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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眼。尤其是在她問出:“你什麼都不肯說,我憑什麼要和你一起走。”

韓晏居然再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經地、理所當然的指出她現在受製於人的問題:“憑你打不過我。”

青杳杳被這回答噎了一會,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艱難道:“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這是拐帶民女。

韓晏愣了下,咳嗽一聲,但是手依舊沒有放掉,牢牢的把她拽住,話語聽起來像道歉,可是行動表情和語氣,無一都沒有一點道歉模樣:“在下疏忽。不過事不宜遲,我們邊走邊說吧。”

他接下來果真一邊拉著青杳杳快步走著,一邊開始開始解釋。

“之前那河中心靈力波動,青妹妹可有察覺?最近附近亦是來了不少修道人士,便是為了那即將顯示的月魄石……

青杳杳打斷他,認真問:“月魄石是什麼?”

韓晏驚訝,腳步一滯:“你儘然不知道……你……頓了頓,他隻得開始科普:“所謂月魄石……聞說是上古異寶,可淨化一切煞氣怨氣,曾與魔獸刺淵一同封印,如今聞說封印之力微弱,修道之士唯恐刺淵再度顯世,又聞如今此地靈力異常,他們多為此事而來。”

原來是這事,青杳杳總算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聞。

科普完畢,韓晏再瞧了瞧她,忍著笑:“青妹妹也要小心,彆被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抓去煉藥了,聽說有個門派名叫青玉壇,專修煉妖之術。”

“像你這樣導行淺薄的小妖精小鬼怪,是他們最喜歡抓的。”

“……我見你修為道行也不弱……可是怎的如此……

接下來的話,青杳杳再也沒有聽見,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不停的回蕩重複著著青玉壇三字。她停住腳步,聽見自己那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在%e8%83%b8膛裡跳來跳去,一陣冰涼層次泛開,聲音都開始抖了:“青玉壇?衡山上的?”

韓晏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隻隨意的點了點頭。

青杳杳神情恍惚的向前走,連何時掙%e8%84%b1甩開他的手也不知道。

她來這裡十年,幾乎全部的時間都是在山上過的,認識的妖精比人多。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十分有限。

今次消息真真震驚的無法言說。

青玉壇是什麼,她自然是記得的。原先隻當自己所在時代是一個曆史之中不存在的,不想竟然落入一個由精神力構造的世界。她覺得現在自己腳步都是虛的,一步步像點在雲端一樣不真切。這消息來的實在是太晚,她在這生活了十年之後才被人無意間提及。青杳杳心情十分複雜,複雜的說不出一個字。回想起直接那個古怪禮,青杳杳也終於想了起來為什麼眼熟。直愣愣的朝著韓晏看。

想來,韓晏他是幽都的人,還是烏蒙靈穀?總歸應是女媧一脈的人。不知那把劍現在如何,那個半個魂魄現在又在哪裡?

韓晏忍笑,又敲她腦袋:“為何看著我發呆?”

青杳杳目光迷茫,精神恍惚,連他敲腦袋的火都沒有發:“我……

還未說完,耳邊便想起嘩啦水聲,從河中心越起一道白影。雖是破水而出,白衣卻是清爽,半點水珠都沒沾上,在夜色之中分外出塵醒目。

那白影扶著按上的柳樹站了一會,才緩緩抬起頭,臉色不是很好。

青杳杳剛才雖然十分震驚,但是看見這白影卻把那些情緒全部丟了,直接閃行到她邊上,解了自己的披風就套在她身上。觸到她臉頰的時候又是一驚。又去摸她的手。

沈慕深有片刻的躲避,最後卻還是被青杳杳抓住了手。

青杳杳著急,連帶忘了剛剛想問韓晏的話,眼裡似乎隻看見蒼白的臉色,擔心:“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涼。”

沈慕深搖了搖頭,放下扶著樹乾的手:“不過是水下陰涼,呆的久了難免如此,煩杳杳擔心。”

見沈慕深去看韓晏,青杳杳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解釋道:“他剛剛說來找你,又說此地靈力異常,有月魄石什麼。”

韓晏瞧了瞧沈慕深,微微笑了笑,點點頭:“在下也是怕沈姑娘有事,如今沈姑娘既安然無恙,隻是方才大動術法,氣息未曾調理平順,也該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在下再登門來訪。”

說完,便拱手一禮,未加遲疑,轉身離去。

他來的突然,走的也十分突然。青杳杳翻來覆去的想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驟然崩塌的對世界認識讓她十分心慌,但是沒有比眼前活生生的沈慕深更加重要,兩相比較之下,青杳杳眼下擔心的隻有眼前的人。至於這個世界,她誤會了這麼久,不在乎再多誤會一會。

青杳杳看著他的離去的背影嘟囔:“真是奇怪的人。”

方才也是察覺出沈慕深氣息不穩,認識以來,除卻那次傍湖村,從未見她氣息如此。青杳杳還是擔心,見的韓晏走了又開始問:“有沒有哪裡特彆不舒服?是不是哪裡傷了?還是舊傷複發?為什麼要一個人跳水裡去,就算有什麼事情非去不可,為什麼不叫上我?”

沈慕深靜靜聽她說完,看了她一會,眉眼染了幾分笑意:“不過見此地有異,探查一番,不想惹了點麻煩,教的杳杳如此擔心,是我的不是。”

青杳杳明明是她受了傷,最後反倒溫柔的安慰自己,直到聽了到最後,心一顫一顫的動,竟覺得淩冽的夜風都溫柔起來,紅著臉支支吾吾道:“你,你……

她掙紮了半天,最後終於感概的看著夜空,喃喃道:“明明大家都是女孩子,可是你哄女孩子開心臉紅的功力當真使我望塵莫及。”過了一會,她望著天,又慶幸的補一句:“幸好你不是男的……否則我……我或許真的會慢慢喜歡你。”

沈慕深手一頓,垂下眼沒說話,神情不辨。

青杳杳立刻覺得自己這話不妥,唯恐沈慕深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彆的癖好,連連擺手:“不不不,你千萬彆誤會。我對女孩子一點念頭都沒有。”她懇誠的又接了一句:“真的!”

頓了頓又說:“我真的……再次解釋的話未出口,又覺得自己解釋過多太刻意,硬生生的開始轉移話題:“那個……哦,對了,聽說最近修道人士這麼多,都和月魄石有關,這東西真的這麼大厲害?”

沈慕深道:“當今無人見過,這些這不過是書上所載。”

青杳杳“哦”了一聲,又問:“你剛剛就是去找這個珠子了?”

沈慕深歎了口氣:“水中有個結界……連我也不能破除,隻是近來有些鬆動,靈氣外溢,方才我用神識探過,裡麵深不見底,不曾見到封印著刺淵。”她停了下,又問:“近來你的舊傷可好?”

見沈慕深忽然問起這個,青杳杳有些奇怪:“沒事,封印還挺結實,看起來不會這麼快潰散。”

沈慕深點點頭,似乎回憶起什麼,眼底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我有一物存於衡山,未知杳杳願意留與客棧,等我回來,還是過幾日與我一同取來?”

青杳杳想也沒想,理所當然:“我當然要和你一起去。”

不知不覺間,這路便已走到了頭。青杳杳回頭望了望,忽然覺得這段路,委實有些短了。

身邊沈慕深聲音聽起來有些倦乏:“我有些累了,你也忙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

第十一章

陽光和煦,晨風溫軟。推開窗便可以聽見樓下市集叫賣的聲響,極為熱鬨。青杳杳撐著窗子向下望去,視線轉了好一圈,才終於停在客棧樓下的桌椅上。

然而,似乎早就有個眼神等在哪裡,待的她目光落下,那人一邊敲著扇子,片刻之後,居然對她舉了一籠包子,笑的飛揚灑%e8%84%b1。

青杳杳愣了下,既而立刻合上窗子。對他獨特的打招呼方式表示無語,抽了抽嘴角。再對著鏡子稍作整理了一番,便推了門出去。沒走幾步,卻看見沈慕深負著劍若有所思的扶著欄杆靜靜的站著,像是在出神。

青杳杳止了腳步,看著她發起呆。

白衣廣袖,青絲柔順。眉毛似乎比以往更長了些,幾乎要斜飛入鬢角,她微微抿著%e5%94%87,側著看去,她的鼻梁挺直,薄%e5%94%87微抿,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應是察覺到她的到來,便略微偏了臉,對她露出幾分淺淡的笑意。

青杳杳斟酌了半晌,感歎道:“慕深,自從你穿了男裝,真的越來越男人了。”

而且覺得臉長的都有些不一樣了←思←兔←網←

沈慕深隻是搖頭笑了笑,似乎多了幾分無奈之色。

青杳杳歪頭看了一會,又道:“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沈慕深:“……”

“青妹妹,你們在說什麼,我在這等了許久,這一籠包子可都要涼了。”

她還想繼續打趣她,韓宴的聲音卻十分不恰當的響起,恰好截住了她接下來的話。青杳杳略有不滿,但是被他這麼一打斷,沉默過後反倒有些莫名不好意思。她咳嗽一聲,便快步走到門外,在韓晏對麵坐下。

韓晏起身換了位子,坐在她邊上,敲著扇子,笑:“青妹妹怎的坐的這麼遠?”

青杳杳四處看了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水桶,哼了一聲:“怕你再丟了我下去。”

“哈哈。”韓晏愣了下,笑出聲。見的青杳杳臉色越來越黑,隻得硬生生的忍住,最後打開扇子遮擋了些,搖頭道:“青妹妹還記得這事啊。”

青杳杳咬牙切齒道:“你試試大晚上的被人丟在水裡。”

韓晏“哦”了一聲,忍笑歎氣:“那好,改日妹妹選個地,我一定給你跳下去,如何?”頓了頓。又無奈:“才見了三次,青妹妹卻有兩次不待見我。”

青杳杳不再看他,語氣聽起來頭頭是道,可是話說出來卻十分不講理:“因為我總覺得你看起來就是一副喜歡欺負人的樣子,如果我待見你了就會被你欺負的很慘。”

韓晏對她強詞奪理無中生有的回複,張了張口,半天憋出不一個字。

青杳杳不管他的表情,想了想話題引到正道上,咬著包子:“你昨天說的是什麼意思?”

韓晏四處看了看,歎了一口氣:“這大街上的怎麼好說這些,先吃包子,吃包子。”

青杳杳卻一副和他杠上的模樣:“反正沒人聽見。”

韓晏瞧了瞧她,也沒有生氣:“改吃東西的時候便莫在想那些煩心事了,過後再說。”

青杳杳還想說話。

卻聽見沈慕深搖頭製止道:“杳杳彆鬨。此地說起總歸不妥,回到樓上再議不遲。

青杳杳“恩”了一聲,細聲細氣的讚歎:“還是慕深想的周到。”

韓晏一愣,一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杳杳對著目光渾然不覺,托著下巴看著沈慕深,猶豫道:“說起來,覺得你臉色還是不大好。”

沈慕深淡笑:“無妨,杳杳無需擔心。”

青杳杳垂下眼,見她對著自己又是十分溫和得體,但這溫和卻處處