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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一緊,被人淩空提起。韓晏像提著一隻貓一樣提著她,歎息了一聲:“就知道你要衝進去。”

青杳杳掙紮:“放開我。”她指著眼前的石門,一本正經道:“我感覺到有人在呼喚我。”

韓晏噗的一下大笑出來。啼笑皆非的看著她,正想調侃她幾句,襄墨陽卻若有所思的對著韓晏吩咐:“阿晏,放下她。”

韓晏有些錯愕,卻還是提著青杳杳:“師父?”

襄墨陽看了看石門,淡聲道:“這裡麵指不定還有彆的封印,帶著她進去也好,到時小心些,隻是杳兒在裡麵千萬小心些,彆走丟了。”

襄墨陽既如此說,韓晏也不得不放了手。青杳杳連忙拍了拍裙子,退到太子長琴身後,離著他遠遠的。

石門在他們踏入之後,便又是一整砂石簌簌的聲音,回頭一看,竟是在緩慢合上。然而光亮卻未被隔絕,裡麵的草木都發著瑩瑩的的藍綠色的光,仔細看去,腳下竟然都是累累屍骨,因為零散的太厲害,也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

青杳杳看著心底森然。

如此看來,打開石門進去的並不是隻有他們,然而看著這些白骨……是不是,打開石門進去的現在都變成了死人?

沒過多久,鼻尖忽然聞到一股血腥氣,卷著淩冽的風來,她被嗆的咳了好幾聲,等到抬起臉,便看見眼前有一隻蝙蝠模樣的東西長著尖銳的牙齒,向她撲來。

然而未靠近一尺,便給襄墨陽揮手打落在地,掙紮了幾番,便沒了動靜,化為塵埃散去。

襄墨陽若有所思的看著:“裡麵妖物怕是還不少,一切小心。”

他才沒說完多久,眼前是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靠近。一個個牙齒鋒利,幾乎又長千上萬隻,向他們的方向飛撲來。

青杳杳心中疙瘩一下,看著底下的白骨。

該不是,都是被這些吃了的吧。

這些東西都是著未修成人形的小妖,不足為懼。隻是這數量一多起來,卻也是十分頭疼的事情。

“這裡麵有一隻為首的蝙蝠王,隻要殺了那隻,剩下的便也會散去。”太子長琴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群,微微皺眉:“幾月不見,這數量不知何故,竟是增長一倍不止。”

這些小怪攻擊力不高,也不會法術,隻是纏人的厲害,隻是一門心思的撕咬。襄墨陽已經提劍衝到裡麵,聲音聽起來還是神定氣閒:“這些的妖怪我一人足以對付,你們先往前走,把封印都打開,我稍後一步便來。”

大多蝙蝠都被襄墨陽引了過去,但還有零零散散的幾隻,往他們這裡飛來。這些低等的妖物,沒有什麼心智,隻會單獨是撕咬。在耳邊發出如嬰兒的啼哭聲,委實讓人心生厭煩。待到將他們解決完畢,沿著狹窄的甬道,又出現了大批的低等妖物,三人分散解決完畢,妖群漸漸散去,走上好一整子,眼前才豁然開朗,便踏入一個截然不同的地方。

不僅不陰森,反倒還挺好看。

明明身在水中,然而橫在眼前卻是一個如明鏡一般湖泊,湖泊水色碧綠,可以清晰的映出人影。邊上還有一顆巨大的枝葉繁茂的樹。張開如一把綠傘,把半個湖泊都籠罩在陰影裡。

青杳杳蹲了小來,小心的戳了戳,感覺那湖水冰冷刺骨,又連忙縮了回來,抬頭:“這是怎麼回事,哪裡來的湖泊。”

“……這便是封印真正所在。”太子長琴走在她身側,垂眸看著這個湖泊:“我先前下水之時,便停滯在這裡。”

“可是……”青杳杳苦惱的看著眼前的湖泊,繞了一圈,試了好幾次,封印都紋絲不動,水麵一點波瀾也沒有,她也想不到彆的什麼解封之法。倚著樹乾坐下,有些苦惱:“這個封印我應該怎麼解開呢。”

“莫要著急。”太子長琴扶著她的肩膀:“一時片刻也想不到什麼解封之法,左右襄前輩都還未回,不如先在此地稍作休整。”

青杳杳點點頭,腦袋擱在他肩上,一陣倦意憑空襲來,低喃道:“也是,我先睡一會。”

他的氣息溫暖舒適,隻要在他身邊,即便身在水底也不覺得陰寒。青杳杳睡的極快,然而等她醒來的時候,身邊卻沒有了那片溫暖,甚至她都不在那個湖泊邊上。

周圍十分空曠,寸草不生,青杳杳向前走跑幾步,很快便不能辨清方向,停下來發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為什麼大家都不見了?

“嘖嘖,你來的真慢,讓老子好等。”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青杳杳立刻警惕的回了頭,然而身後依然是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看見。

那聲音繼續道:“沒想到來解本座封印的是這樣一個蠢丫頭。”

青杳杳有些驚訝,但是不意外:“刺淵?”

那聲音道:“不錯,正是本座。”

青杳杳聽到回答反倒挺直了腰板,不怕了,背著手,心不在焉的用腳點地畫著圈:“哦,你來告訴我怎麼解封印的?”

刺淵頓了頓,像是被人戳中想法,有些跳腳,否認道:“哼,本座怎會是來傳授你解封之法,不過是想看看你蠢到何種地步罷了。”

“原來是這樣。”青杳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複又疑惑,自顧自道:“那我之前夢見的聲音是誰,剛剛門裡麵又是誰呢?難道是我聽錯了?”

刺淵:“……”

青杳杳還十分好學的問了他一句:“你知道麼?”

那聲音久久沒有回答。

青杳杳繼續畫著圈,站在原地半步不肯上前。

刺淵等上一會,終於著急了:“你怎麼還不走?”

青杳杳理所當然,又莫名其妙道:“不認路,我怎麼走?”

她知曉看不見那人是刺淵時,便一點害怕之心都沒有了。不管之後會怎麼樣,刺淵千方百計的提醒她來到這裡,必定不會傷她,即便要動手,也需要等到封印解開之後。眼下封印未解,他們停滯不前,刺淵此時出現,定然是來……指路的。

那聲音再停頓良久,忽然又哼了一聲。然後頭上忽然飄下一張紙,蓋在青杳杳頭發,拿來一看,發現上麵畫了一個簡單的圖,邊上被人勾出幾步走路的指向。就輪廓看來,有些像那個湖泊。

須得知道,封印破除,必須依照一定的手勢口訣。大多可以用修為強行破除。然而有些封印,解開有極大的反噬,小則受傷,大則整片區域的地動山搖。況且,即便知道手口訣勢,除卻封印者本人,否則亦是不可解開。

封印刺淵的便是此種,當下無人可以硬生生的解開上古之神的封印。然而青杳杳魂魄特殊,尤其對大多攻擊類法術免疫,封印由她解開,反噬之力儘數被吞沒,實在是在合適不過。

青杳杳把方向記下,再心中默念三遍。那張紙便忽然莫名的起幽藍色的火,燒成灰燼。然而隨著這火苗,白茫茫的世界裡,忽然開了一個小道,耳邊可以樹葉簌簌的聲音。

隨著這黑暗的小道走到頭,眼睛忽然被一束亮光刺激的閉上了眼,等到她再睜開,便是自己依然坐在那顆大樹下麵,而邊上的太子長琴闔著眼,睫毛微微顫動,像是陷入哪個夢境裡,臉上的表情晦明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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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如師父所說,這周圍會使人陷入幻境。看著太子長琴的模樣……怕是在哪個夢境裡,卻不知他夢見是什麼,是好是壞,是悲是喜。

青杳杳抬頭看著他,隻是不能強行喚醒,唯有耐心等待他自己醒來。

很快,她覺得肩上一緊,邊上的人麵容忽然轉為蒼白,似乎忍受著莫大的痛苦。青杳杳心中一沉,向韓晏的方向求救,卻發現韓晏也在邊上睡著了,看起來表情倒是平靜。

她慌了,不敢貿然搖醒他,隻能在小心的渡入一個靈力,一邊觀測他的反應,而原先握著她手腕的手也越來越緊,青杳杳覺得骨頭被他捏的有些疼,血液幾乎要被截斷。但是更多的是擔心,兩相較量下,竟然也不覺得有多疼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太子長琴終於睜開了眼睛,揉了揉額頭,神情似乎有些疲憊。

青杳杳一手自己邊上,一手撐在他腰側的地上,身體微微向前傾,幾乎把他圈在樹下,然而對這個姿勢卻渾然不覺,表情十分擔心:“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怎麼樣,還好嗎?”

太子長琴搖了搖頭,目光裡的狠戾陰霾漸漸退去:“……無事,隻是夢到一些過往之事。”

青杳杳目光溫柔又堅定的看著他:“過去的是往事……但是以後的日子裡,我一定加倍對你好。”她想了想,又一條條的說:“我會去和綾羅學糕點,會學會作衣裳……她說了幾條。又想到什麼,問道:“長琴你喜歡什麼?我以後會加倍學的。唔,不過彈琴跳舞填詞作曲的什麼的,估計要學久一些。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能讓你真正開心起來……

太子長琴聽她說完這麼長一段話,有些驚訝,眼底目光卻愈發溫柔:“……我曾與你說過,並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改變。你現在這樣就已很好,足夠好了,能遇見杳杳如此相待,長琴已覺十分幸運……隻希望你今後能一直如眼下這般開心。”

青杳杳臉上一紅,剛想收回手,忽然被他握住,太子長琴看著青杳杳紅了一圈的手腕,眉頭微皺,將手溫柔的附在上麵,一點點的褪去紅印,柔聲道:“抱歉……杳杳,我那時身在夢中渾然不覺……可覺得疼了?”

青杳杳由著他握著一隻手,身體坐直了些,用另一隻抵著下巴,聲音神遊在外,看著他的眼睛卻又誠懇無比:“不疼。”

太子長琴低著頭,還沒回答,青杳杳又神色迷離的,捏著嗓子,嬌羞的補了一句:“你%e4%ba%b2一下就更不疼了。”

太子長琴抬了臉表情似笑非笑,難以言喻:“……”

“……不好意思。師妹,我睡醒了。”青杳杳沒有等到期待中的輕%e5%90%bb,反倒聽見身後一個幽幽的聲音:“打擾到你們真不好意思。”

青杳杳咳嗽一聲,回了頭,臉上也有幾分尷尬。再一轉,臉色咳的更加厲害,應著襄墨陽正站在不遠處,笑的神秘莫測。

她咳嗽的嗆紅了臉,最後才終於想到刺淵,如抓到一個救命稻草一般,跑到湖水邊沿:“我知道怎麼解了,我去解,等下啊。”

照著刺淵所示的方向腳步,青杳杳提□□在水上,開始在湖邊一步步的走。步子有些反複瑣碎,有些像舞步,她原本不太記得住這些,然而不知為何,這個紙上所見的複雜步伐,如映在她腦海裡,一步步像被人牽引一般。

最後一步走完,她鬆了一口氣,重新回到岸上,於此同時,邊上的樹葉忽然如被大風卷過一般,簌簌而落。猶如蹁躚的蝴蝶,有節奏一般的落在水中,便禁止不動。待到這樹葉不再下落,青杳杳才看清,葉子落的方向,便是自己方才點過的水域。

靜止片刻之後,耳邊傳來輕微的機關開啟,齒輪轉動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