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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宛如舊時與朋友的閒談。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的門被人打開,綾羅忽然止住了聲,似乎賭氣一般,從秋千上站起來就往回走。

青杳杳舉目望去,正是襄墨陽一席錦袍,手還維持在推門的動作上,若有所思的看著綾羅離去的方向。

第十章

青杳杳原來想站起來,但是想一想,又重新坐了回去,咳嗽一聲,拉著繩索,試探道:“師父?”

襄墨陽回過神來,又重新把門合上,隨著腳步離去,聲音越來越輕:“忽然想起為師有點事還未處理,杳兒有事,明天再議。”

看著襄墨陽明顯的不回答她都還未出口的話,青杳杳隻得歎了口氣。師父不想回答的事情,她就算天天纏著問也沒用。他頂多最後讓她人影都看不見,她慢悠悠的蕩著秋千尋思著,今天暫且擱一擱,明天好酒好菜的備上,在這麼不經意的問上一上。許是有些可能。

次日傍晚,青杳杳備好酒菜,殷勤的請了襄墨陽出來。

襄墨陽對著這一桌豐盛的飯菜挑了挑眉:“杳兒今日如何想到要給為師做飯?”

青杳杳給他道一杯酒,不經意的瞟了瞟門口,複又回頭,目光與聲音是十足十的懇切:“師父這些日子為杳兒勞心勞力,杳兒理應孝敬。”

襄墨陽姿態隨意的轉著酒杯,又看著桌上的飯菜,%e5%94%87邊含了一分笑:“這都是你做的?”

青杳杳連連點頭,理所當然:“當然都是。”

襄墨陽卻歎了一口氣,提著筷子久久沒有落下:“那為師要好好想想能不能吃。”

青杳杳反駁:“不難吃的,我都嘗過一口了。”

襄墨陽搖了搖頭,把筷子放下了:“並非如此。”他笑道:“我記得你每日給我做飯,必有所求。我需得好好想想,今日是為何緣由。”

青杳杳:“……”

襄墨陽見青杳杳不說話,尋思了一會,夾了一筷子,一邊倒酒,一邊漫不儘心道:“若是因為綾羅,你大可不必如此。”

青杳杳立刻抬臉。

襄墨陽沒有去看她,隻淡聲道:“我昨日便與你說過,這並非是喜不喜歡的事情。”

青杳杳琢磨出一點問題:“你的意思是你喜歡綾羅,但是不能……看著襄墨陽沒什麼表情的臉,她住了口,停頓半晌又歎了口氣:“徒弟逾越。本是不該問這些,師父若是……

襄墨陽忽然又打斷她,抬眼看向院子外麵,提醒:“人來了。”

青杳杳還沒反應過來襄墨陽說的是什麼,便聽見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太子長琴正微笑的站在門外看著她。

襄墨陽站了起來:“封印之事還需等到晚間。”再順手把酒提起來,頭也不回道:“這酒我就先帶走了。你們晚上自己去那裡就好。”

看著襄墨陽離開,青杳杳捧著臉,手指敲擊臉頰,悠悠的,挫敗的歎了口氣。

“這些是你做的?”走到她身後,太子長琴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飯菜。

青杳杳歎氣,回頭對他訴苦:“本來想打算套師父的話的。”她騰出一隻手繞頭發,癟了癟嘴角:“不過最後什麼都沒問出來。”

太子長琴明白了:“卻是因為那綾羅姑娘?”

她“恩”了一聲,複又歎了一口氣:“不過既然師父不肯說,我也不能三番四次的提,隻得暫且對不住綾羅了,待我想到合適辦法再行動。”頓了頓,又換了一隻撐下巴,側頭看著他問:“誒,你說,我師父喜不喜歡綾羅?”

“……”太子長琴沉默片刻,搖頭:“我與綾羅姑娘未曾見過幾麵,不敢妄下定論,況且感情之事本就常理不可推測,外人如何得知?”

青杳杳“哦”了一下,笑意盈盈,如今的看著他的眼睛如瀲灩秋水。再沒有之前所的藏匿與猶豫,隻剩下毫無抑製眷戀,如濃得化不開的蜜糖:“我想也是。”她似有所指,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輕輕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太子長琴對著她的視線,手覆在她的臉頰,笑的溫柔:“……此生能遇杳杳,是長琴之幸。”

“師妹!”恰巧,有人一把推開門。太子長琴的手恰好還停在青杳杳臉上,門外的韓晏自然看到,目光遊離了下,彆開來,咳嗽道:“雖然不該再此時打攪你們……不過我們應該出去了。”

青杳杳臉紅了紅,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轉移話題:“天不是還沒黑嗎。”

韓晏提步往前走:“道士越來越多了,避免麻煩,我們還是早點下去為好。”路上,他一邊遞避水珠,一邊有心的躲著那些道士,一路都走僻靜角落,不一會兒,便見著了站在岸邊的襄墨陽。

若說原先不知道太子長琴,青杳杳或許會聽師父的話,解了封印便離開,然而如今既已知道,她必然會想儘辦法,跟著一道下去。怎麼說有一個外掛擺在麵前,又有三人為之涉險。她怎麼能一個人置身之外。

四人租了一道船,劃直湖中央時便棄了船跳入水中。

手中拿了避水珠,周身的河水如被一把刀刃切斷,所經之處便露出一道隻供一人走的窄道來,水底平穩,人走在上邊如履平地。

襄墨陽一邊走,一邊交代:“聽聞封印裡麵有一處地,若被卷入,則會陷入幻覺,或是往日噩夢或是心中執念,所以,我們若一旦踏入,需得知道,看見的一切都可能的假的,切不要被幻境所迷。”

青杳杳點頭,表示明白。

韓晏敲了敲她的腦袋:“你點什麼,反正你呆著不能進去。”

青杳杳不理他,眼睛四處轉了下,發現已經都在一處奇怪的地方。周圍立著青石柱子。邊上纏了水草,看著還有些熟悉。

隻是到底哪裡見過?她還沒有思考出一個結果,襄墨陽忽然不再往前走,沉聲道:“到了。”

眼前是一個通向深處的青石台階,裡麵黑的看不到底,也不知到底這路有多長、

青杳杳心中疙瘩一下,她想起這裡了。

分明是先前那個奇怪夢……還有,那個呼喚她的聲音。

然而現在站在外麵卻是靜悄悄的,裡麵並未傳出什麼奇怪的聲響。

她努力側耳傾聽,但是除了河水流動,卻再也聽不見其他。一時之間有些奇怪,看了看台階,有回頭看了看石柱。一臉苦惱的模樣。

四人在外麵站了好一陣子,才有襄墨陽帶頭往裡走。門框有些矮,需要略微低頭彎腰才過的去,青杳杳才邁出一個步子,手忽然被人牽住,太子長琴走在她前頭,柔聲道:“不怕。”

青杳杳麵上紅了紅,又握緊了他的手,感覺到有溫暖透過掌心傳入,竟也再不覺得周圍的河水陰寒。

即使,太子長琴似乎誤會了什麼……

青杳杳本不打算解開這個誤會,但很快又人替她說了:“她會怕?我可是聽說她才學了一年的術法,就敢去找老虎精乾架。”

見韓晏如此不給麵子說出來,青杳杳氣的踢了他一腳,卻被韓晏險險避開,又添油加醋道:“噢,不隻老虎,黑熊你也找過。”補刀之後,朝襄墨陽求證:“是不是這樣,師父?”

青杳杳:“……”

襄墨陽回頭看了一眼,見青杳杳低著頭黑著臉,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又挑眉笑的促狹:“自然。”他緩了口氣,又回過頭,慢悠悠的接到:“後來輸了,找為師哭了半天,最後還是讓阿綠給她上的藥,雖然傷的不大,但是包的整個結實。”

青杳杳:“……”記得那時候她剛剛學術法,定魂珠也與魂魄融合的不是很好,自然會受傷。後來她無論怎麼打,都漸漸的看不見血了,所以後來就有了個對自己術法造詣很深的錯覺。

這委實是一個大大的錯覺,隻是她對一些術法免疫了而已。!思!兔!網!

太子長琴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猶豫道:“……杳杳你的興趣之一原來是找人切磋麼。”

……如果她心血來潮找自己切磋,該不該答應?

青杳杳立刻反駁,誠懇道:“哪裡,哪裡,那是年少無知的事情,後來我就在房裡下下棋,繡繡花。”

“對。”襄墨陽點頭,對此表示認可。但是複又道:“下棋想儘辦法悔子,明著都讓為師一局讓為師讓十子八子。暗著不知換過幾次。至於繡花麼……他斟酌了下:“……比綾羅好些。”

青杳杳氣的快哭了:“不要說了……

襄墨陽繼續往前走,疑惑道:“為師不過說了實話,莫非是你心儀之人在這,你不好意思了?”頓了頓,他看起來又歎息扼腕:“可是你本來就是這樣子,早知道晚知道有何區彆。”

青杳杳停在原地,扶額,看著襄墨陽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太子長琴也停了下來,柔聲道:“……我從未想在你身上強加過什麼。”。青杳杳放下揉眉心的手,忍不住抬起來看他。太子長琴拂過她的眉眼,微笑道:“杳杳隻需像現在就已是極好的了。”

青杳杳“恩”了一聲,小聲道:“……我以後會快點長大的。”

“……不需要為我做任何改變。”他聲音輕柔,落在心上,宛如拂過一片羽毛。頓了頓,忍了忍笑,他沉%e5%90%9f著:“……咳,畢竟揠苗助長,適得其反。”

青杳杳的笑容僵住了,抽了抽眼角。

太子長琴看著她,終於輕笑出聲。

“師妹,長琴,快跟上。”前頭的韓晏似乎找到了什麼,招了招扇子:“封印就在這裡。”

第十一章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石門,上麵的紋路複雜繁瑣,伸手觸及又凹凸不平的紋路,鏽跡斑駁。想是塵封已久。自從靠近石門以後,這一帶再也沒有看見任何魚群,甚至也植物也無,隻在腳下分布著密密麻麻的碎石。

青杳杳仰頭看去,發現這石門高的看不見邊際。不知有多沉重,若是把他強行推開,底下的水會不會頃刻一湧而出,如當時弱水一般,禍延岸際。

她正站在門邊思忖。便感覺到水底一整動蕩,很快有個暴怒聲音傳來:“磨磨蹭蹭什麼,還不推門!”

其他人對著聲音至若微聞,青杳杳才想提醒,周遭便是河水翻卷,甚至有股力量將聲音都隔絕。無法抵抗這巨大的吸力,青杳杳被這水的推力一下子趴到了門上。慌亂之間,似乎摸到了什麼機關。耳邊傳來砂石簌簌落下的聲音,是這扇沉重的石門,被無形的一雙手緩緩打開。然而卻隻打開一跳經供一人通過的小縫,便再無動作。

青杳杳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石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

這麼容易就打開了麼?

眼前的三人似乎看著石門忽然的打開也有些吃驚,隻是對方才的聲音無動於衷,仿若真的隻有青杳杳一人聽到。石門裡麵裡麵晦明難辨,一時之間大家都沒有動作。青杳杳小心的四處看了一圈,悄悄的提了提衣角,像是隨時準備衝進那條縫隙。然後這個念頭才起,忽然覺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