,那些辯解的話更是會刺激她,青杳杳隻得將話折了回去:“好了,剛剛他說回去了。”頓了頓,她又把話稍稍改了下;“隻要你害怕,他就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和顧老爺說過之後,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顧音愣了一會,冷硬的彆過頭:“他都不顧我的命了,我現在過的很好,比在那裡要好的多,我不要回去。”

青杳杳一個外人也是對顧老爺的抉擇極為不讚同。也難怪顧音難過心寒。 不過她也不能在女兒麵前指責她爹什麼,但也不想昧著自己的心讓她試著去體諒。

雖然她不敢斷定顧老爺所作到底如何,但是身為被犧牲的人,還是有足夠的理由去難過和埋怨,最起碼不會下一刻就立刻原諒。所以青杳杳對此表示認同,隻是道:“既然這樣,你更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讓你母%e4%ba%b2會很擔心的。”

顧音挑眉:“你這話和我娘的口氣倒像。”

“……”

在青杳杳沉默間,顧音已經回頭倒在床上,聲音聽起來真有寫困乏的飄來:“有點困,我睡一會。”

……

出來的時候,太子長琴和綾羅還坐在那個花架下,似乎在說著什麼話。雖然看起來多數是綾羅再說,太子長琴聽著,有時候略微點著頭。隻是這隔的有些遠,他們說的話青杳杳聽不甚清。

說到後來,綾□□脆開始在哪裡一邊剝瓜子,一邊興致勃勃的講話。直到看見青杳杳看見了才止了聲,放把手裡握著的瓜子儘數拍了下去,對著青杳杳笑的深意滿滿:“好了,就這樣,我先走啦。”

綾羅走的太快,青杳杳隻得去問太子長琴,奇怪:“怎麼了?”

太子長琴搖頭:“無事,不過向綾羅姑娘請教了幾個問題。”

向綾羅請教,難不成是種花?青要有疑惑片刻,也沒有繼續往下想,隻是撐起下巴:“阿音雖然現在看著一臉輕鬆……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太子長琴淡聲道:“這並不奇怪,人總會害怕不循常理的事物,將此目為異類。”

青杳杳摸了摸鼻子,抿著%e5%94%87思索著什麼沒有說話。

太子長琴卻是笑道:“杳杳莫不是想為他們牽引一段紅線?”

青杳杳先點了點頭,後來想一想不對,又搖頭:“不牽,看阿音自己意願。”

第九章

接下來幾天便是要打算去準備一些物品,以便出海之用。

顧音原想陪著青杳杳去,然而才說到一半,在後麵丟香包玩的綾羅忽然想到什麼事情,拍了拍腦袋:“阿音你不是說今天要去明月樓聽書嗎,正好講到最後一篇了。”

顧音思索片刻,鄭重的點了頭,誠懇道:“那書將的實在吸引人,人有特彆多,我要早點換身衣服再尋個好位置,等我晚上回來講給你聽。”

綾羅眨眨眼,小跑出去:“我去把衣服拿出來,馬上就去。”

聽到這名字的時候,一向表情沉靜的太子長琴神色也是頓了頓,難得開口加入她們的聊天之中:“……明月樓?”

青杳杳咳嗽,目光四處遊離:“這個……

太子長琴忽然不說話來,目光複雜的看著她。他實在好奇起來,這幾日,青杳杳三人究竟去了哪些地方。 青杳杳被看的十分不自在,便低著頭推他:“好啦,長琴我們快走,門讓綾羅關。”

這幾日三人將周圍逛的熟門熟路,青杳杳自然十分清楚哪條路上有些什麼。此時正是午後,人流密集,街上十分熱鬨。青杳杳牽著他的手,思考著:“唔,應該再買些什麼呢,之前和綾羅阿音逛街其實買了不少東西了。買點食材?但是怕太久會壞了……但是買活的養久了可能舍不得吃。”

她認真思考的時候總喜歡撐下巴,隻是這裡沒有桌子給她撐,青杳隻得退而求其次,轉而用關節抵著。想了片刻,又忽然想起來,去翻他袖子,目露異光:“長琴,你都袖子可以裝活物嗎。在裡麵是不是不會死?”可以把活的裝進去,想吃的時候拿出來。

實在有些不忍想象那番場景,太子長琴沉默了片刻,複又輕笑:“隻可裝上你,夫人可要一試?”

不料,青杳杳卻是十分愉悅的拍手,一直就非常想知道從袖子一路爬過去將是何種美妙的光景,於是她笑的滿眼戲謔,似乎早就等著他這句,滿口答應,語氣誠懇的不行:“早就問過你,但是一直沒試過,十分遺憾。”今天既然你自己說了,就試一試吧。

太子長琴笑了笑,聲音壓低了幾分,倘然的看著她:“夫人若是喜歡,今夜定不會教夫人失望。”

青杳杳愣了片刻,忽然覺得這話好像有點奇怪。於是她吹著腦袋深思片刻,待到她抬起臉的時候,眼前便出現了一個人。一身錦袍,正挑眉笑著:“杳兒想著何事如此出神,連為師站在這裡許久了也渾然不知。”

青杳杳誠懇的胡鄒:“我在思考人生哲理。”頓了頓又奇怪:“師父怎麼在這,不是說去塞外嗎?”

襄墨陽也是一臉誠懇:“為師不放心,折回來看看你。”

“……”這台詞有點不妙。青杳杳咳嗽一聲:“對了,師父這是打算去哪?”

襄墨陽遙遙一指:“聽說前麵有家說書說的不錯,我打算去聽上一聽。”

順著襄墨陽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個二層的閣樓,在這附近顯的尤為醒目,雕欄畫棟,無一不精致優美。算了算時間,綾羅和顧音也是到了,想來會和襄墨陽遇著。

許是她望的太久,襄墨陽挑眉,以為她想去,便道:“那地方雖然……不過那家歌舞坊的確不錯,杳兒若想去長長見識好也可。”

看著青杳杳一直遙望著明月樓,表情有些猶豫微妙,太子長琴心下了然:“多謝前輩,隻是長琴還需和杳杳去置辦一些事物,便先不奉陪了。”

青杳杳回過神:“對,作為一個溫良賢淑的婦道人家,去那裡終歸有些不妥當,也正好要去買些東西,先不過去了。徒弟先告辭了。”

襄墨陽聽見她的形容詞以後有片刻的沉默,然而青杳杳接下來卻走的極快,轉眼被人潮淹沒。襄墨陽隻得笑著搖頭,閒步向著明月樓靠近。

等到走的足夠遠了之後,青杳杳回過頭看看,又在樹下大石頭上坐了一會,到底忍不住了,眨著眼睛去看太子長琴:“夫君夫君。”

太子長琴側過頭,有些無奈看她“……”

青杳杳一向是喚他名字,極少稱他夫君,除……有時會這麼稱呼,剩下都便撒嬌耍賴的時候。他歎了一口氣:“隻此一次,早知你會如此,先去換身衣物吧。”

青杳杳愉悅,剛想尋一個隱蔽的地方施法,卻忽然聽見一聲清咳:“這幾日你們都會去那聽書?”

青杳杳又眨了眨眼,乖巧的三根伸出手指:“……咳,隻有三回。”

他扶了扶額。

青杳杳換好衣服,抱著他胳膊:“彆生氣彆生氣,我們都是找一個角落裡聽的。”

太子長琴:“……”

青杳杳繼續:“其實山上也有,雖然比較簡陋,師父就帶我去過幾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太子長琴一頓,表情更沉默。

青杳杳咳嗽:“就是過去和她們學學唱歌跳舞什麼的,因為這兩項師父不能教……

……雖然這理由看起來勉強合理,知道青杳杳之前生活十分隨意,可也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他忽然很想知道青杳杳究竟還學了什麼。

見他一直沒說話,青杳杳又搖了搖他胳膊,身子也倚了上去:“長琴,長琴?”

太子長琴沒有說話,青杳杳卻忽然感覺背後有一個涼颼颼的視線。 回過頭邊看見一個男子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青杳杳愣了愣,然後心安理得的理了理頭發,又理所當然的瞪了回去;“看什麼看,沒看過斷袖啊。”

男子什麼都沒說,後退幾步,直接跑遠:“……”

太子長琴終於歎了口氣,抬手覆上她的臉頰:“我方才隻是在想,那十年光陰究竟有多少我意料不到之事……

青杳杳琢磨著,聽著像表揚,可是細想怎麼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明月樓原本隻是歌舞坊,這幾日卻不知何故,請了一個說書人,那故事十分新奇有趣,招攬了不少的客人,如今便是最後一場了,青杳杳和太子長琴來的太遲,隻得了一個角落位置,所幸所處偏僻,除卻角落視線昏暗一切都好。

原本底下嗑瓜子與聊天的聲音吵鬨的很,然而隨著說書人木板一拍,那些吵鬨的聲音便漸漸低了下來,唯有說書人低沉的聲音在樓中響起。

那說書人看起來隻有二十七八歲上下,眉目略有風霜,看起來有些風塵仆仆的意味。說的是誌怪故事,這幾日以來,便是一次一個故事,然而故事之間卻總有相互的聯係,到了今日便是最後一個了。

今次,他說的是一個鮫人的故事。

那說書人一開口便是;“南海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能泣珠。”

這一句算是交代了女主人翁的背景。

青杳杳不在意,開始剝橘子,剝完了遞到太子長琴%e5%94%87邊,眨著眼看著他。

……他愣了愣,然後微笑吃了下去。

青杳杳滿意,又開始著手剝瓜子。

說書人已經說到,那鮫人族規定,鮫人姑娘必須過了十五歲生辰才可浮出水麵。

聽到此處,青杳杳也沒發覺什麼,繼續一邊興致勃勃的聽故事,一邊更是興致勃勃的喂東西。

直至他說到,那鮫人姑娘為了雙%e8%85%bf放棄了自己聲音以後。青杳杳呆了半天,終於抬起臉去看那個說書人。

簡直是一個翻版的海的女兒。 青杳杳此番真是驚訝不已,看著眼前瓜子的殘骸久久不語,連剝好的都忘記吃了。太子長琴注意到了,笑:“這故事竟是這樣喜歡?連吃都忘記了。”

青杳杳搖頭,伸手抓了一把就準備往嘴裡塞:“不是……隻是有點驚訝。”

然而手卻被他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