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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香,那些精怪便退避三舍。

不多時,青杳杳卻忽然覺得周圍空氣似乎被什麼掠奪,十分稀薄,一種巨大的壓力直叫人喘不上氣。

手卻忽然被人抓住,一股清靈之氣如細水一般,慢慢渡入她的體內,極好的將心緒撫平。太子長琴握著她的手,牽著她走著。

韓晏敲著她的臉色也明白了幾分:“此地煞氣極盛,師妹小心些。”

青杳杳隻點點了頭,連說話都覺得有些費勁。這煞氣讓她極不舒服,唯有腕上的清涼讓她好過一些。

腳步忽然停住,韓晏從青杳杳那裡將月魄石取來,站了一會,慢慢將它送去。

沒有什麼力量抗拒,十分容易的便升到了半空。

眼前是一柄赤紅的劍,劍身上纏繞著重重鎖鏈,耳邊似有劍鳴之聲。感覺到原先握著自己的手微微一緊,太子長琴表情莫辨,眼眸深沉。

在裡麵呆了一會,青杳杳已覺得好上些許,又將另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背,聲音還有些輕:“我們在這等一會,煞氣去了我就可以解開封印了。”

他沒有回答,隻是看著眼前的焚寂。

月魄石已繞著焚寂好幾圈,赤紅的煞氣也源源不斷的送入裡麵,然而卻還是不曾感覺裡頭煞氣有半分的衰退。像是才被月魄石吸入,又源源不斷的湧出。

過了許久,他終於開口,聲音亦聽不出什麼情緒:“……如此隔世與自己相見,倒是覺得十分奇妙。”

青杳杳有些擔心:“……長琴。”

“……無事。”他搖了搖頭:“不過一時心生感概。”

青杳杳咬了咬%e5%94%87,看著他的模樣,怎麼都不像沒事。然而對於他這些心情,她除了陪伴也不知能為他做些什麼。不過很快就好了……隻要煞氣去了,她就算把這些微薄的修為全部搭上也要把封印解除,拿回他另外一半的魂魄。

她定了定神,又抬頭去看焚寂,頭頂依舊是煞氣環繞,半數都不曾被月魄石逼退。忽然,韓晏收了珠子握在手裡,皺眉:“奇怪,為何等上許久,都沒有半點反應。”

“真是蠢貨!”突如其來的聲音,半空中忽然浮現出刺淵的半張臉來:“這月魄石這麼小小一個,你小子以為一夕一朝就能去除煞氣?”

刺淵出場的方式一如往常一般驚悚,韓宴錯愕之後,倒也很快淡定,客氣的看著他:“那煩請前輩明示,這需要多少日子?”

“不長,也就五六百來年吧,就算你見不到,你子孫後輩也總會有見到一日。”

不說韓晏,青杳杳已經倒吸一口涼氣,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當頭一棒,把她砸的腳下一晃:“五六百?!”

韓宴皺了皺眉:“……時日不能短一些嗎,不知如果多幾顆月魄石會——

刺淵打斷他,抖了抖毛發:“多一百顆也這麼長的時間。”

“……當真毫無餘地?”

“沒有,你煩不煩。真囉嗦。”他懶的再繞著這個話題,抬了抬爪子,將那顆月魄石重新送了回去。

青杳杳倒是想過或許需要在這盤桓幾年,卻不曾想到會是這麼長的歲月。再算一算,許是過了這麼多,自己所知的劇情也差不多開始,如此一看,兜兜裝轉……一定無法繞開嗎?

她擔心的看著太子長琴,對方這次卻一直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焚寂,久久不語。

刺淵嫌棄:“區區煞氣就成這樣,和你定契約,老子真是倒黴。”

如今氣憤之下自然不能再鬥嘴,青杳杳勉強道:“你來做什麼,就是告訴我們這事?”

“嘖,老子那裡有這個閒工夫,當然約了一場架,還有百八十年的時間,反正正好在這裡,順路過了告訴你一聲,好生學好術法,不要到時拖老子後%e8%85%bf。”

青杳杳隨意點了點頭,又回頭去看太子長琴。刺淵那時說完已經隱了身形離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想來難以摸準他的情緒,如今他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眼眸深沉的看不見底,她完全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已經應該怎麼樣他才能好過一些。擔心之餘又十分懊惱,最後也隻得靜靜的站在他身邊陪伴。

韓晏的氣色瞧起來也有些灰白,一路無話。

直至回到房間,青杳杳合上了門,才小聲的叫他:“……長琴。”她咬了咬%e5%94%87,終於道:“幾百年實在很久……不過或許以後會找到辦法提前一些時日的。你不要……太難過。”

他歎了口氣:“上古累積的煞氣怎可朝夕間輕易去除,我早該明白,不過……這麼多年都等過來,我耐心也不差,五百餘年算不得太長。”

青杳杳伸出手,拂了拂他的眉心,輕聲道:“總之,無論多久,我都會一直會在你身邊。希望你以後不會覺得厭煩才是。”

太子長琴拉住她的手,眼神溫柔:“樂意之至,怎會厭煩?”

青杳杳也不再說話,隻是安靜的陪著他坐著。從冰炎洞出來,外頭的天色已蒙蒙亮,晨曦從天邊露出一絲光線,自一聲清脆的鳥鳴之後,萬物開始蘇醒,日光一點點將遠山染出蒼翠的顏色,窗前也投出蝴蝶翩翩的剪影。

她又回過頭去看他,明明一夜不曾合眼,卻絲毫沒有困意,隻是覺得無能為力的沮喪又難過。

“杳杳。”太子長琴輕聲叫她:“昨日一夜未睡,可覺困乏,不如小憩一會?”

青杳杳推開窗戶瞧了瞧,擺手:“這麼亮了啊,算了,那就不睡了。”

太子長琴抬手卻把窗戶合上:“裡麵煞氣極盛,我與韓兄無礙,對你卻十分不利,聽話,好好休息下。”

他每次說“聽話”的時候,聲音就特彆低沉溫柔,青杳杳一下子聲音就低沉下來,隻覺得化成了一灘水,小聲道:“……好。”

替她掖好被角,太子長琴道:“月魄石一事需耽擱多年,我與韓兄少不得還要從長計議,杳杳且安心等我回來。”

青杳杳抓了被子遮住半張臉,隻露出眼睛眨了眨:“好,不過你回來了一定要叫醒我。”

第二十四章

她醒來的時候,並未看見太子長琴。倒是她推門出來以後,看見一人從另一側出來,她猝不及防被驚的後退一步,那人卻神色淡定,對她行了一個禮,像是原本就耐心的守在門外:“杳杳姑娘,巫祝大人請您過去。”

巫祝為什麼非要在太子長琴不在之後找自己過去?青杳杳免不了有些警惕猜疑。開始的時候巫祝輕易放了他們進來,昨日三人去往冰炎洞亦是全無覺察的模樣,也不是是否刻意。

引路那人見青杳杳一直沒有動,又行了禮,重新說了一便,似有催促之意。

青杳杳定了定神,後退了一步:“巫祝大人想必有要事交代相談,我並不太懂,等……謝先生回來了,我再與他一起登門拜訪。”

那人語氣依舊和藹帶笑,看起來十分純良無害:“巫祝大人隻讓我喚您過去,眼下時候不早了,姑娘還是快些隨我去吧,去的晚了,巫祝大人怪罪下來,我也不擔待不起。”

一個清冷的聲音,淺淡的不帶任何感情:“不必了,我已經來了。”

順著聲音看去,巫祝正拿著手杖慢慢走來,神情寡淡,對著用那人以眼神示意他退下,也沒有去看青杳杳,便走到屋裡,手輕輕一抬,便將房門啪的一下合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青杳杳的心也跟著一抽。

巫祝都是一身藍衣,她麵容又十分白皙,甚至還有些蒼白,更顯的幽冷寂靜。明明巫祝聲音清澈好聽,也不見言辭多銳利,可是青杳杳總算覺得在她麵前無所遁形,如坐針氈。

巫祝大人也注意到青杳杳的表情,瞥了她一眼,淡聲:“你在害怕,莫非你覺得我很可怕。”

明明是反問的句式,卻硬生生的被說出陳訴的語氣。青杳杳咳嗽一聲:“沒有,沒有。”

巫祝大人點了點對麵的椅子:“坐下。”

“……”

巫祝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便問:“姑娘是個明白人,我就直接問了。”不給青杳杳接話的機會:“姑娘和那位謝先生,究竟是何方人也?”

又是一股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青杳杳抵觸之下,又覺得十分難受,勉強道:“巫祝大人這話是何意,我們姓名身份大人不是早就知曉了麼?”

巫祝冷淡的打斷她:“我並不清楚。”她又接道:“雖然我族避世而居,但並非徹底與世隔絕,謝淇是個傻子,那個鎮上人人儘知,可如今你說他便是謝淇,叫我如何相信?”

青杳杳雖在笑,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虛浮無力:“……這也全賴師兄醫術。”

巫祝打斷她:“阿晏究竟如何,我做母%e4%ba%b2的還能不知?”

巫祝顯然對太子長琴身份懷疑,趁著他今天出去,就想從自己這邊問出來。 青杳杳自然不敢告訴她,每一句話都是深思熟慮,唯恐露出一點邊腳。隻是她已經認定他們隱瞞名字,這點卻必要在這上邊吞吐遮掩。她靜靜的坐了一會,總算將情緒撫平了些許:“我們並非是有大名之人,姓甚名誰又有什麼重要?”

“我並不是想知道你們名字。”巫祝偏頭看著手杖,依舊沒什麼表情:“姑娘看起來也是一個聰明人,何必與我繞這些圈子。”

青杳杳垂了垂眼,吸了一口氣,複又抬頭微笑:“巫祝大人既然知道名字不重要,又為何看重身份,總歸我們沒有惡意,再說你不信我們,還不信您的孩子嗎?”

巫祝大人道:“姑娘心思單純,至於阿晏雖然自小頑劣,不服管教,遇見大事也是個深思熟慮的好孩子,我自然是相信的。”

“……”就差沒說出那個叫謝淇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族守護焚寂已久,自然不能讓他出半點差池,讓你們進來已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你們言辭卻多有隱瞞,甚至讓我一無所知,讓我如何放心的下?”

巫祝說到這裡,帶了幾分歎息,周身也沒有那麼強烈的壓迫感覺,青杳杳已覺得不再如開始一般難受,開口道:“我的姓名與身份從未欺瞞過大人,至於謝先生自有他的緣由隱姓埋名的緣由,若非他同意,否則我便不能告訴你。”

巫祝瞥了她一眼:“那我便換一個問題。”她淡聲:“你們費勁艱辛取得月魄石,來到我族是想要什麼,如此遮掩吞吐,實在難見誠意。”

這和問身份名字也差不很多,如果自己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實在讓人猜疑。青杳杳正整理著思緒,巫祝接著又問:“怎麼,你們想交易約定,卻連想要什麼都不肯說,這倒也奇怪。”

青杳杳咬了咬嘴%e5%94%87,總不能告訴她,煞氣去了,把劍靈留下。她還不清楚韓晏和巫祝說到什麼地步,也不知道巫祝對此事的態度,雖然巫祝放了他們進來,也有心去除焚寂煞氣。可是如果之後是要劍靈呢,她會不會答應?

萬一因為她的一句話,又重新將之前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