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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而後湖泊便掀起一個巨大的水幕,當中慢慢形成一個狹窄的漩渦。

看起來就是結界所在,一切十分順遂。

而那漩渦還未形成完畢,青杳杳忽然察覺一個不可抗拒的的吸力,她甚至聲音都還來不及發出來,便猝不及防的被卷入到裡麵。沒有什麼惡心的天旋地轉的感覺,青杳杳幾乎一眨眼便落在地方。那漩渦裡麵是一片綠色,看起來生機盎然,並不像什麼煉獄一般是場所,如此心底也少了幾分可怕。隻是裡麵寂靜的可怕,蟲鳴鳥鳴沒有,就連風聲也不曾聽見

至於外麵的聲響更是再也聽不得分毫。

青杳杳忍下心中的驚駭,走在那片花叢中,微微彎了腰了才發現,花蕊看起來瑩瑩發光,十分奇特,她摘了一朵,才發現裡麵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珠子,色如月華。極目望去,這大片的花叢裡,有不少的花裡都結著這樣的珠子。

青杳杳掂量了一會,吃驚的看著被自己扯下的花

——該不會這一片都開著月魄石吧,怎會是開了一大片?

“怎麼樣,這月魄石怎麼樣?”半空裡,忽然浮現出一個赤色的事物,聲音耳熟,輪廓在霧靄裡顯得模糊,便是當時出現在夢境裡的刺淵。

青杳杳抬了抬臉,又舉了舉珠子,有些吃驚:“就這樣送我了?”

那半掩著的刺淵慢慢的顯眼出來,顯示一個長長如貓的尾巴,再是毛發如細針尖銳的身體,四肢如虎,最後顯示出來是一個腦袋,頗像一個長了角的豹子頭。

他雖已這樣驚悚的方式出場,青杳杳因為更多的注意到珠子,反倒不怎麼害怕,主動問道:“送我的條件是什麼?”

刺淵站在花叢裡,巨大的身形踏碎了一大步月魄石,說的毫不客氣:“把你的心給我一半。”

……

相對無言,靜默片刻之後,青杳杳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好像這裡定魂珠也不少吧,為什麼你偏偏要我的?”

定魂珠世上雖然少見,但方才她一眼望去,發現這裡也開了不少。刺淵若需要用珠子,何故偏偏搶自己的,青杳杳實在不明白。

“廢話。老子當然看的見。”他聲音提高了些,幾乎穿透耳膜,卷起一道狂風。青杳杳連忙捂住耳朵,帶著平息了以後,她依舊捂著耳朵。然而刺淵卻已經提著爪子像自己心臟而去。

青杳杳嚇了一大跳,連忙蹦遠了,理所當然道:“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吧。”

青杳杳有個底氣便是因為這刺淵一看就是法係的,又沒祭出什麼武器,造不出物理傷害,想來他的術法對自己也無甚作用。

這麼一想,她底氣更足了,挺直腰板,等著他的回複。

刺淵嗤笑:“定魂珠老子有多少要多少,怎麼會稀罕。老子這是屈尊和你締結契約,彆不識相。”

青杳杳這下吃驚了:“什麼契約?”

“老子想要自由,你想要力量,若你助老子出去,老子便分你一點力量如何,怎麼樣,這個買賣不虧吧。”

青杳杳想了片刻,憂鬱道:“你的意思是……

刺淵有些不耐煩,爪子扒著底下的花:“老子在這裡等了幾萬年,終於等到你這樣一個魂魄奇特的人,若借了你的魂魄氣息,便可以破了這結界。”

青杳杳有些猶豫,但很快被理智戰勝:“不行。”

“有什麼不行?”

青杳杳認真道:“你是魔,出來了塗炭生靈怎麼辦?”

刺淵嗤笑:“殺個人你師父沒乾過?你那個情郎沒殺過,老子殺凡人就怎麼成了塗炭生靈?”

聽他提及太子長琴,青杳杳的臉紅了紅,咳嗽道:“他們不一樣。”

“有何不同?”

“就是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

“我覺得不一樣。”

“老子覺得都一樣!”

……

眼看就要變成了小孩子吵架的節奏,這場談判吵一個十分詭異的地方偏離,刺淵也注意到了,連忙拉了回來,甩出一句:“出口隻有我知道,你不答應也出不去了,如果你想一直在這陪著老子就呆著吧。”

青杳杳沒說話。

刺淵也沒說話。

……

終於還是刺淵忍不住了,暴怒:“你師父到底怎麼教的你!”

青杳杳認真道:“我師父雖然沒有讓我完全不殺生,但是他告訴我,會殺死一批人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刺淵啪的一下震碎了一大片珠子,崩潰:“你師父就沒告訴你,還是你平時不聽課。我覺得看來應該是後者,真為你師父有你這徒弟悲哀,如果是老子是你師父,早就一巴掌打死你了。現在居然還要輪到老子教你——這些契約締結之後,心脈相通,你弱成這樣,你死了老子也活不成。”

青杳杳張了張口,默默無語的聽他說完這麼唱一段後,乾脆的搖了搖頭。

結果,在青杳杳看著刺淵複雜的眼神中,與刺淵看著她一副看白癡的表情下,雙方和平的締結了契約。

結界也被打開,滿身是血的青杳杳浮在湖泊之上,心臟很痛,傷口浸著水更痛,她發不出聲音,也睜不開眼睛。

心脈裡可以察覺到刺淵那股強大的力量慢慢的侵入她的體內,還能聽見他的聲音:“好好療傷,沒事彆去惹事,不要連累老子死。”

青杳杳想,這魔獸麼……和想象裡……唔,十分不同。

第十三章

無論如何,被硬生生用爪子挖了心,又切了兩半,再血淋淋的塞回去。胡亂拿了一把草藥敷上去了事,總歸不是太好。

青杳杳是被疼暈的,她覺得以後應該不會有比現在更疼的時候了。

她一向就特彆怕疼,才習術法的時候沒少受苦頭。襄墨陽原想教出一個堅強的,不畏刀傷的徒弟,可是教了十年,青杳杳依舊怕疼的要死。

可是這次,她卻堅持了最後,出了結界才暈了過去。

襄墨陽轉著酒盞覺得,這徒弟忽然出息了。

青杳杳醒來的時候,便看見襄墨陽坐在她邊上,朝她嘴裡灌藥。青杳杳被他灌的嗆住,連忙撐著身子坐起來,牽動%e8%83%b8`前的傷口,疼的倒吸一口冷氣。但是還是顫顫巍巍搶藥碗,掙紮:“我自己喝。”

襄墨陽抬高了些,沒有被她拿到,目光頗為懷念又遺憾的看著漆黑的藥:“哎,說起來,為師好久沒有灌你喝藥了。”

青杳杳沉默一會,抽了抽眼角,提醒:“師父,你徒弟都快死了……

襄墨陽卻笑道:“可是杳兒挖了半顆心之後,不是還活的好好的?”

青杳杳:“……”

襄墨陽斂了斂笑,把藥放在一邊,盯著她看,露出轉變出幾分嚴厲,沉聲責備:“此事你當真十分胡鬨。”

青杳杳道:“……”

襄墨陽眉頭微皺,目光沉沉:“他當真值得你如此?”

青杳杳很少見襄墨陽露出這樣認真的表情,他從來都是笑著的,連過去她聽他傳授術法開了小差,他都是笑著責備的。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如此看來,他這次真的很生氣,而且十分生氣。青杳杳有些害怕,往裡麵靠了靠,囁嚅道:“什麼值得不值得,反正在裡麵我出去,而且我這不是還為了師兄家那邊……

襄墨陽打斷她:“你不必和我含糊其辭,做師父的怎麼能不知道徒弟在想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見襄墨陽如此說,青杳杳也乾脆不再含糊,鼓起勇氣實話實說:“對,反正少了一半死不了。如果煞氣去了,對他有幾分希望,我覺得值得。”

襄墨陽依舊皺著眉,拿出勺子衝著青杳杳就灌了一勺苦澀的藥:“你就不能多一個心眼,這麼容易相信那個刺淵,萬一他直接把你弄死了怎麼辦?”

青杳杳不敢避讓,隻得咽下了,苦的直皺眉:“可是我就算不答應,最後還是出不去被弄死。”

給青杳杳這麼一說,襄墨陽頓了一會,又灌了一勺:“你本來不必摻和進來的。阿晏雖然希望那些煞氣得以取出,但是也沒想過讓你生陷險境,若非你自願,那個漩渦雖然厲害,但與你而言,並不是避不開。”

青杳杳沉默。襄墨陽所言不錯,那個漩渦對她而言就是打開一道門,如果她真的想不進去,也不會直接瞬間就被卷了進去,的確有時間可以避開。

襄墨陽再舀了一勺:“那人我總是太不透,雖然相貌氣質樣樣都無可挑剔,然而反是因為實在太好,與你而言,卻不知是好是壞,為師也是怕你以後吃了虧都沒法說。”他沉%e5%90%9f片刻,又歎息的喂了一勺子:“也不知以後能不能打的過……

青杳杳苦的%e8%88%8c頭都沒隻知覺了。隻覺得藥在胃裡翻滾,像是下一刻就會吐出來。然而襄墨陽此刻臉色實在太嚴肅,青杳杳不敢吭聲,隻得默默又喝了下去:“……我覺得,他……

襄墨陽繼續喂一口,麵無表情的打斷她:“為師要試他一試。”

青杳杳終於無法忍受,試探性的伸出手,哭著:“師父……那個……藥我能自己喝嗎?”

襄墨陽瞟了瞟手裡的藥碗,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笑著歎息:“總是要喂你喝完。”他慢悠悠的再喂一口,有些惋惜:“以後,都不是為師喂你喝了。”

“……”

師父,你過去明明是那個藥碗放著讓我自己灌的啊!!

青杳杳哭著把藥一勺勺的喝完,最後苦的塞了綾羅送上來的滿嘴蜜餞才壓了下去,虛弱道:“這個哪個大夫開的?”

到底哪個出類拔萃的大夫,開的出如此鬼斧神工苦的暗無天日的藥。

--以後絕對看見繞著走。

綾羅捂著袖子笑:“是謝三公子,他%e4%ba%b2手給杳杳抓的,這幾天的藥都是他%e4%ba%b2手熬的,再%e4%ba%b2手喂姑娘喝下,不過今日謝三公子臨時有事,便是讓襄公子代勞了。”說完,她又問了一句:“杳杳覺得怎麼樣了?”

青杳杳沉默一會,露出詭異的,迷離的笑容,夢幻道:“沒什麼,這藥不錯,很好喝。”

綾羅:“……”

綾羅拿著藥碗出去的時候,正巧遇上了坐在院子裡看花的襄墨陽。她腳步停頓了下,忽然轉身折了回去。

襄墨陽卻忽然開口叫住她:“綾羅。”

綾羅回了頭,低著頭,客客氣氣的道:“公子有何吩咐?”

襄墨陽目光閃爍的看著她,歎了一口氣:“過幾日我們便會離開鎮子,到時我會給你留一筆銀子,倒是不論是開個店,還是……找個心儀的人嫁了,都看你喜歡。”

綾羅抬起來,勾出一個笑容,疏離又涼薄:“這樣?那多謝公子了。”

襄墨陽再歎了口氣,似乎想說什麼,看著她目光複雜,最後卻又是歎息一聲,什麼都沒有說,轉過身:“……抱歉。”

“何必和我說著話?”綾羅對著他的背影淡淡道:“你沒什麼對不起我。”

襄墨陽側了側身:“我……他似乎想轉身,綾羅卻搶先一步,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